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了多久的戏了?”
叶筠就算不看身后,也听得出说话之人是谁。
“不久,也就从殿下方才被绑开始。自古君王多薄情,太子殿下倒是少有的痴情之人。“
刘副将清淡的嗓音里带着少有的揶揄之意。
叶筠淡淡一笑,并没有回应。
身后是轮子碾过雪地的“嘎吱”声,不多时便在他身前停下。
刘副将轻轻抬头,看着叶筠的目光有些同情:“陌将军怕是一时难以开窍。”他轻轻叹息了一声,感慨道:“殿下,路漫漫其修远兮啊!
叶筠心里倒没有什么难堪的恼意,只是看着夏陌桑离去的方向,喃喃说道:“情至深处自然浓,意至浓时怎忍舍?爱至深处无怨由,沧海桑田亦不悔。”
刘副将身躯一僵,握住轮椅的掌心逐渐缩紧,看着叶筠身后的凯凯白雪许久没有出声,眼神悠远而迷离,仿佛看到了那个朝思暮想之人在对着他巧笑倩兮。
他轻喃道:“是啊!情若是沧海桑田,爱总究是无怨无悔。”
叶筠神色一顿,有些意外,收回自己的视线,落在兀自出神的刘副将身上:“看来,为情所困的远不止我一个。”
刘副将清浅一笑,迎上叶筠的目光:“可不是,你我算是同病相怜。”
叶筠看了一眼飞絮的雪花,又看向衣衫单薄的刘副将,提醒道:“你还是早些回帐篷歇着吧!可别受了风寒。”
刘副将点了点头,低声问:“要叫人来帮你解穴吗?”
叶筠摇了摇头,眉宇间有着淡淡的笑意:“不必,既然是桑儿的惩罚,我自然是要受着的,被她处罚的机会可不多。”
刘副将一时有些哭笑不得,不再多说什么,双手放在椅轮上,转动轮子缓缓回了帐篷。
但愿太子殿下心想事成。
叶筠本以为要站上好几个时辰,不料一个时辰后穴道便自动解了。
叶筠心里一个劲的偷乐:这么快就解开了,桑儿果然舍不得我受苦。
他大概是没想到,夏陌桑只是不想多个病号。
叶筠在原地疾步走动了几圈,等到体温逐渐回升,他便朝夏陌桑帐篷方向走去。
夏陌桑回到帐篷后,总觉得有些不放心,沈途人突然不见,这八卦阵却是不能等了,西域国只是暂时撤兵,不会给天域国喘息整顿的机会。
她拿过纸笔摊在桌上,凭着过人的记忆,试着在纸上慢慢画起来。
画了一部分觉得像鬼画符,实在太对不起自己的眼睛,直接揉成一团扔掉。
不知不觉一个多小时过去,夏陌桑的脚边已散落了一地纸团。
她揪着自己的头发,懊恼不已:好歹是婚礼策划师,怎么会连一点艺术细胞都没有。
画了很多张,还是丑得对不起观众,夏陌桑拉扯着自己的长发,狂躁不已:“啊,气死了我了,怎么可以画得这么丑?”
“我特么还不信了,就算是吐血,我也得把图纸画出来。”
夏陌桑继续奋笔疾驰……
不知过了多久,身后响起沉稳的脚步声。
夏陌桑看都没看,颇为烦闷的的说:“有什么事明天再来,没看到我现在正忙着吗?”
“桑儿,这是在画图?”
低沉清冷的嗓音在夏陌桑身旁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