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校长把我递钱的手按住了,说这些事,小黄你不要操心。
然后赵校长直接跟许大鼻子和顾二斤说,你们放心干活,把这里清理干净,我不会亏待大家的。
许大鼻子和顾二斤,知道赵校长发话了,那就是真金白银的许诺,再加上村民都被徐老三一番忽悠,再也不怕会有脏东西了,所以都很卖力气的干活。
赵校长打发走了无关的人,关上了办公室的门。
“小黄,夜里真是多亏你了,我知道你经历了很大的危险,你身体没有什么事儿吧。”赵校长问我。
“赵校长,没事,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嘛。”我甩甩胳膊踢踢腿。
“小黄,以后你别喊我赵校长了,我叫赵非林,你直接喊我老赵就行了,你要是不嫌弃,就拿我当一个哥们看待。”赵校长说完,又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心说我爸那个位置,还没有赵校长高呢。
现在赵非林这么大的领导,都跟我称兄道弟了,我一时受宠若惊。
我也没那么多弯弯绕,直接点头了。
当初我爸信了胡小莉的鬼话,把我从成立踢到了乡下,哼哼,我非混出个人样,让你后悔不可。
看看徐老三,一身的血污,赵校长也感动的无以复加。
“徐先生,你这次等于是,把赵某人从悬崖边拉回来了,这是救命之恩,我没齿难忘,以后……”
赵非林一边说,一边屈膝就要给徐老三跪下。
徐老三一把扶住了赵非林,说谈这些还早,什么报答一类的,都是后话,咱们还是先办正事,我让你找做法的人呢,你找到了嘛?
“找到了,竟然在郊区等待拆迁的村子里,虽然我没见到做法的人,但是我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赵非林恨恨的说。
我心说怎么回事,难道他发现胡三姑和我只是私人恩怨了?
我也是心虚,这才这么想的。
“之前小黄打的那个顾蛋,本来就是个流氓地痞,他要来包工程,我看不上他的人品,更不想跟这些黑恶势力打交道,一时犹豫,我就没有答应他。
结果就是他,请来的会邪术的法师对付我。
他知道小黄打死了水猴子,就想砍掉我的左膀右臂,把小黄给诅咒死,然后再做法要挟我,把工程包给他,真是太可恶了!”
赵非林义愤填膺的说。
我之前还以为,凭顾蛋大哥的势力,赵非林已经答应把工程包给他了,没想到根本没这回事。
我跟徐老三对视一眼,感觉赵非林说的也有道理。
看来胡三姑打的也是一箭双雕的主意,不但可以杀我报了私仇,还可以以此威胁赵非林。
不过她的如意算盘已经落空了,而且还要偷鸡不成蚀把米。
“人在哪里,你说清楚点,我跟黄队长过去看看,一定要斩草除根,夜里胡三姑还放蛊了,不过都被我们给破解了,外面旗杆上的红蛇和黄狼子就是。”
徐老三说完,拉开窗帘,对着外面的旗杆上努努嘴。
“我带你们去吧。”赵非林说。
“小赵,不用你亲自去,你留下,趁着村民现在都不怕了,抓紧把施工队请来让他们看看,就说这里的邪煞都破除了,让他们都放宽心,快点过来施工。”
徐老三这番话,说到点子上了。
赵非林点点头,说那就辛苦两位了,客套话我也不多说了,我的秘书刚才跟我一起来的,我让她开车带你们去,那边我也留下人手盯着了,跑不了他们。
赵非林又把我和徐老三,领到外面一辆红色的小车旁边。
小车车窗降下来,露出赵非林秘书那张妆容精致的脸。
“徐先生是修道高人,小黄,是我的好哥们,他们俩,都是咱们这个项目的大恩人,你现在带他们去那个地方,路上对人家客气点,别耍大小姐脾气。”
等我和徐老三坐进车里,赵非林又趴在车窗上,跟我们简单的,介绍了一下他这个女秘书。
原来这个秘书,是赵非林的亲外甥女,姓田,叫田甜。
不过人家可不是靠亲戚关系爬上来的。
田甜确实有很强大的工作和社交能力,这些天赵非林的心思,都费在了工地上,其他那些方方面面的关系,都是她打理的。
“两位,注意安全,只有你们安全了,工地才能安全。”
临走时赵非林又交代了一次。
连我都感觉赵非林有点啰嗦了,就说老赵你忙你的去吧。
田甜对赵非林淡淡的说一声,舅舅,我走了。
然后没等赵非林说话,车就窜了出去,我心说到底是大小姐脾气,赵非林要不是你舅舅,你作为秘书这样说走就走,也不等领导指示,领导还不骂死你。
我心里想着这个,又悄悄对徐老三说,三爷爷,你有没有感觉,老赵刚才有点啰里啰嗦的。
我和徐老三,都是坐在后排的,听我这么说,徐老三没说话,只是偷偷伸出一根手指头,隔着座位,指了指正在开车的田甜。
“什么意思?”我小声问徐老三。
“这个丫头,不信任咱俩啊。”徐老三小声答道。
田甜的车是越野,底盘比较高,在工地和老街之间,修好不久的简易道路上飞驰,我回头看一眼,车后狼烟滚滚。
“咳咳,我说两位高人,咱能不能把车窗开一点,也好跑跑味儿。”田甜头也不回的说道。
我身上的衣服已经穿了两天了,免不了有点味道。
徐老三虽然临行时换了衣服,不过那身衣服上,有两个补丁,所以我们俩要是拿着碗,那就活脱脱是两个要饭花子。
我登时明白徐老三的意思了。
听田甜刚才说到“两位高人”的时候,阴阳怪气的语调,看来她把我和徐老三,当成江湖骗子了。
怪不得赵非林,刚才多次跟她交代,我和徐老三的重要性。
原来赵非林,是知道田甜的态度的。
他刚才多次交代,就是怕田甜在路上,慢待了我和徐老三。
人家大美女嫌弃我们俩臭了,把徐老三一张老脸羞得通红,两只手在车里摸来摸去,去找能降下车窗的按钮。
不过他被困了二十年,看到汽车都有点不适应,现在坐在车里更是很局促,哪里能找到按钮。
我也不比徐老三强,这是我人生之中,第一次坐小汽车,看着车门上好几个按钮,我也不知道哪个是升降车窗的。
看徐老三还在车里摸来摸去,我就按住了他的手。
“为了学校的工程能进行下去,我们爷俩夜里差点连命都丢了,带着一身的伤,现在还要去平事,哪里有时间洗澡换衣服!”
我说到这里的时候,田甜没说什么,只是哼了一声。
我从这轻轻一哼里面,听出了轻蔑,听出了质疑。
徐老三摆了摆手,意思是不让我跟田甜计较。
但是我扒衣老爷,从小备受煎熬,早就练出了宁折不弯的性子,我是那种忍气吞声的人嘛!再想想夜里差点被猫鬼吃了,我就更忍不住了。
“老赵都要蒙我们的情,你作为他的下属,却嫌弃我们身上有味道,你摸摸你的胸口,扪心自问一下,你还有没有良心!”我毫不客气的对田甜说道。
没想到这丫头,说话也是一点不客气。
“呵呵,我可是接受过高等教育,什么神啊鬼啊我通通不信,你们串通一帮地痞流氓演双簧,就是为了捞好处,你们骗的了我舅舅,但是骗不了我!”
我被田甜一番话,差点气的吐了血。
一个小丫头片子,竟然敢怀疑我,我非让你叫爸爸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