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田作,我有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要听吗?
即便被人小心的戒备着,坐在他右方的太宰治还是高兴的和这个与他根本就称不上朋友或者熟人的织田作之助,分享起了自己这几年来遇到的趣事。
不久之前,我终于处理了一个期待已久的哑|弹。
你知道那种多年夙愿一朝实现的感觉吗?在找到那枚哑|弹的时候,我下意识的就抱着它跳了起来!当时脑中唯一的想法就是觉得这件事情无论如何都要和你分享一下。
五条悟知道太宰治口中说的哑|弹是什么。
因为他正好见证了太宰治下意识抱起一枚哑|弹跳起来的那一幕。
他在这个梦境之中待了接近四年的时间。看着太宰治从一个少年长成青年。太宰治在这期间所做过的大部分事情,他都看得一清二楚。
包括现在,他想给织田作之助尝的那种会崩掉牙齿的硬豆腐,五条悟在太宰治刚研发完成的时候,也好奇的尝试过。
甚至五条悟还知道,太宰治瞒着所有人以一个假名入股了很多出版社,成了他所在的这个世界中的日本文化传播行业中最大的幕后老板一事。
他知道很多被太宰治隐藏起来没有告诉过他人的事情。也见到过很多太宰治不为人知的的一面。
可是
不管是现实还是梦境,他都从未在太宰治身上见到过这种发自内心的笑容。
你已经持有工具了。
『说完了吗?』
要是连你都不能写的话,那这个世间谁都写不了。关于这点我可以像你保证,你保持信心就好。
『说完了就赶紧给我滚出去。』
太宰治单方面的对话还在继续。
五条悟用右手撑着脸颊,有些郁闷的用左手食指在桌面上画着圈圈。
人真的是不能有对比。
因为有对比,就有伤害。
他和太宰治在现实中同吃同住了快五个年头,虽然前两年关系不太好,但好歹也相处了这么长时间。结果他在太宰治那不仅连隔壁邻居家养的猫都比不过不说,甚至连梦境中第一次和他见面,还完成把他当初敌人戒备的织田作的百分之一都赶不上。
枉五条悟还以为自己是最了解太宰治的人,没想到到头来小丑竟然是他自己。
五条悟再次将目光投向了悬挂在对面墙上的挂钟上。
他现在只希望这个梦境快点结束,放他回现实中去。他可一点都不想再在这里给自己找不快,看太宰治这个双标狗是如何辜负天天在外辛苦上班祓除咒灵,以此来养家糊口的他的。
我说
你们好歹也顾忌一下我的心情吧
坐在太宰治与织田作之助中间位置,被太宰治的双标态度严重打击到的五条悟有些抑郁的趴在吧台上,寻思着等会醒来之后,自己应该怎样双标来报复一下太宰治,为自己这些年来在他那受过的委屈出口恶气。
要不干脆直接断他三个月的蟹肉罐头吧
五条悟一边想着,一边闭上了自己的眼睛,并用双手捂住耳朵,不想再看/听到任何糟心的双标现场。
而就在这个时候,酒吧内看似融洽的氛围,也终于走到了终点。
伴随着 咔哒一声轻响,刚刚闭上眼睛的五条悟猛地重新睁开了自己的眼睛。
同一时刻,他身旁拿着杯子的太宰治也因震惊而僵在了原地。甚至连呼吸,都被这个声音冻住。
这一刻,时隔接近四年的时间,五条悟再一次在梦境中的太宰治脸上,看到了一个他一直以为不会和生前或者死后的太宰治扯上一点关系,但是却又让他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表情。
『你在哭吗?』
『你绝对在哭吧。』
那是一种源自于灵魂深处的哀伤与绝望。
和他所认识的太宰治身上所散发出来的一模一样。
那是什么?
