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辰逸赫然冷笑,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手心,蓦地笑出了声。
“好啊。”
说着,他大掌抚上她纤细的脖颈,稍一用力,便扼住了她的呼吸。
看着他猩红的眸子,沈觅直觉他已经疯了,她极速地喘息着,嗓子堵的难受。
看着她涨红了脸也不求饶一句,刘辰逸满意地笑了笑。
“对,就是要这样坚强,不然失去了你,我也会相思成疾的。”
语毕,他松开了手,不理会大口呼吸抚着胸口咳嗽的沈觅,大步流星地离去。
沈觅的目光落到地上的项链上,飞快地弯腰捡起,仔仔细细地收了起来。
手腕有些痛,她也顾不上了,慢吞吞地回复了一下精神,才回到席英月身边。
“你去的够久的,我还以为你被人给绑走了呢!”席英月笑了笑,点着了一支烟。
沈觅有些惊魂未定心不在焉,她说了什么她也没听清,只是紧紧蹙着眉,脑子里不断浮现着刘辰逸的狠样。
她知道,这一次,刘辰逸大概是斩断了对她所有的情分,完完全全的,想做她的敌人了。
如此也好。
至少她不会良心不安。
“侄媳妇,你怎么了?累了?”席英月非常有眼力见地看出来她不太对劲,一双眸子打量着她。
“有点,小姑,我想回去睡了。”沈觅回过神,对她抱歉地笑了笑。
“好的,回去睡吧!”席英月也不含糊,掏出手机给席烈打了个电话,不一会儿席烈便到了。
“小姑你也回吧!我送你回去。”席烈说着,掏出一张卡递给服务员结账,二话不说的就要带走她们。
“你们回去,别管我,我还约了人,喝第二场。”席英月摆手,拒绝道。
最终二人拗不过席英月,席烈只好带着沈觅先回了家。
“困了?”
席烈见她一路都默不作声,出声问道。
沈觅根本就没听他说话,心里全是刘辰逸那阴鹜的笑容。
若是他冲着自己来,她倒也不介意,反正她从小苦日子过惯了,只是他要是冲着她身边的其他人来,那就真的一下子就抓住了她的软肋。
“发生了什么事?”席烈敏锐地感觉到她的不对劲,拉住她的胳膊,问道。
沈觅下意识地一瑟缩,随即才反应过来是席烈,只好扯了扯嘴角,冲他摇了摇头,“我只是困了……最近真能睡。”
席烈眸光闪了闪,随即噤了声,不再问话。
沈觅回家慢吞吞地洗了个澡,特别是被刘辰逸抓过的手腕和脖子,她用力搓了无数次,搓得皮肤上都出现了红色的点点,还不罢手。
不知怎的,她觉得自己无法面对席烈。
哪怕她没做错什么,但是结婚了还被人执念着,或爱或恨,她也觉得自己好似被玷污了一般,心里总是有一股子挥之不去的愧疚。
“够了!”
浴室门突然打开,席烈黑沉着脸一把夺过她的毛巾,扯下浴巾就将她裹了起来,扛到了外面的大床上。
沈觅回过神来,这才觉得脖子火辣辣的痛。
“呃,我只是在搓澡。”她苍白地解释道。
席烈不说话,只是粗鲁地覆上了她瘦小的身子,霸道地封缄了她的唇。
这个吻很长,直到她呼吸困难脑子里一片空白,他才放开了她。
“我是你丈夫。”他抬眼,眸光里带着些许复杂的情感,沉声道。
“我知道……”她喃喃地回答。
“如果你有事不依赖我,那我太失败了。”席烈说着,翻身而上,一言不发地冲进浴室洗澡。
不知怎的,她觉得连他洗澡的水声,都是愤怒的。
如果刘辰逸想让她不痛快的话,不得不说,他的努力没有白费。
席烈很明显因为她的不正常和一言不发而生气了。
她和刘辰逸把话说清楚是为了现在这个局面吗?明显不是。
想着,她坐起身,从床头的包包里掏出了断掉的项链。
席烈正好洗完澡出来,浑身都透着一股子低气压。
“我不小心弄断了你送的生日礼物,所以……不知道该怎么办……”沈觅飞快地从床上爬起身,一手抓住蔽体的浴巾,一手举着项链凑到了他跟前。
席烈闻言瞟了一眼,面色稍微缓和了点。
“坏了重买就是,怕什么?”他目光落在她赤红的脖子上,随即将她手里的项链接了过来。
“可是,这是你送我的生日礼物,才一天就被我弄坏了……我怕你生气。”沈觅垂下头,不敢看他的眼睛。
“礼物是为了让你高兴,而不是成为你的负担。”
