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凯奇的质问,丽塔和卡特博士的脸色都变得有些难看。
“是对方故意让我们赢的。”丽塔叹了口气,“它想让我们相信,我们能赢,诱使我们不惜一切代价投入这场战争,所以这场战争不是我们的收官之战,而是敌人的。”
“要明白,这是一种经过完美进化的霸主级生物。”卡特再次强调,“能想象成,会有成千上万的这样的东西,漂浮在宇宙中,就像病毒一样,它们就等着合适的条件下登陆地球。”
“它们会横扫一切,然后统治整个地球。”丽塔一字字道:“除非你阻止它们。”
“我?”
凯奇眼珠瞪大,他可不认为自己是什么救世主。
“没错。”卡特解释道:“你杀掉阿尔法的时候,无意中进入了敌人的神经系统……”
丽塔也劝道:“凯奇,你现在掌控了重启时间的能力,不管怎样,你拥有了这个能力,只有你能阻止它们。”
“我明白了。”凯奇想了想道:“那我要怎么控制这种能力?”
丽塔和卡特对视一眼,沉默了片刻。
“你必须死。”
“天天死。”
“直到欧米茄被摧毁。”
他们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说出了这种对凯奇来说格外残忍的方法。
凯奇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缓了缓对丽塔说道:“有件事我忘了告诉你们了,事实上在找上你之前,我已经死了无数次了,每次刚刚空降,就有一只阿尔法带着一群拟态出现,针对性地杀我。”
“什么!?”丽塔和卡特俱是一脸震惊,“它已经发现你了!那你有没有看到它在哪里?”
“它?”凯奇愣了几秒,“欧米茄?它真的存在?”
丽塔无奈了:“别告诉我到现在你都不相信。”
“可你们说的这些,虽然很完美,但毕竟都是理论,谁也没真正见过它。”凯奇斟酌了一番道:“我认识将军,我们可以去向他汇报……”
他认为自己虽和将军有些过节,但在这种大事面前,以应该不会死抓着不放,还是有机会说服对方的,这样就能改变一切。
但丽塔却直接打断了他:“凯奇,我找过将军,而且是无数次,你忘了我来时和你说过的话了?精神病院,解剖研究,记得吗?”
凯奇说不出话来了,想到要被解剖,还不如痛快死掉,他吸了口气问道:“那你们希望我怎么做?”
“还是先说说你现在什么情况吧。”卡特皱着眉头说道。
“好。”
凯奇应了一声,将找上丽塔之前自己的经历详细说了出来。
“看来你是真的被它发现了。”卡特神情凝重,在屏幕上点了几下,展现出了一副大量长柱围绕着一个圆球的模型,“你脑海里有没有出现过过这种幻象?”
“幻象?”凯奇盯着模型看了许久,摇头道:“没有,我没见过。”
“那就奇怪了。”
卡特与丽塔面面相觑,俱都满脸疑惑之色。
凯奇问道:“有什么不对吗?”
“很不对劲。”丽塔解释道:“欧米茄对像你这样的情况会有感知,它会使用精神力搜寻你,一旦你被找到时,你就会产生许多幻象,你会看到它,甚至知道它在哪里。”
“所以你见过它了?”凯奇反应过来,“这不只是单纯的理论?”
“我……”丽塔迟疑道:“我只见过这些幻象,知道它在凡尔登,但在我找到它之前,我失去了能力。”
“等我们拿下凡尔登,它早就跑了。”卡特补充说道。
凯奇看看丽塔,又看看卡特,说道:“好吧,那么问题来了,既然它已经发现了我,那我为什么没看到幻象?”
为什么?
