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费小说网 > 历史 > 首辅大人的娇表妹 > 第47章
  若是蕙姐儿嫁给程翊,那可就不一样了,会宁候府只有她一个女主人,有她护着,谁敢欺负蕙姐儿,就是程翊也不行。
  她并不喜欢会宁候,甚至还有些恨他,连带着也不喜欢她自己给会宁候生的儿子。虽然她表面上尽量做出一副对程翊和程悦公平对待的样子,可实际上如何,她自己心中自然是有数的。如果他娶了蕙姐儿,倒是可以对他稍好一些,做些补偿。
  “好,”孟兰想定了,“我知道蕙姐儿的心思,定然帮你达成所愿。”
  程悦不敢置信地看了一眼母亲,他在男女之事上开窍早,早就发现了这个表姐喜欢的是大哥,可是大哥并不喜欢她,难道母亲还想把失身给自己的表姐嫁给大哥?母亲对表姐比对大哥还好,大哥本就不喜欢表姐,怎么可能愿意娶已非完璧的她?除非瞒着大哥。他也不喜欢表姐,自然也不在乎她嫁给谁,可是嫁给大哥的话……要是有一天大哥知道了真相,他的妻子和他的弟弟曾经火热缠绵,啧啧,那脸上的表情想必是十分精彩的。
  “不行。”蔡阁老一口否定,“蕙姐儿可以嫁人,但是只能嫁给不相关的人家,越低嫁越好。”这样他才能完全压制住她的婆家,就算有一天事发也不会有人敢闹事。再说,程翊是他的得力干将,他并不想让程翊心中愤懑。
  蔡文蕙的抽噎声顿了一下,“父亲,女儿要是嫁到不相干的人家,就不能经常见到父亲了,那有些事,女儿就算是想帮父亲,恐怕也力不从心了。”
  蔡阁老的目光阴沉了一瞬,他养的好女儿,娇生惯养地养大了,竟然敢威胁他这个做父亲的了。不过,有些事,也确实只有她能做到,若是布置巧妙,她的用处不会比程翊小。
  “父亲,”蔡文蕙想要去拉蔡阁老的袖子,想到刚才的那记耳光,又迟疑了,只哀哀地看着蔡正廉,“女儿今生只有这一个愿望,若能得偿所愿,女儿必定会倾尽全力帮助父亲。”
  蔡正廉看看蔡文蕙通红的双眼,哀婉的神情,心中迅速地把可能会用到她的地方盘算了一遍,终于点了点头。
  第81章
  虽然在蔡阁老寿宴上吃的东西不多, 徐幼珈晚膳也没什么胃口,周肃之给她夹了两次菜, 看她用得勉强,也就没再为难她,“娇娇想吃什么,我让长安出去买?”
  徐幼珈摇摇头, “饱了, 什么都不想吃。”
  陪着周肃之用过饭,徐幼珈去了净房洗漱, 回到卧房看周肃之靠在床头, 拿着本书在看,她蹬掉鞋子,从他身上爬到床的里侧去,结果刚迈过去一条腿, 周肃之抬手在她背上一压, 徐幼珈胳膊撑不住,整个人都趴在了他身上。
  徐幼珈的脸在他胸膛蹭了两下, 双手扶在他的肩膀上,软软地唤道:“肃表哥~”
  周肃之愣了一下,往日他这样逗她, 她都会又羞又嗔,今天怎么这么乖?
  他的衣襟敞开了一些,徐幼珈呼出的热气洒在他的胸口,周肃之猛然意识到她有些不对劲, 抱住她往上一提,一个翻身将她放在床上,俯身下去,额头抵在她白净的额头上,“娇娇,你发烧了!”
