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雪到底娇弱,根本斗不过这个被她几句话刺激到了的宛如疯狗的沈觅,三两下就被打翻在地,连假睫毛都被打掉了一半。
“我要告你!!你居然动手打孕妇!!”方雪捂着脸,发疯般地喊道。
“去啊,去告,我把你的丑事让全天下都知道!赶紧去告!”沈觅理了理被抓烂的头发,喘了口气,随即站起身,抓住了方雪的衣领子,作势要将她从地上拖起来。
“走,现在就去,我跟你一起!”
方雪有些惊慌地挣扎着,却不曾料到这个短腿女人战斗力这么强,她两只手掰了半天,居然没将她的手给掰开。
“你疯了!还不放开!”
“天呐,嫂子你在干嘛!”杰森听见了动静,拔腿跑来,正见到这样精彩的一幕。
弱不禁风的沈觅居然把这个女人打得趴在地上求饶!
席烈见状也是一愣,随即飞快地跑过去将沈觅拉开,一脸担忧地看着她蓬乱的头发和不整的衣衫。
“你……”他也是惊得说不出话。
这个女人剽悍的样子,他还是第一次见。
“你们欺负人!我,我不会放过你的!”方雪终于得以解脱,从地上战战巍巍地站起身,哭喊着就要跑。
“你还敢跑!”沈觅一把挣脱席烈,伸出短胳膊就又抓住了她的披肩长发,疼得方雪又是一阵惨叫。
“走,姐姐今天还非让你告我不可!”沈觅说着,像一头疯牛一般,不顾两个大男人的阻挠,非要跟方雪一起进局子。
“嫂子嫂子,冷静!!”杰森飞快地挡在二人中间,做着和事佬。
方雪这下是真怕了,在杰森的帮助下脱了身,没往警局跑,掉头就跑向了街边。
“拦我干嘛!我今天非要教她做人不可!”沈觅现在已经如同一只疯狗,说着还要追上去,被席烈飞快地揽住肩膀,钳到了怀里。
“哇啊,嫂子,昨天是我错怪了你,弱不禁风这个词,低估你了!”杰森忍不住咋舌,嘴角还挂着笑意。
沈觅闻言喘了口气,这才整理了一下衣服和头发,“我一般不轻易发飙!”
“对对对,平时都恰似一朵水莲花,那不胜凉风的娇羞?”杰森无奈地咋舌。
席烈拍了拍她的肩膀,看着她脖子上的几道抓痕,忍不住叹了口气。
“你这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谁说的?看到没有,这全是她的头发!”沈觅说着指了指地上一撮显眼的红发,理直气壮地反驳道。
杰森很不厚道地笑出了声。
“啊,对了,我们去看看席宇先!反正这个方雪不是什么好人,肯定有什么隐情!”沈觅刚才打起架来太过亢奋,这会儿才想起局子里还关着个席宇。
几人这才移步到里面,席宇正被关在一间小房子里,手上还戴着手铐,看的人心里格外的担心。
“哥!”席宇见了他们,想站起身,无奈却被钳在椅子上,动弹不得。
“小宇,这到底怎么回事!”席烈面色一凛,低声厉喝。
沈觅见他又气又急,忍不住拍了拍他的胳膊,示意他好好说话。
“哥,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中午从临休室醒来,就这样了……”席宇说着,一脸的委屈和愤懑,急得都快哭了。
“小叔子,你说清楚一点,前前后后,到底都发生了什么,还有那个方雪,是你公司的吗?”沈觅蹙着眉问道。
“我中午像往常一样在公司吃完饭,然后去办公室办公,中间想休息一个小时,我的办公室里有临休室,我就去睡了个午觉,期间有秘书过来找了我一次,之后的事情……我一点都记不起来了,毫无意识!”席宇急急地解释着,一双眸子迫切地看着席烈,“哥,我真的没有做那种事!”
席烈闻言蹙眉,“除了吃饭睡觉,见了秘书,还与什么人有接触?”
