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太太此刻倒回过味来觉得自己刚刚的恶人做的太过,怕穆五怪罪到穆鸿锦身上,便笑着说些夸奖自己儿子的话,“我家三儿你也是看着长大的,你们也算是青梅竹马,他什么样的人你也清楚,你娶了他那是你的福气,三儿识文断字,学问又好,他日你们有了子嗣,你又不像我们家,三代不能科举,你只是自己不能科举罢了,改了民籍,子嗣便能考试,有三儿给孩子启蒙,他日孩子必能金榜题名,考个状元回来,这可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了的。”
  “是。”穆五站起身拱手,嘴角带笑,“我自然知道三公子才华横溢,便是在大户人家里,也少有双儿能如他一般才华横溢,是我的福气。”
  “你知道就好,我家三儿人长的也好看,性格也好,哪哪儿都好。”
  “是,三公子自然是好的,天下所有双儿都算上,三公子也是顶尖的那一个。”穆五真诚的道。
  穆太太也觉得如此,忍不住点头同意,又觉得似乎要谦虚一些,便道:“哪有那么好,至少是比不得能上战场杀敌的卫小将军的,人家也是双儿,我家三儿怎么好说是天下双儿里最好的那一个。”穆太太抿唇微笑。
  穆五想了想,“卫将军虽好,但也不太像个双儿了,三公子这样的最好。”
  穆太太下意识的点头,“也是,老是打打杀杀的,作为一个双儿也不好。”所以还是她的三儿最好,穆五能这么想,还是很有眼光的。
  “你也是不错的。”穆太太高兴之余,也夸了穆五一句。
  穆五连忙低头表示愧受。
  沈凌帮穆宏远把穆府的宅子买了回来,穆府被封,府邸自然被收,为了入库,自然要卖掉换成银钱,就如穆家的奴仆一般,统统都是卖掉换成银钱才能入账。
  官府不同于商人,卖府邸自然卖的便宜一些,故而穆府的府邸其实不少人还是盯着准备下手买的,但是没等这些人找到中人询问,便得知穆府府邸已经被沈凌买走,完全不同以往从中人手中购买,而是沈凌直接找上了县衙。
  能够买府邸的都是怀州的大户人家,听到这消息都十分震惊,沈凌不是脚踏两艘船,且还偏重于傅老吗?如今太子一脉倒台,傅老被赐死,若他们是沈凌,早就躲起来不敢再露面,免得被哪路神仙想起,落得个家破人亡的下场,哪敢如沈凌一般还直接找上县衙,他是不怕死吗?而且怀州如今的临时府台,似乎是三皇子的人吧?怎么能这么给沈凌面子?他要买就卖给他了?!
  众人惊疑不定,府邸的事情已经是小事,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何事才是最重要的,众人纷纷各展所长,联络官府中人打听消息。
  “什么?沈凌是傅老的人?你们听谁说的?”官府中一个小吏瞟向请他吃饭的几个商贾,放下筷子,脸上带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笑意。“沈凌说自己是傅老的人,他就是傅老的人了?这年头谁站队认主子还张扬的全天下都知道,还光明正大的借着主子的名头在外面跟姚氏那样的皇亲国戚硬着来的?”
  几个商贾脸色变幻不定,十分难看。
  小吏又道:“我说你们几个啊!怎么想的?沈凌是傅老的人,他要是傅老的人,那天下便再也没有三皇子的人了。”
  “这……这话是怎么说的……”几个商贾强挤出笑容,陪着笑脸。
  “这么说吧!其他的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听闻,但是就我见着的,我能确定的。”小吏压低声音,凑近几人低声道:“沈凌手中有三皇子的身份令牌,见牌子如见人。”
  “嘶……”众人倒吸一口冷气,“这……这怎么可能?即使是沈凌投奔到三皇子麾下,那令牌能是好给的?”
