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笑一个
  一对分别两年多未见的正常男女抱在一起滚上床会怎样?
  答案是显而易见的, 甚至不用到床上,一张沙发、一把椅子、一面墙都是他们久别重逢为爱厮杀的战场。
  钟翘神清气爽的站在镜子前,突然理解了程军以前说的话, 还有什么比和谐的男女关系更能改善女人的相貌呢?
  看看镜子里映出白里透红的脸蛋, 明明昨夜一共才睡了两三个小时,可别说眼底不见黑眼圈, 就是额头上因为昨天着急上火而冒出的痘痘,只一夜工夫, 却连个印儿都看不到了。
  想想昨夜为她奉献所有的大功臣, 钟翘从洗手间的门后探出头, 看到他还瘫在床上,隐隐有些心疼。
  可再一想昨天刚开始他猖狂到扬言要让她下不了床的样子,那点心疼也就在转眼间烟消云散。
  钟翘倚靠在门上, 双臂抱胸,心里冷笑。
  天真的少年。
  戚承坐在床上,吃着钟翘给他点的外卖,总算觉得整个人精神了点。
  “对了, 你联系下小樊,别让他一个人在酒店傻等我们。”戚承想起了昨天给他出主意的樊佳,心里为他点了个大大的赞。
  钟翘听了, 斜睨着他,幽幽说道:“呵,现在小樊小樊叫的亲热,不是你昨天恨不得吃了他的时候了?”
  都说女人翻脸比翻出还快, 钟翘现在觉得这话说的不对,这男人变起脸来才真叫一会儿一个样。
  戚承被她看的有些不好意思,舀着汤喝的飞快,试图掩去面上的尴尬:“我昨天这不是被你吓到了嘛~”
  “行了,吃完赶紧起来收拾,一会儿你和我一起出去。”
  说着钟翘走到衣柜前,打开门,挑了一套衣服出来。
  戚承赶紧掀开被子下床,走到她身后搂住她的腰,将下巴搁在她的颈窝里问道:“你要带我去哪儿啊?”
  “退房。”钟翘掰开他的手,转过身面对着他,“我送小樊回a大,你买张机票回b市。”
  “我回b市?那你呢?”戚承的眸色冷了几分,想向她求证,是不是自己理解错了意思。
  “我当然是留在这儿啊~合同不也都签好了嘛?反正程军也在那边。”她想当然的解释道。
  美啦app的项目研发和运营团队都在a市,她当初去b市纯粹只是为了融资去的,现在钱也筹到了,她本来就是要回来的,只是小樊的事情把行程提前了而已。
  戚承在听完她的解释后,不光周身寒气萦绕,双眉紧缩,竟连牙根都切切磨出了声儿。
  敢情昨天自己掏心掏肾辛勤耕耘了一晚上,结果这没良心的女人依旧是走肾不走心,完事儿了就又打算跟以前那样拍拍屁股走人?
  是他昨天不够拼命还是这半个月来他太惯着她了?都这个样子了她还打算跟他装傻呢?
  他越想越气,胸口因为愤怒而剧烈起伏,恨不能咬坏那张竟说伤人话的小嘴。
  “我不回去。”他咬牙切齿的说。
  钟翘早猜到他不会乖乖听话,便又想了个折中的法儿:“那你也跟我一起出门,我这儿地方小不方便,你还是住酒店吧。”
  戚承心头的火儿都要烧到头发丝儿了,舌尖舔过咬到发麻的齿根,冷声问她:“我就想住在你这儿。”
  “你住这儿不合适。”
  “有什么不合适的?你这床2米宽,睡我们两个绰绰有余。”戚承半点不肯轻易让步。
  他太了解她了,今天他要是回了酒店,昨晚爬墙这不要命的事儿就全算打水漂,白干了。
  钟翘也感觉到他浑身散发出的戾气,装作若无其事的往梳妆台那儿走。
  “我们只是朋友,你留在这儿不合适。”她说的小声,似是底气不足。
  戚承听见了,怒极反笑,跟到她身后,语气含笑又带着点儿阴森:“我们只是朋友?那昨天晚上呢?”
