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灵？”陆闻西忍不住蹙眉，“他没伤害你吧。”
“没有，很有正义感愿意助人为乐的恶灵。”
“恶灵还……助人为乐？”这似乎十分不搭。
“所以觉得他很奇怪，不过没太多接触，我还是怕他的，所以就跟个颤抖的小鼹鼠似的，特别迅速地就跑了，之后还很波折地回到了这里。要知道，我已经很久不坐地铁跟公交车了。”
“跟你说个有意思的事。”陆闻西跟邓萱涵说起了俞彦跟苏临的事，邓萱涵都觉得大开眼界，还觉得这两个人的感情狗血、虐恋、渣攻贱受，外加冉楠倒霉。
之后又说起了许哆哆。
“如果可以的话，我可以帮忙照顾。”邓萱涵这样说道。
其实陆闻西就是怕邓萱涵受不了，才先说的俞彦的事缓和气氛，再当趣事似的，说起许哆哆。毕竟邓萱涵刚刚失去一个女儿，他怕许哆哆会刺激到邓萱涵。
邓萱涵跟他的关系算是不错，之后肯定会见到许哆哆，还是需要打好提前量，让邓萱涵有个心理准备。
让他没想到的是，邓萱涵居然愿意照顾。
“我不知道你能不能碰到她，如果可以的话，当然是你照顾最好了。”陆闻西也这么觉得，如果许哆哆长大之后，能像邓萱涵这么有气质，陆闻西还是觉得很不错的。
御姐范，外加脑子还算聪明，经常在关键时刻帮他一把。
不过前提是别像邓萱涵这么脑残，为了渣男自杀。
“你现在知道，为什么女生总会碰到渣男了吧？”邓萱涵笑眯眯地问陆闻西。
这个问题有点跳跃，让陆闻西一愣。
“就像俞彦那样，表现得特别优秀，完全是个完美男神的样子，谁能看出来，他其实是个渣男？渣男就是初期表现得太好了，后期才会让人格外失望。”
“我有渣男的潜质吗？”
“你啊，最开始是什么样，后来也是什么样，不过我觉得，你对你的小男朋友还挺不错的。”邓萱涵说完，凑到了陆闻西耳边，小声说了一句，“你的小男友偷偷开了阴阳眼，目前在听我们说话。”
陆闻西一愣，扭头看了一眼坐在自己身边的许尘。许尘一直在翻阅上次意外收获的书，看上去特别沉稳，就像一位儒雅的学者，没有任何问题，居然在偷听？
“什么时候开的，我怎么没发现？”陆闻西诧异地问。
“好像变厉害了，维持的时间久了一些……”邓萱涵说着，就注意到许尘看了她一眼，清冷的目光一扫，让她不寒而栗，立即乖乖闭了嘴，继续聊关于许哆哆的问题。
外卖到了之后，陆闻西跟许尘简单吃了一口，就启动隐身项链下了楼，留下了一群鬼在房子里狂欢，并且没有关门。
并不是陆闻西放心，反而是觉得哪个贼进了有一屋子鬼的房子，也是那个小偷倒霉。
到了楼下，陆闻西就开始发愁了，这里他没留车。
正凄凉地打算乘坐公交车去呢，就看到邓萱涵跟着下了楼，手里还拿着鱼丸，跟陆闻西说：“我看到我的车还在楼下停着呢，应该是没被人开走，你们俩去我家里找钥匙吧。”
“你怎么总是这么机智呢！简直就是智慧与美貌并存，善良又可爱的代表。”陆闻西毫不吝啬自己的夸奖。
邓萱涵莞尔一笑，根本没在意，带着他们俩去了自己家里，找到了车钥匙又下了楼，陆闻西直接开着邓萱涵的车，去了袁野赋那边。
——
袁野赋只是被叫去配合调查，之后就直接放出来了，不在场证据充足，虽然有所谓的杀人动机，却不至于下这么狠的手，雇凶杀人也没有证据。
陆闻西跟许尘到了袁野赋家里，门口有大批的记者，媒体似乎还挺关注这件事情的。