  周肃之顿时内疚了起来,她本是个胆小的小姑娘,今日在蔡阁老府虽然是有惊无险,但还是受到了惊吓。他真的是后悔了,下定决心以后再也不能让她涉险。不仅小姑娘会害怕,他自己也是惴惴不安,生怕自己有什么地方考虑不周害了她,他自己怎么危险都无所谓,可是,再不能让她有一丝的风险,从今往后,他永远都不能让她去冒险了,他输不起。
  “娇娇,我去给你煎药。”周肃之修长的手指在她的脉上搭了一会儿,准备翻身下床。
  徐幼珈双臂抱住他劲瘦的腰身,“不要,不要吃药,我要肃表哥陪着我。”
  小姑娘如此依赖自己,周肃之既欣慰又心疼,将她抱在怀里,感觉她身体热得厉害,虽然他很想亲手给她煎药,可她显然身体不舒服,不想让自己离开,“娇娇,我去库房把药拣出来,让丫鬟们去煎药,马上就回来陪你,好不好?”库房的药很多,写了方子让别人去他有些不放心,万一拿错了就糟了。
  徐幼珈迟疑片刻,慢慢松开自己的胳膊,“那肃表哥要快点回来。”
  周肃之在她烧得有些红的脸颊上亲了一下,“马上就回来。”他翻身下床,大步走了出去,去库房迅速将药拣好,拿回来交给了守在堂屋的春叶,叮嘱她去煎好。
  春叶有些担心,不知道自家少奶奶怎么了,又不敢进去看,只好拿着药到廊下去,弄了个小火炉慢慢煎。
  周肃之进了卧房,见徐幼珈蜷缩在床上,身体弯得像个虾米,抱着自己的膝盖,看起来甚是可怜。
  “娇娇!”他心疼地唤了一声,上床将她搂在了怀里。
  徐幼珈的脸埋在他的颈窝,闷闷地说道:“肃表哥陪我,别出去了。”她有些发冷,他的怀抱好暖,让她觉得无比安心。
  “好,再不出去,我陪着娇娇。”周肃之的大手抚摸着她,“娇娇还有哪里不舒服?”
  徐幼珈将他的衣襟扒开一些,将自己的脸贴了上去,满意地轻叹一声,“肃表哥抱着我,我就舒服了。”
  周肃之的黑眸变得幽深了一些,大手在她纤弱的后背上慢慢摩挲着。
  徐幼珈不满地扭了两下,周肃之以为她不舒服,不想让自己摸,大手从她后背上移开了。却不料徐幼珈哼哼了两声,“肃表哥,你的手,再往里一些。”
  周肃之的喉结上下滚动几番,暗道,她是身体不舒服,并不是想要自己做些什么。他的手从她的衣摆下探了进去,贴着她的肌肤在背上慢慢抚摸。这近一年来,他也是摸过的小姑娘的,到最后往往要用极大的自制力才能控制自己。只是这往日光洁如玉的肌肤却有些发烫,提醒着他小姑娘很不舒服的事实。
  徐幼珈心满意足,挤在他的怀里,娇软的身体紧紧地贴着他,即便知道她很难受,周肃之还是不可抑制地起了某些反应。
  徐幼珈感觉到他强硬地顶着自己,愣了一下,张嘴在他的肩窝咬了一口。
  “娇娇,”他的声音无比暗哑,带着一种说不清的诱惑,“你再淘气,我可就不放过你了。”
  徐幼珈委屈地扁了扁嘴,“人家生病了。”难道他还会欺负一个病人不成?
  她倒是有恃无恐,很清楚自己舍不得动她,尤其在这个时候。周肃之苦笑,“娇娇,你总会好的。下个月十六,娇娇知道是什么日子吗?”
  徐幼珈本就有些红的脸颊更红了些,抿着唇不肯说话,下个月十六,是他们的圆房礼,她自然是知道的。
  周肃之低头,黑眸在她绯红的脸上停留了片刻,笑了笑,没再为难她。
  春叶很快把药煎好了,在门口轻轻唤了一声,周肃之起身拿了进来,“娇娇,来把药喝了,很快就好了。”
  徐幼珈半靠在床头,周肃之舀了一小勺药汁,吹了吹,用嘴唇碰了一下,感觉温度可以入口,送到了徐幼珈的唇边。
  徐幼珈一口就给喝了进去,药汁一入口,她的眉头顿时皱了起来,勉强把药咽进喉咙。太苦了!枉她那么信任他,根本就没防备,没想到他开出来的药这么苦。
  周肃之又舀了一勺,徐幼珈坚定地摇摇头,“不喝了,太苦!”
  “娇娇,这药虽然苦,但是见效快,娇娇喝了药,再睡上一觉,保管就好了。乖,喝下去,嗯?”周肃之好言劝慰,他并不是狠心,只是想让她快点好起来,天知道看见她蜷缩在床上,他心里又多后悔。
  徐幼珈只是摇头,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可怜兮兮的,“肃表哥趁我病了欺负我,我不喝!”
  周肃之无奈地扶额,黑眸宠溺地看着她,“娇娇嫌苦,我陪娇娇喝,好不好?”
  徐幼珈有些疑惑,他又没有生病,难道也要喝药?再说,这药只有一份,他怎么陪自己喝?
  周肃之嘴角微微翘起,在徐幼珈疑惑的目光中,将那勺药汁悉数倒进自己嘴里,俯低身子。
  徐幼珈的眼睛越睁越大,眼看着他的俊脸慢慢靠近,最后,那柔软的薄唇碰到了她的菱唇,舌尖挑开她的唇瓣,将药汁缓缓地渡进了她的口中。
  周肃之抬起头来,舌尖在她嘴角残留的药汁上舔了一下,哑声问道:“娇娇,这样有没有好一点儿?”
