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工作正准备离开的蒋秘书心愣一下, 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霍煊问什么,“是的,目前来看他们的整容技术领先世界,据调查他们国家整容比例达百分之六十。”
  手上的签字笔无意识一下下戳着桌面。第一次见到老板神游的蒋秘书心底发突,莫不是最近哪个项目出问题了?联想到霍煊刚才的问题,蒋秘书把所有项目在脑子过一遍,没有有关整容方面的项目啊!难道是他们公司新开发的项目他不知道?
  “咳咳!”留意到蒋秘书的目光,霍煊把签字笔放回笔筒,“把相关的资料整理一下给我,把有关医院做份排名,尽快给到我。”
  “哦哦,好。”蒋秘书连连忙应道,转身往外走,脑海想着该找哪个同事帮忙弄一下,手刚碰到门把,霍先生的声音又传过来,“等等.”
  将秘书回头,“怎么了?”
  霍煊想一下,“算了,不用了。还有,这事不必跟小悦提。”
  蒋秘书更郁闷了,听着这话为什么又像是时悦的事了?难道霍先生想让时悦整容?霍先生看腻时悦那张脸了?
  蒋秘书咽咽唾液,他似乎知道了霍先生的秘密。这可麻烦了,这些年他跟时悦关系也挺不错的,甚至可以说比跟霍先生的还好,毕竟霍先生是他上司,总有着隔膜,时悦是朋友,总亲近些。
  哎,可怎么办?
  蒋秘书很烦恼。
  霍先生也很烦恼,他今天回家家里又没人;小辰在外,小谨言在军营,母亲也在机关大院,偌大的霍宅只有他自己。
  一个人孤独吃完晚饭,霍煊到书房打开电脑,找到某情感论坛,在发贴:伴侣天天晚归,神神秘秘,偶尔身上还带着脂粉味,请问是什么原因
  一楼:出轨了。
  二楼:出轨了。
  三楼:出轨了。
  ……
  不用看了,下面一溜的出轨看的霍煊怒火中烧。他是相信时悦的,肯定是什么人借着工作,以此为借口拖着时悦不让他归家,对,肯定是这样。
  这一晚,时悦又很晚才回来,霍煊躺在床上听到开门声连忙闭上眼,房间‘嗉嗉嗖嗖’的声音响起,霍煊想着时悦应该是在脱衣服准备洗澡。果然没一会儿,皮带落在地板的声音响起,浴室门打开,里面响起水声。
  霍煊慢慢睁开眼,看到浴室门虚隐着,小心下床把时悦扔在地上的衣服捡起来,放在鼻下嗅嗅,果然又有脂粉味。
  “你在干嘛!”
  突然响起的声音吓霍煊一跳,不过幸好他表情向来严肃,堪堪忍住没失态;霍煊把时悦衣服抱起来,向时悦走去,把衣服递给他,“放到洗衣篮里。”
  时悦似笑非笑盯着霍煊,直至看到他脸上出现不自在神情才接过他手上的衣服转身扔进浴室内的洗衣篮里。
  回过身霍煊已经回床了,时悦没/穿衣服,下/半身围着浴巾走向霍煊;见他闭着眼睛装睡时悦笑了,直接把浴巾扯开扔到地上,爬上床横跨坐在霍煊腰上。
  霍煊突然睁眼,印入眼的就是赤/裸/裸的时悦,老脸一红;他跟时悦已经很久没亲/近了,时悦这料下的太猛,他有点反应不过来,“怎么了?”
  时悦狡黠一笑,俯下身压在霍煊胸膛上,说道,“刚刚去书房查东西,发现电脑没关,上面的网页有封贴子很有趣,你知道是什么吗?”
  这一说还不知道是什么才怪,霍煊想了想,发现刚自己太生气,忘记关电脑这回事;如果在以往,这种事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难道他连精神上也出问题了?老人痴呆?
  虽然仍是面瘫脸,不过来跟霍煊同床这么多年时悦怎会看不出他想什么;本想再逗逗他,却见他眼底有着无措,时悦心痛了;摸摸霍煊的脑袋,咬咬他唇瓣,说道,“想什么呢!忘记明天是什么日子了?”
  霍煊想一圈,没想起来;时悦叹气,这人把他、小辰、小谨言的生日记得那么清楚,自己的怎记不住呢?
  时悦也不兜圈子了,“明天是你生日。”
  霍煊问道,“你最近在给我准备礼物?”
