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乱。”
李求仙走在浩瀚星空，他能清晰的感应到整个星空中环伺着的那种混乱、暴躁，乃至于毁灭的气息。
尽管毁灭的气息是从墟界当中蔓延到了星空世界，但整个星空世界，却已经不复先前的宁静与祥和，反而随着永恒湛渊将上古世界重现出来变得愈发混乱。
这种混乱不止来自星空中修炼者体系和科技文明体系间的冲突，还包括了上古世界芸芸众生对浩瀚星空带来的影响。
有人的地方就有利益，有利益的地方就有冲突。
好在幸运的是，一位位上古世界的无上体量实在太过巨大，巨大到可能会影响到浩瀚星空的正常运转，于是永恒湛渊在将这些上古无上们复活时，剥夺了他们庞大至极的身躯体量，只是让他们维持着无上境界，再加上这些上古世界的无上们亦是明白，浩瀚星空中孕育了一位永恒境的终极存在，于是在被从时光长河中重塑回来后，一个个表现的十分老实。
但这种老实持续不了多久……
一千个星年？几百个星年？甚至更短。
终于……
似乎是隐隐意识到永恒湛渊虽然以永恒姿态高高在上，雄踞于生物链之巅，但对于浩瀚星空中的局势演变根本没有任何干涉的兴趣，再加上上古无上们和现今无上们的一次冲突……
大战爆发了。
上古无上靠着自己的理解，轻而易举在浩瀚星空中掠夺了海量物质，塑造出了他们强大的洞天，发动了洞天和洞天的战役。
两个直径几万光年的洞天发生规模浩大的碰撞，形成的能量席卷了小半个星空，不知有多少个星系受到这股力量的波及、影响，纵然是星空中的法则都在这种力量的撞击下被毁灭一空。
而且……
当这种大战持续了十来个星年，可那位高高在上的永恒湛渊却始终未曾插手时，剩下那些旁观的上古无上们心动了，一位位无上，纷纷加入战局。
和只有二十几位无上的星空世界不同，上古世界的无上尽管未曾全部显化出来，但数量仍然达到了六十三尊，而且，这些上古无上在塑造洞天方面拥有着远胜现在无上的经验，一时间，现今的无上们纷纷败退，原本拥有的洞天不是被上古无上们吞噬，就是被那些上古无上所摧毁。
尽管现今的无上们同样因为其独特的生命构造，让上古无上们拿他们有些无法奈何，但由于墟界力量的渐渐消亡、缺失，失去了洞天的无上们充其量只能保持自己独善其身，庇护小范围内的生灵，剩下的那些智慧生命，纵然被那些科技文明击杀，无上们亦拿那些科技文明没有太好的办法。
充其量变成一尊顶尖的星空巨兽，吞噬着一颗一颗的星辰，毁灭着一个个恒星系？
可对那些顶尖星际文明来说，动不动就有几亿颗生命星，无上们化身的星空巨兽吞噬的效率可能还不如那些顶尖星际文明征服的效率快。
这一幕幕李求仙只是静静的看着，不言不语。
他所需要庇护的人数量及其有限，无非就是那几位弟子罢了，纵然再算上那些弟子的亲属，加起来能有个几亿人就是极限了……
他先前就让星光寰宇集团的寰光至尊替他塑造了一座洞天，尽管不大，经过这些年的发展都几十个光年，但容纳几亿人绰绰有余。
他静静的看着宇宙星空的衍变，可那些无上们坐不住了。
李求仙是谁？
无上之上！
浩瀚星空中除了永恒湛渊外的第二强者。
曾经以一人之力斩杀过好几位无上大能者的恐怖存在。
目前上古世界的无上们虽然靠着他们对洞天的理解、经验，占据着上风，可若是李求仙若能加入他们的阵营，带领他们反攻上古世界的无上，星空世界的无上们将很快扭转乾坤。
由于先前永恒湛渊未成永恒时，一位位无上将李求仙当成了心腹大患，双方间间隙已深，使得他们不得不先一步寻得无上依山尽。
无上依山尽被他们一番劝导，亦是带着一位位无上，重新寻得了这数百个星年里不知道在干些什么的李求仙。
“无上仙。”
一位位无上们和李求仙打着招呼。
尽管无上们对情绪的表达、控制能力超出了凡人的概念，但李求仙仍然能够从他们脸上看出尴尬的情绪。
“无上仙，当年的事，我们表示十分抱歉，当眼下只有无上仙你出手，才有希望能够对抗得了上古世界诸多无上。”
终和无上上前，一脸歉意的说着：“还请无上仙助我们一臂之力！”
“无上仙，目前发生在浩瀚星空中的事你应该看的清楚，上古世界的无上们正在疯狂的掠夺着我们这片星空的物质，抢夺原本属于我们的洞天，目前我们无上们虽然可以靠着不朽不灭的特性自那些上古无上手中保全性命，即便被摧毁了洞天也能全身而退，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的洞天将会越来越强，我们再想要从他们的洞天当中逃出去，所需花费的时间也会越来越久，一旦他们的洞天巨大到我们花费上万个星年仍然无法脱离时，他们就具备了将我们磨灭的基础，到那个时候……无上，将会陨落！”
