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域晴点点头,出门前还是低声道:“如今城中怕是很难找到好大夫了。”
刘鎏点点头,见贺域晴出门离开了,捧着肚子等绿腰拿了酒过来,吩咐道:“脱了他的衣裳,给他擦擦伤口,我看看伤势如何。”
好歹以前是产科医生,基本的外伤救治还是不在话下的。
绿腰脸一红,手微微发抖将郎佩身上的衣裳解开,鲜血干涸了,黏在伤口上,轻轻一扯,郎佩就闷哼一声,只是仍旧昏迷着没醒。
脱了外裳,刘鎏才发现郎佩的内裳上缝着一封密信,解下来打开一看,是许劭的字迹。
她仔细看了看,暗暗放下心来,转首将密信撕碎了。
郎佩的衣裳被一点点剪下来,露出精壮的胸膛,还有腰腹侧一道狰狞的剑伤。刘鎏上前看了看那伤口,又检查了一番他的内腹,不幸中的大幸,没有内出血,只是贯穿伤失血过多了。
“还好还好!”她舒了口气,指使绿腰,“去把你的针线盒拿来吧。”
她将银针和棉线用烈酒泡了泡,动手被郎佩缝合伤口,缝到一半的时候,郎佩闷哼着疼醒了过来,一抬头看见刘鎏,惊得一颤,想起身:“公主……”
“别动!”
刘鎏瞪他一眼,抬手按了他一下:“躺好,就快缝好了!”
郎佩苍白的脸上顿时微微一红,转过头不敢看刘鎏了,只是浑身肌肉不自觉地绷紧,一动也不敢动!
刘鎏一针又一针地缝合,剪了线头之后,看了郎佩一眼,这小子咬着牙一声都没吭。
“你回来,是帮驸马爷给我送信的?”
郎佩脸上的微红慢慢消散了,转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信……”
“我看过了!辛苦你了!你回来几天了?”
“昨晚刚到。”
“驸马现在大概到哪里了?”
郎佩低头想了想:“顺利的话,应该已经到了才对!”
刘鎏忍不住皱眉:城里乱起来的时候,许劭的人马并没有进来,那他去了哪里?
……
许劭带着两万雪山宗门的佣兵,正在城西五里外,排兵布阵,等着人呢。
城里四处有战火浓烟燃起的时候,萧翎凑过来低声问:“驸马爷,公主在城里,会不会……”
“她很聪明,城里的人手她都知道在哪里,不会有事的!”
话虽这么说,心里终究担心。
可是他还有自己要做的事情。
等了没多久,城门忽然打开,一队人马骑着快马奔出来。
许劭坐在一张毡布蓬下,慢悠悠地在面前的桌子上倒了两杯就,看着奔过来的人,远远地笑了笑。
弗兰腿上伤口草草地包扎了,身上有伤,心情自然不大好,离得老远居然看到有人劫道,乌压压的看上去有几万人的模样,他顿时心情更是不好了。
许劭等到他骑马走近了,抬手招了招:“二王子,好巧啊,何不下马一起饮一杯?”
弗兰脸色不大好看,回身看了看自己的人,只剩九个了。
干不过!只得乖乖下马!
他一瘸一拐地走到许劭身前坐下,许劭端着酒杯笑眯眯地看他的腿:“王子受伤了?”
弗兰苦笑,看他一眼:“只是拜小寒所赐。”
许劭笑容一顿,冷冷地看着他:“王子可能记性不大好,公主就是公主,不是什么小寒。王子要是再叫错名字,本驸马爷可能会一个不高兴,叫人将王子捏死在这里!”
他笑眯眯地回身看了佣兵们一眼,他们齐齐站正了,整齐划一的脚步声还是很有震慑力的。弗兰头皮一麻,他私自带人来乐阳,本就是是遭到大部分人反对的。
要是把命留在这里了,辛苦筹谋十年的基业,岂不就毁了?
他立即轻咳一声,笑道:“公主天生神力,一箭射来,我的腿骨差些折断,当真叫人心生惊骇!”
许劭与有荣焉,他的女人,自然不是凡品!
“驸马率军等在这里,恐怕不是为了和我叙旧喝酒的吧?”
许劭喝了一口小酒,点点头,笑了:“当然不是!我等在这里,是想叫二王子签一个合议书!”
弗兰心里咯噔一声,没说话,还是瞪着许劭。
许劭转头朝萧翎笑眯眯地说道:“老萧,把合议书给二王子看看。”
萧翎立即从腰间拿出一卷书册,展开,放在了弗兰身前:“二王子请过目。”
弗兰接过来看了看,脸色顿时都要绿了:“一年五千匹战马?黄金一万两?你们干脆打劫好了!”
许劭一摊手:“我就是在打劫啊!”
弗兰一时被堵得无话可说了,冷着脸看他:“太多了,我乌孙国暂时拿不出来!”
“我知道你拿得出来!当然,我也不是白要你的战马和金子,你看,我身后这两万佣兵,各个都是好手,可以借你,你率兵回乌孙国,立即能拿下王位!这么一点点战马和黄金,换你的王位,划算得很,不是吗?”
弗兰看了许劭身后的军队一眼,个个装备精良,的确叫人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