“没了,我就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像没了意识一般,发生了什么都没有知觉,也根本不知道!还有方雪,方雪只是我部门下面的一个小员工,我怎么可能带着她进我办公室做那种事情??而且,她,她也没什么值得我去侵害的啊!”
“行了,我知道了,我现在就去处理。”席烈点点头,示意席宇别担心。
“哥!我还有件事情求你!”席宇见他要走,出声叫住了他。
“说。”
“我今天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带走,估计媒体早就翻了天,来之前我已经吩咐秘书第一时间做危机公关,你能不能跟爸好好说说,先别骂我,把公司稳定下来再说……”席宇说着,红着眼眶垂下了头。
“知道了。我先去处理。”席烈应了下来,便大步流星地离开了询问室。
杰森挑了挑眉,“兄弟,以我所见,你弟弟是被人算计了。”
“废话。”席烈冷声怒怼。
“我建议,先让技术人员抽个血,留作证据。”杰森倒也不恼,只是热心地开始出谋划策。
席烈飞快的反应过来,“你的意思是……”
“八成是被下了药了,这会儿趁早,抽血还能验出来,晚点可就说不准了。”
沈觅不由得感慨,这个杰森的脑洞可真够大的,不过说的句句在理,忍不住也晃了晃席烈的胳膊,“就是就是,先抽血!”
“我去办,你先给小姑打个电话,让她下令封锁网路上关于小宇的报道。”席烈说着拍了拍她的肩膀,便大步流星地离开。
“嫂子,这个打电话的任务要不要交给我?”杰森眨了眨眼,换来沈觅一个无奈的白眼。
“兄弟,都什么时候了,咱先忙正事!”语毕,她掏出手机,飞快的拨通了席英月的号码,席英月闻言一愣,随即飞快地应了下来,然后挂断了电话。
几人各自完成自己的任务,这才浩浩荡荡地奔向席宇上班的地方,到他的办公室里各种清查。
外面聚满了看戏的吃瓜群众,那窃窃私语的样子看的沈觅一阵蹙眉。
果然,世界上最可怕的,不是鬼,不是虫子,而是人。
估计以后席宇回来了,都无法摆脱被有色眼镜对待的日子了。
席烈挥了挥手,叫来了席宇的秘书,是一位年轻的男子。
“席总中午在哪里吃的午餐?”
“就是吃的公司的餐厅,员工餐。”男子彬彬有礼地答道。
“然后呢?吃完之后,干嘛了?”杰森一双鹰眼四处扫着,慢吞吞地问道。
“吃完之后,到办公室喝了一杯绿茶,办了会儿公,就休息了,他休息了,我也回我的秘书室休息了。”男子思索着,清亮的眸子对着席烈,看样子倒不像在撒谎。
杰森闻言瞟了一眼偌大的办公桌,目光落在了电脑旁的茶杯上,随即自顾自地走上前去,端起茶杯瞄了一眼。
“这茶谁泡的啊?”
“一般都是我负责,但是今天我因为有事耽搁了,就是底下同事帮的忙,至于是谁,我还得问问或者看了监控才知道。”秘书被问得云里雾里,以为他们是警察,看到杰森却又觉得不像,一时间也是反应不过来了。
“行了,兄弟,叫他出去吧!”
杰森挥了挥手,嘴角挂着了然的笑意,随即端起已经凉透了的茶水,递给了席烈。
“你尝一口。”
席烈蹙眉,不悦地瞥了他一眼,“你是说有人把药放这茶水里了?”
“不一定,所以叫你尝一口啊!”杰森老不正经地说着,烦的席烈恨不得一脚把他给踹出去。
“拿去检验吧!”
