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都11月了。
今年的雪来得特别早。
时琛推门进屋,他看到佳期在收拾东西,床边已经摆了一只小箱子,他眼神黯淡了,温柔地问:“又要去陆言那里住。”
余佳期现在很敏感,这个又字刺激到了她,他生气了?
余佳期点点头,时琛走过来,她就往旁边躲,时琛想拉她的手,她却慌忙缩了一下躲开了。
“佳佳,我们谈谈好吗?”
时琛坐下来,不能再拖了,这一个多月她把自己封闭在自己的世界,害怕他的碰触,他一出现她就想躲,每天总是避着他老是往陆言那边跑。
余佳期坐远一点,她也有话想跟他说。
她先说了,她捏着手,小声说:“时琛哥,我们离婚吧。”
时琛猛一抬眼:“佳佳!”
余佳期心里难受,她把头埋得低低的:“时琛哥,我一看到你就难受,我不是怪你,我是一看到你就想到时易,我们这算什么啊,嫂子跟小叔子有一腿□□?太恶心了,我真的受不了。”
余佳期哭了。
时琛坐过去搂住她:“什么□□,那件事根本不关你的事。”
“我知道,可我就是受不了,时琛哥我求你了,我们离婚吧,我跟你在一起心里压力太大了,我不想过这样的日子,我不想跟时家再有任何关系,就好像我身上脏了擦都擦不干争,我们离婚吧。”
“……”
时琛搂紧她,眼里热热的,过了好一会儿他终于低低的开口:“好,如果这样你好受一点,那我们就先离婚。”
“……对不起。”
“是我对不起你,别哭了。”
没过几天,余佳期和时琛就去办了离婚手续。
从民政局出来,外面飘着小雪,天气很寒冷,时琛站在路边拿了围巾给她围上,轻声问:“现在心里好受了点吗?”
“……嗯。”
余佳期手抓了下围巾点头,离婚了她心里头轻松多了,跟他相处也没那么别扭了。
“上车吧,我送你去公司。”
“不用了,我打车去……”
她们都离婚了,她也不想再麻烦他,时琛不由分说拉着她的手往车边走去。坐上车,时琛讲:“晚上我去接你吃饭。”
“……不用了,我们都离婚了。”
余佳期小声讲,时琛回头看她:“离婚不还是朋友,难道你要跟我绝交?”
余佳期急忙摇头,时琛露出笑容,在她头上揉了一把:“你也不是小孩子了,不要老是麻烦言言,她有男朋友,不要总是打扰她们。”
余佳期跟时琛离婚,是余佳期自己发的朋友圈,只说两人感情不合,和平分手,还是朋友。
周末,陆淮到云会所健身,约了一时琛一起,正好两人要谈一起投资的事。
两人先到会所的咖啡厅喝咖啡,时琛看了眼手表:“她们还没来?”
“说是挑衣服,不知道美给谁看的。”陆淮抱怨的是他家的陆小言,特别爱臭美,出门一定要精心搭配,招峰引蝶。
时琛忍俊不禁,陆淮忽然冲他使了个眼色,时琛回过头,看到费若宁跟费灵楠一起走过来。
“呀,两位帅哥也来玩啊,真巧,不介意我坐下吧?”
费若宁说着,却已经拉着费灵楠会下来了,费灵楠一向高傲,眼里除了费梵谁也看不上,连招呼都没有打。
“时总,一会儿打网球要不要pk一下? ”
时琛喜好打网球圈里都知道,时琛笑了一下客气回绝了她:“今天有事,改天吧。”
费若宁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把话题给转开了。
陆淮随意听着他们闲聊,偶尔插上几句,他回头看到陆言,嘴角一弯,立刻冲她挥了挥手。
余佳期挽着陆言,手一下攥紧,她看到费若宁挨时琛很近,两人在聊天。
“言言,要不我先去换衣服。”
余佳期不想过去了,缩着头讲,陆言讲:“怕什么,走。”
时琛看到她们了,一面笑一面冲余佳期招手,他拉开身边的椅子,余佳期低着头,她想坐到陆言的身边,时琛一把拉住她的手拽到身边坐下。
“手怎么这冷?”
时琛问,皱了下眉毛,他回头叫来服务生:“一份杨枝甘露。”她不爱喝咖啡,喜欢奶茶,尤其喜欢这一种。
余佳期抽回手,身体往远处侧躲他。
她怎么又躲着他了,时琛不明白,费若宁找他讲话,他便心不在焉,费若宁也没再聊几句就走了。
陆淮拉陆言起来:“走吧,我们先去打球。”
“嗯?我的酸奶还没吃完呢!”
陆言捏着小勺子说,猪,陆淮夺了她的小勺子放回去:“再吃都成猪了,回去给你要包。”
“你敢污蔑我胖!”
陆言扑过去捶他,陆淮一把搂住她,忍不住笑:“我说的是荷兰猪,走了。”
“怎么了?”
等陆淮他们离开,时琛温柔地问。
余佳期摇摇头,她心里难受:“时琛哥,你要跟费若宁结婚吗?”
