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月的眼睛亮了亮，带着几分怯怯和怀疑问他：“真的吗？哥哥今天不走了？”
沉舟站起来摸了摸她的头发：“先见医生。”
她立马笑了，乖巧点头，换了身衣服便跟着他离开酒店，找去最近的诊所。
经过仔细的检查，医生也不能给出肯定答案。
“时间有点短，还不到一个月，我这里的设备不够好，只能说八成把握。如果你们想确保，最好去找家大医院。”
但这样的答案对他们来说已是足够。离开诊所时，沉月都还有些懵，她偏头看着他问：“我真的有哥哥的孩子了吗？”
不等他回答，她又问，眼里发着光：“哥哥是怎么发现的？”
“先离开这里。”
沉月终于想起此刻发生在不远处的事，她抬头看了眼天空城的方向，收起笑点头。
沉舟果真没有离开，只借由陆无思和辛怡了解外界的状况。
夜幕降临的时候，帝国和联盟已撕开了和平的假面，正式开战。虽然从时间上看，战争来的比前面两次都迟，但这一次是真正的全面战争，帝国的女王号、雪风号和几艘护卫舰，联盟的五大家族，悉数参与其中。
沉月躺在床上抱住他的腰，嗓音平和：“等我睡着了，哥哥就可以去做哥哥想做的事。我有今天就够了，到了明天，我会去找姜陵，照顾好自己，然后等着哥哥回来。”
沉舟没有说话，只低头吻了吻她的眉心，又下移至唇角，碾着唇瓣直至舌尖相触。
连续两天的心神疲累让沉月很快睡了过去。
这一次她没有从噩梦中惊醒，却被沉舟给叫醒。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就见他皱着眉头道：“我们被困住了。”
她起初没明白，可过了几秒就知道了。同样的一天，她已经经历过叁次，或许还要经历第四次。
“我已经安排陆无思和辛怡去截了赵回轩，等人一来我们就去见姜陵。”
沉月点头，起床换好衣服等待。
大概过了半小时，陆无思和辛怡便带着一脸懵逼的赵回轩找了过来。
“你怎么知道我要过来这里？”赵回轩奇怪地问沉舟。
沉舟哪里会给他解惑，即刻下令分乘两架飞行器返回了姜陵的基地。找到人，将经过简述。
除了沉月，所有人都对这番话震惊不已。姜陵最先恢复，饶有兴致地问道：“照你所说，你第二次和第叁次都是没有察觉的，为什么这一次察觉到了？第叁次循环的时候，相比前面两次发生了什么变化？”
沉舟皱眉。
沉月想了会儿，倏地脸红。
姜陵了然，几分钟后目光移去了她的腹部。如果是和沉月有关，那她应该能看破这件事的真相，可现在连她也不知道这究竟是幻境，还是真的被困在同一天里。
“你们找医生查过了吗？是不是真的怀孕了？”
姜陵这一问，余下叁人又惊了一跳。陆无思和辛怡倒还好，赵回轩直接问道：“你怀孕了？！谁的？”
辛怡轻咳，陆无思悄悄翻了个白眼。
赵回轩也反应过来自己问了个蠢问题，尴尬地咳嗽掩饰：“我是不明白为什么突然转到这事上去了……”
姜陵没理他，看着沉舟和沉月继续道：“现在有两个可能。一，我们现在经历的都是假的，好比识海里的幻境，觉得像是经过了一天，但实际上也许只有几分钟。二，今天真的重复了很多遍。如果想顺利解决，我们几个最好都保持清醒。在赵回轩的死引起战争之前，想办法打破循环。”
赵回轩不开心了：“什么叫我的死？照他们所说我都死叁次了，以后不应该努力让我好好活着？”
姜陵直接忽视他：“一开始只有沉月意识到重复，现在南浔也能。我怀疑，和你肚子里还没成型的肉球有关。我想抽点东西出来查一查。”
赵回轩轻嗤，心道：你说个南浔，现在屋子里的人就不知道他是谁了？还见鬼的肉球。
沉舟则是刚刚舒展的眉头又拧起。
姜陵连忙道：“如果是幻境，那根本不会有影响。如果是循环，以沉月现在的修复能力，也不会有什么影响。我只要一丢丢，比指甲盖还小的一丢丢。”
沉月很想相信他，如果他的表情再正常一点的话。
可现在已经是第四次了，如果不寻找解决的办法，还不知道要继续重复多久。她没有犹豫太久。
姜陵兴奋地搓着手把他们领去下层实验室，戴上眼镜借助仪器，小心翼翼地从沉月的生殖腔里抽出了1ml的液体出来。
沉月从医疗仪器里看见那小小的一个芽，才终于有了怀孕的感觉。算一算时间，是不是她最开始尝试净化的那一天？如果是，那这个孩子诞生于那样灼烫的痛苦中，应该会很坚强。
她轻轻抚着小腹，一定要好好地出来见爸爸妈妈啊。
姜陵捣鼓了一个多小时，等赵回轩按捺不住去询问时，他道：“这东西就算有能力我也检查不出来啊，就像南浔，他如果不动手，这里的任何仪器都查不出来。”
赵回轩当即就翻了个大大的白眼：“那你还查这么久？？”
姜陵停顿几秒：“要不你们都沾一点试试？”
“你要不要这么恶心！”赵回轩没好气地道，便是陆无思和辛怡，也多少对这个建议表示出了不适，“白瞎了这么长时间。我先和我哥报个平安，然后我看……还是去揪出幕后黑手比较靠谱。说不定杀了我的人就是想借此挑起战争！”
姜陵道：“也许杀了你的人的确是这个想法，但弄出循环的人一定不是为了这个，否则又何苦要重复那么多遍？难道还指望靠这个来找出一个最完美无解的法子？”
赵回轩沉默了。
姜陵所言不假，照沉舟所言，每一次双方的战争都开始了，如果袭击的目的就是这个，那实在没有必要再重头开始。
沉舟决定道：“你可以和陆无思去调查袭击，我和辛怡想办法弄明白这个循环。”
“那就这么办！”赵回轩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