  “是啊!谁让人家医术过人,当年滁州战役的时候在伤兵营救过人,还跟卫将军把酒言欢,整个成县都知道,而且,他以前有个下属,如今是卫将军的夫人,怎么?这些明摆在表面上的事情,你们就不知道?没打听过?”小吏面带同情。
  几个人冷汗已经下来,卫将军是三皇子的心腹,若卫将军与沈凌交好,那沈凌怎么可能会是傅老的人?他们都是猪油蒙了心了吗?!
  “呵呵……”小吏轻笑,夹起一筷子好菜塞到嘴里,才慢悠悠的道:“我说你们啊!大家都是朋友,我劝你们一句,沈凌最近忙着穆家的事情,帮自己兄弟忙呢,暂时腾不出手处置你们,你们还是自己主动着些,先去认罪,别等他腾出手来了,要收拾你们,那时候可是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了,反正,咱们现在的这位临时府台,见着沈凌跟见了祖宗一样,就指着沈凌跟京城说句好话,让他这临时府台变真正的府台呢!你们自己想吧!”
  第一百四十七章
  “陈兄弟,陈爷!陈祖宗,您可得指条明路啊!这……这……我们……”
  小吏本就得了消息,闻言,便知目的达到,他也吃了好饭好菜,拿了礼,也该把消息透露出来,完成任务了,便指了指上面,“你们能给上面什么?沈老板便要什么,懂吗?”
  “不懂啊?”几个人已经有些慌了,“还请明示啊!”
  “钱啊!怎么这么笨,你们能给那位的不只有钱了吗?沈老板前些日子一直在揽财你们看不出来?那卖出去的方子,那拍卖行,不都是在揽财?!他是为谁揽财的?好好想想。”小吏抬起筷子指着几人道。
  “钱?成吗?”几人虽然肉痛,但是觉得心里不稳当。
  “成,肯定成!信我的,沈老板为了那位把家底都掏空了,如今为了买穆府的府邸还欠着官府几万两银子,若是这时候有人雪中送炭……”
  几个商人连忙站起身来,看着小吏踌躇片刻,不知道该不该马上离开,小吏已经摆摆手,“走吧走吧!我自己吃就成,赶得早的人心诚,赶得晚的,说不定就得被立威了。”
  几人正是如此想的,先送厚礼赔礼道歉的才最可能被原谅,说不准还是机遇,从此被沈凌看重,跟着三皇子一步登天,后送礼的,那不好意思,沈凌这次被逼卸下商会会长职位,若要回到原位,必得立威,晚到的极有可能便是靶子,他们怎么能不着急。
  见小吏不介意众人先离席,有个商贾便拱手赔笑道:“陈兄弟,慢慢吃,我跟掌柜的说,记我账上,随便点,您吃好喝好啊!我们……先走一步,先走一步,失礼失礼了。”
  小吏不在意的摆摆手,优哉游哉的端起酒杯,暗赞,难怪沈老板敢说他会一分钱不花的取走穆府的府邸,日后自有人给官府送银子,非要赊账不可,果然,付账的这便去了,真是好算计啊!
  几个商贾出了门一合计便直奔了官府,刚刚小吏说了,沈凌还欠了官府的几万两银子,他们直接送银子上门万一沈凌不收反而折腾他们,他们也没有办法,倒不如聪明一些,从根本上杜绝沈凌拒绝他们的可能,直接把官府的账销了,把欠条给沈凌送回去,这样,沈凌即使是不愿意接受,也没有办法不领他们的情了。
  沈凌见着他给官府打的欠条的时候只是微微一笑,并不惊奇,让仆人邀请几人进了屋,堂屋内,大大小小的已经坐了不少怀州商人,几人一进去,屋内瞬间都安静了片刻,众人大眼瞪小眼的互相看了看,一时间都尴尬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沈凌进了屋子,坐在主座上,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众人都安静的看着,谁也不敢先说话,沈凌放下茶杯,“诸位倒是巧儿,竟都赶着这两日来了,我这里倒是从来没有这么热闹过,昨个儿来的几位只是说来拜访拜访我,不知今日大家来是为了……”
  “我等也只是来拜访拜访沈老板。”有人连忙谄笑道。
  “哦,这样。”沈凌点点头,“大家都只是来拜访我的?”
