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么东西?也是妖界弄来的吗?”
在回来的路上,雍博文提了这么个问题。
那工作人员解释道:“不,那是我们这个世界的妖兽。”
便有观察团的法师大为惊异,“我们这边还有这么大的妖兽,怎么从来没听说过,是从哪里捉来的?”
也不能怪他们惊异,这是个法师协会一统天下的时代,什么妖魔鬼怪都被差不多赶尽杀绝了。现在稍能成点气候的,也就北欧的异种联盟,它们能存在的主要原因还是美俄欧多方势力角逐的结果。像岛上关着的这么大只,那可是三十多年都没有听说过了,大形妖兽出现作恶,那还是八几年的时候,有一条深海巨章不知哪根筋搭错了,不老实儿地在海底下猫着,跑到海面上来兴风作浪,连着掀翻了几艘过路邮轮。国际法师委员会听说这事儿,当即派了一队法师过去,由一位紫徽大降魔师领队,把那章鱼轰杀至渣,连灵魂都被那位大降魔师给炼成了法宝。
“倒不是这几年捉来的。”那工作人员笑道,“已经捉来好些年了,一直关着,五年前才挪到这边的,原先是在美国关押的。这东西最早是日本的妖兽,日本战败的时候,本土的法师们也学想要搞什么玉碎,就把这家伙从海底给唤了出来。要说起来,当时国际法师委员会还没成立呢,教廷和巫师公会正跟中国的法师斗得死去活来。这家伙一出来兴风作浪,不可一世,还是当时在美国的索格里斯派牵头,联合了GelbHalstch隐修会、浸信会、女神信义社一起出手,才生擒了这个大家伙,这东西比较罕见,还有些用处,杀了可惜,就运回美国关押。大概五年前美国那边出了些事情,一时找不到关押它的好地方,就跟我们商量,暂时借了这岛用。”
“还关着干什么,杀了把灵魂炼了,一样厉害,留着反倒不好处理。”
“哎,可惜现在日本落到了真言宗手里,协会剩下的那几个人都跑到美国去建立流亡组织了。要不然的话,到可以去日本再搜搜,没准还能捉到些妖精什么的玩玩呢。听说日本的妖魔鬼怪可多得很呢。”
“这个可够了大只的,要是能训服了,那随便什么场合带出去,都够威风了。四条脑袋的蛇哎,说说都神色。”
“听说这种大型的妖兽法力到了一定程度,就都能幻化成人形,不知道它现在能不能变了。”
众人一路闲扯议论着,回到崖下,顺着原路回到会所,一路上无风无波,平静得倒真好像太平无事一般。只是在地下通道的时候,雍博文尚不甘心就这么回去,又嘟囔了几句参观的事情,工作人员依旧委却坚决地拒绝了。若不是担心仍在会所里的艾莉芸,雍博文早就偷偷开溜了。他这次来澳大利亚的目的就是为了探察澳大利亚法师协会的整体行径,并且对其进行打击,这个地下通道摆明了是澳大利亚法师协会的一个极重要所在,其中不晓得隐藏了多少秘密,他要是不探个明白,怎么也不会甘心。再次遭到拒绝后,暗暗拿定主意,只等接了艾莉芸,就一同悄悄潜回来看个究竟。
回到拍卖层,众人将所见所闻一讲,所有人都立时放下心头大石,再看四周大屏幕上的外界影像,就可以自如谈笑,颇有些任尔风浪急我自稳坐钓鱼台的意境。
可雍博文却没那么自在了,反而是变得如火烧屁股般坐立不安。
艾莉芸不见了。
不仅艾莉芸不见了,整个拍卖层里,除了观察团的成员和少数会所服务人员外,所有由会所安排给观察团成员的玩伴都不见了。
雍博文吓出了一身冷汗,找人一问才知道,在他们走后不久,会所即要求所有由会所安排给宾客的异类玩伴立刻集合离开拍卖区。
这是出于安全考虑,会所担心这些异类中有敌人的内应。
观察团的成员们虽然不太满意这个举措,但考虑到会所毕竟也是好意,也就没什么大意见,毕竟在这个公众场合里,身边的玩伴再诱人,也不能当众XXOO不是。
艾莉芸冒充的是异类身份,自然不能停留,只能乖乖跟着离开。
雍博文大急,抓住一个会所侍应就问那些异类被带到哪去了。
这只是一个端盘子送酒的普通工作人员,属于澳大利亚法师协会的低级法师——能够留在这里的,只有人类,而且身份只能是澳大利亚法师协会成员。
这位侍应哪里知道这些,但贵宾发问,也不能不答,只得领着雍博文去找当前的负责人。
现在会所负责人就是那位异类处置部部长。这位部长名叫杜宾拉?尤里希斯,是个白净脸的中年人,鼻子上架着付金丝眼镜,如果脱了身上的法袍,换上西装领带,那就是十成十的白领阶层,而且从气质上来看,还得是属于那种职业经理人级别的打工皇帝。
