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些日,宋岭忙的见不着人影。
算起来不见他已经有小半月了。
不见宋岭,也不见那人。
自上一次大会堂分别,他们就再也没见过,更没有相关他的任何消息。
有时她恍恍惚惚还以为,自己这段日子跟做了场梦似的。
再次有了宋岭的消息还是报纸上的报道。
她是没有看报的习惯,只是店里有几个识字的小姐,天天扯着报纸在屋里头朗读,声情并茂的,演的比报纸上头的内容还精彩呢。
“最大嘅贩毒犯罪‘教识’畀绞拉,至此叁年,背后撑住嘅系大老板!”
“不是宋老板啦……”
“是宋老板的弟弟!”
“咁又系宋老板的人丫,同宋老板没有相干嘅咩?咁,但系他亲弟弟哦!”
“你唔好乌鸦嘴啊你——”
报纸上刊登的,便是一个贩毒的暴力组织,他们称自己为“教会”,这里头的人不仅是毒贩和“道友”,大部分还是普通人。
‘想喺人哋面前高人一等,想唔再畀别人踩喺脚底,不必再担心口袋空空,能睡好女人,能有好地位,人人都是家人,有好东西大家同享……’
他们召集的普通人大多是,意志力摇摆的人,或者系学校度俾人欺负的学生,或者系工作失意嘅打工仔,叫他们尝到甜头,然后疯狂的顶礼膜拜,再去拉取更多的人加入‘教会’。
这真是一场极大的‘蟑螂’运动。
至此,她也理了清楚。
陆瑶说的谢沛所做的交易,不过是以被释放的罪犯的身份加入‘教会’,从各方面来讲他的确是个很合适的人,无所顾虑,不择手段,真正的警察很难做到像他这样。
为了不被好种子被风吹走,许给他什么承诺,要他更名换姓,这一次真真是帮警察办事……
“温宁姐,这宋老板,不会真的出事吧……”
余党虽然仲未清理完全,但听讲已经有证据和把柄,宋家小少爷已经被差人请去局子度饮茶去了。
温宁没回答她们叽叽喳喳的问话。
自宋岭接手后这里便蒸蒸日上,是本市最大的会所,待遇和环境自是不用讲,后面倚仗的可是姓宋的,任谁也不敢放肆,大家都不愿离开也是正常。
倒不是她高傲或是如何如何,她只是有些过分烦闷。
好像一切都即将尘埃落定,可她偏有一种小石子落了无底洞的空荡感。
思来想去她还是给宋岭去了电话,只是接的人不是他,反而是阿飞。
“温小姐,宋先生走的急电话落在家里,等他回来我会告诉他……”
“不用,不用了阿飞。”
说着她便要挂了电话,倒是一边的阿飞喊住她。
他讲,“温小姐,最近,最好还是避避风头,宋先生没事您不用担心。”
温宁笑了笑,“也好,那你叫他记得晚些给我回电话,。”
说完便挂了电话。
也是有趣,她有什么风头可避,跟她又没什么干系,她可是一概不知的。
她提包离开,回了宋岭宋岭给她买的那处房子里,等着他……
她等宋岭,与此同时宋岭在等一人。
他坐在沙发上,烟灰簌簌落下,精致昂贵的地毯被他落了一层灰色的绒。
“别抽了阿岭。”
水茹坐在他身边伸手将他两指的烟拿走,瞧着他那神情,她叹息,方想开口,门外的老张便喊了他声,“志文少爷回来了二少爷……”
他是要提醒他整理好仪表。
可宋岭不,他等了这个男人两个多钟头,耐心早就如指尖烟灰散尽了!
“先坐下阿岭。”在他要发作之际,水茹伸手拉住他。
宋岭抿了抿唇坐在沙发上,看着对面的男人脱了风衣,在他对面落座。
“二少爷今晚也在这用饭吧。”
“不用张叔,我还有事。”宋岭打断他,目光只盯着对面的宋志文,等他开口。
可宋志文不讲话,气氛便陷入寂静。
灯光折他镜框光泽,他高大的身躯依靠在沙发上,手指相交于腰腹前,垂头阖眼。
没人打搅他他便沉默的像是一尊石雕像。
一直,过了好半响,他这才有了动作,抬头将目光落在宋岭身上。
“怎么不讲话?说吧阿岭,不是有事要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