丽塔和卡特都陷入了深思之中,半天也没想明白原因。
而远在巴黎的许靖,也注意到了这个问题。
他在介入凯奇视角的时候,并没有使用什么手段隐藏自己,照理来说,应该第一次就会令对方产生一些幻象,然而这却并没有发生。
另外听卡特的意思,原来的欧米茄在发现出问题后,还需要用精神力慢慢搜寻窃取自身力量的人,但他却没有。
许靖记得很清楚,他一穿越过来,就感应到了包括凯奇在内的所有阿尔法,根本没用去寻找对方,而且不论对方去到哪里,他都能随时关注到。
他想来想去,觉得最有可能导致出现这种情况的,就是自己神魂远超原本的欧米茄的原因了。
不管是不是这样,对许靖来说,这方便了不少,但也同样的,迎来了一个新的问题,就是该这么让凯奇产生幻象,并看到他的藏身之处。
控制阿尔法去击杀对方容易,但活捉的话,就不是一般困难了,尤其是在战场之上。
最好的办法,就是主动将凯奇引到自己面前,哪怕让对方知道真实的地点也无所谓,毕竟对方又不是什么大人物,没有权利用核弹来打击他,而且在神魂覆盖范围内,对付一个普通人,对他来说一点难度都没有。
许靖想通之后,便对怎样让凯奇产生幻象的事情开始研究了起来。
而基地内的丽塔和卡特,也对此产生了一些猜测,并在商量着解决办法。
“或许是欧米茄在吸取了上次的教训之后,找到了避免暴露自身的办法。”
“那怎么办?这样一来凯奇就算死再多次,我们也没办法找到它。”
“如果真是这样,那就没别的办法了,人类完了。”
“不,我们还没完。”丽塔指了指放在桌上的圆筒。
“这个没用。”卡特无奈道:“我没法让它工作。”
丽塔说道:“可我记得你在白宫做过一个原型。”
“没错。”卡特耸了耸肩,“托你的福,我还丢了工作,被人认为有精神问题。”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凯奇拿起了圆筒,打量着并插了句话。
“这是个转换器。”卡特解释道:“把他刺入阿尔法体内,便能和欧米茄之间产生信息波段,接收到对方的一些信息,这就是它的工作原理,但这里的设备不行,我没法让这个新做的发挥作用。”
凯奇忽然问道:“哪儿有你需要的设备?”
“刚才她不是说了么。”卡特苦笑道:“在白宫里的那个,差不多可以进行测试了,但我和主管汇报之后,就把工作丢了。”
“难道我们要去趟白宫?”凯奇吸了口气,“只要接近那的大门,就会被捕的。”
“非去不可。”丽塔神情坚决,“别忘了你的能力,我们可以多试试。”
“我可以拒……”凯奇话没说完,看到丽塔阴沉的脸,耸了耸肩道:“算了,去就去吧,和一次次在沙滩被杀死也没什么区别。”
“很好。”丽塔上下打量着凯奇,“不过去之前,我还需要锻炼下你的战斗经验。”
凯奇没什么意见,他如今虽然战斗力不弱,但接受下系统的锻炼也不是坏事。
而卡特见到他们就这样确定下来之后,连忙提醒道:“别忘了一件事,那个转发器,是要在活的阿尔法身上才管用的。”
“我知道。”丽塔指着凯奇回道:“你别忘了他,他就是最好的选择。”
计划就这么定下了,丽塔立刻带着凯奇返回了训练场,开始针对性地教导对方战斗,传述自己的经验。
而凯奇也学得非常认真,毕竟就算拿到了白宫的转发器,也需要去闯过拟态们的拦截,才能找到欧米茄。
而丽塔也丝毫没有留情,在讲解完经验之后,直接以最残酷的实战训练手段来加速凯奇的成长。
机械拟态从一只到三只,高速旋转移动着,没过多久就将穿着战甲的凯奇击飞了出去,撞在了墙上落地。
凯奇挣扎着,他本来以为自己死了那么多次,战斗力挺强了,但现在看来弱点也同样不少。
丽塔走近过来问道:“你没事吧?”
