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情这边挂了电话,聂潮安还握着手机一脸茫然,电话明明已经断线了,他还将手机放在耳边,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只是那双深邃的眼眸,似乎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是悲伤?还是心痛?
棱一直守在聂潮安身边,看他这样也不免担心,现在聂潮安对棱来说,就是一个易碎的瓷娃娃,不能有半点问题,医生说了,断不能让他再有太大的情绪波动了。
“魁首,要冷静。”
聂潮安将手机随手一扔,啪嗒一声掉在地上,而后他抬眸,神色淡淡的看着棱说:“我很冷静啊。”
棱看了看被扔在地上手机,默不作声。
“怎么了?你觉得我很激动?我哪里激动了?我知道,医生说了,我这颗心脏经不起刺激了,一定要保持冷静,不能让自己心跳太快,省的再次昏迷,就怕是再也醒不过来了,对吧。”
“魁首,我们很快就会找到合适您的心脏。”
“找?找了这么多年了,找到了吗?”
“对不起魁首。”
“棱,我问你,我为什么要去保护苏情?她说的对,我该恨不得她死的,可我就是不想让她死在别人手中,顾深是不是猜到了我这样的想法,所以才特地找到我了,还是说,是我表现的太明显了,他们才会知道?”
“魁首,您说的他们指的是谁?”
“顾深是一个,苏情也是一个,他们都看出来了,我舍不得她死,棱。”聂潮安一瞬不瞬的盯着他看:“你在我身边多少年了?”
“十年多了。”
“这么多年,你应该很了解我吧,你告诉我,我为什么会舍不得苏情死,我对那个女人,到底是什么感情?”
“魁首,棱不懂。”
“你不是喜欢阮芙水吗?你对这种感情应该是懂的,说实话,我不会惩罚你的。”
棱就算知道也不敢说啊,别看魁首现在跟他说没关系,等他真的说了就成有关系了,他们家魁首,一向都不怎么遵守约定。
“棱,你在怕什么?”
“魁首,棱真的不懂。”
“你不懂,我也不懂,那到底是为什么?那个女人都跟我说不用我管了,为什么我还是没有要把安排在她身边的人撤回来的打算?还有,她竟然跟我说要不管我了,她以前很管我吗?她什么时候管我了?”
棱想了想:“魁首,有句话,棱不知道该说还是不该说。”
“什么时候你也学会这套路了,我还以为该说不该说这句话,只有聂家那些老家伙才会说呢。”
“魁首,其实您在沪上出事之后,我们一直在联系苏小姐,苏小姐到医院的时候,确实是非常着急,因为知道您的心脏要做移植手术,她差点就晕过去了。”
聂潮安心中一震,差点晕过去了,为什么?担心他的安危吗?
“您昏迷的时候,苏小姐被顾先生带走了,可她又回来了,一直留在病房里,虽然是背对着我们的,但我觉得,苏小姐哭了。”
“她哭了?”聂潮安只觉得心口一同,脑子里只剩下一个想法:她为什么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