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错了,噬月曾经许诺过,生生世世爱我。我会让他再次爱上我的。”冰鸾轻蔑地看了一眼竺漓,冷声回道。
“漓儿……”在一旁看着这一切的云耿心痛不已,他不明白,为何他视为至宝的女人,要去跟别的女子争抢一个也许并不是真地爱她的男子。
牧天风沉默了片刻,又看了一眼身旁一脸绝望和痛苦的云耿,他拉住了竺漓的胳膊,对冰鸾说道:“你带噬月的魔魂来见我,我就让你带走南宫画雨。”
“不行,我不答应!”竺漓用力想要挣脱开牧天风的手,摇着头对牧天风和冰鸾说道。
“你这野丫头,听话!”牧天风拉着竺漓来到了云耿身旁,他用手输送了一段仙元给云耿,治愈了云耿的双腿后,便将竺漓的手放进了云耿的手心里,看着云耿微微点了点头后,就站直了身子朝冰鸾走了去。
“走吧,带我去见噬月的魔魂。”牧天风将地上的南宫画雨扛在了肩上,顺便拾起地上的那九颗菩提子放进了衣袖里,对冰鸾说道,任凭竺漓怎样大声地朝他哭闹,他都不回头看一眼……冰鸾领着路,他们踏雪飞进了夜空里,消失在暗夜的天幕里。
云耿一直用双臂死死地环抱着竺漓,临别前牧天风看他的眼神,他都懂了,牧天风将竺漓的手放进了他的手心里,意思就已经很明确了,牧天风要去赴一场恶战,他唯一的女儿就托付给云耿照顾了。
“你放开我!”竺漓无力地捶打着云耿的胸口,想要挣脱出去,想要去追牧天风和冰鸾。
“别闹!他配不上你!”云耿抱着在他怀里倔强地扑棱着的竺漓,看着他的眼睛高声斥道,然而他的眼神里却全是疼痛和柔情。大雪没有停下来,雪花落在了竺漓的眉间,云耿抱着她的腰肢,任凭她挣扎胡闹,看着她倔强痛苦的模样,他忽地将她按倒在已经的双腿上,猛地吻住了她微微张开的唇,心里暗暗恨叹道:我让你还闹……
“我不在乎他前世爱谁,不在乎!”竺漓猛地推开了云耿的脸,看着他激愤的眼神,高声回道。
“我的前世是一条龙,不曾爱过任何一女子,今生只爱你,若有来世,还爱你!”云耿将竺漓压在身下,看着她的眼睛,激动地高声回道。
“我与他早已在床笫之欢时许下盟约,等到三界太平,与他同结连理到白首,他答应过我的,他一定会做到。”竺漓红着眼眶看着云耿低声说道。
听到“床笫之欢”时,云耿满脑子都是竺漓和南宫画雨赤裸裸地缠绵在一起的画面,不禁恨得嘶吼了一声,心里怒吼:漓儿怎可这样伤我?!