黑白无上也是一脸凝重道。
“唇亡齿寒，一旦陨落的无上越来越多，那些上古无上们终有一天会将目光落到无上仙你的身上，到那个时候，无上仙恐怕也做不到以一人之力对抗上古世界几十位无上大能者。”
太初无上跟着说道。
“说完了么。”
李求仙静静的说着，目光自这些无上们身上一扫而过：“说完了，你们可以走了。”
“无上仙……目前我们浩瀚星空中正遭受着一场前所未有的大变，永恒湛渊的出现已然在浩瀚星空开启了一个截然不同的时代，在这个时代中我们或许失去了成就永恒的希望，但至少……我们得学会着……尝试着把握现在……”
永耀无上上前道。
“这种事，你们应该去找永恒湛渊。”
李求仙道。
在场的无上们对视了一眼。
永恒湛渊……
那可是一个能轻易左右他们生死的可怕存在，在他面前，他们的想法，他们的未来，没有任何秘密可言，对方只需要一个眼神就能将他们完全看透，那种存在……
让所有无上，有一种发自内心的敬畏……
和绝望。
“永恒湛渊行踪难测，我们找不到他，尤其是现在墟界变得极不稳定，我们无上们失去了借助墟界穿梭宇宙的能力，行动力受到了极大影响，再想要找到湛渊永恒就更难了……”
“无非多花一点时间罢了，上古世界在和墟界融合，但并未完全融合，你们仍然可以借助一些墟界之力穿梭。”
“无上仙……”
“不用多说，我不会介入这场战争。”
李求仙神色淡漠道：“我可不希望当我在前面和那些上古世界的无上拼得生死难料时，你们却突然再背后给我致命一击，你们有过类似的前科，还不止一次，不是么？”
“无上仙，我们可以向你保证……”
无上太初上前，一脸肃然的就要慎重许诺。
可他尚未来得及开口，李求仙已经挥手将他的话语打断：“你们的保证不值一文，你以为，同样的错误我还会犯第三次？”
诸位无上们对视了一眼，神色同时变得苦涩起来。
他们拖李求仙的后退，确实已经不止一次了……
当年李求仙和无上离、无上依山尽等人打算前去探索墟界九层时，他们拖过李求仙一次后腿，后来，更是被永恒湛渊蛊惑着集星空中所有无上围杀李求仙……
前车之鉴就在眼前，再要让李求仙和他们合作，共同对抗上古世界的无上们……
确实很难。
李求仙没有趁着永恒湛渊离开，一个个找他们算账他们就该感谢李求仙的宽宏仁慈了。
眼见李求仙态度坚决，丝毫不愿再和他们这些无上联合，这些无上们亦是一声叹息。
无上太初和无上易一两人对视了一眼，同时微微后退一番，对着李求仙慎重的一鞠躬：“无上仙，我们就当年我们做出的错误决定，向你道歉。”
不止他们两个，其他无上们看到两人的举止，亦是自发性的低下头，对当年他们一行人的冒犯向李求仙赔罪。
李求仙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无动于衷。
最终这些无上们无奈着，只得一一离去。
哪怕黑白无上，虽然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可是最终仍然一句话也没能说出口，带着一丝羞愧，他转身，随着其他无上一道离开。
“抱歉，无上仙，他们一个个恳求我，所以我……”
待得这些无上们离开，依山尽无上才上前，有些愧疚的想要开口。
“没什么。”
李求仙平静道：“只是，冲着他们当年的所作所为，想要我以德报怨……我可没那么宽宏大量。”
无上依山尽点了点头。
“况且……”
李求仙抬了抬头，望着眼前这片渐渐变得真实，并且充斥着上古气息的墟界，平静道：“算算时间，应该快了。”
“什么快了？”
依山尽无上道。
“这一段时间里，你尽量少和这两边的无上接触吧，如果可以，将你的洞天搬到我附近，我们两个做个邻居。”
李求仙道。
无上依山尽考虑到其他那些拥有洞天的无上们的下场，她的洞天虽然不大，但经过这些年来的积累也有四千来光年了，眼下万光年级的洞天都被上古世界的无上吞噬、击溃，用不了多久他们怕是就会对千光年级的无上下手，搬到李求仙的洞天附近，确实是个最好的选择。
“那我这就去准备洞天搬迁一事，未来，就多多打扰了。”
“依山尽无上多礼了，也请多多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