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音就站在床前,毫不在意自己没穿衣服对着一个男人,“我不美吗?”
容修扭过头不看她,双臂用力,额头青筋暴起,身体的燥热正变成一股热潮慢慢充斥他整个身体。
司徒音慢慢爬上床,一点一点靠近他,她的手指在他的衬衫上滑动,勾着一枚扣子,“阿修,我真的喜欢你。”
微微用力,解开第一个扣子。
容修呼吸急促,浑身的血液都往下涌,他的思绪时不时停顿一下,触觉突然变得极为敏感,司徒音碰到的地方像是燃起了一把火,满满朝四面八方蔓延。
“不要忍耐了,这个药是我跟舅舅拿的,他用来对付那些雇佣兵的,那些人都承受不了,你就不要忍了,很难受的。”说着,身体就贴到容修身上。
下一秒,容修突然挣脱绳子,手腕一条血痕,他毫不留情推开司徒音,身体踉跄地滚到另一侧。
司徒音狼狈地跌在床上,她愤怒地盯着远处的容修,“为什么?”
容修扶着床,大喘气,努力不往司徒音那边看,身体却不受控制,他甩甩头,一手砸过去,床头柜的玻璃台灯摔在地上,拾起一块玻璃碎片,握紧。
鲜血从指缝流下,疼痛让他清醒了片刻。
“就算你脱光,我也不会碰你。你觉得自己很高贵吗?你不觉得你现在就像一个妓女吗?”
“闭嘴!”司徒音拉过被子盖住自己,通红的脸不知道是因为房间里的迷药,还是因为容修的羞辱。
容修扶着墙,一步一步往外走,头也不回地说:“你连她一根手指头都比不过!”
“你这样羞辱我,你以为司徒家会放过你?”
容修冷眼嘲讽,“那就来,让我看看司徒家还能再多卑鄙,绑架,下药,司徒家到你们这一辈,也就会这些下三滥的手段?”
艰难地走到门口,用力拧了拧门把手,却打不开,容修回头,双眸冷如寒冰,“把门打开。我不打女人,别让我破戒!”
“有本事你就自己出去,容修你竟然敢如此羞辱我!”
容修双腿一软,突然半跪在地上,他抓着门把手不让自己狼狈摔倒,身体的欲望快要压制他的理智。
用力握紧手里的玻璃,疼痛已经没办法让保持冷静。
司徒音裹着被子,走下床,她一定要得到容修,否则他从这里出去,以后她的面子往哪里搁?
那个小明星到底有什么好?
她一定要让容修忘了那个女人!
“音音?开门!”
门口突然传来一道女声,司徒音脸色骤变。
容修迟钝抬起头,目光渐渐有些涣散,他握紧门把手,用最后的理智咬牙挤出两个字,“开门。”
司徒夫人声音依旧温和,只是多了一丝警告,“司徒音,你不要忘了你的身份,现在门口只有妈妈,快开门。”
司徒音不甘心,指甲都快陷进肉里。
“司徒音!”司徒夫人伸手敲了一下门,声音变得紧绷起来。
“妈……”
不甘心又不能违背妈妈,司徒音抬起头在手表上按了一下,门锁松了了。
容修一松手,晃晃悠悠站起来,打开门,跟门口司徒夫人正好对上。
“容修,你没事吧?”
容修冷着脸,没有跟她打招呼,他需要洗冷水找,需要立刻离开这里。
司徒夫人从容修身侧看进去,看到女儿的样子,震惊地捂住眼睛,“司徒音,还不去穿上衣服!”
“妈!”
“回去,等我处理完这里的事,再来找你!”司徒夫人伸手拉上门,把司徒音关在门里。
再温柔,她也是司徒家的当家夫人,没想到自己女儿竟然做出这样的事……
“容修,你的手流血了,我找医生。”
“不必,司徒阿姨,我要回家。”容修坚定地拒绝了她的好意,扶着墙往外走。
司徒夫人追上去,拉住他的胳膊,“容修,阿姨代音音跟你道歉,我会好好教育她。你现在不能这样回去,我找人送你,放心,这里我还能当家,不会再让你出事。”
容修没再拒绝,一来他的确快支持不下去了,再者司徒夫人的确其他人不一样,她跟外婆外公描述下的妈妈很像。
他对母亲的影响已经很淡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想起妈妈,全都是外公外婆的讲述,他甚至以为那是编的,是不存在的。
直到在司徒家你第一次看到司徒夫人,他才相信,原来真的有这样一个人。
一直到容修躺在车里,司徒夫人简单用酒精棉给他的手消了毒,缠上了纱布,这才跟司机吩咐,“一定要安全送回去。”
“是。”
车子开出了别墅。
司徒夫人回头,看到司徒音穿着睡衣,乖巧地低着头站在门口。
司徒夫人觉得心痛,她从小疼到大的宝贝女儿,怎么会变成这样子?
