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顾重九整张脸都黑了。其实她并不是一个这么喜欢管别人闲事的人,只是她要模拟一下,宫中那一群长舌妇的嘴脸。就是像她现在这个样子,怎么看都觉得很讨人嫌。
不仅仅是装出了样子,顾重九还要装出那个口吻在那指责青禾。
“你现在是胆子大了?本宫只是关心你几句,你现在就敢上纲上线了?你是不是现在觉得打得少不舒服了?你倒是给本宫说说啊!”
这下子,青禾是什么都说不出来了。这是也是错,否也是错,青禾还能有点什么办法呢?这只能说是自认倒霉了,她是没有想过这种事情会发生在自己的身上,简直是绝望到透顶。
想到这里,青禾忍不住叹息了一声。
“主子,您觉得奴婢应该回答什么会比较好?您都已然说到这个样子了,还要奴婢说什么。奴婢是真的不知道还能说什么才好,奴婢是真的觉得很绝望。”
这个时候,顾重九也不继续演下去了,反而是和青禾解释。
“你应该想一想本宫该如何回答,这一个鸡蛋都能够嚷嚷这么久,要是别的东西呢?你真的觉得有可能消停得了的吗?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这些都是不可能消停得了的。”
这下子,青禾也是明白了。要是想按着别人的心意去活着,还真的是一件特别苦难的事情。青禾这一次是不敢再说顾重九一点什么了。这顾重九始终是有道理的。
青禾反而是觉得自己太拙劣了,居然连这一点都看不透,还要在那与顾重九争辩。这都有什么可争辩的?道理就摆在那里了,争辩也是没有任何作用的。
即使争赢了,难道就有什么作用吗?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就算是争辩到最后,也顶多是落得一个越发不好相处的名声而已。何必又要让这种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呢?
既然是错了,青禾就与顾重九认错了,顾重九却是笑着扶着她起来。
“你啊!也不需要对一切都这么认真。其实和都没有什么大事情,你不要想太多了。这后宫就是你忙着也有大把人闲着,他们有的是方法攻击你。你不要主动惹事,已然足够了。”
见状,青禾也只能是乖乖的点了点头。随后,青禾又提起了另外一件事情。
“娘娘,您也应该去管一管香贵人吧?您都入主东宫这么久了,她居然不过来拜见你。”
“那我们去看看她好了?别给死在月挽楼了!”顾重九的脸上多了几分不悦,青禾自然是扶着顾重九过去了。顾重九现在这一身行头是重得不得了,她必须要有人在那扶着。
出门的时候,顾重九还要是坐着步辇过去的。毕竟要是一直走路过去,还不知道要走到何时何地才能到,还是坐着辇车过去比较好。一个是快,另一个是可以优雅一点。
这都是当了皇太后的人,顾重九是不想表现出一副大老粗的样子。她始终还是要适应这个身份的,应该雍容华贵的时候,就是应该雍容华贵,而不是一副以前侠女时的模样。
在这宫里会打架是没有多大用处的,如果这脑子不知道要削尖一点,不懂得见缝插针地防御那些豺狼虎豹,那一切都是白搭。顾重九是绝对不容许自己变成那个软弱的样子。
那些软弱,顾重九只希望是自己看得见而已。而别的人,只能是看到她高贵而强大的一面。顾重九这坐着步辇去到了月挽楼,她就让月挽亲自过来接见了。
月挽并不是很愿意,但是还是去了。毕竟月挽是不敢得罪顾重九的。
不然要是往后过上苦日子,那就真的是没有一个人会可怜她的,她何必又要这么去折腾自己呢?这不显得愚蠢吗?
最后,顾重九是让月挽扶着她下步辇了。月挽很是不高兴,却偏偏想着要让顾重九出个大糗。
而正好顾重九也是有这样的想法,这一被扶着下来的时候,顾重九就故意摆了月挽一道,让月挽摔了个狗吃屎。
那一下还真的摔得够重了,这噼啪一声月挽就在地上了。顾重九看着月挽这么狼狈的样子,还故意讽刺了月挽几句。
“月挽妹妹,这好好的怎么就在地上坐着呢?这幸好你是贵人,没有什么珠钗。不然,你这那经得起摔啊!摔倒一下脖子都要断了啊!”
这话是气得月挽快要跳起来了,她是真的没有想过顾重九会说这样的话,她现在气不打从一处来,差点就想要跑过去杀人了。月挽是不明白为何顾重九要这样来讽刺她。
这明明会落到这个下场,就是因为顾重九一直在迫害而已。如若不是有顾重九,月挽是认为慕成名始终还是喜欢她的。难道还能喜欢人尽可夫的季馨吗?这是完全没可能的。
就季馨这个样子的,月挽知道已然差不多是要废了。毕竟都这么久了,慕成名可是从来没有宠幸过季馨一次。这始终还是跟季馨保持距离。难道还能是为了保护季馨吗?
