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事不怎样,嘴倒是挺硬。”
上官墨不慌不忙一抬手,手指沈崇,“口气再大也要实力相称,不然只徒增笑柄。”
沈崇耸肩,“同样的话送给你。”
“你都伤不得我分毫,我看你今日怎么赢!”
上官墨说完便再度踏步往前。
只见他几乎完全透明的身躯在滚滚烟尘中电射而至,气势凛然的扑杀向沈崇。
二人再度战成一团。
这次沈崇选择了游斗,不再硬碰硬。
识时务者为俊杰,人家毕竟地级一品,来硬的打不过,那就拖!
得益于驭风套装为他提供的机动力加成,同时自身又将控制力拉满,他倒还真比身化钻石行动反而变缓的上官墨快上一线。
场面上虽是他左支右躲,十分难堪,但他的确并未再受重创。
观战台顶端,地煞盟主身侧有人略显担忧的说道:“这上官墨该不会就这么把沈崇赢下去了吧?”
地煞盟主眉头微皱,却并未开口。
旁边的王五回了句,“不会,他没这胆子。”
“可如今看来,沈崇似乎毫无胜算。”
“不急,静观其变,之前我曾与上官墨说过,要演得像回事一些。”
“但愿如此了。”
此时心里最是忐忑的,却并非这些人,而是早早结束了自己的比赛,专程前来这边擂台观战的祁连老祖。
他咬牙切齿,“该死,如果这上官墨敢坏我好事,我定饶不了他。”
暗魂略微忧虑的看了眼林达礼与天枢老妪站立的位置,“如果沈崇真认输退场,我们该怎么办?”
“能如何?在天枢老太婆和麒麟魔童的眼皮下杀他?”
“那你孙儿的事……”
“先不要说这些,在没有发生之前不要说,如果真那样,我认了。”
如果让擂台上的沈崇知道祁连老祖竟会为他而祈祷,希望他赢,只怕会笑掉大牙。
其实他的情况并没有别人看起来那么糟,表面看他除了九霄冲天丸之外,的确没再准备别的什么厉害后手。
毕竟这几个月他大半精力都花在了崇宇航天里,在个人战力的修炼上难免有所松懈。
但在他的境界提升到地级三品之后,身体自愈能力得到全方位增强,自然包括消除疲劳损伤的能耐。
这就意味着,只要体能未到极限,只要身体里可以燃烧的营养没有烧干,那他的身体几乎可谓永不疲惫,堪称永动机。
或许时间太久之后,他也会累趴。
但他不认为上官墨这个地级一品能让自己累到崩盘。
只要这货没有能一锤定音摁死自己的大招,只要他爆发不了速度追不上自己,那我就能耗死他!
沈崇又是用刀影甩出去团火焰将上官墨裹住,扭头就跑,左手指尖却对空弹出去一朵小焰火,在半空里散落成朵烟花。
负责观战的林达礼心领神会,说道:“老师,您在这儿看着姐夫,我去准备点东西。”
“好!你放心去。”
林达礼扭头就跑。
这边上官墨久追不上,心情焦躁,不由得停下脚步怒骂叫阵,“你有种别跑!”
沈崇回头,“你有种就追上我!地级一品追不上我区区三品,你也不嫌害臊?”
“你休得张狂,无非是仗着斩妖装备之利而已!”
“你不是有切割手吗?你那副黑拳套也不简单啊,你怎的不把切割手扔了?”
沈崇反正就是不断的跑,又不断的利用地元刀想长就长,想短就短,想弯就弯的特性甩出红莲烈焰。
随着时间推移,渐渐擂台上的温度越来越高,地面原本被破碎得七零八落的青冈石也开始发红。
上官墨依然不曾受伤,但他却并不好受,因为周遭环境的高温,他钻石化的身体渐渐发红,虽然并未燃烧起来,但那只是因为他用灵源强行压制着身躯里碳原子的活性,燃点偏高而已。
不过此地开阔,温度上升到一定程度之后,倒再也涨不动,难受归难受,但依然可控。
观战台上不少人却是紧皱眉头,对沈崇的能力尚算了解的王五心中更加讶异。
这种温度绝非普通人可以坚持,即便是烧烤也差不多了。
沈崇就算仗着自愈可以纵横火场,但他总该得被烧到皮开肉绽才对,可他上蹿下跳反而愈加精神抖擞,身上更没有丝毫灼伤的痕迹,就连头发也在烈焰中根根耸立。
关于庚熔秘境的去处,普天之下就沈崇一人知道。
当然不可能有人会想到,原本灵源能力与火焰毫无关联的沈崇,却竟靠着灵术红莲火凰拳坐拥了超强火抗。
上官墨又是拼命发力追赶,但不知不觉过去一个多小时候,他依然不曾碰到滑溜泥鳅般的沈崇一下。
他心下权衡,实在不行的话,自己便弃权了吧。
就在他心中刚这样想的当儿,那边沈崇却又叫嚣起来,“孙贼,你玄级一品又能如何?乖乖认输,跪下叫爷爷,我饶你不死。至于辛空秘境与玄天战装,那必然是我的囊中之物,可怜你上官墨看似是个人物,但遇上我是你倒了八辈子血霉。”
上官墨心头咯噔一声。
不错,我此来是为了夺冠,起码明面上是如此,那可是辛空秘境与玄天战装。
自己只是追他不上,但在毫发未损的情况下就认输,会不会太过着相,被他看出来自己是故意保送他到祁连老祖面前?
“啧啧,如果我是你这样的一品高手,肯定得挖个地缝钻进土里去把头埋起来。对了,你不是有切割手吗,你不是锋利无匹的钻石吗?我给你喘口气,你这就开地缝可好?”
沈崇的挑衅接二连三。
那边,林达礼却终于扛着七八个堆叠起来近一丈的大箱子穿越人群走了过来。
小舅子正听见沈崇这声声痛击人心的毒舌,不由暗自咂舌。
姐夫这是从哪儿学来的嘴皮子功夫,可真毒哇。
他又轰隆一声把大箱子堆在地上,心里又补了句。
不对,无毒不丈夫,姐夫是个大丈夫。
没毛病。
他知道别人想阴他,也知道别人最终肯定会把他保送上去。
但姐夫要的却是,你可以阴我,我是防不住。
只要我想赢,哪怕明知道是坑我也得跳。
但我却要你们的命,来一个死一个,这就是你们的代价。
他现在看似狂妄无知,实则杀机暗涌。
天枢老妪回头瞥了林达礼和旁边的箱子一眼,一眼识破里面的东西,只是有点诧异林达礼为何要去准备这玩意。
但当林达礼打开其中一个箱子,再是一掌拍在上面,让这口箱子里的东西漫天挥洒到擂台之上后,天枢老妪懂了。
这些东西在空中便因高温而爆出噼噼啪啪的脆响,并迸射出油汁。
“林达礼!你做什么!”
观战台上传来王五的怒喝。
林达礼抬头不屑的撇他一眼,“谁给你这样和我说话的底气?”
“你……”
“别你你你的,比赛章程里写了,我们作为旁观者,只是不得登台插手,不得让任何自身能力影响到参赛者。我这只是撒点火腿烤肠雨,并不违背你的比赛章程。”
擂台上,沈崇却已化作一道流光在擂台上迅速盘旋,将地元刀变成个大勺子的形状,将林达礼扔下来的烤肠至少接了七成。
随后他也不理睬身后追击而至的上官墨,只一边跑一边吃。
这爆火灼烤恰到好处。
咬一口,嘎嘣脆,油汁溅入喉,火候正正好,香味浓扑鼻,完美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