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一句‘没空陪你’,简直是程馨听过对她来说最狠的话!
一路跑来时的幻想,瞬间烟消云散。
可她还不甘心,用询问的目光紧盯着表哥。
“我们忙着要孩子,懂?”
李哲铭‘好心’补了一句,却像刀子似的捅在程馨身上。
一旁的沈宝,此刻已是面红耳赤。
忙着要孩子?
他……他也没说错。
基本上在蓉城这几天,她和李哲铭好像也没干别的正经事?
“馨儿,你在这里干什么?”
一声不算太严厉的呵斥,引得程馨侧目望去。
是李勤。
他当然知道程馨是来干嘛的,却不许她打搅儿子和儿媳。
“你姑姑呢?我打她电话也不接,人也找不到。”李勤问道。
“我不知道啊,姑姑不在病房里吗?”
她把程娴一个人丢在病房里,对方去失踪了?
“你大病初愈,应该在床上休息,四处乱跑像话吗?”李勤板着脸道:“这里是蓉城,不是河谷,不能由着性子胡闹。”
他不由分说把程馨带回病房,还不忘用眼神向儿子、儿媳示意。
程娴失踪了?
沈宝心中好奇,不等她发问,便听李哲铭道:“不用为这种人担心。”
“哦哦。”
不操心程娴,那自己应该操心什么?
李哲铭用行动告诉沈宝答案:生孩子!
哐当一声!
房门被重重关上!
人生大事,何必等到晚上再操劳?
……
………
蓉城,楚家庄园。
客厅飘散着浓郁的咖啡香气,却只有女主人有权享用。
所谓的客人,只是神态拘束地坐在一旁。
“我男人不在,想说什么就说吧,不必忌讳。”莫裳花翘着脚,神情傲慢无礼。
今时今日的李家,已经算是河谷市第一豪门了。
但程娴在她面前,却只能保持仆人般卑微的姿态。
“是……抱歉,那件事没办成。”程娴颤颤巍巍道。
算计沈宝失败,别说拿她的肺,连她一根头发都没弄到手。
程娴却又必须向莫裳花交差,哪怕是来挨一顿骂。
“怎么?你心疼女儿,不舍得给她用药?”莫裳花目光不善。
“不不不!吃了,吃了药的!”程娴赶忙道:“可沈宝太厉害了,她动用了明家的势力,用……用一副猪肺就治好了馨儿的病。”
猪肺?
莫裳花先是一愣,随即笑得花枝乱颤。
虽然事情没有办成,但一想到程馨体内挂着一副猪肺,莫裳花心中也莫名一阵快意。
反正都是李家人,恶心了谁都能让她开心。
“她换了副猪肺,我看你该换个猪脑。”莫裳花冷笑:“你两手空空来找我,就不怕惹我生气吗?”
“是……可是,我已经无能为力了……唔唔唔!”
话未说完,程娴居然被莫裳花一把扯住了头发。
她用力一拽,程娴直接从沙发上跌坐下来,跪在了地板上。
可这还不够。
长发犹如一条狗链,莫裳花‘牵着’程娴,逼迫她向自己面前爬行了几步。
“你说说你,既然是个废物了,我还护着你的秘密干什么?倒不如把那些秘密抖落出去,让李勤丢人现眼,我也算报仇出气了。”
客厅周围的仆人都被遣散了,不许任何人靠近。莫裳花露出她最狰狞恐怖的面露,恶狠狠地盯着程娴。
确实,不能为她谋害沈宝和李哲铭处理,那程娴还有什么用?
“不如这样?我匿名发一封邮件,让整个河谷市都知道你的真面目?程馨是个野种,你是个荡妇!”
威胁,瞬间把程娴吓懵了!
她赶忙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嚎道:“不!不可以!我能有今天真的不容易。求求你,莫小姐,你曾经还和我李家订过亲……啊!”
一记响亮的耳光,扇在程娴那风韵犹存的脸颊上。
容妆都被打走了型,鼻孔更流出鲜血,滴落在地板上。
“这样吧,我再给你一次机会。”
莫裳花出了气,好似又变成了那个温文尔雅、秀外慧中的名门闺秀。
“沈宝或李哲铭,你随便弄死一个,车祸、暗杀都行。”莫裳花轻声道:“等我在新闻里看见他们的死讯,从此就再不找你的麻烦了。”
“真……真的?”
恍惚间,程娴居然把这当成了自己生路。
只要弄死个人,自己就解脱了?
能保住李夫人的身份地位,女儿也可以继续得到李家的庇护?
“好……好,我做,我一定做到!”
程娴的态度,终于里莫裳花满意了。
她抬起头,看了看墙壁上的挂钟,笑道:“哟,快到饭点了呢。”
程娴听了,赶忙道:“能陪您一起共进午餐,是我的……”
“我们楚家是不爱留客的,你走吧。”
“额?”
本以为莫裳花要留自己吃饭,没想到是逐客令。
但还好,比起刚才的羞辱,这实在算不得什么。
狼狈从地上爬起来,用纸巾擦掉鼻孔和嘴边的血液,程娴低着头像仆人似的退出客厅。
她刚颤颤巍巍来到庄园大门口,却和另一个男人撞了个满怀。
“嗯?你是……”楚万雄显然不知道家中会有客人。
“抱……抱歉,挡您的路了。”
程娴供着身子,以更卑微的姿态绕过楚万雄。
她不敢与对方相认,但心中竟在刹那间幻想,他还能记得多年前那个曾经委身于他的年轻女仆吗?
曾经的自己,也是美艳佳人、姿色非凡的。
抱着这幻想,程娴直到彻底离开庄园,都没有被楚万雄叫住。
而庄园的主人,回到客厅后也确实询问了自己年轻的妻子。
“刚才那人是谁?你朋友吗?”
“才不是呢。”莫裳花莹莹笑道:“一个不很熟悉的人,上门向我求助来的。她还自称是老公你的旧相识呢,万雄,你认识她么?”
一个女人,自称是自己的旧相识?
楚万雄生怕娇妻吃醋,赶忙摇头道:“怎么可能?除了去世的前妻,我这辈子只有你这一个女人。花花乖,不许拿我开这种玩笑。”
老男人一脸讨好的样子,逗得莫裳花呵呵直笑。
“是,我当然信我老公。”她勾住楚万雄的脖子,献上一记香吻。“你怎么可能勾三搭四呢?”
“对……对啊。”楚万雄嘿嘿地傻笑着。他暗自庆幸,幸亏娇妻是外地人,不知道他年轻时的风流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