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冬。
前几天下了一场初雪,天气也越发冷了起来。
边悦坐在医院的餐厅里,对着餐盘发呆。
今天……
距离他离开已经整整三年。
可她仍旧觉得他还在。
边悦抬起手来,轻轻地摸了摸她挂在脖子里的那枚戒指,愈发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他一定还活着。
这枚戒指就是证据。
几乎没有怎么动午饭,边悦端着餐盘到了收餐具的窗口,放下东西后就离开了餐厅。
从餐厅里出来,正打算回科室那边,迎面就碰上了陆孟语。
陆孟语走过来,喊了边悦一声:“边悦姐。”
“孟语?”边悦脸上盈上了些许淡笑,“你怎么来医院了?身体不舒服?”
陆孟语吸了吸鼻子,有把脸往围巾里埋了几分,嗓音微哑,带着鼻音说:“感冒了,来拿点药。”
边悦轻点了点头,嘱咐道:“照顾好自己。”
“嗯,”陆孟语应下来,又说:“你也是,别太操劳。”
“我看你脸色不太好,最近很累吗?”她关切地问道。
边悦笑道:“还行,跟往常一样。”
两个人随便闲聊了几句,陆孟语就要离开,在走之前她又喊住打算回休息室的边悦,“边悦姐,今天下午我和仲谨去看我哥,你来吗?”
背对着陆孟语的边悦身体僵了一瞬,本来脸上挂着的那点笑容都消失,她平复了下情绪,转过身来,重新露出微笑,话语淡然沉静,说:“你们去吧,我就不去了。”
陆孟语轻抿了抿唇,欲言又止,最终也只是叹了口气,没有强求。
边悦神情恍惚地回到了自己的休息室,躺在那张单人床上,一闭上眼,眼角就有泪珠滑落下来。
陆伯谦,你什么时候回来?
我真的、真的太想你了。
边悦闷头哭了一场,然后疲倦的她就睡了过去。
只可惜就连睡觉都不怎么踏实,一直被困在梦境中无法脱身。
陆伯谦是她从记事开始就认识的人。
他们两个一起上学,一起回家,甚至一起吃饭,还在同一间屋子里睡过觉。
是别人眼中最典型的青梅竹马。
都是大院里的孩子,家离得也近,时不时就串个门,跑去对方家玩。
从小到大,陆伯谦都能给她无穷无尽的安全感。
小时候他会把她护在身后,狠揍欺负她的男孩子。
大了后他还是会挡在她的面前,为她斩除一切不顺。
但他对她的宠爱是很有原则的。
在训练方面绝不心慈手软,因为他知道,她得强大起来。
边悦也不是温室里的花朵受不得风吹雨打,相反,她从小在父亲和周围环境的熏陶下,不管是体能还是心里素质,都比其他女孩儿要略胜一筹。
男人能扛的枪,她照样玩的溜。
高中的时候两个人并不同班,陆伯谦每次放了学都会去边悦的教室门口找她,然后和她一起回家。
有时候也会趁没人的时候偷偷拉个手,在各自回家前拥抱对方一下,抑或,轻吻彼此。
要填高中志愿的那段时间,两个人完全不像其他同学一样,茫然的没有目标。
因为他们早就确定好了自己的方向。
陆伯谦要去军校,而边悦则想选择军医大学。
他们两个早就在私下约定好了,他尽管去为国家冲锋陷阵,她会跟随着他,用另一种方式保家卫国,救治英雄。
两个人都是成绩优异体能则达标的优等生,很顺利地进了各自向往的大学。
但读了大学后才知道,他们两个的分别才刚刚开始。
学业繁重,再加上经常有各种严苛的训练,尤其是陆伯谦在的学校,几乎是全封闭式,不怎么能出来。
两个人别说见面,就是想好好地联系一下,都比较困难。
可这并没有影响到他们对彼此的感情。
每次想念对方的时候,就更加努力的拼搏,将所有的牵挂化成动力,支撑着他们在未知的路上一步步脚踏实地地走下去。
从本科到后来工作,边悦和陆伯谦每年能呆在一起的时间屈指可数。
但他们还是顺利地订婚了。
在他成为陆军特战队队长的那一年,两家为他们办了订婚宴。
边悦的左手中指上套了他给的订婚戒指,是他亲自为他戴上的。
然而,好景不长。
没几个月,陆伯谦驻守的边防部队那边传来噩耗,说陆伯谦牺牲了。
因为现场爆炸极其严重,根本辨别不出那一具尸体是他的,但经过鉴定检测,确定他已经牺牲。
边悦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整个人都傻掉了。
他明明半个月前还回来了一趟,和她一起吃了饭,搂着她睡了一觉。
他明明答应了她,会娶她的。
边悦惊恐地睁着眼睛,眼前的一切都开始旋转扭曲,天旋地转后,一片漆黑。
边悦因为刺激过度,昏睡了一整天。
可醒过来后,还是得面对这极其残忍的事实。
她无法接受,于是躲了起来。
陆伯谦的告别仪式,她没有去。
在他们住的那个房子里,边悦整整呆了三天,没吃没喝也没睡,像个没有生命的木偶一样,呆滞的仿佛丢失了灵魂。
怎么就死了呢?
