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老包商量好,最近就开工翻修土地庙,然后我就挂了电话。
老鳖精当时就拉住我的手,说兄弟,真是太谢谢你了,就是不知道,这个工程的造价,大概能花多少钱?
“老包说了,十万起步,你放心,这个钱我来解决,你又没钱,所以你就放心好了,现在你要是有空,就去把消息,跟梅老太说说。”
老鳖精听我这么一说,点了点头,说我马上就去。
老鳖精要走,我想起来一个事,就拉住了他。
“哎,我说鳖老哥,人家梅老太到底对你有意思不?假如她没有那个意思,那我翻修土地庙,还要被她骂的。”
老鳖精笑笑,眼神里透露出来坏坏的意思,说你说呢?
看老鳖精的样子,梅老太跟他的事情,已经稳把稳了,我就放心多了。
老鳖精走了之后,徐老三又来问我,说老王八怎么了,今天这么高兴,是不是捡到宝贝了。
我笑笑,没有告诉他老鳖精的事。
我又怕徐老三继续追问,于是就转移了话题。
“三爷爷,虽然胡经天受了重伤,但是这家伙实在是鬼机灵,而且野心太大,留着他肯定是一个祸害,你之前说有计策诱杀他,你倒是跟我说说你的计策啊。”
徐老三说晚上吧,等张琳和城隍醒来,咱们大家聚在一起好好商量一下。
我说好,正好我想去县城一趟,找司马小五聊聊天。
告别了徐老三,我来到郊区的棺材铺,司马小五和大鹏都在,至于羽欣,已经在司马小五新买的房子里养胎了。
我就把井猴死去的事情,跟司马小五和大鹏说了一遍。
大鹏当时那个委屈啊,说师父,那天你可是狠狠打了我一顿,你就没想过,假如我留下来,就要被鬼王抓走,虐杀献祭了。
司马小五笑笑,说黄山,你真不该过来说这个事情的,你说以后我还怎么管教他们几个?
“司马,管教归管教,大鹏也老大不小了,本来就到了成家立业的年龄,你还是多给他放放假,让他和女朋友,多点相处的时间吧。”
听我这么说,司马小五把几个徒弟,都叫到了面前。
“大鹏现在正在热恋中,我是知道的,你们谁还有这种情况没,有的话尽管跟我说,我好合理安排时间,让你们有自己的私生活。”
司马小五突然变体贴了,几个徒弟还有点不适应。
司马小五笑笑,拿出两千块钱递给大鹏,说放你半天假,去找你女朋友玩儿去吧,这三千块钱,就当是我和你黄山师叔,请你们吃一顿饭了。
大鹏一走,其他几个徒弟就说,师父,我们没女朋友,怎么办?
“没女朋友,下班你们自己去找啊,我还能帮你们找不成,你们几个,谁找到女朋友,师父先奖励他三千的饭钱,以后彩礼钱不够,尽管跟我开口。”
司马小五这是因为高兴,才会变得这么随和,以前我见过他对待徒弟,都是一脸的严肃。
几个徒弟说说笑笑的,在棺材铺后面干活就轻松多了,给几口棺材上漆去了。
司马小五把我拉到外面,说胡经天的事,需不需要我帮忙?
“暂时不需要,因为我三爷爷没有说,假如需要的话,我会给你打电话的。”
我跟司马小五正聊着呢,棺材铺门口,走进来一个人。
这个家伙獐头鼠目,一看就不是好东西。
看我斜眼看这家伙,司马小五悄悄对我说,这是附近的地痞小头头,外号叫油老鼠,吃喝嫖赌五毒俱全,你看他瘦扎扎的,就是因为纵欲过度。
司马小五跟我说话的时候,油老鼠拍了拍面前的棺材板。
“我说司马老板,又背着我,说我什么坏话呢!这样你就不讲究了,我历来讲究江湖道义,可从来没给你的棺材铺添过乱子啊。”
司马小五笑笑,掏出香烟递给油老鼠一根。
“鼠爷,我哪敢说你的坏话,我是告诉这位兄弟,你的威名而已……黄山,这位是鼠爷。”
司马小五让我喊油老鼠叫鼠爷,这就是对油老鼠使坏。
我堂堂山神爷,叫一个地痞流氓为爷,这就要折他的阳寿。
我估计,这个油老鼠不是好东西,不然司马小五不会让我叫他鼠爷。
我又仔细看看,这个油老鼠的脑门正中,始终盘绕着一片黑气。
这就表明,油老鼠不是被脏东西缠上了,就是命不久矣了。
“鼠爷好,我是跑虎街乡下的,以后在郊区碰到,鼠爷多关照。”我笑眯眯的说。
油老鼠点点头,说算你识相,以后在方圆十里之内有事,尽管提我的名字,谁敢不给你面子,回头你告诉我,我弄不死他!