不知是否是五条悟的错觉,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自己在太宰治的声音中,听到了颤音。
那把藏在红发青年深色旧风衣下的危险物品,最终还是被他拿了出来。
五条悟掀了掀眼皮,缓缓地从吧台上直起身。
恐怖的咒力从他身上倾泻而出,直接震碎了陈列在酒柜中的各式各样酒瓶。
但是很快,就像太宰治收敛好在自己身上少年感满满的稚气恢复成那个身居高位的里世界帝王那样,五条悟也很快收敛好从他身上泄出的差点毁掉这场梦境的咒力。
织田作,你听我说,我是不要叫我织田作。
没有理由被敌人这么叫。
在六眼的360度无死角感知下,五条悟将太宰治脸上所有的表情还有那些微小的不能再微小的变化,都看得一清二楚,没有丝毫遗漏。
他双手撑着桌面,慢慢地站起身。
随后,并拢的右手食指和中指,指向了拿枪指着太宰治的红发青年。
不要随便拿着枪来指着我罩着的人啊。
五条悟抬起眼眸。
下一刻,骇人的咒力所形成的可以切割空间的能量波,便直接将红发青年的身影吞噬。
不仅如此
咔嚓。
咔嚓。
如同玻璃破碎似的声音,不断地在温柔地演奏着离别曲调的酒吧内响起。
紧接着,这场由一段虚幻的记忆组成的梦境,便开始出现一道又一道的裂痕。然后像是摔碎的镜子般开始破碎。
不是想做首领才去当的
站在五条悟身边的太宰治垂着眼眸,嘟囔道:很辛苦的啊,真的很辛苦
在森先生之后无可奈何的接替首领的位置,与一切为敌把组织扩大至今。全都是为了这个世界
五条悟在太宰治的话语中,缓缓地放下了自己的右手,抬头看向了大片大片从空中脱落的梦境碎片。
这四年来在那间黑暗房间中的所见所闻,全部犹如走马灯般,倒映在不断从空中飘落下来的那些泛着淡淡白光的碎片中。
从少年到青年,五条悟第一次主动打破了这段虚幻的记忆,没有等到它自己结束。
我真的从来没有想要设什么陷阱
最后的最后,五条悟抬起了自己左手,放在了即将和梦境一起消失的太宰治的头上。
啊
他同样垂下了眼眸,声音轻柔而又富有磁性的道
我知道的。
作者有话要说: 让你们别等,说了阴间时间更新=。=
备注:中的部分对话摘取自《文豪野犬 BEA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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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第 81 章【修】
我知道的。
你的辛苦, 你的努力,还有你的那些艰辛与不易
我全部都知道的,太宰治。
你
很辛苦。
五条老师?
五条老师!
你不会是睡着了吧?
犬冢哥哥来叫我们去吃饭了, 快点醒醒!
在耳边响起的有些稚嫩的声音, 将五条悟从自己的思绪中拉了出来。
借着绷带的遮挡,五条悟眨了眨眼,然后抬起右手, 精准的落到了跪坐在榻榻米上,正用手轻轻地推攘着他的伏黑惠的头上,揉了两下。
什么嘛, 伏黑惠同学。让你老师我休息一下怎么呢,带你们出来好累的
哈好困啊~好想睡觉怎么办
五条悟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收回了放在伏黑惠头上的手, 从被褥上坐起身。
故作困倦的模样,让尚未体验过五条悟的戏弄,仍带着一份天真的伏黑惠真以为他是因为繁忙的工作而没有休息好。
那老师你好好休息?
我一会帮你把晚餐端过来?
