这一幕所有隐世之人和王畏看得清楚,即便连王畏这种对修炼没有概念的人也明白这样的状况不对劲。
苏灵瑶拿回废石看了看抛给了老狰,然后对王钊阳说明情况,让他自己以后多注意。这种吸收或者吞噬的能力只能靠他自己控制,即便是她也无法在这上面帮助有限,特别注意不要马上吸收太多,慢慢研究他这身诡异灵气属性之后再放开了搞。
老狰看着苏灵瑶递过来的那块废石有点儿懵,不明白丫头这是啥意思,这破石头自己有什么好看的。但是它还是拿在那里,等着苏灵瑶和王钊阳说话完毕以后,才用眼神询问的朝她看去。
苏灵瑶嘴上没说什么,心里却和老狰交流道:“狰啊,你有没有发觉这里的这些隐世之人对你态度非常奇怪?”
“哎呀你也发现啦!岂止是奇怪,简直就是诡异好嘛!你是没看到我刚来这里的时候,这些什么隐世之人的样子,就好像我是屁股长在脸上,脸长在脚底板上的怪物一样!你知道不知道他们为啥这样啊?!难道我长得,真的这么可怕这么奇怪?!”它一听苏灵瑶的话立刻就炸了开来,把刚才的情绪全数发泄了一遍。
苏灵瑶立刻就笑了起来,而且笑得还有些诡异,“我觉得他们这种反应不是因为你长的奇怪,而是因为你是狰。”
“我是狰?我是狰啊。我是狰有什么好奇怪的?哦对了,你的意思是我不是你们地球人,所以他们看到了我这样的稀罕物所以才吃惊嘛?但我觉得他们不会有这么大反应吧!你不知道他们那样子根本就不是单单的吃惊了,而是震惊!震惊到都吓到我了的地步。我不认为一种从来没见过的兽类出现在面前,会引起这种反应。”狰回答。
苏灵瑶“摇摇头”,“不,我的意思是他们不是因为没见过你才这么震惊,正好相反,因为他们见过你,这才会有这样的表现。”
“见过我?他们怎么见过我?他们见过我我总会有印象吧,但是这里的人一个我都不认识啊!难道他们曾经去安城小雁塔搞事情过?或者你的意思是他们也是修士,还是很厉害的那种,在唐朝就参与了我被召唤来的事情?”老狰被苏灵瑶说的简直是越来越迷茫了。
苏灵瑶没有再回答它的话,而是拍了拍它的身子。老狰就叼着那废石跟着苏灵瑶一起朝那边的隐世之人走过去。
王畏和王钊阳亲眼见到当老狰走到这些人面前的时候,从来都是相当淡定平静的御者们又开始激动起来。他俩也是和御者打了多年的交道了,何曾见到过这样的场景,于是不知道出于什么原理,竟然也跟着一起心跳加快。尤其是王钊阳,他这可是实打实看到的,打破了自己从小对这些御者们留下的印象来着,心里对苏灵瑶和老狰那是更加好奇。
当老狰站在这些人跟前以后,苏灵瑶才接过石头,将它朝着那长者递了过去,语气非常诚恳但眼中却流露出一丝狡黠的道歉,“冒昧借用了你们的金青石真是抱歉,现在物归原主,将来我会拿等值物品偿还,所以请原谅刚才不问自取的行为。”
她说完将废石朝长者怀里一塞,然后来了一个抱拳行了一礼就带着老狰转身,看样子是治好了王钊阳以后想要立刻回去了。这话配上这行为,可以说是有点不礼貌了,甚至在王畏看来她这个样子那是很嚣张啊,于是眉头就皱了起来,往前一动,就想冲过来拦住苏灵瑶,却被站在旁边的王钊阳一把拉住。
“你干嘛?”王畏带着一丝长辈威严的眼神瞪旁边的自家徒弟。
王钊阳和苏灵瑶有过接触,不说对这个自己叫着的师父很了解吧,但至少知道她绝对不是这种土匪一样的人物。她这样做就一定会有深意,所以才拦下自家亲师父,不让他出去捣乱掺和。
“师父你先等等,咱们继续看看再说。”
王畏对自己这个一向沉稳大徒弟还是很信任的,便放松了身体等着看那边的发展。出乎他意料的是,平时那样高冷不客气的御者们理应比他对这位神秘人小姑娘更加生气的,此时却完全出现相反的态度。