  时悦奖励一个吻,“猜对了。”
  时悦的坦白没能让霍煊眉头舒展,他生日跟那脂粉味怎么扯上关系了?这样想,霍煊也这样问了。
  时悦笑笑,“明天你就知道了。”
  霍煊想着也是,他本来就相信时悦;不过明天如果让他知道哪个不长眼的敢趁时悦不注意把脂粉粘到他身上,那就别怨他了。
  “你最近都很晚回来,也不着家,如果因为我的生日,我不希望再有第二次。”自从跟时悦在起霍煊就不喜欢一个人呆着,特别是在小辰离开后,小谨言慢慢长大,父母又不住在霍宅,每次回家面对空荡荡的家,那种感觉让霍煊非常不喜。
  时悦想想也是,本来就是为了他开心才忙起来,如果用十天半个月的不开心来等待那一天的开心,时悦个人也不喜欢,“好,下不为例。”
  低头吻住这个男人,时悦这时才发现,如今家里好像就剩下他们俩个‘相依为命'了。
  第二天霍煊打电话给蒋秘书翘班了,穿着时悦特地为他准备的衣服,霍煊心情颇好。按着时悦指示霍煊开车带着他来到华国戏剧学院,登记过后时悦拉着霍煊进入戏剧院。把人按坐在前排,时悦去后台。
  霍煊正对面的舞台是华国戏曲最经典的装扮,这几年时悦公演他也经常跟着去,对京剧的认识也越来越深,他想着时悦这是要给他唱戏?霍煊很期待。
  十分钟后,舞台帷幕放下,霍煊听到里面有搬东西的声音,霍煊想着应该是在布置舞台,又过了十五分钟左右,剧院内的灯光突然暗下,独属于京剧的锣鼓调子响起,帷幕上打上《探花郞》三字,接着帷幕拉起,两名身着太监服的演员大步跨出来,端着托盘,上面罢着册子,来到台前就念了一段,霍煊细听一下,应该是说时悦中探花,圣上御赐琼林宴。
  太监念完台词就下去了,接着锣鼓喧天响,皇帝罢架琼林菀,文武官上场,这时太监宣‘三甲’,从状元到榜眼都不霍煊认识,宣到第三名,探花郞;直觉告诉霍煊,时悦该出来了。
  果然,太监话刚落,一名旦角身着探花服饰从里面跨出来,微挑的眼角,嘴边挂着志得意满的笑意,来到台前先是对着台下唱一段,把身家底都交了。内容让霍煊哭笑不得,意思是时悦小时丧双亲,爷爷在他未及冠便丢下了他去了,幸而娶了美娇娘,不嫌他贫困,辛苦劳作,最后把他供上京考上探花,还给他生了两个大胖小子。时悦在唱到这句时还对霍煊眨眨眼,他这是把自己当妻了?
  唱完后时悦手拎着长及地面的衣罢来到御前谢恩,接着文武官,状元、榜眼、探花相互敬酒,最后高潮来了,皇上让探花郎在园内摘花送给其中一位大臣或皇子,只是不能送给他。按传统探花摘花一般是送给皇上,如果送给皇子、或臣子,会被认为站在哪一派;时悦一笑,先是谢恩,然后又唱几句,最后拿着花往台下走,这时他开始唱他妻子如何贤良。
  霍煊看时悦走下来,瞬间懵了一下,连忙起身;时悦来到霍煊跟前,先是围着他唱一段,表明他多爱他妻子,对他又如何感激,最后回身对皇帝鞠躬,先请罪,再唱一段意明这花最应该献给的人是他妻子。
  皇帝又唱两句,说探花郎不嫌糟糠之妻,品德如何高尚,最后同意探花郎把花献给他妻子。
  接过时悦花的霍煊又感动又哭笑不得。
  戏剧落幕,时悦换了衣服从后台出来,霍煊手上还捧着花。
  “怎么想着排这出戏?”
  “你不是不喜欢我演别人吗?这是最后一场戏。”
  霍煊笑了,低头吻住时悦,他没想到他无意中的说一句话时悦竟然记住了;时悦自导自演《凤栖梧桐》,他演西燕皇帝慕容冲,里面有大量他与先秦皇帝苻坚的感情戏,霍煊去查过史记资料,他不喜欢这个故事,太悲了。
  俩人吻的气喘吁吁,霍煊与时悦额头抵着额头,“你喜欢演戏吗?”
  时悦笑道,“说不上喜不喜欢,我更喜欢写剧本。”
  写剧本跟写歌一样,需要灵感,需要情感;爱人不喜欢他去做的事如果可以,时悦愿意宠着他这点。
  时悦写完《凤栖梧桐》后本就有意退回幕后,不过他曾经说过,想他上国家大剧院,跟他爷爷一样,踏上那个舞台;于是他写了《探花郞》,《探花朗》戏剧里面探花对妻子的感情就是他对霍煊的感情。而这类剧,也是最适合上那个舞台的戏剧。
  霍煊是第一位看的观众,而第一次公演是在国家大剧院,消息刚出来时悦又把头条霸了;而且时悦也说了,这是他最后一次出演,以后他将专注幕后。
  《探花郞》第一次公演,是时悦第一场也是最后场,从《凤栖梧桐》开始喜欢上戏剧的粉丝顿时觉得悲凉,自己的爱豆为什么会这么任性?
  珠玉在前,票瞬间便光了,段小楼找时悦要了两张,跟她家相公去看,她从《凤栖梧桐》后也成了时悦的粉丝,可是没想到这孩子竟然说演完这次就不演了,幸好他是自家人,想看,还是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