  徐幼珈脑子发木,竟然点了点头,随即,她才反应过来自己太过坦诚,顿时羞得捂住了自己的脸。
  周肃之轻笑一声,拉开了她的手,“娇娇,咱们继续。”
  徐幼珈不知自己是怎么回事,可能人生病了就会特别的矫情吧,何况又是在自己全身心信赖的周肃之面前,她竟然十分喜欢这种暧昧的喂药方法,也不嫌药汁太苦了,乖乖地把一碗药喝光了。
  周肃之把白瓷碗放到一旁,服侍着她漱口,就听见一阵脚步声蹬蹬地跑到了门口,随即传来裕哥儿焦急的声音,“父亲,母亲。”
  “裕哥儿进来吧。”徐幼珈吐掉了口中的水。
  裕哥儿跑了进来,先是看看两人的脸色,“母亲,你生病了吗?”这两个院子离得近,他在自己院中就闻到了这边煎药的味道,他有些不安,因为父亲和母亲从没病过,他不知道这件事的轻重。
  “没事。”徐幼珈朝他招招手,“只是有些发烧,喝了药,睡一觉就好了。”
  裕哥儿转头去看周肃之,见周肃之肯定地点点头,这才放心了,跑到床边,“母亲,你还有哪里难受,我帮你揉揉。”
  徐幼珈笑着摸了摸他的小肩膀,“没事,哪儿都不难受了。”
  “母亲,晚上我陪你睡,好不好?”裕哥儿小心翼翼地问道。
  “不行。”周肃之没等徐幼珈说话,“她病了,要一个人舒舒服服地睡,才能好得快。”
  “哦。”裕哥儿有些失望,随即又想起什么,“那父亲睡哪儿?”
  徐幼珈冲着周肃之一挑眉毛,周肃之不慌不忙地答道:“我留在这,照看她。”
  “我也想留下照看母亲。”裕哥儿拉住徐幼珈的衣袖。
  徐幼珈笑道:“我明天早上保证就好了,裕哥儿不用担心,回去乖乖睡觉吧。”
  “母亲要是不舒服,就喊我过来,我陪着母亲。” 裕哥儿看了看周肃之的脸色,不情不愿地走了。
  周肃之打了一盆凉水,将棉巾子浸透,捞出来拧干,叠好放到徐幼珈的额头。徐幼珈正是脑门发烫,这一下凉凉的很是舒服,她笑得眉眼弯弯,“谢谢肃表哥。”
  周肃之擦干手,上床继续抱着她,摸了摸她的后背,已经隐隐有些潮,估计一会儿就有汗了,他这才放心了,抱了一会儿就给她把头上的棉巾子换一块。因为小娇妻今日受了惊吓,他拿的药里面有安神的作用,徐幼珈慢慢睡着了。
  周肃之就在她身边搂着她,等过了一个时辰,探手摸了摸,她的体温基本正常,小衣已经湿了,他起身去衣柜里取了一套干净的里衣过来,轻轻唤了一声,“娇娇。”见她毫无反应,这才慢慢地把她的衣服解开,温香软玉尽现,他却不敢细看,只扫了两眼,一是怕自己控制不住,二是怕她再度着凉,匆忙地给她换好衣服,转身进了净房,那浴桶中的水已经凉了,他却直接迈了进去,将自己发烫的身躯浸在凉水中。
  第82章
  徐幼珈前半夜就彻底好了, 周肃之又帮她换了一次衣服,到净房泡了遍冷水, 尽管没睡多会儿,他还是一大早就上衙去了,临走前叮嘱丫鬟们不要吵她,让她多睡一会儿。
  裕哥儿早上也来了一趟, 听说她还在睡, 又回去了。
  没多会儿,顾氏也听到了消息, 急匆匆地赶了过来, “娇娇,可还有哪里不舒服?”
