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外面的脚步声,我本想把瓶子扔到窗外,拉开窗户才发现,外面已经砌起了围墙,没办法,我只好把瓶子,揣到裤兜里。
这时我听到田甜在外面叫我,我就走了出去。
徐老三站在田甜旁边,老家伙实在精明的很,打眼就看到了我裤兜鼓得高高的,就说你小子,是不是在我房里偷东西了?看来真是日防夜防,家贼难防!
我想想,山彪的尿又不是灯油,没有那么敏感。
所以我直接把瓶子掏出来,说偷你什么了?不就是一瓶饮料嘛。
徐老三笑笑,说你小子是打算把山彪的尿,当做药汤卖给别人吧?我劝你别打这赚钱的算盘,一般没病的人,喝了这玩意,可承受不起那份猛烈的药劲。
徐老三又说这次你拿去,卖点零花钱也行,不能有下次了。
徐老三说完,也就没再追究什么。
我把瓶子又揣回去,田甜还以为是什么好喝的,非要拿去给山精喝,我就趴在她耳边,告诉她这是山彪的金汤,金汤就是尿。
把田甜恶心的,一下跳开老远。
“怪不得你身上一股邪味呢,快离我远一点!”田甜说。
我就告诉田甜,说你最近肯定很忙,白天你就把山精,放在徐道长这里吧,晚上你再来带走。
本来我就跟她约好了,白天我带山精,晚上山精陪她。
所以田甜同意了,直接把自己的包,交到我手里,然后她去找老包,商量工程上的事情去了。
我提着包走进徐老三的房间,拉开拉链一看,山精正在里面睡觉,我把山精掏出来放到徐老三的床头柜上,好奇心起来,拉开包另一侧的拉链往里一看。
夜用日用,卫生巾护垫一应俱全。
擦,丫头的生理期还没过去。
我拉上拉链,把徐老三喊进房间,交代徐老三说,你可以教山精下棋,但是必须让他吃饱睡足,而且他要不想学,你也不能强迫他,那样他会痛苦的。
徐老三拍着胸脯保证,说这些你放心好了,打败离歌的棋灵,本来就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欲速则不达,三爷爷心里有数。
这时山彪站在假山上,看到了床头柜上的山精。
山彪就像看到了唐僧肉,馋的口水拉拉的,滴成了一条水线,从假山上面一直垂到了地面上。
山彪一声低吼,山精就被吓醒了。
不过小家伙也不是傻子,看到山彪被关了起来,他就从床头柜上窜到大笼子边,蹦蹦跳跳的调戏山彪,山彪出不来,拿他没办法,在笼子里急的团团转。
笼子的缝隙,山彪出不来,但是山精能钻进去。
眼看山精钻进笼子,趁着山彪不注意,在山彪头上使劲拍了一巴掌,又跑了出来,把我吓得不轻,万一小家伙要是失手了,山彪可不会给他后悔的机会。
徐老三看出了我的担心。
“臭小子,你就放心吧,我会另外再找一间屋子,布置一下,专门作为山精练棋休息的地方,不会让他和山彪共处一室的。”
我就说行,山精要是有个闪失,到时我跟你拼命。
徐老三拿人的手短,我这么说他也没生气,只是说没问题。
看山精对徐老三也不算排斥,我就借口要回家睡觉,拍拍山精的头,叮嘱他为了找到棋灵,一定要好好下棋,然后我就走了。
跟田甜老包也打了招呼,我又出了道观。
回到家里,我就拿出爷爷喝过的一个空酒坛子,不大不小的正合适,我就把山彪的尿和灯油,都倒进酒坛子里,又给晃匀了。
这些天累的够呛,再加上一夜没睡,我困的眼睛都睁不开了。
简单洗洗,把酒坛子放在床头柜上,我就睡着了。
一觉醒来,就听到村子里到处闹哄哄的。
许大鼻子又在大喇叭里喊着,让所有人,到村部外面的晒粮场上去开会,只要在家的,能爬的动的,都要过去。
我好奇发生了什么事,把酒坛子放好,刷刷牙洗洗脸就去了。
原来,是有了拆迁的消息。
许大鼻子说,学校那边的项目,场地有点不够,还需要再建几栋宿舍楼,所以要拆迁一个村子,由于离得近,咱们村和顾二斤那个村,要任选一个拆迁。
许大鼻子让大家表态,想不想拆迁。
假如大家都同意拆迁的话,他就去争取这个拆迁村的名额,不然顾二斤那边抢先了,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可就要擦肩而过了。
说实话,现在只要价格公道,大家还是希望拆迁的。
毕竟村里稍微有点能力的人,都去县城买了房子,因为我们村的路窄,车都开不进来,而且还是泥路,一下雨,到处都是烂泥。
在场所有的人,都表态说赵领导是个公道人,跟他做买卖不会吃亏,这个拆迁必须争取过来。
看全票通过了,许大鼻子在人群里看看,很快发现了我。
许大鼻子就走到人群里,把我拉到前面,说这次咱们村能不能拆迁,不在于我而在于黄山,他可是赵领导面前的大红人,所以大家别跟我说,跟他说吧。
这下好了,大爷大娘叔叔婶婶,呼啦啦把我围在正中间,你一句我一句,吵得我脑袋嗡嗡响。
反正大家的意思就是,黄山,你是在咱村长大的娃,现在到了关键时刻,无论如何都不能掉链子,更不能胳膊肘往外拐帮别人,让顾二斤那边占了便宜。
为了脱身,我只好向大家保证,我会尽力而为。
“尽力不行,必须成功!”许大鼻子说。
一帮村民跟着吆喝,我就说行吧,实在不行,我以死相逼。
没想到许大鼻子听了我这话,竟然不知廉耻的说:“好,黄山,你有这个气魄就肯定能成,晚上来大爷家,给你喝个壮行酒!”
大家都跟着起哄,我就说壮行酒算了,我去找田秘书问问吧,说不定晚上我还要请她吃饭呢。
许大鼻子和一帮村民,这才作罢。
回到家里,我对许大鼻子,是一点好感也没有,我心里有数,他是想利用拆迁捞好处,作为一村之长,只要拆迁的话,他从里捞点油水那绝对太简单了。
没办法,我只好去找田甜。
坐在田甜车里,她听了我的来意,表示很为难。
“就拆迁一个村子,按道理,你们村离得近,有地理优势,但是顾二斤的村子,要价低呀,有价格优势。”
田甜今天,虽然穿着运动服,但是一谈工作就很干练。
我就说田甜,咱俩的关系,现在这么亲密,你多少也要帮我点忙吧,不然我在村子里,以后很难做人的,你是不知道我那些父老乡亲,是多么渴望拆迁。
田甜一回头,说有多亲密?
“你说呢?我是山精的爸爸,你是山精的姐姐,按道理,我就是你拐了一个弯的爹,爹老子的话,你作为女儿敢不听?”
“黄山,假如你不是附近村子的人,或者说你就处在我目前的位置上,两个村子摆在你的面前,让你选,你会把这个机会,给顾二斤还是许大鼻子?”
我想了想,真要是那样,我会把机会给顾二斤。
一来顾二斤比许大鼻子实诚多了。
二来今天村里人,逼我拿命去换拆迁机会,确实让我寒心。
这么一想,我也为难了。
假如我把拆迁的机会争过来,难免有点对不起顾二斤。
毕竟那晚在道观里,许大鼻子几次差点向老鼠精投降。
而顾二斤却做到了宁死不屈。
“感觉到为难了吧?我的科长大人,就工作来说,你就是个大傻瓜!”
田甜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