  “是啊是啊!”众人连忙点头。
  沈凌笑了起来,道:“既如此,咱们一定得好好喝一杯,正巧,最近酒铺送来了一批新酒,今日我们不醉不归。”
  这……众人互相看了看,却没有人敢说什么其他的话,他们明明不是为了这个而来,而是为了求得沈凌原谅,再则便是希望沈凌能再次担任怀州商会的会长,沈凌身后有三皇子这样的后台,三皇子如今势大,眼见着便是日后的储君,他们自然是希望沈凌能担任会长的。
  至于现在的陈会长,既然已经不得人望,自然是要自己下台的。
  众人尴尬的笑着,互相看了看,希望有人出头说话,但是在场的哪个不是人精,谁也不愿意做这个出头的。
  沈凌好酒好菜的款待一番,又礼数周到的把人都送出门,等站到门口,众人才反应过来,今天他们带了厚礼来,却什么话都没有得到,沈凌话里既没有原谅他们的意思,也没有答应再次担任会长,他们这一趟等于白来,拿了那么多银子,也等于白拿。
  沈凌回了屋内,仆人立刻拿了礼单过来,笑着跟沈凌汇报,“老爷,今日一共收了七万两银子,还有您在官府的欠条,也有三万两,加在一起又十万两银子呢。”
  沈凌微笑的点头,这两日便白赚将近二十万,再拖几日不是更多?凑个七八十万的,便能送去京城再在三皇子面前露个脸了。救命之恩确实可依仗,但还不能作为他全部的依靠,偶尔不定时的展示一下他自己的作用,对自身地位的稳固也很重要。
  又过几日,怀州商人能来的都来了一遍,连现在商会的陈会长都登门拜见,并送了厚礼,仅他一人,便送了将近十万两银子,且态度放的极为卑微,话里话外都是自己年迈,精力不济,还是沈凌做商会会长来的好,他愿意退位让贤,将会长一职还给沈凌。
  陈老板姿态摆的低,处事又圆滑,周全的很,沈凌寻了好一阵都没有找到可以插口发脾气的点,只能暗骂一声老狐狸,顺着他的话接受,毕竟,再拒绝下去,反倒显得他没道理了。
  沈凌道:“陈老今日既然如此真诚,沈凌多次推辞不过,只得愧受了。”
  陈老板拱手道:“沈会长客气了,沈会长年少有为,品行高洁,我等望尘莫及,只有沈会长当这怀州商会的会长,才是商会的福气,是怀州的福气。”
  他当商会会长怎么还成怀州的福气了?沈凌寻着机会,精神一振,连忙道:“陈会长这话就太过了些,沈凌不过一个小小商贾,即使是当了会长,也担当不起怀州的福气这样的称谓,若是让日后的府台大人知道了,岂不是说小子张狂,陈老这是在害我啊!”