“‘床笫之欢’?他能给你的,我都能给!”云耿彻底发怒了,扯开了竺漓的衣襟,像发了狂的猛兽一样湿吻着竺漓,任凭她在他身下如何挣扎如何抵抗……
竺漓仰面看着满天飞雪,回望她这一生,泪水奔涌着一行行划过她的脸庞……
云耿闭着眼睛如饿狼般地吻着她的脖子,忽然,他吻到了她的泪水,他停了下来,睁开眼睛看了看竺漓,看见她仰面看着夜空,看着她满眼的泪水,他的体内翻滚的情欲顷刻间冷寂了下来,他一边给竺漓轻轻地擦着眼泪,一边难过地说道:“别哭了,我带你去找他们,我担心你爹会有危险……”
“哥哥……”竺漓看着云耿哭着喊道,她没有办法恨云耿,在失忆的那段日子里,她曾真的爱上过他,她不明白,她对他的情里面,参杂了多少亲情,又参杂了多少爱情,这辈子太短了,她还没好好爱过一个人,她就已经伤痕累累……
“走吧,漓儿别哭。”云耿强忍悲伤,将竺漓从石地上拉了起来,一边给她系好了被他拉开了的衣带,一边低声对她说道。说完之后,他默念了一段南宫画雨教给他的心诀,变成了一条飞龙,用龙尾将竺漓托起,托在了他的龙背上,载着她去追寻牧天风和南宫画雨的踪迹。
这个夜晚格外漫长,飞龙载着竺漓在天际里遨游了很久,雪停了一段时间后,月亮出现了,月亮隐没了之后,没多久又下雪了,好像过了几十个时辰,然而却始终不见天亮……
第113章:麒麟兽有冤仇
“哥哥,我感觉这个夜晚格外漫长……”竺漓疲惫地趴在龙背之上,瞥着四周夜空中的星星,低声叹道。
“漓儿不怕,黑夜再漫长,都有我陪着你,我看见了北边有道白光,也许去那里就能找到你爹,你趴好了,我要加速飞过去了。”云耿温声对背上已经倦怠不堪的竺漓说道。
云耿载着竺漓向北边的那道白光飞去,飞进白光里的时候看见牧天风正与一头麒麟兽恶斗,麒麟浑身闪着黑金色的亮光,牧天风的剑根本无法刺伤它,而南宫画雨却静静地站在一旁观战,竺漓注意到南宫画雨身旁的冰鸾正挽着他的手臂,两人亲密无间,好似一对眷侣。
竺漓已经顾不得观战了,她的眼睛盯着南宫画雨和冰鸾,双手忘了抱住飞龙的背,一不留神,身体一失衡从龙背上摔了下去,飞龙慌张地从空中坠下试图接住竺漓,最后在快要接近地面的时候,变成了人形,将竺漓稳稳地抱在了怀里。
“真怕这次又没接住你……”云耿看着怀里的竺漓后怕地叹道,想起了当年在屠巨国的时候,竺漓从高楼之上坠下来的情景。
竺漓看了看云耿满是惊慌和温情的眼神,转而又看向了南宫画雨和冰鸾,只觉得心头压着一块巨石,又沉又疼,疼得喘不过气来,忽然一道金闪闪的亮光从竺漓身旁一闪而过,循着亮光,竺漓看见麒麟兽一爪折断了牧天风手里的长剑,一掌打在了牧天风的胸口,牧天风被那一掌推飞出去了,嘴角溢出了鲜血,看样子是要败下来了……
“爹!”情急之下,竺漓从云耿的怀里挣脱出去,拿着玉笛子便朝麒麟兽追了去,可她发现玉笛子在接近麒麟兽的时候并未变成白玉剑,难道这麒麟兽并非妖魔?可牧天风为何要与其恶斗?
云耿担心竺漓会被麒麟兽伤到,忙追了上去,三人一齐与麒麟兽打斗起来,牧天风一直挡在云耿和竺漓前面,自己被麒麟兽的兽爪击中,没有白玉剑的竺漓试着吹伏魔曲,可是伏魔曲对麒麟兽也毫无作用……
竺漓的手背被麒麟兽抓破了,鲜血流了出来,麒麟兽嗅到了竺漓身上流出的血的味道,放弃了攻击牧天风,而是直接恶扑向竺漓,直接将她扑倒在地上,牧天风急速追上,用身体挡住了麒麟兽咬向竺漓的獠牙,他双手死死地抱着麒麟兽的脑袋,对云耿大声喊道:“快点!拉她起来!带她离开!”
云耿惊讶地看了看牧天风,他救竺漓的速度快如闪电,简直让人目瞪口呆,看得出来,他很爱他的女儿,拿命也要护她周全。
竺漓看着麒麟兽用前爪不断地撕拉着牧天风的背部和胸膛,可牧天风还是抱着它的头,不让它有机会扑向竺漓,云耿快速地捞起了地上的竺漓,捡起地上的半截长剑,拼死一搏,将断剑从麒麟兽的背后一剑刺了进去……
意外的是,断剑竟然真刺进去了……麒麟兽背部受伤,疼得嗷嗷嘶吼了起来,放开了牧天风,云耿又狠力地将断剑全部推进了麒麟兽的背部,断剑直接从它的背部穿胸而过。麒麟兽闭上了双眼,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竺漓和云耿看着身上被麒麟兽抓伤的牧天风,走上去一左一右搀扶住了牧天风。
牧天风看着竺漓和云耿说道:“你们快走,麒麟兽就是噬月,他是神兽,犯了仙归才被关押在忘尘崖结界,它虽未入魔道,却嗜血如魔,比恶魔更可怕,来不及解释了,你们快走!”