油老鼠说完之后,又面对司马小五。
“司马老板,天干物燥,你可要小心啊,万一你这里起了一点火星子,整个棺材铺就要化作一片火海了,一定要做好防火措施啊。”
油老鼠的话里,带着浓浓的威胁。
司马小五笑笑,说谢谢鼠爷提醒,你要是不提醒,我说不定还真马虎了,所以你这次,几乎是替我挽回了老大损失,我必须表示一下。
司马小五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五百块钱,递给了油老鼠。
“鼠爷拿去喝点小酒,呵呵,一点心意。”
油老鼠还推脱不要,假惺惺的,司马小五急着把他打发走,把钱塞进了他的口袋里。
“既然司马老板执意要给,那我就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油老鼠说着,又从司马小五的烟盒里,抽走了一根烟。
“兄弟,我可不是来敲诈来收保护费的,想当年,这紫桓县县城的大半地盘,可都是我们家的,有的地方,我现在还有地契呢!那会整个紫桓县的老百姓,哪个没喝过我们家施舍的米粥!”
油老鼠说完,掏出一个鼻烟壶,吸了那么两下。
这个时候,我再油老鼠,感觉他身上,多了那么一点,富家子弟的气质。
我忍不住好奇,就问,敢问鼠爷,祖上是?
“正宗的八旗子弟,当年我大清初期,紫桓县义军此起彼伏,是我祖上带人过来,平定了所有判断,摄政王大喜,就把紫桓县的大半地盘,都封给了我们家。”
奶奶的,我还以为油老虎的祖上,是什么科举高官呢,没想到不过是满清的将军。
本来我对油老鼠就没有好感,现在更是恶心嫌弃。
当年满清的剃发令下来,紫桓县不愿意剃头的仁人志士,可是死了不少的,刽子手,就是这个油老鼠的祖上。
要不是现在是新国家新气象了,我早就把这家伙给摁到粪坑里给淹死了。
你的大清都亡了多少年了,你竟然还有八旗纨绔子弟的心思,跑到司马小五这边来敲诈勒索!
我本来想发作,不过扭头一看,司马小五还是笑眯眯的,我就没有骂人。
司马小五也看出来,我的脸色不好,于是他挡在我和油老鼠中间,对着油老鼠几句好话一说,就把那家伙给打发走了。
油老鼠一走,我就忍不住说:
“司马,你说你在紫桓县,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怎么被一个地痞流氓,光天化日上门敲诈了!就算君子不斗小人,但是咱们也不能这么纵容这家伙啊,这次你给五百,下次他再来,最低跟你要一千你信不信!”
司马小五笑笑,说难道,你没有看到他脑门上,那一团黑气?
我就说看到了,具体是什么意思?
“你本事比我高,但是看这个,还是我这个卖棺材的在行,那团黑气就代表,他的祖上没有入土为安,墓穴被人翻动,所以恨自己后世没保护好自己,这才一股怨气,附到了后世子孙脑门上,这家伙,大多是要下去,陪他的祖上去了。”
听司马小五这么一说,我心说到底是八旗的鬼,就是个性。
换做咱的祖上,再怎么着,别人惹了自己,也不会对自己的后世子孙下手,人家八旗的鬼就不一样了,不对惊扰自己的人动手,反而要害自己的后世子孙。
我心说最好那个八旗鬼,把油老鼠的脑袋砍下来,然后把脑袋抱在怀里,给油老鼠剃一个金钱鼠尾的辫子。
“黄山,这小子离死不远了,回头甭管大小,我都能卖一口棺材给他家,我给他五百块钱,回头卖棺材的时候,我加价在里面不就行了!”司马小五又说。
我笑笑,说还是你精明!
就在这时,外面来了几个客人,要买司马小五的棺材。
我就说本来想请你吃饭的,但是现在你要接客,你忙吧,改天咱们再吃。
“回头我也要去看羽欣,不然我还要留你呢,现在看来只能改天了。”
司马小五说完,去招呼那几个客人了。
我点上一根烟,走出了棺材铺。
开车没走多远,我看到一个小鱼豆腐摊,我的口水当时就下来了。
不过那个油老鼠,就站在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