“音音,你让妈妈很失望……”
容修回到家的时候都已经深夜十一点多了,冲车上冲下来,他已经快到极限了。
冲进客厅,吓了仆人一跳,“大少爷。”
快步冲上楼,容修回到房间,夏念兮正握着手机,一脸焦虑,看到他,眼里浮现惊喜,站起来,“你回来了。”
容修冲到她面前,双臂有力地搂住她。
感觉到容修有一丝不对劲,夏念兮刚要开口问他,就被他以唇封缄。
容修眼神逐渐疯狂,他的手按在她锁骨处,抓住睡衣,猛地一扯。
睡衣顿时变成一片破布,“你干。”
身体被紧密抱住,容修的身体很热,夏念兮感觉自己都快被他融化了。
他的双臂收紧,埋在她胸前,在她脖颈吸出一个一个痕迹,“痛……”
他们就在床边,站着他就迫不及待冲进她身体。
夏念兮痛得一下子什么兴致都没了。用力拍打他的肩膀,“痛,放开……容修……”
容修握住她的双手,把她压到床上,抬起她的下巴,堵住她的唇。
“啊……”
沈从志跟老伴听说外孙回来,上楼想问问怎么回事。
让两人去取旗袍取到现在才回来不说,旗袍也没了。
念兮回来的时候状态就不对,现在外孙又风风火火跑回来。
刚上楼梯,老两口就自觉站住脚步,停顿了几秒,两人脸上划过一丝不自在,又很快平复了,一起转身下楼。
沈从志摇摇头,“看这架势,小孩是迟早的事。”
夏念兮一直被折腾到早上,感觉身体快散架了,容修伏在她身上,一手撑着床大喘息。
“你……呼……”
容修慢慢找回神志,心疼地看着她,他知道自己又多不知轻重,身体像是有一头洪水猛兽,恨不得撕裂面前的一切。
而他把所有欲望都释放在夏念兮身上了。
低头在她额头怜爱地细吻。
夏念兮浑身一颤,又要来?
一咬牙,她用尽浑身力气才说完一句话,“****去吧……”
容修一愣,突然失声笑了,抵住她的额头,眼里闪着暖意。
翻身躺在她身边,容修伸手搂住她,“睡吧。”
容修是睡着了,夏念兮浑身疼,浑浑噩噩做了好几个噩梦,等醒来的时候,就发现窗外阳光刺眼。
而且,他好像什么措施都没做,全部放在了她的身体里……
她扭头看到容修安静的睡脸,嘴唇有些白,身体想动一下,就跟散了架一样。
夏念兮狠狠瞪他一眼,“讨厌!”
伸出手爬上他的脸,刚要捏着他的鼻子来个恶作剧,就看到容修放在外面的手,手心的纱布已经散了,还能看到斑斑血迹。
手腕一圈血痕已经干了,但是还没结痂。
立刻坐起来,夏念兮眼里完全没有了笑意,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步履蹒跚地穿了衣服,走出房间,下个楼梯,夏念兮感觉自己像在刀尖行走。
已经十二点多了,外公外婆连中午饭都吃了,看到她,笑着问:“想着你们俩睡得晚,吃饭就没等你们。”
“外婆,我不饿,容修还没醒,让他多睡会,昨晚又应酬,多喝了点酒。”
“好,不过年轻人还是要节制点,细水长流啊。现在不都在推崇可持续发展,各方面都需要啊。”
夏念兮还能听不出外婆话里的打趣吗?她能怎么办,只好哑巴吃黄连,红着脸点头,“外婆,我知道了。”
偷偷从柜子里拿了急救箱,回到房间,容修还没醒来,她又气又心疼,昨晚到底怎么了?
她失踪了,容修应该很着急,难道是去跟司徒家动手了?
想也白想,把容修的手拉到床边,小心翼翼地给他清洗伤口,消毒,最后重新包上纱布,手腕的勒痕让夏念兮耿耿于怀。
从被子里把他的左手也翻出来,想看看有咩有时受伤,却发现他的戒指没了?而且也有很严重的勒痕。
站起来在房间找了一圈,还跑到浴室找了一圈,虽然他昨晚根本没进过浴室。
昨天下午两人在一起的时候,戒指还在的。
她捧着容修的手,戒指丢了,两个手都有伤痕,甚至脚踝都有,难道遇到抢劫的了?
还是双手双脚都绑起来。
看他回来你衣服都整齐的,应该是没出什么事……
但是他明显就是被人下药了,平常就算再怎么闹,他也不会不顾着她的身体,昨晚就完全没有顾及。
夏念兮一直在脑补各种可能性,直到被外婆叫下楼。
“念兮,这是你买的?”外婆指着地上的大包小包,怎么也有十几袋。
她什么时候购物了?
