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林先生!”
林川笑了笑,目光落到了正在门口张望的刘辰星身上,“你跟那位认识?”
沈觅摇头,“不认识,你们认识?”
“恩,刘氏千金,我家族联姻的对象。”
林川笑了笑,云淡风轻的答道。
沈觅闻言愣了愣,一时间脑子里有点乱。
“二位,会结婚吗?”她眨了眨眼,不自觉地问出了声,随即又觉得自己好像对一个刚见第二次面的人打探的太多了,尴尬地垂头,“不好意思,我问得太多了,我还有事,你也去忙你的吧!”
“好的。”林川扯了扯嘴角,晃了晃手里的盒子,“感谢你。”
沈觅满身疲惫地回家,宋姝文正在给她熬药。
“你回来了?刚才杰森打电话来了。”见了她,宋姝文笑了笑。
她一愣,“什么时候的事?席烈呢?席烈为什么不打电话?”
宋姝文拍了拍她的肩膀,“他说席烈还在做任务,他也是好不容易打个电话,给你报个平安。”
“你呀,放宽心就是。”
沈觅闻言松了口气,瘫坐到了沙发上。
过分,杰森都有时间打电话,就他没有!人杰森还是个单身,他又是老婆又是家人的,居然电话都不打一个!
“我一会儿要出去。”宋姝文将药水端给了她,柔声道:“相亲对象叫我出去吃饭。”
沈觅闻言笑了笑,“挺好,去吧!不过,少喝点酒!需要我的话,给我打电话。”
宋姝文点了点头,到玄关处换了鞋,便出了门。
她掏出林川没收来的相机,一张张翻看着,通过这些场景,看得出来,从席烈走后,这个人就一直神出鬼没地跟着她,短短几天,足足拍了上千张照片,让她不由地后背一凉,想到了席英月说的有人给席家寄自己与刘辰逸见面的照片了。
看起来像是刘辰逸干的,又觉得哪里不对。
上次见面之后,刘辰逸没再骚扰过她,而且他要是想这么做的话,老早就可以,何必非要多此一举到席家抛头露面,还扯上了席宇,如果只是为了造成席家对她的误会,那未免也太小儿科了,根本不是他狠厉的作风。
心事重重地收起相机,她打开电脑,发现段黎给她发了一封邮件,示意她这几天找时间去公司一趟。
洗了个澡,她躺在床上,翻出手机,席烈的最后一条消息还停留在两天以前。
“这烦躁又不安的感觉是怎么回事,过分,太过分了!”她烦躁地嘀咕着,刚准备扔下手机,电话就来了。
她一个激灵,看了一眼来显,是宋姝文。
“喂,怎么了?”她狐疑地问道。
“您好,这里是暮色酒吧,这是您朋友的手机吧?她现在喝得不省人事,你过来接一下吧!”对面很嘈杂,一个男声急匆匆地说道。
沈觅闻言一愣,“你是怎么能用她的手机的?还有,她不是跟别人一起的吗?”
“啊,她设的指纹解锁,我试了一下,就打开了,别人我不知道,她现在一个人倒在包厢里。”对面解释道。
“好的,麻烦您报一下地址。”沈觅无奈地叹了口气,起床换衣服出门。
此时华灯初上,正是各种声色场所最热闹的时候,来到暮色酒吧门口,转悠了好大一圈才找到了停车位。
远远的就看到一个服务生样子的人站在包厢门口,东张西望着,似是在等她。
“你终于来了,她醉的不轻!”服务员将手机给了她,然后指了指里面,宋姝文果然醉的不省人事,正瘫在沙发上,睡得正香。
所幸的是她身上的衣服还穿的好好的,并没有什么被欺负的痕迹。
“需要帮忙吗?”见她瘦瘦弱弱的,转了一圈都无从下手,服务员热心地问道。
“不用了,我打电话找人。”沈觅礼貌地笑了笑,随即掏出手机,准备给赵子皓打个电话帮忙把这个人给扛回去。
突然四周一黑,要不是她的手机屏幕还亮着,她真以为自己又昏了过去,她回过神来,发现服务员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出去了,居然还顺带把灯给关了!
她用手机手电筒照着路,一转身,却发现面前有一双皮鞋正离她只有十公分!
心下一惊,她抬起手电筒想看是谁,却觉得脖间一痛,便失去了知觉。
。……
痛,浑身都痛。
四周很安静,她的耳朵里一直回响着沉稳有力的脚步声。
她抬头,发现席烈正穿着一身军装,大步流星地朝她走来。
“席烈!”她忍不住喊。
然而他的眸光冰冷如霜,任她怎么呼喊,都不曾再向她靠近一步。
她不可置信地一低头,却发现自己不着寸缕,四周都是怪笑着的魔鬼,仿佛要一口口地将她吞噬。
“不要,救我,席烈,救救我!”
他却转身,不再看她一眼,留给她一个绝望又狠厉的背影。
“不要,不要!!”
