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院很快没那么冷清了,看着倒是一场还算热闹的婚礼。
吉时很快到了,许劭因为是贺域平的师弟,就负责将新娘子带出闺房,交给了阿慢。
院子里喧喧闹闹起来,刘鎏和许劭站在一起,听着充当司仪的一名影密卫高声地喊“一拜天地二拜众神,夫妻对拜……”
贺域晴被阿慢牵着,司仪喊一声,他们拜一拜。
最后被众人起哄,闹腾地送进了洞房。
刘鎏陪着贺域晴器具了洞房,刚坐下,贺域晴就伸手掀了盖头,满脸通红地拿手扇了扇风:“好热。”
刘鎏噗嗤笑了一声:“你看上去很紧张嘛。”
贺域晴眼一瞪:“我好歹是头一回成亲啊。”
刘鎏嘿嘿笑着,伸手拉过她,贼兮兮地将一个小盒子递给她。
“这是什么?”
刘鎏低声笑道:“药膏,我觉得,你明早会需要的。”
贺域晴懂了,脸上更红,作势掐了刘鎏一把,最后还是将药膏抢过去揣进了怀里。
前院的笑闹声传来,刘鎏抬手推开窗子,靠在窗边,抬头看了看天空,笑了:“今儿月亮还挺亮的。”
贺域晴走过来,也靠在窗边,和她一起赏月,听着前院的笑闹声,半晌,低声道:“我没想过会有今天。”
和许融的一切,好像都是上辈子的事情了。
刘鎏知道她在感叹什么,没说话,抬手拍了拍她:“都过去了,向前看!”
贺域晴点点头,靠在她身边,一起赏月。
不知道过了多久,刘鎏睁开眼睛,才发现自己在马车上,被许劭抱在怀里,他喝了酒,呼吸之间有些粗重,见她醒来,伸手抚了抚她的脸:“饿吗?”
她迷迷糊糊地直起身子:“我居然睡着了?”
怀孕之后就总是嗜睡,许劭自然是知道的,扶着她坐稳了,伸手拿了马车里的一个食盒打开来:“吃点糕点垫一垫,该饿了。”
刘鎏顺从地接了糕点,慢悠悠地吃着,夫妻俩好久没有这么独处说说话了,她靠在许劭的怀里,只觉得安心舒适,一边吃东西,一边问:“刘雍打算什么时候登基?”
“等宁儿的车驾到了,大婚和登基大典一起举办。”
刘鎏点点头,吃饱了之后,靠在许劭的怀里,正打算眯眼接着小憩,马车却忽然停下来,到家了。
两人下了马车,却看到府门前停着一辆精致的青篷马车,听说他们回来了,马车的帘子一掀。
柳桐桐在马车上,柔声唤道:“鎏姐姐。”
刘鎏下了马车,见了她,有些惊讶:“桐桐?你怎么……”
“我想好了,去龙却城,陛下要开放互市,那里才是我该去的地方。”柳桐桐笑得释然了,“你说得对,与其空耗,不如让我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刘鎏点点头:“也好!刘雍准了?”
“殿下已经给了我皇商的特权,放心吧,我不是私自逃出来的,只是觉得……这世上要是还有谁需要告别,也就鎏姐姐你了!”柳桐桐下了马车,牵着弟弟柳叶,上前轻轻抱了抱刘鎏,低声道,“以前的事情,是我不对,鎏姐姐能原谅我吗?”
“我知道父皇扣押了柳叶的事情,你也是无奈!一路走好,我就不远送了。”刘鎏拍了拍她的肩膀,“等到龙却城那边的事情弄好了,记得回来看看我。”
柳桐桐点头,自然,她是不打算经常与刘鎏联系的了,这一别,不知道这辈子还会不会再见,所以才需要告别。
“我走了!你们多保重!”
刘鎏靠在许劭身边,挥挥手告别,目送柳桐桐登上马车走远了,才看了看许劭。
他低头,轻笑着捏了捏她的脸:“好了,这对她也是好事,朝中要发展互市,龙却城那边有鸿胪寺少卿帮着她与西域交涉,她会过得比在东宫开心!”
刘鎏点点头,拉着他进了家门。
一路回卧房,里面已经收拾得干干净净了,许劭带着她在床边坐下,绿腰立即烧了热水进来,急忙低着头出去。
许劭拉着她起来洗漱干净了,又将自己洗干净,上了床榻之后,伸手笑眯眯地去拉她。
刘鎏红了脸,顺势倒在他怀里,低声说道:“那个郎佩,尚未娶妻对不对?把绿腰许配给他怎么样?”
“嘘。”许劭抬手扫灭了床边的灯烛,低笑着吻住了她,“办正事!不说别人的事情了!”
刘鎏娇呼一声,怀孕之后的身体变得分外敏感,许劭想必也发现了,一路轻描淡写地撩拨,却是星火燎原,一发不可收拾……
绿腰在不远处听到叫人羞红了脸的声音,忍不住退得远了些。
红袖带着新采买进来的下人各处归置完毕,来找她说话,见她脸上羞红,就知道主子们又在里面做羞羞的事情了,轻笑着拉过绿腰:“公主真该快些把你嫁出去了,也省得每回都叫你这么守在院外,我看着都心疼了。”
绿腰红了脸,掐她一把:“小蹄子,你又来取笑我。”
红袖是知道刘鎏有意将绿腰许配给那个郎佩的,只是现在还不方便说,只躲着绿腰要来掐她的手,讨饶道:“哎哎,饶了我饶了我,再不说了。”
绿腰红着脸放开她,听到房里的声音停歇了,立即推着红袖:“去给主子们备热水吧。”
房里要了三回热水,直到第二天许劭神清气爽地出门去上朝,绿腰才低着头进门服侍刘鎏,见她压根没精神头起床,索性叫她在床上窝着,伺候她梳洗之后,吃了早饭。
绿腰有些心疼,见刘鎏吃完了早饭还犯困,忍不住轻声道:“公主,您如今怀着身孕呢,悠着点……驸马也是的,也不心疼您一些……”
刘鎏被唠叨得闹了个大红脸,急忙求饶:“好啦好啦,我知道啦,以后会小心的。”
绿腰不好再多说了,只得闭嘴。
刘鎏看了看她,忽然低声问道:“绿腰,那个郎佩,你觉得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