内心莫名生出一种罪恶感的伏黑惠站起身, 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随后,只见刚坐起身的五条悟立刻又倒回了被褥中, 并抓住身下的被子往旁边一滚, 把自己裹成了一个蚕宝宝。
那就麻烦你了~惠惠。
不知什么时候将缠在眼睛上的绷带换成睡眠眼罩的五条悟, 朝正怀疑自己是不是受骗了的伏黑惠挥了挥手, 然后拉好被子,感叹了一句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了一下之后,迅速陷入了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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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不清五条悟到底是真睡还是装睡的伏黑惠看了一眼把自己裹成蚕宝宝的五条悟,最后还是抿着唇离开。并在关门之际,顺手帮五条悟关上了灯。
晚安,五条老师。
在橙黄色的灯光被拉门隔绝, 整个房间陷入一片黑暗的那一刹那,原本应该已经陷入梦香的五条悟突然睁开了自己的眼睛。
白雾袅袅的室外,从露天温泉里升腾起的热气与飘飞的雪花碰撞在一起。
有什么东西在这片冰天雪地中,缓缓开启。
东京
一个人留在家里的太宰治懒懒地趴在浴缸边,望着地面的瓷砖出神。
氤氲的热气在他的发梢凝结成水珠,并沿着他湿漉漉的头发一路往下,滴落到了那犹如小扇子般的睫毛上,为那双好看的鸢色眼眸添上了一层雾气。
『人啊还是要趁着年轻多出去走走逛逛才好。』
『我们都好久没一起出去过了。而且这次我要出去好几天,没有我的陪伴你一个人在家难道就不会寂寞吗?』
白天五条悟临走前说过的话,不知为何再次回荡在了出神的太宰治耳边。
趴在浴缸边的太宰治枕着自己的手臂,微阖上眼睛,喃喃道:谁会寂寞啊白痴
急促的水流从一旁的花洒中哗哗而下,不断地冲刷着一直沿着浴缸边缘汩汩流到地板上的鲜红。
太宰治闭上眼睛,任由失血过多的身体往下滑去,直到鼻子被温热的水淹没。
熟悉的眩晕感以及窒息感,同时向他袭来。
那是太宰治最熟悉不过的,死亡的前奏。
太宰治勾起唇角,把眼睛睁开一条缝。
受到温水的影响,腕上的伤口并没有凝固。但是,在这具非人的身体的强大自我恢复力下,仍在流血的伤口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地愈合了起来。
几乎只是几个呼吸间的功夫,原本深可见骨的伤口就只剩下一道浅浅的疤痕。
又失败了啊
太宰治在水下咕噜噜的呼出了几个泡泡,然后完全睁开眼睛,起身抬脚踏出浴缸,走到了一直打开着的花洒下。
现在是清晨,一天中清爽明朗且充满朝气的时候。同时,也是最适合尝试自|杀的时间。
只可惜,不管尝试多少次,结果都如他所预料的那样。
真是糟糕啊
太宰治抬起头,任由从花洒中喷出的冷水打在了他的脸上,洗去温水暂时给这具没有体温的身体带来的温度。
叮铃铃叮铃铃
而就在这个时候,安静的客厅中突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响。
站在花洒下的太宰治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停顿了几秒之后,才抬手关掉了花洒。
他有自己的手机,平日里与五条悟之间的联络,也都是通过手机而非家里的固定电话。而五条悟就更不用说了,几乎没有人会用这个固定电话号码找他,除了卖保险的。
要不是今天突然响起的铃声,太宰治都快忘记家里原来还有一个没人用的座机。
他从旁边的架子上拿了一条浴巾,不慌不忙的擦干净身上的水,然后穿好浴衣,拉开卫浴间的门走了出去。
这期间,电话铃声一直响个不停。看起来似乎并不是打错电话,而是真的有事要找这家的什么人。
太宰治走过去,一边拿着毛巾擦拭自己湿漉漉的头发,一边接起了电话。
喂
北海道,札幌。
下了整整一夜的大雪,直到早上太阳升起的时候才停下。
伏黑惠站在木质的廊道上,望着远方白皑皑的雪山,忍不住用力地攥紧了自己的手,然后转过头,看向了身后同样坐立难安的犬冢鸣鸟还有刚从外面回来的南里千秋,问道:还没有消息吗?
没有
回答伏黑惠的,是刚从外面回来的南里千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