夏念兮也一脸懵。
看向来送衣服工作人员,“这是谁让送过来的?”
“我们并不清楚,我们这是根据地址送货,请签收。”工作人员拿出一个货物清单递给夏念兮。
夏念兮看着列表里的衣服,慢慢心里有了一点眉目。
签了字,工作人员就走了。
外婆打开一个袋子,拿出里面的衣服,“怪不得昨晚那么晚回来,你们去逛街了?我跟你外公还一直担心呢。”
夏念兮回到外婆身边,笑着搂住她的胳膊,“嗯,想着要回去了,就有点玩得忘形了,让外公外婆担心了,对不起。”
“这有什么,年轻,就要多打扮打扮自己。你们没事就好,还担心你们发生了什么呢!”
夏念兮把衣服提回房间,翻了几个,就发现这些衣服不是昨天晚上她陪着司徒夫人试穿时候,司徒夫人让她试穿的吗?
她竟然全买下来了!
坐在床边,夏念兮回忆起跟司徒夫人相处的画面,心里突然有些嫉妒司徒音,有那么好的母亲。
容修睡到晚上才醒来,夏念兮可怜兮兮地趴在床边看着他,眼眶都红了,“你再不醒,我就要找医生了。”
容修声音沙哑,伸出手摸摸她的头发,“宝贝,别担心。”
夏念兮趴到他怀里,“怎么可能不担心,谁给你下了药?你是不是遇到抢劫的了?”
“瞎想什么呢。”
“戒指没了,你再看看手腕的勒痕,到底发生了什么,告诉我好不好?我真的很担心。”
戒指?
容修眼里闪过一丝异样,抬起头,发现他的戒指不见了。
应该是司徒音把戒指拿走了,当时他实在顾不得这些细节。
“我回把戒指找回来,别担心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吗?”把夏念兮搂到怀里,容修盯着天花板,目光清明锐利。
发生了这些事,第二天一大早,容修就带着大家回A市了。
临走前,外婆把他们拿回来的三套衣服收进房间里,又跟管家仆人吩咐了很多照顾这个家的细节问题。
站在门口,看着住了五十多年的地方,心头突然滋味百般。
沈从志握着老伴的手,两人一起跟老房子告别。
夏念兮看两人这么依依不舍,“以后还会回来,外公,外婆,你们想回来,我们,随时可以陪你们回来。”
两人点点头,最后才依依不舍地离开了。
四个人坐着容家的私人飞机回到A市,踏上A市的土地,夏念兮深呼吸一口,不管帝都多繁华,她还是热爱这片土地。
到A市的时候已经傍晚六点了,看着司机开车的方向并不是他们家,夏念兮一脸疑惑,拽拽容修的胳膊,小声问:“我们去哪里?”
容修握住她的手,在她耳边说了一个地方,夏念兮瞪大眼睛。
难道外公外婆这么多年一直不知道沈铮还活着?
这么大的事,容修怎么可能瞒得住?那可是一个活人啊,当时下葬、立碑,难道都不需要沈铮的尸体?
车子并没有直接开到疗养院,而是在距离疗养院最近的度假山庄停了下来,“外公,外婆,今天先在这里休息一下,明天再带你们回家。”
老两口都累了,沈从志一直拉着老伴的手,点点头,山庄工作人员送两人回房间。
等外公外婆都走了,夏念兮才拉住容修,“外公外婆不知道沈铮的事?”
“嗯,车玻璃插进沈铮左心房位置,媒体报道一出,没人觉得他能活下去。”
“那……”
容修眺望远处,声音毫无波澜,“他的心脏跟普通人不太一样,位置偏中央,并没有致命。当时的车祸并不是意外,有人要害他,他又成了植物人,为了保护他,我就让他干脆真的退出大众视线。”
天知道当时知道这件事的时候,他多感谢上天让沈铮跟正常人不一样。
妈妈当时硬是要跟容家商量把沈铮送回沈家,或许就是发现了这个。
一个身体有问题的孩子,想要在豪门里生存下去,不是一般的艰难!
这夏念兮就不太懂了,“是谁要害他?沈家关系很简单,没必要害他啊?”
