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下旬,裕王谋反一事被朝臣揭发,齐王下令削了他的官爵,抄家,其家眷一律贬为庶人,流放郁山,终生不得返京。
  此时,几辆辆马车已经浩浩荡荡地驶向江南一带。
  六月,暑热难耐。街上新开了几家首饰铺子,生意极好。
  拐角处的巷子,一座素雅的宅子坐落其中。
  院子里栽了些栀子花,清香扑鼻。
  午后,日光正烈。魏栀折了几枝花,便热得浮起细汗。接过小勺的帕子随意擦了擦,她就朝着书房跑了过去。
  书房的门被推开了一些,小姑娘侧着身要溜进去。
  结果缝开得太小,她刚跨了一步进去,门就被结实的小屁股不经意顶开了。
  “吱嘎——”
  书案前,齐景昭刚好将写好的信纸放到一旁,又顺手取了张白纸。
  魏栀走到书桌前,将手里的花插到花瓶里,拨弄几下。
  插好花,她见面前的男人仍专心致志地低头描画着,于是就屏住呼吸,踮起脚悄悄朝他身后走去。
  刚凑近了一些,她顺着齐景昭的手往下看——
  纸上画着一只白白胖胖的小耗子被卡在门缝里,憋得胡子都竖起来了,还紧紧抓着半颗果子不放。
  再一抬头,他已经放下笔,一把搂住了小姑娘。
  顺便捉住了她往自己腰上掐去的手。
  “如何?”
  齐景昭弯下腰,从背后将小姑娘整个纳入怀里,双臂紧紧环住了她的腰。
  语气轻快得意。
  魏栀被他这么一抱,刚要崛起的气势顿时弱了下来。
  “哪有这么胖呀……”
  小姑娘撅起嘴,不满地看着画纸。
  身后的人笑得胸口震动,含住了她的耳尖轻轻吮咬,环在她腰上的手慢慢往上,捏住了两团柔软的奶肉。
  他揉得很轻,薄唇贴上她的耳垂轻喃。
  “今天还涨吗?”
  “嗯,嗯……疼……”
  “一会回去再帮你揉揉。”
  “好呀……”
  这几日她总说奶子又涨又疼,也不知是何缘故,人也变得嗜睡。
  这才抱了一会儿,小姑娘就已经困得睁不开眼了,抱着他的手打瞌睡,
  将人送回屋里休息后,齐景昭拄着拐走出来,将房门轻轻关上。
  他站在门口,将拐杖交给一旁的小刀,然后低头认真地掰起了手指。
  ……
  “……少爷?”
  他似乎反复数了几次,眉头紧皱,神色也越发紧张。
  连带着一旁的侍卫也傻傻地掰起手指,
  也不知算着什么。
  ……
  过会儿,齐景昭转头,对小刀说:
  “去把温大夫叫过来。”
  等小姑娘醒来时,已是傍晚。
  她撑着手坐起身,却看见齐景昭正坐在床边一动不动。
  暗黄的烛光摇曳,柔化了那清冷的眉眼。
  他低头盯着膝盖,不知想着什么,神色专注极了。
  衣摆上还沾了好些木屑。
  魏栀伸手去拉了拉他的袖子,没反应。
  “噗。”
  他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抬起手扶了扶额,笑得有些难为情。
  “……”
  小姑娘倾身过去,抱住了他。
  软嫩的脸蛋压在齐景昭肩上。
  “哥哥。”她刚一开口,男人立刻收起了傻笑,握起拳头低低咳了几下。
  “有没有那里不舒服?”齐景昭侧过身,抱住魏栀的腰,低声问道。
  小姑娘趴在他怀里摇摇头。
  她还没醒过神,整个人懒洋洋地倚着他。
  过了一会,齐景昭将她扳直了身,从衣兜里掏出了一样东西。
  魏栀揉了揉眼睛,看到他摇着一只可爱的拨浪鼓,鼓面上画着几只圆滚滚的红柿子。
  清脆的鼓打声在耳边响起。
  小姑娘笑弯了眼睛
  她接过那只拨浪鼓摇了几下,另一只手就被齐景昭攥住了。
  他低头亲了亲她的手背,薄唇有些发颤。
  “嗯、痒呀……”
  小姑娘痒得忍不住缩了下手,却被他攥得更紧。
  不一会,魏栀就感到另一只手里被他塞了东西进来。
  她低头一看——
  一只更小的拨浪鼓躺在她的手心里,恰好只有掌心大小。
  齐景昭捧起她的手,将那只小拨浪鼓握紧了,泛红的眼睛温柔地望着魏栀。
  “栀栀,我们有孩子了。”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