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云熙及随带的侍从立刻往旁站了站。
葛业雄剑起之前掉落在一旁的长剑,剑指霍明明:“小娘儿们,有种咱们单挑!”
霍明明扶着霍文钟坐到了一旁,满心关心的是霍文钟的伤势,哪里肯理会他。见霍文钟似乎好了些,问道:“能走吗?换个雅间吧,这里太乱了。”
霍文钟那里受过这种苦,哪怕以前老侯爷发疯朝他砸杯子,也从未有过直接动刀动枪。“早知道,就该向父亲学武了。”他扯着嘴角,努力露出一个笑意,“小时候真不该偷懒的,这下可吃苦头了。”
霍明明见他还能说笑,猜测应该没什么大碍,只是担心霍文钟的伤口感染问题,这年头可没有消炎药啊,还不知道葛业雄的那柄匕首有没有问题。
“你是怕了吗!”葛业雄还在叫嚣,“你们博陵侯府的人就是孬种!什么斩敌首级两百,吹,可劲儿的吹!”
陈晔带着侍卫一路策马到了茶楼,见得不少人围在那里,侍卫立刻道:“公子,咱们绕道吧。”
突见唐愈和安少风两个人慌慌张张的跑出来,陈晔顿时眯了眼:“他们怎么这幅模样?”
说罢,打马上前。
唐愈边跑边道:“葛业雄他是疯了吗,闹得这么大!我去喊人来,你去找大夫!”
安少风整个人快崩溃了:“你别火上浇油了,赶紧找郎中是好!”
“不找人,霍兄打不过他们怎么办,他们就两个人,另一个还是他妹妹!”唐愈越想越不妥,“我回去看看,你快点将郎中带来!”
二人正争论,陈晔已走到他们跟前:“你们要去何处?”
“齐齐齐……”唐愈的舌头差点打了结,被安少风猛地拍了一下后脑勺,顿时压低了声音,“殿下,您怎么出宫了?”
“本王来找大表哥,你们……”
话未说完,手就被唐愈一把拉住:“殿下,您快去救霍兄吧,葛业雄要杀了他啊!”
“什么?!”陈晔脸色大变。
身旁的侍卫已经有两人率先冲进了茶楼。
顾不得旁人劝说,陈晔道:“本王也去看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唐愈连忙将前因后果都说了一遍。
陈晔天生一张严肃的脸,他长得不像太后,反而与先帝更像些,肤色较黑,眉宇间总是微微蹙着,给人一种十分严厉之感。此时此刻,听得唐愈说完,那张脸黑的能滴出墨了,绷得跟刷了层浆糊似得。
“这下完了……”安少风无力垂头,“咱们惹大麻烦了!”
唐愈争辩道:“什么麻烦,都是葛业雄惹出来的!”
二楼的雅座已经一片狼藉。
霍文钟捂着手臂呆呆的站在一个角落里,在他不远处的地方,正发生着一起惨案,或者说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戮。
霍明明用脚尖踢了踢倒在地上的葛业雄,目光冰冷,仿佛看着死人一样。虽然之前她一直就是面瘫,但现在,空气里弥漫的全是她的愤怒。
“到底怎么回事?!”
随着陈晔的声音响起,仿佛被冻结的人们终于感受到自己体内的血液开始缓缓流动。
“启、启禀公子……”之前上来的侍卫甚至还有些结巴,“霍大人受伤了!霍……霍家娘子也、也受伤了。”
话音刚落,霍明明回头看了他一眼,那侍卫不由闭上嘴,咽了下口水。
刺啦一道金属摩擦的声音,云扬被收回剑鞘内,霍明明沉着一张铁青的脸缓缓走了回来,手臂上的血还在不断低落。
“给我白药。”她如是说道。
“他、他还活着吗?”陈云熙看着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葛业雄,惊恐的瞪大双眼。
可惜霍明明没理他。
霍文钟道:“殿下,这里不说话的地方,咱们回府再说。”
“你们……”陈晔一头雾水。大表哥和明明表姐不是出来逛街吗,怎么逛成了这样?
侍卫探完葛业雄的鼻息回来,微微点头:“他还活着。”
霍明明冷笑。
陈晔敏锐的发现霍明明的头发上好像多了几片茶叶,衣服上也有些水渍,露出来的手背上红了一大片……
扫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陈云熙,陈晔当机立断:“回周阳侯府!”
“天啊!!你们这是怎么了?!!”
周阳侯府内,侯夫人一声惊叹,府里的郎中已经就位,丫鬟们进进出出,手里拿着各种药物,纱布。
“明丫头这是肯定是被热水烫的呀!是哪个杀千刀的干的!!”周阳侯夫人看着就觉得疼。
郎中对霍明明道:“姑娘不必担忧,此刻只是看着吓人,等老夫用了药后,红肿就会消退了。”
另一个房间里。
霍文钟也在接受包扎。周阳侯看着那血淋淋的伤口,吓得往后退了好几步,最后更是吐了出来。
反而是年仅十二岁的陈晔显得更沉稳,关切问道:“伤口可有异样?”
郎中道:“因匕首锋利,伤口便深了些,这几日须得小心些才是。”
霍文钟更担忧的事霍明明的情况,葛业雄趁人不注意拿了一壶热茶朝着她泼了过去,这种卑劣的手段,简直就是一个市井里的混混,谁也没想到竟然会出现在一个贵族公子身上。而且,他还担心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