“好像哪里断了。”凯奇试了试没爬得起来,只觉得浑身麻木。
丽塔面无表情道:“记住了,如果在战斗中受伤,你一定要保证自己及时死去,这很重要。”
“为什么?”凯奇没反应过来。
“上次我在战斗中被击中了,当时失血很多陷入昏迷,被输了三袋血,醒来后就失去了那种能力,你明白吗?”丽塔拔出了手枪,“所以再来一遍吧,醒来后再来找我。”
砰砰砰!
话音刚落,她连续三枪射出,将凯奇杀死在了当场。
……
一次又一次,凯奇虽然没有第二天的沙滩战场上死亡,但对许靖来说却没什么区别。
他很快就将剩余的信号波收集完整,目前唯一欠缺的,就是一次完整的截断信号接收的试验。
对收集到的信号波研究之后,许靖当即杀死了时间点设置在凯奇前往J小队宿舍路上时的一号阿尔法,同时神魂震荡,释放出了干扰波段。
呲——!
一阵尖锐的噪音在他脑海里直接响起。
与此同时,许靖圆球般的身体快速转动着,体内蓝色的血液沸腾,整个身体散发出了一道道耀眼的蓝光。
滋滋……滋滋……
下一瞬间,伴随着电流声响起,周围的空间微微一震,一切异状彻底消失。
许靖连忙把视线介入到了凯奇身上,发现对方再次回到了去小队路上的时候。
“居然失败了!”
心里叹了一声,许靖陷入了思索中。
这次试验虽然没成功,但也将时间重置的过程延迟了不短的时间,显然他的做法对信息波的干扰是有效果的,只是还没有完全隔离掉。
他总结了一番后,开始了第二次试验。
呲……滋滋……
失败!
呲呲……滋……
又失败……
许靖毫不气馁,每次失败之后,都会对自己放出的干扰波段进行细微的调整。
终于,在失败了六次,进行第七次试验的时候,他成功了。
尖锐的噪音逐渐降低,最后彻底消失。
整个过程,时间都没有重启。
死去的阿尔法静静地躺在地上,没有任何动静,哪怕撤销了持续释放的干扰波段,也依然没出现任何变化。
“终于做到了。”
许靖微微激动,他虽然不会用这个来对付凯奇,但也扼制住了别人控制他能力的命运。
到了这个时候,凯奇对他而言,就没什么作用了。
“是时候完成任务了。”
许靖心中一动,又杀死了四号阿尔法,使时间重置,复活了死去的一号阿尔法。
同时他大量的精神力涌出,在神魂的牵引下,形成了一道风暴,向着基地所在的方向席卷飞去。
基地内,凯奇迷迷糊糊地苏醒过来。
六次几乎接连不断的时间重置,让他大脑都快要停滞。
凭着本能,他跌跌撞撞地从地上爬起。
而就在这时,一阵轻风吹过,他眼前顿时恍惚了起来,瞳孔失去了焦距。
一幕幕模糊的画面在他脑海中闪过,凯奇感觉自己的思维似乎被无限拉长,跨越了空间的距离,来到了大海之上。
紧接着下一秒,他又来到了一个熟悉的地方。
“是卢浮宫!”
凯奇见到那标志性建筑的瞬间,脑海中就浮现出了相应的名字。
“这难道……就是幻象?”他在这里感受到了一个陌生却有熟悉的存在,心中一惊,“是欧米茄!”
唰~!
视线一闪,凯奇穿了进去,来到了卢浮宫内部。
他看到了很多水,这些水从外面灌入了博物馆内。
再往下去,是一个地下车库,被淹没的车库底部,一个释放着蓝色光芒的巨大圆球正缓缓旋转着,在它周围还环绕着一根根长柱,不断地张开闭合。
“欧米茄,原来在这里!”
凯奇心中惊喜不已,原本还打算去白宫拿到转发器,但现在显然是不用了,他心里猜测着,或许就是因为刚才欧米茄连续重置时间,导致他感应到了对方。
唰~!
随着眼前一阵模糊,他看到的画面全都变得支离破碎,接着彻底清醒了过来,他揉了揉发昏的脑袋,大步走向了迎面而来的法瑞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