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徐老三这么一说,我看看那边全神贯注在学棋的山精,小脸那个白那个俊呀,我就心说真没有想到,竟然还有这个事,看来,我真的要好好感谢田甜了!
从另一面也说明,我把山精在夜晚交给田甜看管,这个决定,是很英明的。
不过转念一想,我决定还是不主动感谢的好。
不然田甜那丫头,恃功自傲,跟我讨价还价,直接把山精要走怎么办!
所以,我让山精陪她睡觉,去掉她失眠的毛病,赶走她睡后的噩梦,就算是跟她的交换条件,换来她对山精无微不至的照顾了。
跟徐老三吃好饭,那一瓶白酒,有八九两都进了他的肚子。
我就喝了那么几口。
这瓶白酒,是那车年货里面的,徐老三以前没喝过,看着包装精美,喝过之后,却有点上头。
“大孙子,去买汤圆的任务,看来只能交给你办了,三爷爷有点头晕,等会用跗骨虫喂过山彪之后,我要躺下睡会醒醒酒了。”
徐老三捂着额头说。
我说不对啊,你不是答应离歌仙子,动手要包汤圆的吗?
徐老三不满意的说:“我说你这孩子,怎么就这么不开窍呢,老街的那种土法糖圆子,是你会包,还是我会包啊!既然咱爷俩都不会,那就只能去买了!”
北方叫元宵,南方叫汤圆。
我们这里,在长江北边,也算是北方了。
但是在我们这里,不叫元宵就叫汤圆,土话发音类似于“糖圆子”,而且是手包的,不是南方那种滚出来的汤圆。
别说我不会包这种汤圆,光是和面揉面,我都不会。
所以徐老三这么说,确实很在理。
我就说三爷爷,我买那种速冻汤圆的话,离歌仙子一定能吃出来,到时她骂你,你可别怪我。
“你这小子,脑子怎么这么笨,你到老街走一趟,看谁家有包好的汤圆,还没煮出来的,掏钱买不就行了,再说了,是我徐道长要吃的,谁能跟你收钱!”
徐老三说到这里,又趴在我耳边,小声说道:“诡离歌一年到头,饭量都是很小的,你知道她这次,为什么会以你的饭量做标准,要两人份的汤圆吗?”
我就说为啥?
“因为,其他的节日我不知道,但是元宵节中秋节还有腊八节,棋灵都会现出真身,出来吃汤圆吃月饼喝腊八粥,今晚,诡离歌,是为了让棋灵吃汤圆。”
我看看旁边的山精,心说棋灵,那不就是小家伙,命中注定的老婆嘛!
山精的老婆,那就是我儿媳妇啊!
作为老公公,这个任务,无论如何我都要给漂亮的完成!
“当然了,假如一顿汤圆你都准备不好,那就别怪以后你儿子打光棍了!”
徐老三说完,用脚一踢我的屁股,让我抓紧滚出去找汤圆。
我乐得不收拾碗筷,刷锅洗碗这种活,就留给徐老三吧。
我走出关帝庙后,在老街上晃悠,工地并没有放假,再加上十里八乡来老街的人,今天老街很热闹,人来人往摩肩擦踵的。
我找到了卖汤圆面,也就是糯米面的摊位,但是并没有找到,卖老街土法做成的那种大汤圆。
那种汤圆,包出来不久就要下锅。
不然放的时间长了,煮出来就会发硬,影响口感。
所以,没人包那种汤圆在街上卖,假如一时半会卖不出去,就有点麻烦了。
我就跟认识的人套话,看他们有没有包好,正准备煮的汤圆。
我先去网吧,问了小米:“米姐,今天元宵节,吃汤圆不?”
“元宵节吃汤圆,团团圆圆,我娘死了,那个爹,活着跟死了差不多,我吃汤圆,跟谁团圆去?跟你嘛?你这个趁我不在,勾搭我未成年表妹的臭混蛋!”
小米几句话,就把我给骂出来。
我又去问大伍:“伍哥,今天元宵节,吃汤圆不?”
大伍笑笑,跟我开玩笑说,当然吃啦,还是猪肉馅的。
听大伍这么说,我差点没吐出来。
猪肉馅的汤圆,亏你想的出来,再看看大伍油腻的双手,我心说就算大伍会包汤圆,估计最后下锅,能煮出一锅的油花。
那种油腻的汤圆,离歌仙子肯定不会吃。
我远远的看到了,许大鼻子和顾二斤,本想让他俩帮忙,结果这俩当街对骂,差点打了起来。
原来,两个村子拆迁之后,在顾二斤的村子,建起了安置房。
这就等于,两个村子合成了一个村子。
上面的意思,两个村子连着一条老街,以后并成一个街道办,需要他俩,一个当一把手,而另一个,只能当二把手了。
许大鼻子和顾二斤,都做惯了一把手,而且两人这些年,都是互不服气,谁也不想在对方驾下做副职,被对方呼来喝去的支使。
于是,竞争就激烈了。
两人原来的班子成员,也都知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所以他们分成了两拨势力,暗里较劲不说,最近只要碰上,火药味就很浓。
所以现在看到许大鼻子和顾二斤,两人各自带领几个人,当街斗了起来,我马上就躲远点了。
我要是过去了,他俩都来争取我的支持,我不好办啊。
我就避开他们,去找其他人了。
又问了好几个熟人,都没准备汤圆,就连许大愣家,也只是打算,天黑之后再包汤圆,我也没好意思,麻烦忙的不可开交的许大愣,站在老街中间愣住了。
眼看这都傍晚了,现在黑天黑的早,汤圆,必须尽快搞定啊!
我想了想,徐道长的名头,不用白不用啊!
我就站在老街的四岔路口,叉着腰,大喊一声:“徐道长有令!”
关帝庙徐道长的名头,在老街那是如日中天,我这么一喊,很多人都围了过来,纷纷跟我打听,徐老三对大家又有了什么指示。
“黄山,是不是跑虎岭,又出了妖怪?”一个说。
“不会吧,这马上就要春暖花开了,我还指望上跑虎岭,多采点药材呢,唉!我家的那个败家子,在大学校里面,花销越来越大了!”另一个摇头叹气的说。
“是不是,井里的那个僵尸没死透,又爬出来了?”又有一个跟着瞎掺和。
然后大家七嘴八舌的,开始了各种悲观的猜测。
没想到汤圆没有弄到,却差点把附近的军心给掀翻了,我连忙表示,跑虎岭没有妖怪,井里的僵尸也烧成灰了,大家不要惊慌。
我说到这里,大家的情绪稳定多了,都伸着头看我。
“其实事情不大,徐道长他老人家,不会包咱们老街的土法大汤圆,但是他今年又非常想吃,所以,我只是想给他要一点汤圆。”
听我这么说,一帮人齐声说,这不是小事嘛!
米满仓又带着一个浓妆女子,出来晃荡了,他也听到了我说的话,把那个女的,往一边一推,站到我面前,对着大家一通招手。
“来来来,会包汤圆的大姑娘小媳妇,抓紧过来几个啊,汤圆面我米某人出钱买,你们负责给徐道长包汤圆啊!不让你们白忙活,包一个,我给十块钱。”
米满仓说完,财大气粗的亮出一沓钞票。
立马有一群妇女站了出来,然后她们围着一个汤圆面摊子,掺水揉面后,或蹲或站,手脚麻利的包了起来。
十块钱一个,包十个,那就是一百块钱,所以她们一个比一个急,动作一个比一个快。
很快,一百多个汤圆就包好了。
徐老三是米满仓的救命恩人,他出点钱也是应该的。
我也没跟米满仓客气,端着汤圆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