  陈老板表情平静,完全不觉慌张,依旧带着两分谦卑八分平稳,平和的道:“沈会长这话就错了,所谓怀州的福气并没有丝毫问题,沈会长当了商会的会长,那是商会的福气,商会在沈会长的带领下定然越来越好,那怀州的商人也就越来越好,怀州的纳税便跟着增多,百姓也更多了些谋生的路子,怀州也就能繁华起来,说沈会长是怀州的福气哪里有错?有清正廉明的府台是怀州的福气,有沈会长也同样是怀州的福气。”
  老狐狸,让他想找事都找不出来……沈凌只能笑着点头,承认对方的话有理。
  虽然没能找茬立威,但沈凌还是帮沈老七要回了原本属于他的产业,或者说他还没怎么开口要回,那些人便自己找上沈老七,愿意奉还产业,话里话外的意思竟是担心沈老七一时间周转不开,他们怕这些产业被外人夺去,才替沈老七代管,他们都是一番好心啊!也同样憋得沈老七想找茬找不出来,只能跟着沈凌一起感叹,都是一群老狐狸,没一个蠢的。
  至于除了沈老七之外的被害的产业散尽的商贾,不好意思,他们是谁?记性不好,不认识,无论是沈凌还是怀州的其他商贾,没一个人想起这些人,帮助他们或者奉还产业,说到底,还是弱肉强食。
  沈凌带了穆宏远在身边细心教导,穆宏远自己也发了狠,习不了武,学不会文,即使是朝廷没有下令不许穆家三代人科举,其实他也是考不中的,所以无论如何他都没什么路可走,只剩下经商一道。
  沈凌以他所经历的事情掰碎了给穆宏远讲解,试图让他明白商场的残酷无情。
  “就比如这次,我当时在酒楼里就知道这些商人在打什么主意,不过就是觉得我是傅老的人,傅老如今倒台了,所以他们要换人当会长,我顺水推舟并非是为了好玩吓唬他们或者立威,而是为了银子,既然让我下来,得罪了我,那么他日要缓和关系,重新让我坐那个位置,岂是容易的?总得拿出诚意来,现下我手里的这几十万两银子就是他们的诚意。”
  穆宏远捂着脑袋趴在桌子上,挺尸中。
  沈凌推了他一把,“你听懂了没有?哪里没有听懂,我再跟你讲解一番。”
  穆宏远一脸心如死灰的抬起头来,“听懂了,你怎么坑银子的,我都明白了。”
  “那你干嘛这幅表情?”沈凌不解,这副样子让他觉得穆宏远根本就没懂。
  “正是因为懂了,才会是这幅表情,你掰碎揉烂讲给我听,我才能明白你所作所为是为何,但若是我身在棋局中,只怕我被人当弃子扔了,都不知道自己是为何,这非你一时半刻教导便能教导出来的。”这点自知之明他还是有的,他最大的优点也就是很有自知之明,所以每次科举考试他从来不认真考试,反正也考不过还那么努力干嘛?!
  沈凌也沉默了,穆宏远是对的,他即使是能把他所经历的事情都搬出来给穆宏远讲通透了,但是,以穆宏远的性格,只要遇到其他他没讲过的事例,必然也会掉进旁人坑里爬不起来,这是本性,必须从小培养才能改正,穆宏远已经晚了。
  他不可能把一个已经成年三观形成的白面馒头再教导成一个白皮芝麻馅儿的包子,难度太大,可实行性太低。
  第一百四十八章
  穆宏远叹了口气,默默的委屈的缩成一团,语气有些低落,“沈凌,我文不成武不就,连做生意都做不了,你也说过我四体不勤五谷不分,我也知道,你说我以后要怎么办?坐吃山空吗?”
  沈凌拍了拍穆宏远的肩膀,“干脆我再匀给你一些分股,你拿分红,照样潇洒度日。”
  穆宏远看向沈凌,有些疑惑,“沈兄,你为何待我如此好?”穆家出事,沈凌百般帮扶,又出分股又带他在身边教导,连穆府的府邸都是沈凌买回来的,他穆宏远何德何能,竟使沈凌这般照料?!