她一声惊呼,理智回到现实,挣扎着睁开了眼。
正对上了席家老少的脸。
脑子里茫然一片,她愣怔着久久回不过神来。
“儿媳妇,你醒了?”陈曼率先迎了过来,一双眸子红通通地看着她。
“妈……你,你们怎么都在这?”沈觅觉得头昏昏沉沉的,看了一眼周围,发现自己穿着病号服,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席重锦和席英杰都在,宋姝文正坐在不远处抹眼泪。
“是谁绑了你,你还记得吗?”席英杰紧绷着脸,眉头紧蹙着,语气冷硬地问道。
沈觅闻言一愣,思绪蓦地回到了之前。
她被人打晕了,可是她连对方的脸都没有看见,期间发生了什么,也毫无所知。
“我,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她痛苦地扶额,却发现自己手腕都是淤青,看起来格外的骇人。
“都是我不好,我不该出去,让不法之徒有了可乘之机,都是我不好……”宋姝文红着眼眶,语气抑制不住地颤抖。
病房里是死一样的沉寂,不一会儿,医生推门而入。
“检查结果出来了,沈小姐体内没有遗留什么证据,但不排除有被侵犯过的可能,还是建议您报案处理。”
沈觅闻言,脑子轰的一声炸了。
什么证据,被侵犯??
“您这是什么意思?”她如坠冰窟,声音有些发抖。
“好了,你们先出去谈,儿媳妇需要静养!”陈曼说着,推了推席英杰,忧心忡忡地说道。
席重锦重重地叹了口气,“烈儿回来,我可怎么交代!!”
语毕,他战战巍巍地出了房门,留下沈觅,宋姝文和陈曼在病房里。
“妈,你告诉我,医生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我,我被……”沈觅焦急地抓住陈曼的手,心急如焚,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儿媳妇,你别乱想……你人没事就好,别乱想!”陈曼眉头一簇,也是忍不住落下泪来。
“对,对不起,我昨晚就不该出去……”宋姝文红着眼,踱步到窗前,不敢抬头看她的眼睛。
“谁能告诉我,我醒来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沈觅的心剧烈地跳动着,想到可能发生的种种,想到自己可能已经……她就心痛得说不出话来。
“凌晨一点,我接到歹徒用你的手机打来的电话,对方冷冰冰地报了个地址就挂断了,我吓坏了,当即叫了人去找你,可是……已经晚了……”陈曼痛心地垂下头,眼泪吧嗒吧嗒地落到了沈觅冰凉的手上。
沈觅闻言呼吸一滞,双手抑制不住地微微颤抖。
“我,我被侵犯了吗?”
“你别听医生毫无根据的判断,他只是说不排除有这种可能,儿媳妇,别多想!”陈曼摇了摇头,看见面如死灰的她,心痛得无以复加。
“妈,我,我想一个人静静。”沈觅垂下头,哑着嗓子道。
“儿媳妇,别哭,我们都很担心你!”陈曼喃喃着不肯离去。
“求你们,让我一个人待会儿……”
一言不发的宋姝文扶起陈曼,这才将她拉了出去。
病房里安静了,她的耳朵里却嗡嗡作响,浑身冰冷,动弹不得。
短短几个小时里,她失去了一切。
最宝贵的东西被玷污了,她无法再面对席家人,无法面对还在外执行任务的席烈,她自己都接受不了这样的自己!
眼泪无声地流着,有那么一瞬间,她心如死灰,想从那窗户跳下去,一了百了。
。
“谁都不许在孙媳妇面前提起这件事!”
病房外,席重锦冷着脸,低声命令道。
“孙媳妇被不知名的歹人所害,这件事可能跟我们每个人都脱不了干系!嫁进席家出了这样的事,我们就得负责到底!”
“爸,现在最重要的,是先平息外界舆论,那歹人好像存了心要整我们席家,居然铤而走险地将这件事给曝光了出去!我怕,儿媳妇会因为外界的风言风语,受更大的伤害……”席英杰叹了口气,颇为痛心地说道。
“我知道,我已经叫英月去办了,烈儿一走,接二连三地出这么多事情,这,到时候可怎么给烈儿交代!”席重锦痛心疾首地叹着气。
“现在也联系不上烈儿,儿媳妇的精神状况令人担忧……”陈曼抹了一把眼泪,忧心忡忡道。
“若不是家丑不可外扬,我真想给老魏打个电话,不管用什么方法,掘地三尺也要把这个罪犯给我挖出来!!”席重锦怒喝。
。……
沈觅蜷缩在门后,看着自己胳膊上大大小小的青紫,心如死灰。
为了不引人耳目,席家媳妇离奇失踪三小时的传闻被席英月力压了下来,沈觅也不能再在医院多呆,在他们的安排下,连夜出了院。
她没有回席家老宅,而是回到了市中心的家里。
宋姝文愧疚万分,一进家门,就忍不住扑通一声瘫在了地上。
“对不起,我罪该万死,你,你打我也好骂我也好,都是我不好!”
沈觅木楞地转过身,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
“我现在没有心思宽解你的愧疚,起来吧。”语毕,她挪着步子,一言不发地将自己锁进了房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