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谁呢!
霍明明继续问道:“您制此物的时候,只有您一个人?没有其他人在身边吗?”
薛太医被问的背后起了一身汗,可当初老侯爷威胁他若是他说出来,他就死定了。薛太医有苦难言:“只有我一人。霍姑娘似乎对此物很感兴趣,其实口罩也不是特别难制,若是姑娘不嫌弃,我可以教你。”
霍明明想从薛太医的脸上看出蛛丝马迹出来,奈何太医的职业素养第一项就是宠辱不惊,哪怕是亲手诊断出皇帝得绝症了,出了寝宫大门,太医依旧要保持风轻云淡之态。
“叨扰了。”霍明明收起了那口罩,临走时突然想起了起来,又问道:“您可知霍文萱是何许人也?”
“姑娘再问三娘?”
“三娘?”霍明明一头雾水,“她是谁?”
薛太医心道不好,传言眼前这个姑娘也是老侯爷的亲生闺女,似乎是个外室所生,难道刚一回来就要学着那些个妾室打压嫡女吗?可霍文萱是谁,就算他不说,多得是人会告诉正得宠的霍明明。
“三娘乃侯府的大姑奶奶,侯爷的嫡出女儿。”薛太医道,“您是想要见她吗?恐怕要过些时候了,毕竟三娘是出嫁女,轻易是不能回娘家来的。”她已经嫁出去啦,不会和你争什么的,你就不要和她过不去了。薛太医真心希望眼前这个小姑娘心胸能开阔些,不要学侯府的那些妾室们。
霍明明却只是哦了一声:“多谢告知。”
说罢,便走了。
薛太医郁闷的坐在原处,——这位得宠的侯府小姐看来不怎么好相处啊。
“我绝对不喜欢霍文萱……”
这是聂冬在纸上传递的讯息,霍明明回到屋子后对着那张只言片语的纸看了半响。
“他为什么要单独提这个名字,而且……霍文萱还嫁人了。”
霍明明托腮静静思考着,难不成她家的小公举被人误会勾引有夫之妇被打残了?
“我现在当爹可有经验了……”
这句话更诡异。
难道聂冬穿到了一个娶了妻子的男人身上,家里还有堆小娃娃?然后这个男人还专门喜欢去勾引有夫之妇?
“尼玛这是有多渣啊!!”
霍明明揉着前额,如果聂冬真是穿成了这样,她真担心自己找到他之后会不会给他几拳。反正身体是别人的,就算打残了也不用心疼。
“不管怎样,他应该也是在贵族圈里。”霍明明语气肯定。霍文萱的身份是侯府的嫡女,如今又嫁到了县尉府里,平民是不可能接触到她的。
“也就是说,我现在要找的范围是博陵内已婚的贵族男士。或许不是已婚,但贵族应该是肯定的。”
霍明明一边思索一边轻轻敲着桌子,突然一愣。她记得博陵侯也喜欢这个小动作……
“难怪总是把我误会成他闺女。”
霍明明笑了笑,想问题的时候喜欢轻轻叩击桌面这个小动作,聂冬也有,曾经被她嘲笑是键盘网游打多了的后遗症。
说起来,已婚,贵族,有小孩,认识霍文萱……
博陵侯倒是挺符合这三个要求的。
可是一想到那前天老侯爷那疯癫的表演,霍明明不经打了个寒颤。不过聂冬怎么可能穿成博陵侯,别说那么大把年纪了,博陵侯有什么小孩子要养的,子女都出嫁的出嫁,娶亲娶亲的,当爷爷有经验还不多,当爹……噗哈哈哈哈……
霍明明被自己乐得东倒西歪。
“还是先见一见霍文萱再说吧。”霍明明收好那张纸,又掏出了一直带在身上的手机,自从上次接到妈妈打来的电话后,便又处于黑屏状态,弄得霍明明有时候觉得那会不会是一场幻觉。
“要不要去一趟有名的寺庙?寻几个得道高僧问一下?””霍明明脑洞大开,干脆又铺了一张纸,开始写她的寻人计划。
陈福见她去见了一趟薛太医后便又回屋呆着了,便吩咐那四个丫鬟守在门口。
“姑娘不喜欢人近身伺候,你们就在这里,听见吩咐了再进屋。”
“是。”为首的丫鬟轻声应着。
看了下天色,离用午膳还早。陈福决定先去与王家丞商量一下霍明明的一应起居问题,毕竟照老侯爷的意思,她应该是在府里待上很长一段时间,可不能出现今天这种临时去找丫鬟来伺候的事了。
谢豪再次登门的架势比第一次来小了许多,对侯府只开侧门也无怨言。
聂冬也在等他来。
谢豪由黄大夫亲自引进来,入正院时,并没有发现侯府里那些个莺莺燕燕的丫鬟,整个正院里,除了十几个跑腿和伺候的侍从,其余的竟全部都是侍卫。
谢豪身为一省的军事司令见到这些侍卫顿时来了精神。在看到聂冬身后站着的秦苍后,更是两眼放光。
“侯爷今儿身体可好些了?”谢豪尽量放低姿态,“我的那些个属下都是丘八出身,也没见过什么世面,还望老侯爷大人有大量,就饶了他们这一回吧。”
聂冬本就不想和谢豪结仇,他的目的是借着谢豪的名声将自己受的委屈闹出来,让世人都看看小皇帝有功不赏,有过罚一遍不说还罚两遍,他还是皇帝的亲舅舅啊,小皇帝对亲戚都如此绝情,你们还指望他对其他人好到哪里去吗?!
“郡尉大人都亲自来求情了,本侯自然不会不给你这个面子。”聂冬还挂着虚弱的标签,说一句喘三次,“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
“侯爷不愧是卫尉将军,好气量!”谢豪道,“我听闻侯爷您想将身边的侍卫送到易阳大营去?”
“这都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传言,不可信啊!”聂冬立刻否定,“本侯从未说过这些话。传出这些话的人分明是要至本侯于死地!”
“诶——”谢豪摆摆手,“侯爷不必太过担心。举贤不避亲,只要有才能,为圣上效忠,有着两条就够了。我猜……这位就是秦侍卫吧。”
“正是。”聂冬道,“但本侯从未想过让他离开侯府,我这侯府上下可离不开他啊。”
谢豪不甘心地又朝着秦苍看了两眼。虽说不知那些流言是怎么传出来的,但这样高大又魁梧的汉子,当牙门将简直是太适合了。
博陵侯担心染指兵权被世人猜忌也是可以理解的。
谢豪叹了一声,又道:“还请侯爷代我向被冲撞的那位姑娘陪个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