时琛一愣,余佳期很讨厌现在的自己,离婚是她提的,她现在这么介意痛苦又算什么?她有什么资格生气。
余佳期抿了抿嘴唇,声音又低了几分:“时琛哥,费若宁不好。”她不是搞破坏,费若宁之前对他落井下石,不是什么好女人,外面都在传他要跟费若宁联姻,她希望他能娶一个好女人。
时琛脸上藏不住笑意,他伸手过去拉住她的手,她的手抖了一下,时琛的心脏倏地疼了一下。
“我没有要跟费若宁结婚,别听外面的人胡说。”
余佳期悄悄松了口气,时琛看在眼里,他紧了紧手靠近,像是拥抱她的姿势,他在她耳边说:“我在等你。”
余佳期眼眶一热,头搭在他肩上。
陆淮跟陆言打网球,陆言挥着球拍拉着他开始盘问:“费若宁怎么会在那?她挨时琛那么近想干什么?想撬墙角吗?”
“费书汉想跟时琛联姻,时明均也有这个意思,不过他看上的是费灵楠。”
“……费若宁跟那个凤凰男男友分了?她脸皮怎么这么厚,上次□□裸嫌弃时琛落魄办完婚礼就离,现在竟然还有脸回头找时琛。”
陆淮抬手,手指勾开她挡在眼前的头发:“不过时琛没有那个意思,他心都在佳期身上。”
余佳期跟时琛一直也没有过来,陆淮跟陆言现场pk,陆言是典型的头脑发达,四肢豆腐渣——
“不行了不行了~~”
强撑着打了2盘,陆言丢了球扔了拍,扑到陆淮怀里,头晕眼也花,脸上热腾腾的冒汗珠子。
“小废柴。”
陆淮搂着她,忍不住笑着轻声骂。
“嗯~~”
陆言不乐意了,拉长音表达不满。
费乔跟宋心贝走进网球室,费乔尴尬地清了下嗓子,一时间不知道要不要上去打招呼,宋心贝咬紧牙呵了一声。
陆言伸头看过去,然后又钻陆淮的怀里,陆淮回头看一眼。
“学姐,陆师兄。”
费乔过来打招呼,陆言装作没听到,陆淮客气地点了下头,宋心贝咬了下嘴唇,寒着脸呵了一声:“爷爷都要病死了,你还在这——”
“那你来这里干什么?怎么不守在病床前装孝顺?”
“我照顾爷爷好多天了!我不像你!”
宋心贝气得红了眼眶,费乔拽她一把:“别说了。”
费乔把她拉走了,宋心贝回过头,委屈地看一眼陆淮,陆淮移开眼睛。
“真扫兴,不打了。”
陆言跟陆淮离开,去找余佳期。
宋心贝一直盯着她们离开,眼里攒着泪,在心里狠狠地说,让你得意,有你哭的时候!
费乔看她一眼劝她:“你弟弟毕竟害死了她外公,你家又对她做了那些事,她肯定恨宋家,你也别怪她。”
“我弟弟还死了呢!”
宋心贝听到他又向着陆言,气急败坏地叫:“我们家怎么她了!她是自己出息了嫌弃我们宋家配不上她!她要是穷你看她巴不巴着宋家!你老是向着她!你忘了她要你下跪道歉的事了!不就是她有点本事吗,你怕她干什么?你怎么这么窝囊!你看她理你了吗,你还巴巴去打招呼!”
“你胡说八道什么!”
费乔胀红了脸吼了一句,他自尊心受不了,难堪到了极点,有人进了网球室,听到他的吼声看过来。费乔撇下宋心贝,咬着牙气冲冲的走了。
宋心贝站在原地呆了呆,心里冰凉,她一下哭出来,她是不喜欢费乔,可是看到费乔偏向陆言她还是受不了像被背叛了一样!
晚上,陆言洗完澡,穿着吊带睡裙扑到床上,她拿手机接电话,是个陌生号码,她接了电话,对方却又不出声。
神经病。
陆言把电话挂了,刚翻两页书那个电话又打来了,陆言坐起来:“你是谁?有事赶紧说啊。”
“我找陆淮。”
宋心贝在电话里冷冰冰地说,陆淮刚好从浴室出来,陆言给他手机:“找你的。”
陆淮愣了一下笑,拿过手机:“你好。”
听到宋心贝的声音,陆淮脸色微微变了,他直接把电话给挂了。
陆言散着两条腿,虎视眈眈地盯着他:“她为什么我的电话找你?你们两个背着我有什么奸情!”
陆淮目光深沉:“她是在离间我们的感情。”
陆言扑哧笑,一头扑到他怀里:“就是,有我这么完美的女朋友,你怎么可能看上她嘛。”
陆淮揉着她的小脑袋,眼里星星点点的温柔:“嗯,我就看上你了,所以你什么时候嫁给我?”
陆言推开他往后一倒,趴在床上装死。
陆淮心里免不了一阵失望,他压过去双手游移,在她身上四处点火,法律上得不到名分,他只能在□□上给她盖章烙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