牧天风话音刚落,冰鸾就从他背后一掌击中了他,冷声说道:“说好了一对一决斗,你却拉来两个孩子帮忙,那就怪不得我不讲规矩了!”
“别杀他们……”牧天风忍住了胸口奔涌而上的鲜血,回头看了一眼冰鸾求道,说完便闭上了双眼,倒在了地上。
“爹!爹!”竺漓根本不知道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只知道自己的生父快被雪妖打死了,她跪在地上,看着牧天风恐慌地大叫道,虽然恨他,但是却惧怕他死去。云耿试了试牧天风的鼻息,发现他已经断气了。麒麟神兽给他的重创加上雪妖冰鸾最后的一击,竟夺了他的性命。
“别急着哭丧,我这就送你上路!”冰鸾抓起地上的竺漓,准备一掌打死她,被云耿一拳挡住了,云耿和冰鸾打斗了起来,竺漓爬到了牧天风身旁,低声地哭着喊着爹,希望他能听见她的声音,能睁开眼睛……
就在此时,地上的麒麟兽突然睁开了眼睛,猛地爬起来撞向了竺漓,云耿对抗着冰鸾的时候,眼睛的余光瞥见了麒麟兽,他已经来不及作出别的反应了,只能冲到她身前,用身体挡住了麒麟兽的撞击,看着倒在眼前的云耿,竺漓彻底失去了理智,麒麟兽继续朝她撞来,她也不知道躲闪了,她抱起云耿的上身,哭着喊着哥哥,她的亲人都走了,她也不愿再苟活了,任凭麒麟兽朝她撞来。她不明白,为何南宫画雨一直站在一边袖手旁观,她也不想明白了,只是抱着云耿跪在牧天风的身旁,等待着麒麟兽送她去与哥哥和爹爹“团聚”。
忽然,牧天风衣袖里的那九颗菩提子滚落了出来,化成了拿着大刀的神兵,九位神兵,彪悍勇猛,他们将麒麟兽大卸八块,还打伤了冰鸾,可意外的是,竺漓的泪水被风吹至了神兵身上,菩提子沾泪即化,九位神兵瞬间化为泥水。
“漓儿,杀了雪妖。”被麒麟兽撞得死过去的云耿醒了过来,从怀里掏出匕首,塞进了竺漓手里,看着她低声说道。
竺漓看了一眼朝她走来的冰鸾,狠狠抓起匕首,站了起来,也许是牧天风的死刺激了她,让她歇斯底里无所畏惧,如神附体般,拿着匕首几招下来,将冰鸾逼到了山石的死角里……
第114章:世间本无神仙
“你知道你爹为何关押麒麟兽吗?事实根本不是他说的那样,当年麒麟兽在忘尘崖修仙,偶然看见了你娘和他私会,他担心麒麟兽揭发他,就割断了麒麟兽的舌头,还污蔑麒麟兽与魔界勾结,将它囚禁在了结界,可惜天意弄人,你娘遁入了魔道,还糊里糊涂破了结界,放走了麒麟兽,因果报应!”冰鸾看着竺漓讽刺道,丝毫不害怕竺漓拿着匕首指着她的脖子。
“你撒谎!我不许你这样诋毁我爹娘!南宫画雨真的是麒麟兽噬月一半的仙魂的转世吗?你和噬月当真有过私情?”竺漓拿匕首逼着冰鸾的脖子,盯着的她妩媚的双眼狐疑地问道。
“你不相信我,你可以去问他,我才是他最爱的人,你哪里配得上他?”冰鸾看着竺漓的眼睛冷傲地讽刺道。
“你胡说!你害死了我爹,我……”竺漓拿着匕首情绪激动地说道,可话还未还说完,没有料到冰鸾竟自己撞向了她的匕首,匕首穿过了她的喉咙,她死了,眼睛却还未闭上,只是死死地冷冷地盯着竺漓,竺漓吓得松开了匕首,慌忙后退着,却撞在了南宫画雨身上,她一回头,看见南宫画雨满目忧伤地正看着死去的冰鸾。
“你杀了她?”南宫画雨看着竺漓质问道。
