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好看着唐天麒这样,心里越发的堵得慌,走上前蹲在唐天麒身边看着他说道:“天麒,你要是想哭,就哭出来吧。哭出来,心里就没那么难受了……。”
他再这样下去,她真怕他抑郁。
听到安好这么说,唐天麒抬眸看着她说道:“长姐,我想我爹,娘,我想他们……。”
唐天麒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模样委屈不已,安好看着心里很不是滋味,要不是她,他的家人也不会落得如此地步。看着他这样,她真想把他揽进怀,可君深在一边看着的,她终究没有将他揽进怀。
拿出帕子,安好给唐天麒擦拭了下泪。
看着他这样,她在心里叹了口气说道:“你爹娘他们在天之灵,定然也希望看着你高高兴兴的,天麒,人要往前看,抓着过去,痛苦就会永远伴随着你,你不能这样下去知道吗。你还有我们呢,我们会一直陪着你的……”
“对,天麒,我们都会一直陪着你的,我们也是你的家人……”安心,安然蹲下身子看着唐天麒说道。
苏玉娘再也忍不住了,将小葡萄递给安大海,上前将唐天麒揽进了怀里。
“孩子,你还有我们呢,以后我就是你的娘……”
唐天麒听着哇的一声,又哭了起来,安心和安然也抱着苏玉娘哭了起来,安好看着眼睛涨得难受,泪水也顺着她的眼角滑落了下来。
看安好这样,君深真想上前,将她揽进怀里。一边的青木他们看着,心里也难受得紧。
只能在墓地待一个时辰,安好他们就在墓地里待了一个时辰。
毕竟唐天麒难得来一次,安好也不忍剥夺他和家人,相处的时间,既然能待一个时辰,就待一个时辰了。
一个时辰,唐天麒就哭了有半个时辰。
后面的半个时辰,他渐渐的止住了哭声,不过还有一直在抽泣。哽咽的对着墓碑,絮絮叨叨的说着,他这几个月来发生的事。
从他认安大海他们做义父义母,一直说到安月村。
墓地里,也是有守墓人的,守墓人是两个老人,一男一女,一看也是练家子,年龄在六十左右。
看安好他们到了一个时辰,还在这边站着,他们就过来了。
要是请了走,还不走,他们就不会客气了。
他们还没走过来,安好就拉着唐天麒起身了,看了看他,又给他擦拭了下泪。
“天麒,我们走吧,以后再来看你爹娘他们,好吗。”
“嗯。”
看他们离开,两个守墓人,叹了口气,就走了回去。
他们守墓,已经守了有三十年了,这三十年来,他们什么没看到过呢。可不管在怎么伤心,逝者已去,活着的人,就算再伤心,他们终究也回不来了。
出了大门,看着关上的门,唐天麒又一次落泪了。
但看了眼后,他就没在看了,抹了泪后,他爬上了马车。安好他们也跟着上了马车。
待人都坐上马车后,林城他们就驾驶着马车离开了。
看着远去的马车,守门的年轻男子,还是不由得嘀咕了句:“这到底是什么人家呢,居然有汗血宝马……”
虽然他的声音不大,但他姥爷还是听到了。
“天儿……”
“姥爷,我就是随口一说,你放心当着别人的面,我肯定不会说的。”裴天看着他姥爷文越说道。
“你知道就好。刚刚那个身穿,墨色锦袍的男子,你看到了吧。”
“嗯,姥爷,莫不是认识他。”裴天有些惊奇的说道。
文越闻言,看着裴天说道:“没错,我认识他,他就是君深,他就是五年前带兵灭了羌宇部落的人,当年益州国伙同羌宇部落突袭了燕州国金域城,一夜之间屠杀了,燕州国十万多人,手段极其残忍。当时,君深只有十二岁,却带领着三千的炎甲军,突袭了羌宇部落,将羌宇部落的十万人,杀的一个不留。因为这事,益州国的士气,大受打击。那时候的益州国,跟燕州国实力是不相上下的,毁了羌宇,无疑割去了益州国的臂膀,同是三十大军,对面却打得溃不成军,光是抓俘虏,就抓了五万人……”