  他的掌心抚上她的手臂,像是从炭火里拿出来的烙铁,烫的钟翘直冒汗。
  “昨天晚上是……是意外。”钟翘牙齿打颤,也不知道自己这是在怕什么。
  戚承像是赞同一般,不住的点头,然后突然就将火热的胸膛紧贴上她的后背,双臂环在她胸下,箍住人,转身将人往床上丢。
  “啊——”
  钟翘吓得大声尖叫。
  她本身就只穿着一件单薄的睡裙,戚承扯住裙摆,用力一掀,欺身而上。
  钟翘不停拍打着他的胳膊挣扎着,想要阻止他进一步的动作。
  “你不要命了啊!你不是腿软吗!就不怕精/尽人亡吗!”
  他早上还说自己腿软,要真是再闹一回,她真怕明天就得上新闻头条了。
  戚承笑的邪肆,食指勾住她腰间寸缕的蕾丝就往下扯,愤恨的回答她:
  “死就死!最好死在你身上!看谁还敢要你!你就得给我守一辈子的寡!我好好的你不要我,那我死了占个名分我也知足!”
  钟翘挣扎无果,被面前发了狠的男人翻了个身,跪趴在床上,脸埋在柔软的枕头里,最原始的交/合姿势让她生出强烈的羞耻感,用牙咬死了下唇,等待着鞭挞。
  “啪——”
  “啪——”
  “啪——”
  皮肉的拍打声响起,与之相伴的当然还有钟翘的高声咒骂。
  “戚承你不要脸!你凭什么打我!”
  戚承一副豁出去的模样,听见她的叫骂声也没缓和半分动作,更别提心软了,大掌挥起,又是重重落下。
  “叫我什么?!想清楚了再说!”
  昨晚那样不管不顾的攀着公寓楼的水管踩着空调外机往上爬,好不容易进了她的屋,两人打的热火朝天,顺其自然下去不挺好的嘛?
  偏要作?
  作就作吧,他也不是宠不起,但好歹给他个名分再作不行吗?
  他是真被她给气急了眼,下手是实打实的用力,不是床上情趣般的打闹,而钟翘也正是被那几下打的龇牙咧嘴,没多久就红了眼眶,嘴里也不骂了,断断续续的抽泣了起来。
  戚承听见她哭,看见她白嫩的翘tun上都是绯红的指痕,又心疼又自责。可这做都做了,现在也不可能收手,便咬着牙硬着心,又是两下,不过到底在下掌时轻了几分。
  “叫我什么?!自己好好想想!叫对了就不打你了!”他要一鼓作气,让她非要给个交代不可。
  “小哥哥~”她倒吸一口凉气,说的不情不愿。
  戚承抬手又是一下,毫不客气:“不对!”
  “承哥哥!”钟翘痛的双腿打颤,带着哭腔喊了一句,眼泪大颗大颗的往枕头里落。
  “不对!再想!两个字的!”他听她抽抽嗒嗒哭个不停,恨不得反手给自己两下,只能给她提示。
  屁股被打的火辣辣的疼,钟翘再也忍不住,哭的撕心裂肺,终于讨饶。
  “老公!老公!行了吧!”