“没有,我没杀她,是她自己撞上匕首的……”竺漓想要解释,可是她发现南宫画雨根本不愿意听她的解释,他漠然看了竺漓一眼后,就朝冰鸾走了过去,将她抱着放平在地上,轻轻地抚了一下的双眼,看着她闭上了眼睛。
“我知道她想死,因为她清楚蓝血蚕活不久了。麒麟兽是时空之墟的守门神兽,它死了的话,很快时空之墟就会大开,唯有用乾坤袋载着变成巨石的神女石和碧魂珠堵住时空之墟,三界才不会被时空之墟吞噬,而一旦这三方神器都进了时空之墟,那么神女石堵住的那片浩瀚汪洋就会顷刻决堤,一半的人界都会被淹没,所有的疫病都会在泛滥开的洪水里蔓延开,只有蓝血蚕能清除它们……”南宫画雨看着天边一道缓慢裂开的缝隙,无奈地叹道。他没有告诉竺漓,碧魂珠就在她体内,一旦时空之墟打开,她就必须跟着乾坤袋、神女石一起走进去,就再也不会回到三界内。
“既然这样,你为何不阻止我爹和麒麟兽决斗?”竺漓不解地问道。
“麒麟兽要杀你爹,还想将三界生灵吞进自己的肚子里,你爹杀不杀它,这场灾难都无法避免。上古神界里面定下的决斗规矩,不论正邪与爱恨,旁人都不许插手。这世间事,有时候不是谁死了或者让谁活下来,就能彻底将问题和隐患了断的。”南宫画雨盯着天边的裂缝寒凉地叹道,裂缝越来越大,有一股强大的吸力在不断吞噬着周围的一切,飞雪和砂砾在不停地被吸进那裂缝里,南宫画雨明白,再不行动就来不及了。
“你到底是不是噬月?你爱她吗?”竺漓顾不上要被时空之墟吞噬的危难,只是拉着南宫画雨的手执拗地问道。
“我是谁,我爱谁,都不重要了……”南宫画雨凄然地看了一眼竺漓,轻声叹道。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竺漓的心顷刻间就碎了,她无法领悟,在渺渺时空和苍莽生灵之间,有时候,生与死,爱和恨,正与邪,他们的界限都会被模糊化。她以为南宫画雨不爱她了,然而她并不知道冰鸾一心想死的另一半真相是因为南宫画雨在被告知自己就是噬月之后,还是不肯接受她的深情厚义。
“漓儿,看见天边那道裂缝没有?你敢不敢爬上乾坤袋,带着神女石飞进那裂缝里?”南宫画雨忍着痛苦,淡然看着竺漓,轻声问道。
“这有什么不敢的,我连死都不怕。”竺漓心如死灰,看着南宫画雨冰冷的眼神,负气地回道。
南宫画雨拿出了乾坤袋,将乾坤袋抛至空中,只见他对着远处海边的巨大的神女石念了一段心诀,施了一道仙法,嘣地一声巨响,沧海决堤,神女石从地上轰隆隆飞至高空,一路撞击着空中的乌云,撞出了阵阵霹雳雷鸣,飞进了乾坤袋当中,竺漓看着这一幕,看得目瞪口呆,她不知道自己一旦爬上乾坤袋,一旦飞进那时空之墟,就再也无缘回到三界内。
“我送你上去吧,你怕吗?”南宫画雨看着竺漓的脸,黯然地轻声问道。
“不怕。庆幸这个时候,你还用得上我。”竺漓不知道这行一去无回,只是心里暗恨着南宫画雨。
“别去!漓儿!去了就再也回不来了!”突然,云耿捂着胸口一边擦着嘴边不断溢出的鲜血,一边朝着竺漓大声喊道。
“什么?!”竺漓看了一眼云耿,转而怔然地看着南宫画雨。
“他说得对,此行有去无回。但是你若不去,时空之墟就无法被堵住,因为碧魂珠已经融进了你的身体里,你就是碧魂珠。”南宫画雨如实回道,他不是有意欺瞒她,而是希望她走的时候没有恐惧。
