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我帮你。”
“什么?”
拿着小镜子的男人理了理自己的头发,再一次感叹了一下自己的花容月貌后,才对着眼中仍有些惊讶的人说道:“小嘴儿这么甜,我得好好把你留着。”
“那些丑冬瓜们只会夸我漂亮,都不知道说点别的,泉一也是,几百年了那套说辞都不会变,要不是他长得比那些冬瓜们要好一点点,我都要换个人跟在我身边了。”
月绮歌没有说话,原以为他的性子会跟秦云竹有点相似,却没想到他要任性很多,上一秒还严厉拒绝的事情,下一秒就能随着心情的变化而改变。
秦云竹要比他冷静内敛多了,至少在要糕点的时候会盯着糕点思考好一会儿才会说出下一句。
“泉一恐怕要午后才会回来,不如我带你去中心看看怎么样?”
“好。”
两人一前一后的出发,司戊被风掠过的裙角就像是阳光下开出的绚烂海棠,瑰丽到让人觉得移开视线就会因错过这番美景而抱有遗憾。
明明是个一米八几的大男人,偏偏把裙子穿出了仙气,还不让人觉得有一丝女气。
“你在看什么?”
回过头来看她有没有跟上的男人不知什么时候拿出了一柄小玉扇,扇柄吊着一颗暖黄的珠子,眼角透着些许笑意的看着她,让她想都没想的脱口而出,“看你啊。”
“我怎么?”
“漂亮。”
“有多漂亮?”他歪头,用那双潋滟的淡紫色双眸温和的盯着她,期待赞美的词语组成世间最美妙的句子来满足他内心的欲望。
月绮歌在他不解的视线中抬头看了看天空,还好她读过几年书,不然还真没办法变着法的夸他。
“你看天空做什么?”
“你的眼睛让我觉得清澈无痕到好像是清朗的天空,所以我想对比一下看看。”
司戊被哄得嘴角微扬,却打开了玉扇遮住,“结果呢?”
“天空都没有你的眼睛好看,若是让天空知道了,它一定会伤心的乌云密布,不再出现。”
“哼~天空哪里会不出现~”纵使这么说着,也不影响月绮歌知道他的好心情。
如果他身后有尾巴,恐怕已经开始愉快的左右摇晃了。
抬起脚跟上他的脚步,听着树林间发出的声响,她转头看了过去,鹿?
被发现的幼鹿一惊,连忙跳开,几下就消失在了灌木丛中。
她又看了看其他地方,意外的发现有很多小动物在探头,就好像是在好奇是谁闯入了它们的地盘,发出来的叫声似乎讨论他们有没有威胁。
“不用管它们。”
“可是……”
她侧过头,看着已经停在自己肩头,拥有绚丽的七色羽毛,胸前鼓起一团绒毛的鸟儿,道:“它们会伤人吗?”
“它们没有龙息岛上的丑东西们凶,只要不去招惹,一般情况下是不会主动伤人的。”
“嗯……”
又看了眼在她肩头歪着头看她的鸟儿,或许它待着待着就走了吧?一只祝福鸟停在她肩头没有被她赶走,其他的祝福鸟见了,也纷纷围绕了上来,停在她的头、肩,被占满了后,其余的就在她身边绕来绕去,让月绮歌无奈的开口叫住前面的人,“司少,如果是它们主动招
惹怎么办?”
“那些胆小的东西怎么可能主动……”
司戊一回头,看到她身上挂着的那些祝福鸟后,脸上的表情凝滞了一下,然后又恢复常态,只是那双眼睛里透露出来的信息是要多么无语就多么无语。
祝福鸟这种小妖物并没有多么强大的妖力,在妖界可以说是级别很低的存在,可就是这么样的存在,让有些大妖都不太敢去捉弄它们。
因为……
它们拥有类似于言灵的力量。
它们可以祝福别人,让被祝福的人运气爆棚,走路都能捡到别人下重金都得不到的宝贝,也可以诅咒别人,让被诅咒的人喝世上最干净的泉水都能喝出老鼠屎。
“你这个人类……竟然弱小到连祝福鸟都不怕你了吗?”
司戊略带迟疑的话里全是对月绮歌的惊叹,这几百年来,他是真没见过这样的人……
在妖界中生存的人类也不算少,只是……
月绮歌这样的……
司戊见她抬手,竖起食指的时候,几只祝福鸟争相恐后冲上去。
一只体型要大上一点点的祝福鸟抢先站到了她的手指上,炫耀的叫唤了两声后,其他没有抢到位置的祝福鸟也开始叫了起来,像是在为此争吵。
虽然听不懂它们在吵些什么,但司戊很果断的决定不管这件事,他若是出手把这群正在兴头上的祝福鸟赶走,他日若是被诅咒变丑怎么办?
月绮歌觉得这些鸟似乎并没有恶意,朝司戊走了过去,“我现在要怎么办?”
司戊往后退,“等它们自己愿意离开的时候就行了,不用管。”
“……真的?”它们不会拉在她头上吧?
“嗯。”
司戊指了指前面渐渐出现在视野中的石门,“从那石门的缝隙中穿过去,然后再走一段路就到了。”
“嗯……”
被祝福鸟围着的月绮歌显然心不在焉,她动手,小心翼翼的靠近停在她手指上的那只鸟上,或许真如司戊说的,她弱小到连妖界的鸟儿都不怕她,成功的摁在了鸟头上。
鸟儿眨了下眼睛,呆呆的模样似乎是没有反应过来自己会被人类摁住脑袋。
“啾啾!”
声音清脆到就像是得到了上天的礼赞,让月绮歌看着它笑了笑,而那只胖胖的鸟儿就像是害羞了一样,羽毛变得艳丽了一些,随即扛不住她那温柔的抚弄,扑闪着翅膀飞到了空中,发出愉悦绵长的叫声。本来走在前面的司戊听到这声鸟叫后诧异的回过头,果不其然的看到那只艳色比其他要艳丽一些的祝福鸟身上发出比萤火虫还要淡一些的光芒,那些光芒从它身上散落,似蒲同英般一点点的落在了月绮歌
的身上。没有魂力的月绮歌是看不到这光芒的,只觉得从脑袋到肩膀,接着直至全身都感觉到了一股暖流,看着神色有些复杂的司戊,她问道:“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