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娃娃了。”谈韵娇羞的低下头,摸了摸肚子。
“你说什么?”陆行又问了一遍,“你说你有……真的?”
“都说了别嚷嚷的,月份还浅呢。”谈韵看了看外头,凑到他耳边说,“是真的,才月余,咱们的娃娃。”
陆行全身僵硬,不会说话也不会动了,他们居然有娃娃了,阿韵居然有了他的娃娃……
“你可别傻了啊。”谈韵戳他脑袋,“以后娃娃出来别像你似的傻。”
陆行猛地攥住她的手,然后将她抱在怀里,“阿韵,我的阿韵!”
过了两三日后,阿瑶的男人张随回到家里来,垂头丧气道:“我被宫里赶出来了。”
阿瑶面上一喜,“这么快啊,好事好事!肯定是陆大人肯帮忙了,你就等着升官吧。”
“你说什么?”张随还不知道他婆娘背后给他张罗前途的事。
阿瑶喜得合不上嘴,“是娘让我先不告诉你的,怕你高兴了说漏嘴,岂非叫人眼红,是这样的,前两日我去侯府遇上了陆大人的夫人,顺嘴跟她提了你一句,谁知道人家就记在心里了,竟是这么快就把事给办了。我跟你说,你回头上街买点好东西,咱俩一道去陆大人府上送礼去。”
张随没怎么听明白,“你是说你求人家陆大人给我升官了?”
“对啊,你怎么这么笨呢,你在宫里一个月赚三瓜两枣的钱,够干什么的,自然要另谋出路啊,陆夫人答应我了,说是让你当城门校尉,那可是肥差啊,想想都觉得要发财了。”
张随倒吸一口气,“城门校尉!陆大人跟咱什么关系,怎得如此肯帮忙,这可是想都不敢想的好事,是得买东西送礼去,得买大礼!”
“瞧你这德行。”阿瑶笑得合不上嘴,“被宫里赶出来只是开始,不然怎么安排你呢,那破侍卫有什么好当的,没钱还累人,趁早别想了。”
累倒是不累,就是没钱没前途,张随闷头闷脑的,干什么都比人慢半拍,有发财升职的好事一样捞不到,混到个三十多岁依旧是个巡逻小侍卫,这辈子梦想的职位顶天就是个侍卫头领,哪里想过有一天还能当校尉。
“可是你确定陆大人不是有什么要咱帮忙的吗,不然怎会有这种好事?”
“人家能求你什么,你能有什么好求的,最多以后有些官场上的人情往来,或是找你寻个便利,当官这都是必须的,我爹当个郡都尉,还不老少人找他办事呢,你多长些眼色罢了,若能帮上人什么忙,人家自然不会亏待你,你可别傻啦吧唧的推了,往后没人瞧得上你。”
“倒也是。”张随想了想,没觉得有什么问题,一拍脑门走了,“我这就去买大礼。”
“多买点好东西啊,别净想着省钱,太抠了不好看。”
“知道了知道了。”
阿瑶一高兴,饭顿时就不想做了,跑去于氏房间里报喜,“爹娘,张随要当官了,城门校尉呢!”
“真的啊!”何有志高兴的不得了,“这下好了这下不愁了,还是女婿有出息,等他日后混好了,也给爹找个官当当,我可不想再拉粪车了,每天身上都是屎味。”
于氏冷笑,“你瞧瞧何有志,谁能有你大姐狠心,他们一家个个高官厚禄,却让亲弟弟来拉粪车,还不如人家陆大人肯帮忙,真真叫人心寒。”
“你少说几句吧,你现在吃的喝的不都是人家令娘给的吗,没有她跟大姐接济,咱早就喝西北风了。”
“那她倒是给你谋个像样的差事,这也是给她长脸的事,她就是见不得我们好!”于氏骂骂咧咧一通,又嘱咐闺女去巴结陆大人,“你赶紧准备点像样的东西去看看陆大人陆夫人,往后多要仰仗他们才是,一个城门校尉才是开始,往后且要升官的,等以后你家男人成了大将军,你就是将军夫人,不比她沈令娘差到哪去。”
“娘说得对极了,张随已经去买了,家里没几个钱,我都花了就是,反正很快就有钱了。”
第二天,阿瑶两口子就提着大包小包去了陆行家中,不巧的是陆行不在,只有谈韵在家。
“陆夫人在做衣裳那,您手可真巧。”阿瑶进门先奉承一番,“这宅子也不错,不比什么侯府差。”
谈韵放下针线,看看桌上的破烂,心里很不屑,“你们这是做什么?”
“这不是想来谢谢陆夫人帮忙吗,您这样帮忙,我们买点小东西应该的,您别嫌弃才好,怎么陆大人不在家?”
“他有公事不在家,你们把东西快拿回去,陆大人从来不收礼的,举手之劳不成什么的,我要是因此收了你们的东西,回头肯定会被他怪罪,你们就当帮我忙了。”
“这……”阿瑶跟张随面面相觑,心里窃喜,这下连东西都省了。“这多不好意思,那这些吃食你们留下,这不算送礼的,总要表达一下我们的谢意,您就别推了。”
谈韵勉为其难,“那好吧,可不能有下回了。”
“哎哎!”阿韵留下了几包吃的,然后把几样摆设首饰拿走了,走的时候别提多美了,正好家里没了钱,再把这些卖了刚好。
他们一走,谈韵便把那些吃食一股脑丢进了泔水桶里。
如此又几日后,张随的任命书就下来了,正是城门校尉,于是前几日还在宫里郁郁不得志的小侍卫,摇身一变成了前途无量的城门郎。
周璞问道谈让,“这个张随,是怎么当上城门校尉的?”
谈让看向陆行,“你可知道?”
陆行这两日都魂不守舍的,整个人沉浸在要当爹的喜悦里不可自拔,脑子经常处在空荡状态,“你说谁?”
谈让跟周璞对笑,“瞧瞧这位,魂都丢了,罢了不问他了,叫他一个人美去吧。”
陆行不大好意思了,迅速去查了查张随,“张随以前是宫里的侍卫,他当城门校尉,是大司马批的,估计是走了后门。”
周璞问:“这倒奇了,张随不是你连襟吗小瞎子,怎得不去求你?”
“谢谢,我跟他不认识,不是什么连襟。”谈大人不高兴了,他媳妇是独女,哪来的什么连襟。
“得,瞧你这态度,就是求到你头上你也不能帮忙,那你媳妇她舅舅挺有能耐啊,不求你不求何先生,居然还能巴结上刘大人,这事你俩必须给我整明白了,什么人都能当城门校尉,简直拿洛阳城的安危开玩笑。”
谈让回道:“这事不如就交给陆行去办好了,这家伙近日尸位素餐的很,得干点正事。”
陆行不好意思了,“是是,我来查,我这就去查。”
谈让又问周璞,“我听说我家二娘被你留在寝宫了?说说吧,怎么上手的,是不是霸王硬上弓了?”
周璞的脸顿时红成了猴屁股。
作品正文卷 164规劝
宫里人都知道,最近官家被赶出了寝宫,一直留宿在偏殿,据说是被准皇后给打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