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在这里,等风也等你
阮舒默两秒,则还停留在傅令元的去向上:“还在找吗……”
“当然。”傅夫人点头,“所以,你先出去,等找着老三了,我们就送他去找你。”
“去到外面,对你也比较方便,你不用再成天戴着别人的面具。”旋即她的视线从阮舒的脸下滑至阮舒的小腹上,“你也能更安定地养胎。”
阮春华那句意味不明的话,阮舒很难不去多想。
阮春华行踪未明,那个做实验的组织在孩子出生前恐怕也不会被铲除。她也希望是自己理解错误,但没人能给她确定的答案。
是故为了两个孩子的安全,她也觉得出国是目前为止能想到的最好的选择。
这件事她也一直没告诉过其他人。她就想等傅令元回来后,和傅令元商量。
现在……
阮舒觉得有点头晕难受。
脑子里的思绪则还在转动。
她怎么能这样反反复复?从离开靖沣开始,她就该彻彻底底地抽身,别说海城,荣城也不能再停留。
嗯……就该这样……
她要带着四个孩子去安全的地方……
傅令元也才能完完全全安心……
是傅令元的意思,她一定尊重……
“嗯。”阮舒点头,“我走……你们安排吧,去哪里都可以。”
傅家早已准备好这件事,只等阮舒同意而已,在阮舒、晏西和晏嘉之外,增加了二筒和九思两个人。
所以速度很快,两天后就启程,定的是澳洲。
傅清梨十分不舍:“三嫂,等你月份大一点,我和我妈就过去陪你。”
然后抱着晏西说悄悄话道别。
阮舒听傅夫人交待了几件事后,接到来自褚翘的视频电话。
“小阮子,你没开玩笑吧?快让我看看你那儿是不是真在机场!”
阮舒没有提前告诉褚翘,十分钟前刚给褚翘发消息,把褚翘给炸着了。
“没骗你,我真的准备上飞机去澳洲了。”
“你怎么现在才告诉我?”褚翘愠恼。
“只是飞澳洲而已,你如果想来找我还是很方便,和我离开海城到荣城其实是一样的性质,并不是老死不相往来,所以不需要太郑重。”阮舒莞尔。
经她这么一说,褚翘心里舒坦得多,算是得到安慰。
“那傅三呢……?”她迟疑。
“他之后会来澳洲找我。”说着,阮舒瞥见她那边的背景旁边好像有人,“和马医生在一起么?那不打扰你们了。我到澳洲之后再给你打电话。”
“欸小阮子你等等。”褚翘唤住她,“你是不是已经有傅三的消息了?”
“嗯。”阮舒点头,“不过傅夫人只知道他失踪了,其余事情不清楚。”
她也从褚翘的语气里嗅出味儿,随后问:“你那里知道了些什么?”
褚翘把身边的人拽到镜头前:“来,你和小阮子说。”
不是马以。
而是焦洋。
只是大半个月不见,他整个人糙了一圈。
阮舒的手指不禁握紧手机,调整好耳麦:“你……回来海城了?什么时候回来的?”
焦洋有点猝不及防,唤了声林二小姐,旋即回答:“也半夜刚回来的。”
“押解陆振华。”褚翘从旁补充。
“噢。”阮舒略略颔首,没再说话,乌漆漆的眼珠子则通过屏幕注视着焦洋。
褚翘抬起手肘捅了捅焦洋。
焦洋自己其实也被阮舒盯得受不住,也明白阮舒这副眼神的意思,就是在等他说话。
“是这样的林二小姐……”开口得艰难,组织恰当的言辞更艰难,焦洋生怕再如以往那般说错话而不自知,小心翼翼道,“……那天晚上,原本一切都在计划之内,只等傅三给我们传递讯息,我们就可以行动,包围货船,将陆振华和瑙爷瓮中捉鳖。”
“可是,半路杀出了另外一伙人,是瑙爷在泰国的死对头,和老K一样得到了瑙爷行踪的情报,同样想抓住那晚难得的机会,干掉瑙爷以黑吃黑,独占泰国的市场。”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三方混战之下,变数就大了。所幸最后陆振华没能逃脱。瑙爷跑了,被另外一拨泰国人B进了树林里,我跟着老K追击了几天,因为我水土不服,就分开了,先押陆振华回来海城。”
讲到这里,焦洋很生自己的气。
当然,这不是现在的重点。
焦洋将其撇开到一边,讲回主干:“货船爆炸的时候,瑙爷在他的手下的掩护下乘游艇走的,后来才被我们追上。陆振华是在水里被我们捕获的,傅三……就完全不清楚了……”
他已尽量委婉,没有直接说,有一种可能是傅令元已经在爆炸中牺牲了……
褚翘忙不迭补充:“焦洋虽然先回来了,但老K那边还在找。听说老K对那里非常熟悉,一定没问题的。傅三可能是受伤,或者遇到了其他麻烦,所以暂时没能和大家取得联系,再等等,肯定就有消息了。”
两人皆忐忑地观察阮舒的表情。
在这通电话之前,焦洋正和褚翘商量这事,他觉得该先瞒着,等傅令元真正有消息之后再告诉阮舒,省得到时候阮舒白担心。褚翘却坚持向阮舒坦诚。
这会儿见褚翘分明也紧张,焦洋偷偷扯了扯褚翘,皱眉用眼神说:“既然紧张,你还让我实话实说干什么?之前是谁总怪我嘴巴太贱?”
褚翘不理会他,本打算再宽慰阮舒两句,便见阮舒神情波澜不惊,平静点头:“嗯,我知道了。”
褚翘和焦洋见状,根本无话可接。
阮舒回头看了一眼,转回来道:“时间差不多,我要上飞机了。等我到了澳洲,再联系。”
“好好好!”焦洋的脑袋跟捣蒜似的,“你一路平安。”
“等我一休假就和我家马医生去看你和我俩干儿子!”褚翘强调。
阮舒浅浅一弯唇,结束通话后,独自愣了会儿神,顷刻,走回去。
晏嘉很乖,由傅家专门雇佣的保姆抱着,大多数时候在睡觉,饿了或者换纸尿片的时候,才短暂地有所哭闹。
傅夫人把事情打点得十分周到妥善,阮舒虽是被拜托照顾他们兄妹俩,其实根本没有真正需要她Cao心之处。
十几个小时后,飞机顺利落地。
由荣城的春天,转换为悉尼的秋天。
秋天……
是她和傅令元曾经的十年各自天涯后,重逢的季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