容修眼里闪过一丝恨意,回过头看着夏念兮却已经烟消云散,“还不知道,一切都在调查。我怕外公外婆一下子接受不了,让他们在这里休息一晚,明天再带他们去。”
“嗯。”
这一晚,夏念兮没睡好,她不知道明天外公外婆看到沈铮还活着,却跟死了没两样,是什么心情。
她知道容修也没睡着,他怕是也要一晚上睡不着了。
第二天一大早,两人几乎都是两眼血丝,外婆看到了,把夏念兮拉到一胖,小声教育,“你们年轻,我本来不要多嘴,但是别伤了身体……”
夏念兮一脸困窘,又被误会了。
“外婆,您说什么呢,我换了地方,晚上睡不太安稳。”
外婆笑着拍拍她的手,“外婆多虑了。我们可就你这么一个孙儿媳妇,可不得多盯着点儿。如果……”
萧锦瑟欲言又止,看着夏念兮就是笑,笑里带着浓浓的遗憾。
这次车是容修亲自开的,夏念兮坐在副驾驶座,一直努力用各种话题逗乐外公外婆。
等到了疗养院大院里,外公外婆一脸疑惑,这么幽静的山庄,来这里做什么?
容修走到紧密的门口,认真地看着两人,“外公,外婆,我带你们来见个人。”
“谁啊?”
门突然打开,白夜萧站在门口,看着他们。
两人都知道,白夜萧非常厉害的医生,几乎有起死回生的能力。
他怎么在这里?
“五年前,你们问我,为什么不让沈铮净名,为什么不让大家瞻仰遗容,他的葬礼,我办得很草率,你们很生气。因为这个,一直不肯跟我来A市……”
一说到这个,萧锦瑟眼泪就忍不住,沈铮,那是他们老两口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容修还在容家养着,沈铮第一声叫的是爷爷,他第一次上学哭着不肯去,是他们老两口一直在幼儿园门口守着……
这般爷孙情,比容修深,可是他们自认从没亏待过容修。
当时沈铮出意外,外婆差点跟着去了,可是葬礼那么匆忙,他们甚至没见到沈铮的遗容。
萧锦瑟连夜给沈铮织好的手套,都没来得及给他,人就下葬了。
非但如此,甚至不让他们在沈家族谱上给沈铮净名,以证明他离世……
容修的当年的理由是,沈铮毕竟是容家的孩子,容家不允许。
容修看向白夜萧身后的走廊,声音有些颤抖,“答案就在那里。”
安静的走廊里,没有一个人,只有淡淡的药水在空气中弥漫。
萧锦瑟身体一辆强,夏念兮急忙扶住她,“外婆。”
大家都是聪明人,萧锦瑟是六十年代的才女,不是无知妇孺,沈从志是留洋回来报效国家的华侨。
外婆拉着夏念兮,眼眶满含激动的泪珠,“我的铮铮……”
夏念兮也跟着满眼泪,她笑着点点头。
一切尽在不言中。
沈从志哽咽在喉咙,一步一步走进去,他握紧拳头,每一步都无比沉重,却又待着无法言喻的期待。
夏念兮扶着外婆一起往里走。
直到看见房间里躺在床上,插着呼吸管的人,外婆终于忍不住崩溃大哭……
外公双手颤抖地撑在玻璃上,抿着嘴唇,两行眼泪落下。
容修哽咽一声,眼眶红润。
一切的不理解,都在这一刻,值了。
他要守候的人,都好好的在他身边。
外公缓缓回头,看向容修,非常用地点了点头,“你是个好哥哥,对不起,外公对不起你。”
容修笑着摇摇头,“我们是一家人。”
一家人,不用说对不起。
知道了沈铮还活着,外公外婆说什么都不愿意去给他们的别墅住,非要在这里住一段时间,容修跟夏念兮都劝不过,只好依他们了。
结果一住就是一个月,还是不愿意走。
这天,容修再次开车去接两位老人,夏念兮站在窗户口看向外面,已经到了夏天最热的时节,随便动动就会满身大汗。
梅梅有事请假了好几天,夏念兮跟爷爷两人在家。
走进厨房,熟练地拿出爷爷要喝的中药,分开包装,拿出熬药的罐子,这几天都是她在熬夜,显然已经是个小能手了。
看了一下表,再过一个小时,爷爷就要从外面锻炼回来了。
药熬上,夏念兮就回房间跟孟瑶讨论接新剧本……
听到开门的声音,夏念兮站起来,“喂,先不说了。”
孟瑶在电话里打趣,“又伺候你家老爷子啦?贤媳妇~”
“滚蛋啦!”
挂了电话夏念兮跑出房间,先去厨房看了一下,药还在熬。
回头跟容老爷子打招呼,“爷爷,锻炼回来了。”
“嗯。”容老爷子脸色不是很好,淡淡地应了一声,坐到沙发上,捂着心口。
等把药端下来,过滤,凉了之后,夏念兮端着药走出来,“爷爷,该喝药了。”
“嗯,我……”容老爷子站起来,眉头一皱。,.
身体突然就往前倾,摔倒在地毯上。
“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