他快步上了楼，因为没有卡，两个人干脆爬楼梯，好在袁野赋常住的房子楼层不算高，13楼，没一会就到了。
从楼道走出来的同时注意到楼道里安全，他关了隐身项链，到了袁野赋家门口按门铃。
等了一会，就有人开门了。
是袁野赋的私人秘书开的门，进门后就歉意地一笑，接着跟陆闻西介绍情况，顺便看了许尘一眼，没敢看得太仔细，生怕陆闻西不悦。
袁野赋的前女友是前天夜里被害的，袁野赋知道消息后，就在昨天回了b市，结果刚到前女友那边看看情况，就被前女友的家人一阵攻击。没多久，还被带去了警局配合调查，虽然已经回来一阵子了，情绪却不大好。
陆闻西走到卧室门口，推开门进去，就看到袁野赋身上披着被子，一脸的衰相，手里捧着一个水桶大的零食袋子，正在吃薯片。
跟袁野赋混熟了就知道，这货心情差了，就愿意暴饮暴食，陆闻西也算是知道袁野赋现在的心情，只是……站在屋子里的另外一个身影，就让陆闻西有点慌乱了。
那个穿睡衣的女人，就是袁野赋的前女友吧？
陆闻西装成没看见的样子，走进来问袁野赋：“怎么，感觉如何？”
袁野赋只是挑起眼皮看了陆闻西一眼，随后继续吃薯片，都不愿意搭理人了。
“你没杀人吧？”陆闻西问。
“操！我是那样的人吗？”袁野赋终于有了反应，直接嚷嚷起来。
“嗯，被冤枉的感觉确实难受。”
“不是……我就是……老陆，你说我是不是贱啊，听说她出事，我是一路哭着回来的，我发现，我居然有点喜欢她？”
陆闻西被问住了，奇怪地问：“居然有点喜欢她？你不喜欢怎么会跟她在一起？”
在恋爱这方面，陆闻西跟袁野赋的三观差距非常大。
袁野赋立即摇头：“我跟她是相亲认识的，你懂吧，我爸觉得她家跟我家合适，硬介绍的。本来我以为她没看上我，结果还愿意跟我出来约会，然后稀里糊涂的就睡了，又稀里糊涂地在一起了……”
“等等，先睡了，才在一起的？！”
“啊，有什么问题吗？”
“没事……”陆闻西努力接受，毕竟他跟许尘也是在之前就亲过嘴。
只是，他不敢去看那个女鬼的表情。
第98章 胡雪
“反正就是这样……我知道我渣，我一直渣得挺光明正大的，从来没隐瞒过，在此之前她也知道。所以我跟她相亲的时候，根本就没报什么希望，毕竟我臭名远扬，能在一起吧，我也觉得她也是在完成家里布置的任务，没太走心。”袁野赋继续解释。
“所以就是人家死了，你发现你喜欢她了？”陆闻西继续问，要不是看袁野赋心情不佳，陆闻西真想抽袁野赋一巴掌。
简直有病！
“嗯，我心里挺难受的，特别不舒服，还想着去再看看她，结果被她家里的亲戚揍了，你看看给我打的。”袁野赋说着，就指着自己脸。
陆闻西仔细看，发现颧骨的位置确实肿了，于是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看到了。不过被揍也是活该，就算袁野赋没雇凶杀人，也渣了人家姑娘了，确实该打。
“现在还被冤枉说我杀了她，有病吧，出轨的是我，我杀她干什么？”袁野赋继续诉苦。
“嗯，你这句话说得没毛病。”陆闻西表示赞同，还打了一个手响。
“我现在又被揍了，又被冤枉，又发现真爱死了。还有一群记者堵在我家门口，拿着话筒差点塞我嘴里，问我杀人动机是什么，去他妈的杀人动机，再拿话筒往我脸上戳，这就是我杀他的动机！”袁野赋说着，声音哽咽起来，继续吃薯片。
陆闻西抬手拍了拍袁野赋的肩膀，给予安慰：“你现在有什么想法吗？”
袁野赋摇了摇头，继续吃薯片。