只听那长者一反常态露出一丝颇显僵硬的微笑,把废石揣进自己兜里以后对苏灵瑶摆了摆手,“不不,不过就是一块本身便快要报废了的金青石罢了,这位使者你想用便用,我们哪里还能因为这个就和人计较,偿还一事千万不要再提,如果不赶时间的话,要不使者还是留下来喝杯茶水?实不相瞒,我对这位这头灵兽使者非常感兴趣,如果不麻烦的话,彼此聊一聊互相了解一下应该很有必要。”
苏灵瑶早就料到他会这么说,她的目的也正是想用金青石作为借口留下来谈谈,自然是顺着答应,于是长者就让其他人搬出了桌椅板凳,在这空地上就围坐在一起,还拿出些果品糕点之类的,整得有点儿想一场茶话会,就连王钊阳和王畏也被安排在了同苏灵瑶同一张桌子上。
老狰作为一头灵兽,它原本自己一边儿玩去就可以了,但是这场谈话它也是主角之一,竟然也被分到一个巨大的位置,还在地上给铺了一张毯子,这样它就可以舒服的趴在苏灵瑶身边,一抬头便能吃上桌子上的东西,让它很是满意。
这些隐世之人说话非常直接,各自喝了点茶水也重新介绍过自己以后,姚鲁长者就开门见山的问苏灵瑶老狰的来历。
苏灵瑶把如何在安城遇上老狰,又如何救了老狰,后自己实力突飞猛进之下老狰收益才有了今天这样状态的大致情况叙述了一番。不过并没有把自己的实力说的太过详细,只用变异器灵的借口解释了老狰同自己之间的神奇关系解释老狰自自己身上得到的灵气解释老狰此刻的状态,听得姚鲁叹息不已。
他听完后朝苏灵瑶问道:“既然小瑶你知道狰的名字,那么你又是否知道狰这个灵兽物种它从何而来?”
这不需要苏灵瑶回答,一旁塞了一嘴水果的老狰扯着嗓子隆隆的回答:“老子的出处早就和我们丫头交待清楚,她自然是知道的,老子从灵界被人召唤而来,怎么,有什么问题嘛?!”
姚鲁摇摇头,“没问题没问题,我只是问一下罢了。”
苏灵瑶勾勾嘴角,“姚鲁长老这样问是不是想说你们也是一群灵界之人?否则不会认得老狰,更不会在看到老狰之后如此震惊,就连态度都可说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你们难道是从灵界穿越而来的御灵者?”
她的话让一旁的王钊阳和王畏听得一头雾水,什么灵界什么穿越什么御灵者之类的,已经超过了他们脑子里知道的词汇大纲范围,但却并不妨碍他们意识到自己好像要在此刻知道些大事情。
姚鲁没有矫情,直接就对着苏灵瑶点头承认,“我就知道小瑶你已经推测出了我们的来历,不错,我们其实就是从灵界而来的御灵者,已经在这一片地方隐居了上百年的时间,因为我们的身份和掌握的御灵之术,为了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这才将自己深藏着山中。我们只是想在这个世界活下去而已,并没有任何对这个世界的企图。”
苏灵瑶拿了一块糕点塞进嘴里,慢慢的嚼着。说老实话她刚决定要来这里探探这些隐世之人的时候并没有想到他们居然会是这样的身份,即便有点儿灵感想到这一层也被自己给否定掉了。因为在她的经验中穿越这种东西吧概率实在太小,别看她一会儿带着肉身跑去了修真大陆,完后又被劈死重生到了这平行世界,但在整个宇宙中这样的情况应该也不会很多。
可是万万没想到他们居然真的全是穿越的,这世界难道因为各种各样奇葩的情况发生,位面和时间线都成了筛子嘛,一会儿是蜃龙一会儿是老狰。现在倒好,索性又出了三十几个灵界的了!