显然不是这个样子,要是慕成名真的想要保护一个人,应该就像保护顾重九一样,将人捧在手心里面疼惜。而不是像现在这个样子,简直就是将人翻来覆去地在折腾。
月挽知道顾重九绝对是不好对付的,只是她一点没有想过顾重九会越来越难对付了,月挽都有点怀疑顾重九出现就是为了刺激她。她这一生已然诸多坎坷,还要多一个顾重九。
这要是说一点都不在乎,月挽真的没有办法做到。月挽忍不住叹息了一声,扶着顾重九去到屋里面坐着。顾重九再入月挽楼曾经的回忆却似乎恍如隔世。
再一次见面,其实顾重九与月挽之间还是并没有什么可说的。她觉得她永远都没可能和月挽想到一点上面,就算是伪装得再好,还是免不了让人感觉到尴尬。
见状,月挽就先开口说话了。
“很久没见了,你现在是越发风光了。你这一次来要是觉得想要讽刺我,我觉得就大可不必了,我真的不想要听你说那些话。”
闻言后,顾重九却是冷笑着摇了摇头。
“是吗?谁说我要这么做的。我并没有想要炫耀什么的意思。毕竟这么炫耀是一点意思都没有,你说是吧?”
“我觉得最重要的还是你的作为,最近你是不是也太放荡不羁了一点。我这才刚入主东宫,你能不能收敛一点。”
此话一出,月挽的嘴角就多了一抹尴尬的微笑了。
“你这话说得还真的是很有趣,你又没有证据能够证明我真的做了一点不好的事情,你为何又要这么说我呢?你不觉得你太片面了吗?”
这片不片面,顾重九是觉得没有必要让月挽去定夺,月挽只要知道自己应该做点什么都已然足够了。
顾重九平日也不是太管人的人。但是不等于她真的能够由着月挽乱来。该要有规矩的时候,始终还是要有规矩的。
要是想弄上纲上线的那一套,顾重九是真的不会奉陪的。顾重九做人还是有自己的原则,她不可能什么事情都由着月挽来的。月挽想要折腾也根本是不可能这么容易。
的确,这一点月挽也看明白了。只是月挽不太懂,到底是发生什么事情,顾重九非要在这个时候纠缠她。毕竟,顾重九平日也算是一个不会太过多管事的人。
不然,月挽也不会这么问顾重九了。顾重九看着月挽这么不识趣,脸上难掩愠怒。
“你现在是什么意思?我入主东宫,你居然过来行礼都不乐意过来?你是不是想死?你真的是非要我把话说得那么明白的吗?你是理解不了什么叫东宫有主吗?”
这都快要将顾重九气得冒烟了,明明这宫里面除了顾重九之外,就只剩下两个嫔妃。一个是季馨季妃,一个就是月挽香贵人。季馨不能来,月挽总能来见一见吧?
这个规矩难道还需要别人去说吗?顾重九是莫名觉得很生气。顾重九就有一种被羞辱的感觉。她觉得月挽现在就是越来越不懂得分寸了。这要是聪明一点的,也该知道出了事情。
月挽是真的没有想过顾重九还在乎这种事情了,她只能对顾重九解释道。
“我知道您入主东宫了,您这么大张旗鼓地入主东宫,我还能一点都不知道吗?我都是能够明白的,我只是想着您不喜欢我,所以才没有过去而已。”
“那你知道你怎么不去死啊!这规矩是死的,就是给你们死守的!”顾重九是气得差点掀桌子了,她真的不明白就这么一点规矩,到底遵守起来是有多难,月挽可以一直不守规矩。
这又不是让月挽上刀山下火海,这一点屁事都要顾重九亲自过来说。顾重九也觉得自己是闲着没事做了,居然这么有空去教训月挽。
她认为月挽这种人根本就没得救了,留着也是浪费。
这只不过是找不到一个机会弄死月挽而已,要不然顾重九老早就弄死月挽了。这么多年来,顾重九都没有一点点喜欢过月挽。她总觉得月挽就是在这里碍事。
顾重九也不知道应该说月挽什么才好,她是真的对月挽充满绝望了。这平日就没有给她带来任何利益,这个时候还要死命折腾。顾重九本来就是个暴脾气,哪里受得了月挽这样。
可最无奈的就是月挽似乎没有发现整件事情的严重性,一直都在刺激顾重九,还真的好像觉得顾重九很好欺负一样。这一次顾重九就暂且不找茬了。
要是还有下一次,顾重九真的是绝对不会放过月挽了。顾重九平日也算是忍得够多的,她可不乐意这么一直忍耐下去,她总会觉得过分的忍耐就是愚蠢。
月挽也不是小孩子了,现在都已然是这么一副德性了。要是顾重九再不去控制一下,她觉得月挽有可能会做一点让她很后悔的事情来。要真的是这样,顾重九宁愿弄死月挽算了。
毕竟这皇宫里皇太后弄死嫔妃还不正常吗?也没有哪一条律例说明皇太后不能弄死别的嫔妃。只要是师出有名,要弄死一个嫔妃又是一件多困难的事情呢?
反正,顾重九是见得太多了。这嫔妃之间肯定互相不顺眼的,为了争夺宠爱肯定是要有点动作了。顾重九也不是说不会争宠的一个人,只是她更加喜欢用以暴制暴的方法而已。
只要先礼后兵是没有用处的,顾重九都是会直接强取豪夺的。她是觉得又不是少见,就算真的做出点这样的事情来,其实也没有人敢去说点什么的。
故此,顾重九自然是放胆去做这种事情的。顾重九忍不住叹息了一声,脸上多了几分无奈。
她已然忘了她的善良是在什么时候开始丢失的,那些世态炎凉,已然是将她逼得无路可退了。
反正现在也教训了月挽一顿了,顾重九自然是顺道让月挽去将那些老旧而字迹不太清楚的书都誊写一遍。毕竟这要是用点棍棒之刑的话,肯定又会有人去骂她太残暴,那就直接抄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