杰森无奈地耸了耸肩,绕到了里面的临休室,沈觅也跟着好奇地过去瞅了一眼,发现简简单单的,除了一张床,一个挂衣架之外,没有什么好看的。
淡淡地瞄了一眼床上,杰森确定着摄像头的位置,随即在床边比划了两下,倒颇有些大侦探的样子。
“走,看看监控去。”
然而很可惜的是,保安室说,席宇为了自己的隐私,把临休室的监控画面给强制关掉了,所以现在只能在办公室的那个监控里看到方雪确实走进了那个房间,之后过了没多久,便踉踉跄跄地捂着胸口跑了出来。
“那个什么雪的,她的视频又是哪里来的?难不成,那种情况下还有心思自拍?”杰森忍不住咋舌。
沈觅听到这个名字又是一阵烦躁,“肯定是这样没跑了。”
“行了,等验血和茶水检验结果出来,应该也差不多了,还是先跟小姑见个面,把舆论的事情处理了……”杰森说着,作势就要拉着二人离开。
沈觅颇为无奈地叹了口气,觉得这个人大概是魔怔了,这种时候了三两句都惦记着小姑,惦记着席烈姑父这个位置!
“那个,我还有点事情没来得及说……”
上了车,沈觅突然拍了拍脑子,“那个方雪,以前是我准弟媳来着,结果后来劈腿了,劈腿对象,是一个富家公子,叫罗彦北,上次你见过的!”
“罗彦北?”席烈闻言脸色瞬间一冷。
“这不就是前天跟着一起跟踪到海城的人员之一嘛?”杰森插话道。
这下轮到沈觅云里雾里,“什么跟踪到海城……我错过了什么?”
“这都不重要,方雪劈腿罗彦北,还存心诬陷席宇公子,席少将,你莫不是跟这个罗彦北有仇吧?还是在外面惹上了什么花心债??”杰森虽然平时很不靠谱,分析起事情来倒头头是道的,颇有几分道理。
“还有……外界传闻罗彦北,好……好男色……”沈觅咽了咽口水,不敢去看席烈的脸色。
杰森闻言居然在这么严肃的场合笑出了声。
“哈哈,我就说可能惹上了花心债嘛!怪你太过帅气?嫂子你也是惨,居然连男人都要提防着!”
席烈烦躁地一掌扇到了他的后脑勺上。
“这些事情你都是怎么知道的?”席烈阴沉着脸,问她。
沈觅眨了眨眼,干笑一声,“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知道了这么多,就是各种不小心就听说了……”
“罗彦北……”席烈喃喃着重复,一双眸子紧蹙着,似是在冥思苦想。
“罗家我知道,但是我与这个罗彦北根本毫无交情可言,你说我们见过我根本连名字都对不上,至于什么仇什么怨,我还真不知道。”
“行了这些都是后话,咱先把小宇弟弟弄出来再说,慢慢去调查,有的是时间陪他玩。”杰森说着,车子已经来到了警察局门口,席烈收起心神,下了车。
在警局忙活了许久,在席烈的压力下,检查结果几个小时后便出来了,果然如杰森所说,席宇的血液里含有大量的唑仑,也就是俗称的迷药。
也是在杰森耐心的科普下,沈觅才知道这是一种强烈的口服麻药,快速见效,且昏睡期间没有任何知觉,与他的猜测统统都对上了号,让她不得不佩服起来这个看起来流里流气的像个痞子一样的席烈战友来了。
加上席宇办公室的茶水和监控,基本可以证实在出事的那个时间段,席宇应该是毫无知觉的被迷倒了。
就这样,席宇被人陷害了一把,却又因为三人的超高效率,很快便被放了出来。
“谢谢哥和嫂子,还有这位……”车上,席宇感激地道着谢。
“小宇,咱们公司,和罗氏有什么竞争关系吗?”席烈蹙眉,沉声问道。
席宇闻言一愣,“罗氏?没有……不但没有,我们还是合作关系。”
席烈点了点头,不再说话,陷入了沉思。
“小叔子,你以后在公司里,那个啥,多多注意,现在很明显有人要在暗里动手脚……”
“不怕。”杰森冷不丁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