席烈叹了口气,放下手中的浴巾,从衣柜里找出她的睡衣,帮她搭到了肩膀上。
沈觅扯了扯嘴角,“那你别生气了,我就怕你生气。”
席烈抬眸,目光落在她清亮的眸子上,挑了挑眉,不答话,随即将她拉到跟前,长臂一伸,将她搂进了怀里。
“最近我经常批评自己,可能不是一个称职的老公。”他的下巴搁在她的头顶,喃喃。
“你说的是哪方面啊?”沈觅故作轻松道。
“各方面。”他答道。
“没有啊,我觉得你很厉害,各方面。”她嘿嘿一笑,揽住他精壮的腰身,意味深长道。
对于她时不时的抖机灵和软绵的语气,他向来是觉得无法招架。
叹了口气,他将她揽到了床上。
“席烈,我们出去旅行吧!明天就去。”沈觅眸子亮晶晶的盯着他,浅笑道。
“不让吃海鲜我就不吃嘛。”
席烈闻言点点头,算是答应了。
“你得加油,争取完成任务!”沈觅说着,拍了拍他的胸膛,发出了沉闷的声响。
“嗯。”席烈应着,在她额头轻吻了一下,便没了下文。
沈觅这才感受到这个男人的别扭之处。
平时表现的像个钢铁直男对女人的事情毫不关心一无所知,实际上心思细腻,深谋远虑疑虑颇多,一点都不如表面的潇洒。
只是她不懂的是,他为什么会瞻前顾后,如此小心翼翼。
“那个,今天先努力一下呗,我今天状态很不错!”她嘿嘿一笑,破天荒地主动在他唇上亲了一口。
席烈眸光闪了闪,眉目间的阴郁却一直还在,看得她都郁闷死了。
“我,我上!”她咬着牙,硬着头皮一个翻身,便坐在了他的肚子上。
席烈看她毛毛躁躁的,害怕她摔下去,大手护住她的腰,忍不住叹了口气。
“哎呀,看来你是不想把握这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了,那好吧!哎!本来还想发挥一下的……”沈觅嘀咕着,作势就要从他身上下来,却被他眼疾手快地钳住了腰杆。
目的达成,沈觅嘿嘿一笑,主动俯下身,趴在他的胸口,小手扶住他的脸,老脸绯红。
“那个,把灯关一下。”
席烈听话地关了大灯,双手一紧,便抚上了她的后背,似是在揣摩她的脊椎骨。
她叹了口气,小手在暗夜里描绘着他的样子。
他的剑眉,高挺的鼻梁,削瘦的脸颊,坚毅的下巴,最后勾勒着他嘴唇的形状。
这一次,她有些放浪形骸,似是想将自己所有的美好展现与他,让他感受到自己的变化,和努力想过好日子的决心。
也努力,让自己走出过去的阴影,重新开始。
她仿佛是在宣战。
与那些纠结的人,与她自己。
席烈从未想到她还有这样一面,无法自持之余,心里又白白生出了几分担忧。
她太不正常了。
“咦,你走神!”沈觅的手在他腰际拍了一把,打断了他的思绪。
“你变了,才这么短短几天,就厌了!”她嘀咕着,不满地控诉。
“胡说。”席烈低喝一声,一个翻身就将她钳制,然后以行动无言地为自己辩解。
两人各怀心事,却都是为了对方。
一场仗打到凌晨,沈觅吵吵着还要,却被他捞进怀里。
“明天不是还要去旅行?睡觉!”
沈觅确实累的慌了,赞同地点了点头,翻了个身钻进他的怀里,感受着他沉稳的心跳,很快便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她醒来的时候,席烈已经起来了,提前安排好各种出游事宜,还仔仔细细地收拾好了行李箱。
“还没给家里人说呢!”沈觅揉了揉酸涩的眼,看着他正在一丝不苟地清点行李清单,觉得自己真的毫无用处。
“已经联系了,票我也订好了,我们先到最南方,然后一路往上。”席烈一丝不苟地汇报着行程。
沈觅眨了眨眼,她地理奇差,估计这会儿问了也是鸡同鸭讲搞不清楚方向,便也作罢了。
“反正我们的任务抓紧时间完成就好,你尽管安排就是了。”语毕她笑了笑,窝到浴室梳洗。
等她梳洗完毕换好衣服,席烈也已经准备就绪。
陈鸣和时源过来接他们去机场,一路上都是艳羡的神色。
“我也想结婚……我也想找老婆!”陈鸣无助地哭喊。
“加我一个……”时源瘪嘴叹气,听得沈觅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