竺漓想了想,看了一眼身后的云耿,还有眼前的南宫画雨,她凄然地笑道:“有去无回也罢,倘若我还有来世,我只愿做一只小狐狸,被哥哥抱走也罢,被你带上仙山也罢。一辈子只跟着自己的主人,不顾风雨,不恋尘世,不离不弃,冷暖相随,无关爱恨……”
听完竺漓的感叹,云耿心痛不已,走上前抱着竺漓哽咽着说道:“你若执意要去,我陪着你,我不会让你孤单。若有来世,但愿我还能遇见你,能爱你……”
竺漓看着云耿满是悲痛的眼睛,恍然彻悟,这一生最怕她冷了疼了苦了的人就在她眼前,她却一直想要逃离他的怀抱,而她日日夜夜思念的人,却是要为了天下大义一次次背弃她,一次次将她推向生死边缘。
竺漓伸手擦了擦云耿眼角的泪滴,黯然浅笑着对他说道:“我来到这人世间的第一次温暖是你给的,走之前最后一次温暖,也是你给的,若有来世,当牛做马还你……”
看着生离死别前双双温暖彼此的云耿和竺漓,听着他们情深至极的对话,南宫画雨只觉得有把利剑刺透了他的心脏,痛得他无法呼吸,他只能在心底悲哀地祈愿:但愿你我都有来世。
天边的裂缝越来越大,像一张不断长大的血盆大嘴,嘴里面一片漆黑,风越来越大,地面上的积雪和枯枝落叶全被那张大嘴吸走,他们的长发高扬在肩后,衣带被狂风掀起……
“你不要随我去,你要好好活着。”竺漓看着云耿的眼睛,低声叹道。
云耿不愿放手,抱着她,吻着她,誓要与她生死相随。
南宫画雨内心狂怒,走上前一把猛力将竺漓从云耿的怀里拉了出去,借着狂风的吸力,将竺漓抛上了巨大的乾坤袋之上,并用仙术将乾坤袋推向了时空之墟的裂口,速度快如闪电,还未等到云耿化身飞龙追上去,乾坤袋已经载着竺漓和神女石嵌入了那道裂口,堵住了时空之墟的缝隙,三界瞬间平静了下来,大风顷刻间停止。
“你为何不让我陪着她去?”云耿大怒,揪着南宫画雨胸前的衣襟,愤恨地问道。
“你是神龙转世,肩负着创造人界繁荣昌盛的使命,你必须留下来。”南宫画雨漠然地看着情绪激动的云耿,冷声回道。
“我只是一个猎户!你别找借口,你就是不想成全我们!”云耿无奈狠狠地叹道,转身走向了牧天风,扛着牧天风的尸体,孤单地走远了。
南宫画雨看着平静的夜幕,他御剑飞至半空中,拿出了冰匣子,将蓝血蚕放入了泛滥成灾的江海里,让蓝血蚕在死之前能吞噬已经开始在海水里蔓延开来的疫病。他用尽体内的仙元化冰铸剑,直耸云霄的冰剑四季不化,所有魑魅魍魉见到冰剑便忌惮不已,不敢造次。
三百年以后,三界恢复了太平,各界维持着各自的秩序,南宫画雨深居在忘尘崖之上,也不再收任何仙徒,每日只是种花作画。
一个大雪纷飞的清晨,南宫画雨在逸生阁内听雪作画,在他煮茶歇息的时候,桌上刚画好的画被一阵诡异的风吹卷到了逸生阁门外,他忙追了出去,不见画的踪影……
夜里风雪声呜呜作响,如泣如诉,南宫画雨在床榻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忽然,原本闩好的房门被一阵风猛地吹开了,南宫画雨似梦犹醒,恍恍惚惚地坐了起来,竟发现清晨里消失的那副画从门外夜色中的风雪里幽幽荡荡地飘了进来,他怔然痴望着画中的竺漓,竟看见画中漓人明眸擎泪,朝他莞尔一笑……
一念起,佛魔两生;一念灭,万般自在。你我皆是魔,你我皆是佛。世间本无神仙,修的只是一段圆满。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