裴天还不曾听过这些事,听完很是激动:“三千人,对战十万人,姥爷这也太变态了吧,这怎么灭掉的呢……。”
文越听完,看着裴天说道:“谁说不是呢,这简直让人不可置信,这你问我,我哪知道呢。只有参与了那一场战争的,炎甲军才知道。”
至于那场战争,炎甲军死了多少人,他就不得而知了。
但当时的君深,绝对是杀神一般的存在,如今看着他身上的戾气,却是少了许多,跟以前的他看起来,变了许多。
他有此变化,是因为他的未婚妻吗。有了感情,终究不一样了。
要是在上战场,不知道他还能不能打出这么漂亮的战役呢。
“那他怎么不把益州国一下灭掉呢……”裴天只觉得很不理解。
“益州国人也不少,哪是说灭就能灭了的。就是赢了战役,也只能将其收复。可就在君深兵临益州国帝都外的时候,扬州国来人了。有了他们的干预,君深最终没能灭了益州国皇室,最后益州国被迫签订了契约,在君深有生之年,益州国不得举兵进犯,挑起战争。除此外,不仅赔了钱,还让出了五座城池……”
说道这,文越只觉得挺可惜的,要是当时君深快扬州国人一步,也就没他们什么事了。
“扬州国为什么要干预呢。”
“我觉得,或许是怕燕州国灭了益州国后,对付他们。所以到最后,他们还是出手了。三国鼎立,互相牵制,方能太平。”
听自家姥爷说完,裴天总算明白了。
“姥爷,那君深来这里干啥呢,难不成是祭拜他的亲人。”
“怎么可能,真要是他的亲人,还能有坟在吗,恨他的人可是不少。”文越白了眼自家外孙说道。
“这样啊,那是谁呢。”
文越看着裴天说道:“帝都的唐氏灭门案,你可还记得……。”
裴天闻言连忙说道:“这个,这个我当然记得了。我来帝都的时候,京城里已经传的沸沸扬扬的了,说是蒋尚书家的人给灭口的,原为正是因为那场盛世豪赌……”
“没错,而这个参与赌的人,一边是蒋尚书家的孙女,而一边却是君深的未婚妻。”这场赌,也是蒋家的人挑衅在先,要不是他们为了胜利,不择手段,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
“姥爷,说道这唐氏的人,还真是可怜,就这样成了他们争斗下的牺牲品,难怪他们现在要来祭拜……”
“你这小子,倒是会说。可这也怨不得他们,是蒋氏的人太狠了,他们也始料未及。”文越看着裴天说道。对外都说唐家的人被全部灭门了,可他却知道,唐家还有人活着。
不过这事,他就没有对裴天提起了。
裴天,也是才来这没多久,对于之前的事,自然是不知道的。
“姥爷,你是不是很崇拜君深呢,可你刚刚都没啥反应的。”
文越闻言没好气的看着裴天说道:“要什么反应,我都一大把年纪了,难不成还冲上去抱他,我又不是小姑娘。”
“他这样的人,小姑娘怕是也不敢扑。”
“你这小子,你可别忘了,人家都有未婚妻了。再看看你,未婚妻都没有。”文越白了眼裴天说道。
“姥爷,你这是往人家伤口上撒盐呢。要是在打仗,我就去参加炎甲军。”
“人家,还不定要你呢,你就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
“……。”他肯定不是亲生的。
文越在心里叹了口气,他女儿就这么一个儿子,要不是难管,也不会来他这。
他怎忍心,他上战场呢。
这边,安好他们坐着马车回了帝都后,并没有立马回皇城,而是在帝都四处逛了逛,买了些东西才回家的。
他们回容安王府的时候,已经是黄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