他那么厉害,根本不可能这么死掉啊。
陆伯谦怎么会这么轻易地死了。
边悦的眼泪哭干了,身体发软无力,为了不再想这件事,她开始让自己忙碌,给自己找事情做。
一个人做大扫除,把家里的每一样东西都擦的干干净净,将所有的被罩枕套全都拆下来去洗。
然后,她听到了一声轻响。
是东西掉落在地上的声音。
边悦垂下头,看到了躺在地板上的男戒。
是他们的订婚戒指,是她在他们订婚那天,亲自戴到他的左手中指上的。
她放下手里的床单,缓缓蹲下来,表情怔愣地捏起这枚戒指来。
过了几秒钟,她忽然坐在地上像个疯子一样又哭又笑。
她就知道,他不会有事的。
他一定不会有事的。
边悦攥紧手心里的那枚戒指,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掉。
“边悦,陆伯谦已经死了!你为什么还要停在原地,不肯往前走?”她的母亲孟静珍冲她喊。
“没有,他没死,”边悦拉着孟静珍的手,拽出自己脖子上挂的那枚戒指来给孟静珍看,“妈你看,他的戒指还在,他肯定还活着。”
又心疼又生气地孟静珍失控打了边悦一巴掌,嗓音颤抖地哽咽道:“你给我清醒一点!陆伯谦死了!他死了!”
“你能不能对你自己好点?”孟静珍哭着求边悦,紧紧抱着她她眼泪止不住地流:“你这样妈妈真的好难受。”
睡梦中的边悦轻哽出声,然后就猛然睁开了眼,眼泪顺着眼角滑落,枕头上已经湿了一大片。
她捏住脖颈上戴的那枚戒指,放在嘴边轻轻吻了下。
希望你还平安,陆伯谦。
只要你还活着,我就会等你,哪怕一辈子。
当初边悦找到那枚戒指后,跑去找大家,说陆伯谦没有死,所有人都觉得她是受刺激过度,所有人都不相信她。
可只有边悦知道,陆伯谦是绝对不会忘记戒指的。
除非他故意放在家里。
所以她一直坚信,他还活着。
所以她这三年,从来不去他的墓碑前祭奠他。
边悦从床上坐起来,捂住脸,抹去泪水,深深地吐出一口气来。
刚想喝口水,放在旁边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是孟静珍打来的。
她清了清嗓子,接通,淡淡地喊了声:“妈。”
孟静珍皱了皱眉,问:“你怎么了?怎么声音怪怪的?”
“又哭了?”
边悦连忙说:“没有,就是感冒,又刚睡醒。”
“你找我什么事?”
“今晚跟妈妈一起吃个饭吧,我们好久没有在一起吃饭了。”孟静珍说道。
边悦也知道自己总是忙工作,不怎么回家,更不要说腾出时间来陪父母,所以就没犹豫,答应了下来:“好,我下班后就去找你,到时候再联系。”
“哎!”孟静珍有点开心地说:“下了班给我打电话。”
“嗯,知道了。”
然而。
晚上边悦到了吃饭的地方才意识到,这并不是什么普通的家人一起吃饭,而是孟静珍骗她来相亲的。
边悦心里很生气,她皱紧眉,不情愿地被孟静珍强硬地拉了过去。
坐下没多久,边悦就找了个借口,去了卫生间。
女卫生间在走廊的最尽头,要经过男卫生间。
在边悦刚刚经过男卫生间的那一刹那,从里面走出了一个穿着一身黑的男人,带着黑色的棒球帽,帽檐压的很低,几乎看不清楚脸。
他出来的时候边悦刚走过去,并没有看到他,但她的心头却划过一丝怪异,有一种非常强烈的欲望驱使着她,让她立刻回了头。
边悦捕捉到了消失在楼梯拐角处的一抹身影。
高大健硕,魁梧挺拔。
是她到死都能一眼认出来的背影。
是他!
她不会认错,一定是陆伯谦!
边悦立刻踩着高跟鞋就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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