不过她随即又发现,诶,跟前这些穿越案例里,除了她自己其他人或兽好像都是从灵界而来的哦,这未免也太巧合了吧。穿越的概率本身就小,这一穿全是老乡聚在一起的,那概率应该就更加小了吧!这种概率都能实现,里面要是没有些什么打死她都不信。
她喝了口茶把嘴里的糕点咽了下去才又继续说道:“长老,我能问问你们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穿越到了地球嘛?还有,如今的地球都已经是这般状况,虽然你们常年隐居在此,但要是说对外面的世界完全不了解我也是不信的。你们明明知道华夏国以目前的实力根本不可能对抗这样强大的入侵者却依旧龟缩在这阵法之中,难道真的觉得华夏沦陷以后那些塞塔克地外文明不会找到你们吗?”
她抬起头朝着周围扫了一圈,“这里的环境是这样的美好,周围灵气浓度简直都可以媲美灵脉所在之地了,要说没有你们这么多年的努力经营我是绝对不信的。塞塔克人极爱灵气,它们发现了这里你们的末日就到了我想你们不会不清楚吧。能告诉我你们这些事情的原因嘛?我觉得你们应该不是如此愚蠢之人。”
姚鲁看到苏灵瑶刚才一副若有所思咬糕点的时候就知道她想到了什么,现在听完这些话忍不住叹了一声气,“哎,小瑶你真是聪敏,我姚鲁实际年龄也有五百多岁了,却从来没有遇见过想你这样慧灵之人,其实那些从天外来的塞塔克人我们是知道的,它们属于一个和我们完全不同的宇宙种族支系,即为掠夺一派。”
他低下头来,用手沾着面前茶杯里的茶水在桌板上画了两个圆,指着这两个圆给苏灵瑶继续说到,“宇宙之大我们无论是灵界还是这个地球,所不知道的事情一定会有很多,但是就我们灵界当初遭遇的情况来看,至少我们知道这宇宙之中似乎存在着两种激烈的对抗派系,一派就是如灵界和地球一样,依靠自身文明的发展来生存的种族,另一派则就如那塞塔克人一样穿梭于宇宙中专门依靠掠夺其他星球文明的资源生存的种族,我们姑且叫它们为掠夺派,而我们这样的文明则是保守派。”
掠夺派?保守派?苏灵瑶看着桌面上姚鲁点着的那两个圆眉头不由皱了起来,宇宙中竟然还有这样的事,可她在修真大陆上的时候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呢?难不成修真大陆居然不在这个宇宙当中?她是真的穿过了整整一个宇宙位面,所以这里的世界才会和自己原本的地球如此相像却又如此不同?!那岂不是说即便自己将来渡劫成功,也无法在浩瀚的宇宙中见到师父见到师弟了……
她也伸出手指点到那个代表掠夺派的圆圈上面,“长老你是说你的灵界也被那个塞塔克人入侵,然后你们为了避难使用御灵之术才来到地球的?因为你们知道塞塔克人的强大,所以才不想出去送死,或者你们也在考虑来第二次的穿越,躲到其他安全的星球上去继续隐居?”
这就有点小人之心了,尤其最后一句话,把姚鲁长老给刺激的,差点从凳子上蹦起来,“谁说的!当不是这样!你以为穿越很容易嘛?我们想到哪里就能到哪里嘛?当年灵界被宇宙中的一支掠夺派文明发现,继而大肆屠杀我们灵界之人,御灵者们奋起抵抗却毫无胜算,最后整个家园都被它们破坏殆尽!是我们的最强者牺牲生命才打开一条不知通往哪里的时空隧道,我们活到最后的人才能逃出来,替灵界留下这么些苗裔!”
他说着看了一眼其他人,他们的神情同他的一样悲愤,“我们最后通过隧道之人绝对超过三百数之多,可出现在地球的却只有这三十四个男丁以及十六个妇孺,其他的则再也没有出现过,不知道到了什么地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