  沈凌顿了一下,他为什么对穆宏远好?沈凌抬头望天,穆宏远为人真诚,待人良善,对他更是仗义的没话说,助他良多,他怎么能尽力帮扶?再者,穆家走到如此地步,其中有一部分原因是他默许旁观,甚至推波助澜造成的,他怎么能不愧疚难当?但是这份心情,只能放在心底,不能明说。
  沈凌道:“你人仗义,助我良多,又为人真诚,有赤子之心,谁与你相识,都会忍不住帮你的。”
  “是吗?”穆宏远犹豫了下,“但是萧三就没有,他骗我!我同样是真心待他,自认从没有害过他,甚至连心思都没有起过,但他依旧害我骗我。”
  沈凌无奈,有些仇怨即使是真的存在,但没有丝毫报仇的可能,便最好不要放在心里,时时挂在嘴边。
  比如韩实与皇帝之间的杀父之仇,他从来就不会宣之于口,更不会告知韩实,让他感受这种有仇无法报的煎熬,他宁可瞒着韩实,将这件事带进坟墓里,也不会让韩实知道。
  他是自私,也很霸道,也很独断专行,但还好,他身边的人是小石头,所以,他依旧可以自私霸道独断专行下去。
  “穆宏程是自杀的,不能怪萧三没保护好穆家人性命吧?”沈凌试图说服穆宏远,虽然他心底隐约有猜测,穆宏程也许并非自杀,但是这猜测不能跟穆宏远说,只能按照官府的说法来。
  穆宏远梗着脖子,“即使是我哥是自杀,但萧三还答应过我,保留我穆家财产,如今呢?!不照样没实现?!”
  “你除了穆家人的安危,还让萧三保住穆家的财产?”
  “不然呢?你也知道我没赚钱的本事,不保留家产,难道喝西北风吗?”穆宏远觉得自己当初想的特别完善,连自己的后路都想好了,只是萧三没有履行诺言而已。
  沈凌点点头,“确实是如此。”
  “总之,萧三就是骗我害我!”
  这次连沈凌都说不出什么来反驳穆宏远的话了,只是默默表示自己心底里还是站在他这一边的,跟着穆宏远狠狠的批判了一通萧三,才算作罢。
  穆太太这几日亲眼见着了穆五的豪富,身为怀州的地头蛇,穆五为人又聪明,更从多年前就算计着要娶穆鸿锦,自然更是在意积累家产一事,如今的积累,连穆太太都觉得震惊。
  穆宏远正在屋子里抱着账本研究,沈凌说了,想做好一个商人,至少得会看账本,看得出做账的种种猫腻,他正在努力学习中。
  穆太太推门进来,“儿子!”穆太太朝着穆宏远抬手叫了一声,走了过去。
  “娘。”穆宏远放下账本,站起身来疑惑的看着穆太太,“您怎么来了?可是有什么不妥的?是不是仆人不够?照顾的不好?”穆家的仆人穆五倒是都赎回来了,只是,穆家已经落败,实在是养不起这么多人口,便遣散了大半,只留下那么几个人伺候。
  “不是,哪还有那么金贵。”穆太太又想起难过的事情,有些难受,不过眼前的事情更多,容不得她悲痛失落,便道:“我来找你,是为了你弟弟,你看,他跟穆五的婚事即使是不能立刻成亲,是不是也该先下定?”
  穆宏远皱起了眉头,“干嘛这么着急,反正今年也不能成亲。”
  “傻孩子,成亲不成亲的是以后的,先下定便不能反悔了。”穆太太拍了拍穆宏远的手背,“如今咱们家败落,现下穆五还顾忌着旧主,但是天长日久,谁知会不会变化,早下定早好。”
  怎么又是穆五?穆宏远挠挠头,前些日子奶奶也说过同样的话,让他早做打算,要知道人心易变,穆五此刻在意穆鸿锦,尊重旧主,但日后却未必,难道穆五长了一副这么不值得信任的模样吗?
  穆太太见穆宏远似乎不懂她的意思,便叹了口气道:“儿子,就说你,你也是个男人,你能喜欢一个人天长日久的永远不变心吗?”
  穆宏远歪着脑袋想了想,觉得自己不能,喜欢一个人容易,他经常遇到好看的女子都会觉得喜欢,但是天长日久,说实话,他见过的女人里,情儿算是顶尖儿漂亮的那一种了,但是待在一起久了,其实也不过如此,看多了也就平淡了。
  穆宏远摇摇头,“不能。”
  门口,情夫人端着托盘,原本是想敲门进来的,却听到穆太太的问话,忍不住顿住脚步,又听到穆宏远的回答,一时间难受不已,咬着红润的粉唇,泫然欲泣。
  “正是了,你如此,难道穆五就不能如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