  徐幼珈刚爬起来,蓬头乱发,还没梳洗就被母亲抱住了, “娘, 没事,就是昨晚有些不舒服, 现在已经完全好了。”
  “可是去蔡阁老府遇到什么事了?是不是蔡文蕙知道了娇娇救罗意青的事,为难娇娇来着?”顾氏担心地问道,她去了一趟蔡阁老的寿宴, 回来当晚就病了,一定是有事,要知道自从搬到双柳胡同来的这两年多,有周肃之照看她, 她可是一次都没有生病过。
  蔡文蕙倒是想要害她来着,不过不是因为罗意青,按周肃之的推断,蔡文蕙中了春药,和她欢好的人又不是程翊,她多年的愿望落空,想必是要气得发疯了。不过,徐幼珈没打算把这些都告诉母亲,“娘,蔡文蕙并不友好,以后我也不会去蔡阁老府了,要是路上和蔡文蕙偶遇,娘可一定要当心,她心狠手辣,咱们再怎么小心都不为过。”她已经和蔡文蕙成了死敌,可不能连累了母亲。
  顾氏点点头,“我会小心的。”她顺了顺徐幼珈的乱发,“娇娇想吃什么,我让厨房给娇娇做。”
  “不想吃甜的,想吃小馄饨。”徐幼珈毫不客气。
  到了午时,裕哥儿又来了,看徐幼珈已经完全好了,才彻底安了心,陪着她用了午膳,两人一起歇了午觉,裕哥儿又回到自己的院子去上课了。
  下午,周肃之早早就散衙回来了,他现在是刑部侍郎,只要早上按时上朝就行,至于什么时候散衙完全随心所欲,家里的娇妻病了,他心里惦记着,自然就早早回来了。
  徐幼珈见周肃之进来,眼睛一亮,“豆腐脑!”她一下子就闻到最爱吃的豆腐脑的味道。
  周肃之的脚步一顿,他还以为她是因为看到了自己才这么高兴,没想到是因为他手里的豆腐脑,他突然有些后悔买豆腐脑了,要是没有这个的话,她应该欢快地唤一声“肃表哥”,而不是“豆腐脑”。
  徐幼珈已经上前,抱住周肃之的胳膊,“肃表哥,你给我买了好吃的,谢谢你。”
  看着小姑娘倚着自己,笑得眉眼弯弯,周肃之的心一下子就软了,罢了,只要她开心,天天给她买豆腐脑都行。
  会宁候府
  程翊回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听说母亲在等自己,他换了衣服,去了会宁候夫人孟氏的院子。
  孟氏并没有住在侯府正中的大院,而是挑了侯府最里面的一处院子,三间正房和一间小佛堂,不是很大,周围也没有别的院落,孤零零只此一处。院子里一棵苹果树,结满了红通通的果,散发着一阵阵苹果的清香。
  “母亲。”程翊行了一礼,坐在孟氏的下首。
  孟兰放下手中的茶杯,“翊哥儿,家里没个你惦念的人,你回来的越来越晚啦。”
  程翊笑道:“母亲就是我惦念的人,只是最近事情比较多,才回来的晚了些。”最近这两三年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们潜伏在太子阵营中的暗钉子一个个都被拔除了,还有一些表面中立两边不靠的自己人,也因为种种因由被罢黜,搞得他们四皇子这一派越来越艰难。他和蔡阁老都怀疑自己阵营中出了叛徒,还是个地位很高的叛徒,这人深知他们的布局安排,除了人员布置,似乎还未卜先知似的,总能断掉他们的大好机缘,抢占先机。
  他和蔡阁老把自己阵营中地位较高的人挨个排查了一遍,处置了几个有嫌疑的人,可是并没有阻止事态恶化,反而弄地四皇子一派人人自危,疑神疑鬼。他想了好久也没想出来这个叛徒是谁,要不是蔡阁老就是四皇子的亲舅舅,断然不会背叛四皇子,他都要怀疑是蔡阁老把秘密给泄露出去了。
  这还不算,最近这一年来,除了那些暗钉子,站在明处的自己人也开始遭殃,太子那边如有神助,无论弹劾谁,都是铁证如山,连一些极隐秘的事都知道,蔡阁老根本就救不了,他们接二连三地损失了不少人员,阵营中人心惶惶,不少人都开始动摇,而那些原本快要争取过来的人,如今更是避之唯恐不及。
  这些损失的人员若是罢黜了还好,但是还有不少罪行严重的却进了刑部大牢,若是熬不过严刑逼供,将蔡阁老给咬出来,那对他们这一派来说可就是灭顶之灾了。
  “我不算,等你娶了妻子,就知道什么叫惦念的人了。”孟兰细白的手指抚着石青色褙子上面绣的菊花纹,“翊哥儿啊,你今年都二十二岁了,也该把亲事定下来了,像你这么大的人,好多都已经有孩子了。”
  亲事?程翊的脑中不自觉地浮现起那个小姑娘的面容,她有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盈盈如水;她还有娇软红润的菱唇,看起来很可口……可惜,她已经成亲了,虽然还没有圆房,但过不了多久,她就成了周肃之的人了。
  他可以杀了她的祖母来试图拖延她成亲,那是因为他调查过,她和祖母并不亲近,可以说祖母对她很是恶劣,他很肯定,即便杀了那老太太,她也不会伤心的。可是,却不能故技重施,因为他不想伤害她在意的亲人,如果杀了她的母亲来阻止她圆房,有一天她知道了真相,是不会原谅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