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当中最无奈的事情莫过于浪费了半天口舌,想要跟对方争辩一件事情,可说完了才发现,人家压根和你不在一个频道上。
苏情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跟聂潮安解释了半天她的工作有多重要。
“聂先生,现在你明白了吧,如果我不能及时赶过去的话,我们剧组二十几个人都会在现场等着我,不管是拍电影还是拍电视,都是要看天的,剧情里什么样天拍什么样的戏,比如说要是赶上下雨天,导演就会先安排雨天的戏,人工降雨很贵的您知道吗?”
“今天没下雨。”
“我知道没下雨,我只是打个比方,意思就是说,我今天要拍的戏是在太阳还没落下的时候,现在冬天,日头比较短,现在已经一点了,我从这里出发到剧组那边要整整两个多小时,快来不及了。”
“所以呢?”
苏情急声说:“所以我希望聂先生能快点吃完,我好快点离开啊。”
“我已经吃完了。”
苏情眨巴了下眼睛,什么意思?刚才她叽叽喳喳说了那么多,都白费口水了?
“太好了。”白费了就白费了吧,能离开这里才是王道:“聂先生,那我可以走了吗?”
聂潮安摇了摇头:“事情还没说完。”
“您还有什么吩咐?”
“告诉我,为什么你要去祭拜苏情?”
苏情愣了两秒,开口道:“你不是一直说是我害了她吗?我心中有愧却祭拜她行不行?”
“你迟疑了两秒。”
“这很正常吧。”
“不正常,说明你对我有所隐瞒。”聂潮安一瞬不瞬的看着她:“你明知道苏情的骨灰我已经带走了,那里埋葬的不过是一座空坟,而你却祭拜的那么认真,这还不够奇怪的吗?”
“所以说,聂先生为什么要将她的骨灰给带走,她人都死了,你还带走她的骨灰,不是叫她不得安宁吗?”
“她的骨灰一直跟在我身边,我去哪儿她就去哪儿,我答应过她,要带她离开的,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做到我曾经答应过她的事情。”
“曾经?她已经去世了,就算你做到了答应过她的事情,她也看不到了,更不会有任何感觉,聂先生,您有这个必要吗?”
“是啊,没这个必要的,你要是不害死她,她就能看到能感受到了,苏情,说到底你是个罪人,要不是那天开车的人是你的司机,我肯定会让你去吃牢饭。”
“聂先生,我算是看明白了,你今天请我到你这里吃饭,为的就是告诉我,我没有那个资格去祭拜苏情,对吗?”
聂潮安挑眉轻笑:“我就说,你是个聪明人。”
“这点恐怕没办法答应你,要不要去祭拜她是我的事情,聂先生你管不着。”
“苏情,你不是想走吗?就不怕你这么说了就走不了了?”
“聂先生是说话算数人,你说过的,只要我主动来赴约,你会让我安全离开的。”
聂潮安与苏情对视着,二人谁也不肯退一步,眼底都有属于自己的坚持。
就在这个时候,棱敲门而入,声色透着焦急:“魁首,会所被包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