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除了对不起，她什么也不能做。
“现在已经好多了，谢谢你小姜。”他在她头顶亲了亲：“明天我要回去，母亲和小妍的事总要安顿好的。”
有些人的友情就算是过了几十年也不会做到心有灵犀，而有些人从开始就会感叹相见恨晚。
他们两人都是随心的人，不与感情周旋，做朋友很合适。
她心里突然觉得有些舍不得：“明天吗？”
他知道她再想什么，点了点头：“我见到你就好了。像充电一样。”
“以后，不要随便挂我的电话好不好？”
他在说之前因为林州挂了他电话的事，但现在他的语气已经轻松了许多。姜雾里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笑了笑，点点头，而后被江言抱在怀里。
“谢谢你，小姜。”
姜雾里联系了组内另一位经纪人请她帮忙照顾一下江言，然后去机场送江言离开。
出航空楼的时候外面下起了雨，本来很小，她准备去打车，出去的时候雨突然下得很大，甚至来不及躲。
转身时撞上了一个胸膛，他身上有她最熟悉的味道。
白……
还来不及抬头，面前的人已经吻了下来。
周围是匆忙跑着避雨的人，车流和人潮涌动，唯有他们停在路旁，仿佛时间静止。
他一手举着雨伞，另一只手就足以抱着她。
因为姜雾里根本忘记她是可以推开他的。或者是，她其实不愿意推开他，一直以来都不愿。
她想过很多次如果他们重逢她会怎么样，即使已经有无数个答案和设想，但再见时脑子还是一片空白。
雨越来越大，他终于先放开了她。
白苍迟抬起头，抚着她的脸颊温柔一笑：“走吧，小心会感冒。”
他笑起来的时候眼睛弯成好看弧度，像月亮。她再也找不到比他的笑更让人移不开目光的东西，轻而易举地被蛊惑。
白苍迟伸出手与她五指相扣，然后把伞交给她，拉着她往前走。
姜雾里迷迷糊糊地跟着他，他穿着简单的白t,有一瞬间连她都在想，是自己穿越到了从前，还是在做梦。
与曾经一模一样的场景，他在雨中拉着她的手走在前面，身上被淋湿，转身之时还能笑着问她：“我是不是走的太快了？”
“我是不是走的太快了。”
一模一样的话。
白苍迟转过来问她。
姜雾里愣了愣，逼自己回到现实。现实是白苍迟曾经不告而别，一别就是七年。七年里她什么也没有。
姜雾里松开手，白苍迟并没有强迫她。
“白苍迟，你不解释吗？”
他的笑顿在嘴角：“雾里，你以前不会这样叫我的名字。”
从一开始她就没有这样叫过他，就算他们根本不熟她也志在必得般叫他苍迟。
“因为我不会再像以前一样不知廉耻，也不会再喜欢你了。”
不知廉耻。
白苍迟曾经这样说过她，但她回答说她就是不知廉耻。
姜雾里把伞还给他，刚转身，白苍迟拉住了她的手腕，将她拉到自己怀里。
“你不是要听解释吗？”“我不在意了白苍迟，你放开……”“不在意的话，你就不会现在才离开。”
她哑然。
白苍迟带她到车上，驾驶座上有一块浴巾。
他是早有准备，而她却徒然失措。
白苍迟贴过来把浴巾披到她身上，认真地揉着她被淋湿的头发。白苍迟身上有特别的味道，就算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也一下就能闻出来。
她身上拉住他的手臂，止住了他的动作。
“你的解释呢？”
白苍迟看着她，雨打在挡风板上遮住了外面的世界，他突然吻了下去，突然到她脑子里变得一片空白。
“这就是我的解释，”他松开她，目光深邃，她一直都看不透。
“以前的我，不会像现在一样毫无顾忌地去吻你。”
陆临港开完会出来时，方秘书说明已经查到白苍迟的行程。他目前在香港，已经呆了四天。
无论是巧合与否，事情都比他想得要糟。
他去查白苍迟一无所获，顾澈尤却在这个时候送上了他的所有资料，甚至包括他如何让白苍迟出国的事。
顾澈尤做事向来没有顾忌，让他防成这样的人，白苍迟不会好对付。
他一页一页地翻过资料，目光也越来越深沉。
一旁的方泽看着都有些惊心。陆临港还很年轻的时候就从父亲手里接管陆氏，这么多年他经历了太多，早就习惯了大风大浪，这样的表情，已经许久不曾见到了。
最终他合上资料，手指一下一下地打在桌面。
姜雾里是个理性的人，就算她以前怪白苍迟为了前途不告而别，但她知道真相后，还会介意吗。
如果她介意，到底是因为她只在乎两人在一起便好，还是介意白苍迟离开的本身。
事实上姜雾里依然介意。
白苍迟告诉她他为什么离开。他从来不觉得自己能给姜雾里多好的未来，所以每一次牵手、接吻他心里都不好受。
如果，他们的未来并不美好呢。
但现在他可以，他可以心无旁骛，可以无所顾忌。
但姜雾里只是笑了笑：“所以你从来都不在乎我是怎么想的。”
“我是在乎你。在乎你多过了我自己。”他伸手握住她的手，却被她躲开。他垂下眸，浓密的睫毛遮住目光里的深沉：“如果可以，最想和你永远待在一起的人，是我。”
白苍迟不会说情话。
这大概是姜雾里从他口中听到的，除了我爱你之外，最动听的一句情话了。
多好啊。
如果没有这么多年对于这场感情的冷却，她一定会很喜欢的。
“可我不喜欢你了。我们……就这样吧。”
“那么，就换我不知廉耻。”
——
雾里：关于江衍，我目前写了一部短篇合集中有江衍与江妍的故事，所以在这里提一下……没想到大家会很介意(′⌒`?)有必要我会删除前面江言对原因的描述。大家尽可能忽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