  戚承歇火了,不光歇火了,整个人飘飘然跟羽化登仙一般,通身清畅,满心愉悦到自动忽略了她那句不甘心的‘行了吧’。
  他怜惜的抚上被打的通红的嫩肉,又把那被掀起的睡裙拉了下来,将哭的不得自己的小人重新反转过来,抱在怀里亲着、哄着。
  钟翘被他打怕了,也不敢再横,把脑袋埋在他胸前。眼泪好不容易止住了,但前面哭的太凶,好一会儿过去,身子依旧一抽一抽的。
  戚承凝视着怀里穿着米色睡裙的人,目光深远,将当年那个穿着白裙子的女孩与面前的她再次重合了起来。
  想到这儿,他勾着嘴角,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抚道:“不哭了不哭了,老公心疼。”
  钟翘本来都已经平静了许多了,听见他这一自称,又羞又恼,捶打着他胸口:“你不要脸。”
  戚承任她打着,也不躲闪,怕她不够解气,还拉着她的手,扳直她柔软的手指,带着柔若无骨的小手打上自己的脸:“给你打,怎么打都行,反正再不要脸也是你老公。”
  真让她打他耳光,钟翘还是做不出来的,使劲儿抽回自己的手,依偎在他怀里,小声的嘟囔。
  “反正你在哪儿,我在哪儿,你要是再敢赶我走,或者自己偷偷摸摸走,我抓到一次打一次。”戚承是真不想这样解决问题,可又怕她好了伤疤忘了疼,不长记性,只好再故作凶狠的恐吓一番。
  其实钟翘也不是真想作,不然昨天晚上也不会半推半就的就让他上了床。只是两人当初闹成那样,什么又都没说清楚,这样不明不白的重新在一起总是觉得有些怪怪的。
  不过既然他三番五次表明要跟自己重来,那钟翘便也组织了一下语言,顶着一双红彤彤的兔眼,还有红红的鼻头,郑重其事的可爱。
  “我不会再不告而别,但是你也要讲点道理,我的项目团队都在a市,我不可能不留在a市。”这也是事实,虽然她是团队总负责人,很多事不用她上手来做,但不能因为融到钱就当撒手掌柜。
  关于这些,戚承早就考虑到了,也早已经想好了解决的方法,不过他没打算现在就说,免得让她觉得束缚。
  埋在心里头的话有了一个开头,剩下那些隐秘在心底两年的,再要说出来也都容易的多。
  戚承这两年过的平平淡淡的,起码于他自己而言,是平淡无奇的。她不在,他只能埋头工作,无尽的透支体力与精神,好让自己无暇分心去想她。
  于是大部分的时间,戚承都在倾听,听她讲她这两年发生的事情,试图将自己填补进未参与进的这两年中。
  时间线拉进到上个月,她说到自己在机场遇见了一个很像他的人,然后抬眼偷偷打量着他。
  果然,在听到她复述这件事情的时候,他瞳孔微缩,将手放在她头顶揉了揉,满腹无奈。
  “我怎么可能没看到你,我满眼就是你。可是我能怎么样呢?冲过去把你掳走?我不能,你当时走的那样决绝,因为当初我错了那么多,我必须得想办法重新回到你的视野,以一个崭新的我让你心甘情愿的重新接纳我。”
  钟翘将信将疑的看着他:“可你怎么能确定自己还能再见到我呢?”
  戚承仰起嘴角,眼眸似星,流转着遥遥银河:“你要是在别的地方我的确没办法,可你回了b市我就一定能找到你。”
  他的笃定勾起了她的好奇心:“为什么?”
  “你以为我这两年那么拼命的工作是为了什么?”
  还不都是为了你。
  这句话他不用说出口,但从他眼底里溢出的满满自信便是唯一的答案。从她离开后,从他苦求父亲无果后,他便下定决定要成功,成功的在b市站住脚,建立自己的人际关系网,就可以以自己的能力想办法去寻找她的足迹。
  “只是没想到,我还没找来找你,你就自己跑出来了。”说起来也是巧,他也没想到那么快就在那天晚上就在酒会上再见到她。
  钟翘没想到他还有这样的心思,心情随着他的话起起伏伏,久久都平静不下来,只能往他胸口更贴近几分。
  她一侧的耳朵贴在他胸前,听着他震如擂鼓的心跳,还有自己出口的回声。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资助小樊吗?”
  戚承不知道她为什么又突然说起这个事情:“因为他们收留了你?对你好?”
  钟翘的指尖在他胸口划弄,浅笑道:“因为缘分。”
  “嗯?”戚承的尾音上扬,伴随着胸腔小幅的微振,听得她耳朵酥酥麻麻的。
  “原本我是很犹豫的,你知道我不是个冲动的人。”钟翘回忆着当时的情形,其实在泸沽湖的很多记忆如今都已经模糊了,唯一清晰停留在脑海里的是那儿秀美的风景,还有那天坐在电视机前生动洋溢、熠熠生辉的樊佳。
  那是云南的雨季,夜里下着瓢泼大雨,屋外没有太多照明灯,湖水波光粼粼,美不胜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