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绮歌看着他,问道:“我还没有想好我要买什么,所以我可以先带着我的韵夏四处看看吗?”
店小二红着脸点头,道:“外、外面都是最、最平常的药材,如果您需要贵重一些的,可以让我带您上二楼和三楼看看。”
“谢谢你。”
店小二支吾着说不用谢就退到了一旁,让暂时不需要帮忙的月绮歌带着韵夏在一楼四处转转。
她顺着一排排药架走了过去,有时候遇到记忆不是很深的药材时,会在心里询问玄青,得到答案,并且记下来后,才会继续往旁边走。
韵夏一言不发的跟在她身后,充当一个隐形人。
直到月绮歌把一楼都逛遍了,才走到那站在楼梯口等着的店小二,道:“小哥哥,我们想上二楼看看~”
“请!”
被人甜滋滋的叫了声小哥哥的店小二好不容易消下去的红晕又再次爬上了白净的脸庞,把人送到二楼后,他开始在这明显要比一楼安静许多的地方小声的讲解着二楼里放置的一些药材。
月绮歌细心的听着,偶尔听出几个问题后,店小二就主动提出带她去三楼看看。
对于这个她当然不会拒绝,于是在店小二的引导下,他们到了珍藏着许多千金难求的药材的三楼。
月绮歌踩完最后那层阶梯,刚抬眼就看到个熟悉的身形站在自己的不远处。
几乎是条件反射的想要去确定眼熟的人,结果定眼那么一看,竟然是许久未曾出现过的月清寒。
扫了眼他手中拿着的一味药材,漠不关心的又移开了视线,刚想装作不认识,眼角的余光就瞥到他正朝着她这边走过来。
抿唇,明显已经是不高兴了。
“绮歌。”
月清寒显然没有发现她的不愉快,也可能是就算对方因为自己感到不愉快了,他也会视而不见。
被叫了名字的月绮歌没办法的转过身抬头看他,冷漠又疏远的说道:“有事?”
直觉不喜欢她这种态度的月清寒刚要说教,就听见她道:“这朵莲花在未盛开的时候被人摘下,药性大大降低了不少,如果你想用这种东西去给月婷儿治病排毒,那还真是舍得啊。”
月清寒当然知道这朵莲花的药性远远没有完全盛开时那么强烈,只是……
“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聪明啊?”月绮歌挑眉,“还有,不要想着继续对我说教,你不是我什么人,没那资格。”
站在她身后的韵夏感到有些惊讶,月小姐平日里脾气非常好,刚刚就算是被人挑衅了也没露出这样的敌意,眼前的人是做了什么事情惹恼了她吗?
想到这里,韵夏好奇的朝月清寒看了一眼,视线仅仅是接触到他身上一秒就迅速撤离,心道以这个人类的年纪,能有这样的修为也算是很有天赋了。
“绮歌,我是你哥哥。”月清寒朝旁边无关的人看了一眼,那两人很会察言观色的去了二楼。
然后他看向了韵夏,以为她也会跟着离开时,却不见她有任何动作。
“我有事情要跟你说,让你的婢女退下。”
这天之骄子即便是要求别人做什么的时候,都是用一种命令的语气。月绮歌不用想都知道这个名义上的哥哥想要对自己说什么,她也知道这样的人不喜欢别人忤逆,考虑到他在月家举足轻重的地位,她再三思考下还是让韵夏退到了一旁,留出一点空间让他说完他想说的话
。
“现在你可以说了。”
月清寒为人冷漠,心中除了修炼之外,在年幼时的教育下只会选择听从族长的话,嫌少有自己的情绪。
或许是因为在月家没有哪个弟弟妹妹用这样的态度对待自己,他竟然难得的有一种不喜的情绪。
“不管怎么说我都是你的哥哥,你这样的态度不好。”
月绮歌翻了个白眼,道:“有什么话你就直接说吧,别扯这些没用的,我还要买药材回去,没空在这里跟你浪费时间。”
月清寒抿唇,道:“是你让婷儿受伤的?”
看吧,果然是因为月婷儿。
“对,没错,我弄伤她的,要不是担心杀人犯法,我还想直接弄死她呢!怎么?你想帮她报仇?在我心口来一剑?”
跟他这样的人说话就得直接,而且她在他面前很没有耐性,多半是因为自己不喜欢他这样做哥哥的,一小半也是因为那个‘月绮歌’弥留下的痕迹。
“自古以来弱肉强食,没有哪条法令是禁止修行者之间互相比拼丧命还要接受制裁的。”
“……你的意思是就算我杀了她,也是她自己技不如人,要自认倒霉?”
月清寒在她略带诧异的眼神下点了点头。
月绮歌突然觉得自己有点搞不懂眼前的人到底是什么样的性格了。
“那如果我被她杀了,也是我自己活该?”
“对。”
“那如果哪一天,你要死在我的剑下呢?”她突然有些好奇的问道:“那个时候你会不会后悔今天说的话?”
“不会。”月清寒眼中难得的浮现一抹认真,“若是我技不如人,我不会责怪任何伤我害我之人,我只会责怪自己。”
月绮歌若有所思的看着他,然后收回视线小声嘀咕了一句:“月家的那些人到底要把他培养成什么样的人啊……”
“你说什么?”在思考她以后有没有那个可能把自己杀死的月清寒并没有听清她说的话。
“没说什么,既然你不是为了帮月婷儿报仇,那你拦着我要说什么?”
冲着月清寒那句弱肉强食的规则,月绮歌稍微放下了一点对他的偏见。
如果他是为了帮助月婷儿来报复她,那她就会直接把人加入拒绝往来户,见面就是怼,没得商量。
月清寒哑然,而后在她询问的眼神下,道:“只是想提醒你作为一个妹妹,对哥哥的不应该是那样的态度。”
“……”
一脸冷然的拦着她还以为她要挨揍,结果只是因为这个?
“这位大哥你是平日里闲着了没事儿干是吧?”
她记得上一次她说的很清楚了,她还以为自己已经跟他彻底划开了所谓的兄妹界线,结果怎么着?他完全没有听进去的以一个哥哥的身份来教育她,有没有搞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