能有什么想法呢，从之前就是脑袋一片空白，心里难受加憋屈，记者又搞得他十分暴躁，他现在只想哭，如果不是许尘在这里，他八成已经趴陆闻西怀里哭一场了。
陆闻西也有点无奈，跟许尘对视了一眼，眼神里带着迟疑。
许尘则是用眼神回应，他不擅长这个，依旧是需要陆闻西自己做决定。
在袁野赋失魂落魄的时候，陆闻西终于扭头看向站在墙边的女鬼，女鬼发现跟陆闻西对视了，还挺诧异的，跟着愣了一下，然后疑惑地问：“你能看到我？”
他点了点头，对女鬼招手示意，让她跟着他出去说。女鬼惊奇万分，不好还是点头同意了，走出了房间，许尘也跟着走了出去。
他们几个去了客房，陆闻西特意在女鬼进入之后将门关上。
女鬼盯着门看了一会，才忍不住说：“虽然我已经死了，还是觉得我这么跟两个男人共处一室不太好。”
“放心吧，我们俩都是gay。”
女鬼一脸震惊地看向陆闻西，然后一脸恍然的表情，点了点头。
“我叫陆闻西，你呢？”陆闻西进入其中，靠着墙壁站着一边，问得还算是客气。
“我叫胡雪。”
“袁野赋的前女友？”
“算是吧。”胡雪坐在了床上，坦然地看着陆闻西，还笑了起来。
胡雪不算是袁野赋最喜欢的类型，袁野赋喜欢整容的网红脸。
她属于知性的，看起来就很成熟，气质出众很有女人味。鹅蛋脸配上一双杏仁眼，鼻子不算很挺却算是弧度优美，嘴唇则是没有什么特点。她应该是在家中遇害的，脸上没有妆纯素颜，并且穿着睡衣。
陆闻西的目光落在胡雪颈部的勒痕处，已经初步猜到了胡雪的死因，然后问：“能跟我说说吗？你是怎么死的？”
“不是他干的，我知道。”胡雪抬手指了指隔壁，陆闻西这才注意到，胡雪的手很白皙，手指纤细，手难得的好看。
“不打算让我帮你找到真凶？”
胡雪看着陆闻西微笑，依旧是淡然的模样：“我不想求你，因为你有可能会帮凶手，何必呢。”
“开什么玩笑，我……”
“柳颜卿，你会跟他作对吗？我听说你们俩算是发小？”
陆闻西的表情立即一变。
胡雪也是一个人精，善于察言观色，看到陆闻西的表情，就知道自己猜中了，于是摊手表示：“你看，你也很纠结吧？道理我都懂，我也不是蛮不讲理的人，害我的人有可能会被绳之以法，但是最好不是经由你的手，我不想让你为难。”
胡雪的声音有些细，说话声音不大，显得声音特别的温柔。
在这一瞬间，陆闻西突然觉得袁野赋似乎错过了一个不错的女孩，于是只是问了其他的问题：“你为什么来这里？”
“我不想看到我家人难过的样子，所以打算过来看看他，看完就去轮回。”
陆闻西走到衣柜前，打开柜门，本来是想拿件袁野赋的衣服给她，结果看到衣柜里也有女装，他随便拿出来一件，递给了胡雪：“你披上一件衣服？”
胡雪有诧异起来，伸手接过衣服，发现自己真的能碰到，不由得又多看了陆闻西一眼。
然后她指了指许尘：“他也能看到我？”
“如果他偷偷开了阴阳眼的话，能看到，不过现在多半没开，因为表情太正常了。”陆闻西也看了许尘一眼，发现许尘只是平静地站在一边，什么表情都没有。
如果许尘在听，听到柳颜卿的名字，估计会有一些表情变化。许尘很好懂，陆闻西又能看懂许尘的眼神，所以能够确定。
胡雪点了点头，然后走到了柜子前：“其实我想找一件内衣，我没穿内衣。”
“呃……我帮你找找？”
“行，我记得我留下过一件。”
“你这是对袁野赋印象还不错？还过来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