澳大利亚百分之九十九的异类都在这阿芙洛狄忒会所里,所以他这位异类处置部部长也就成了会所的一位经理
平时在库布里克的领导下,他只负责处理一些具体事务,从没拿过总拍过板。这关键时刻库布里克失踪不见,他这位阶级最高的部长就只能硬着头皮顶上来,一时间千头万绪,什么事儿找他拿主意,只忙得心慌意乱满身冒汗。
雍博文找到他的时候,他正指挥着一众黑袍巫师加强地下一层入口的防御。虽然因为事情多,而很不耐烦,但雍博文再怎么说也是观察团的贵宾,越是在这种紧张时刻,越不敢得罪,要不然回到国际法师委员会总部递点小话什么的,就算是不能把澳大利亚法师协会怎么样,可至少也能恶心好一阵子。
听雍博文问起那些异类玩伴的去向,杜拉宾便道:“这些异类会被统一关押到地下禁闭所,逐一对身份进行验证,没有问题的话,等事情结束之后就会放出来。克利夫兰先生,你问这个做什么?”雍博文道:“我去观察撤离通道之前,把一样东西留给了我那个玩伴,我想把这东西取回来。”杜拉宾道:“这好办,你说一下你的玩伴是什么,叫什么名字,给他的是什么东西,我安排人帮你取回来也就是了。”雍博文却顾做为难地道:“这东西,这个东西不太好说,如果方便的话,还请派人领我去找一下,我想亲手取回来。”
杜拉宾见雍博文一副不好意思说出口的样子,便在心里暗暗骂了一句,“有钱的变态佬。”他在会所里呆得时间久了,虽然不负责娱乐方面的事情,但主管着所有异类,对于那些来玩的宾客也多少有些了解,很多人都有一些不为人知的变态爱好,如果放在外界,那都是道德法律所不允许的,但在会所里却是可以为所欲为,而不被追究任何责任,这也是会所吸引人的一个特点。比如说欧洲某小国的一位法师协会会长,喜欢在性/交时虐杀对象,若是放到外界自然是不行的,就算是普通法律制裁不了他,还有国际法师委员会的公约管着呢,一旦事发,丢了会长宝座是小事儿,没准还会被发配充军,派到东欧前线去当炮灰。可在这阿芙洛狄忒会所就不怕了,一切都有会所担着,只要钱花到位了,想怎么干就怎么干,别说干死的异类,就算是人类也没有任何问题。所以一见雍博文那副样子,杜拉宾就猜这位指不定有什么特殊变态嗜好,那留在玩伴身上的东西就是证据。这些家伙一个个都是衣冠禽兽,做得再变态无耻,也要装得道貌岸然,绝不想让过多人知道。而且在这个问题的态度上往往很坚决——这不坚决也不行,这可是涉及到地位名声的大问题。
“既然这样的话,我派个人领你去吧。”杜拉宾不愿意在这种无关紧要的问题上浪费太多时间,扭头喊了个叫古斯汀的黑袍巫师给雍博文带路。
雍博文谢过杜拉宾,跟着古斯汀离开。
杜拉宾随即把这件事情扔到了脑后,继续忙着布置防御。这才是眼下的大事情,虽然是临时顶缸上来应付危机的,但所谓危机就是危险中蕴含机遇,如果他能把这次的事情处理好,那十成十能再进一步,到时候就算当不上副会长,做个常任执行理事也没不成问题。那就真是大权在握的顶层人物了。一想到这美好的未来,杜拉宾立时心为烦了意不乱了,满身干劲又涌上来了。他正忙得热火朝天的当口,电话忽响,接起来一听,却是刚刚负责收拢那异类玩伴的法师打来的。听到对方说的内容,他不禁兴奋起来了,连声道:“好,好,果然有奸细,给我好好拷问,一定要问出她知道的所有事情,最关键是谁派她来的,她是怎么混进来的,在会所里还有哪些同党潜伏。”吩咐了几句这才放下电话,一直悬着的心总算是落下一半,他最害怕的就是还有敌人混在里面伺机破坏,真要让那些腐尸冲进地下层,就算是有撤退通道能撤走所有宾客,但这地下服务区也就别想再用了——任谁听说这里面有腐尸进来过,谁也不会来啊——那会所的损失可就大了去了,库布里克不在,他这临时顶缸的就得负全责!可现在既然捉出来一个潜伏者,那就好办了,有的是办法从这个俘虏里得出有用信息,到时候再有针对性的布置,那就一切没问题了。他琢磨了片刻,突然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仔细想了片刻,突地一拍大腿,脸色大变,赶紧拿起电话又回拨了过去,“你说那是谁的玩伴?”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