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明志往后退了好几步,带着畏惧地望向谢随。
  不过陶嘉芝胆子比寂明志要肥一些,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再凶悍恶劣,还敢对长辈动手吗!
  “我说我们家白白怎么敢忤逆大人,变得这么不听话,原来是被你这小混混给带坏了啊!”
  她嗓音尖锐,嚷嚷着说:“你们还不知道吧,这家伙可不是好东西,高中的时候就在学校里作威作福,这不,大学都没念,哦对了,他爸还是杀人犯呢!”
  周围员工都恨不得把耳朵捂住了,他们噤若寒蝉,根本不敢抬头看寂白的脸色。
  “保安!把他们给我赶出去!”
  寂白脸颊胀红,怒不可遏,指着陶嘉芝的手都禁不住地颤抖了起来:“立刻把他们赶出去,从今以后不准他们再迈进寂氏集团大楼一步!”
  几个保安立刻涌上来,架着陶嘉芝和寂明志离开。
  陶嘉芝大声嚷嚷着:“寂白,你要为这么个小混混,不要这个家了吗!”
  “我早就已经没有家了。”
  寂白脸色低沉得难看,她冷冷回头,哑着嗓音说:“从今以后,你们公司从寂氏集团分离,再不要想拿到集团一分钱的资助,。”
  寂明志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寂白,如果真的脱离母公司,他们家一定会破产的!
  “白白,你至于做这么绝吗!”
  “对啊!我们是你的父母,你这样做太大逆不道!”
  甚至就连闻讯赶来的秦助理,都忍不住要劝寂白不要把事情闹得太僵,无可挽回。
  毕竟,寂明志还是老夫人的二儿子。
  寂白回头望了秦助理一眼,沉声道:“现在,我才是董事长。”
  整个集团董事会拥有至高的一票否决权,她的决定就是最终决定。
  秦助理凝望着她,她那漆黑的眸子里蕴着冷冽的锋芒,令他不寒而栗。
  那一刻,他终于知道,这位小小姐是真的长大了,变成了老夫人所期望的样子。
  杀伐决断,毫不拖泥带水,但她绝非如寂静那般冷漠无情,恰恰相反......
  人只有在守护自己所爱之人的时候,才会成长,变得强大,无坚不摧。
  **
  寂明志夫妇俩被保安赶了出去,财务室的会客厅顷刻间安静下来。
  周围员工们很有眼色地相继离开,只留了寂白和谢随两个人在会客厅里。
  寂白的手紧紧攥着拳头,愤怒的火焰已经将她的心吞噬了。
  不管他们对她说出什么样的污言秽语她都不会放在心上。可是她无法容忍他们侮辱谢随哪怕一个字,他们已经触到了她的底线。
  谢随默了片刻,还是走到她的身后,将她紧攥的拳头握入掌心,一点点将她的指头松络开。
  “秦助理说得对,不必要这样做。”他嗓音低醇有力:“不必要为了我,和家里人...”
  不等他说完,寂白忽然转过身,踮起脚,用力吻住了他柔软干燥的下唇。
  谢随垂眸,看到女孩眼角渗出眼泪了。
  她捧着他的下颌,认真而缠绵地吻着他,呼吸也变得越发急促,喉咙里带了啜泣声。
  她受不了别人说他哪怕一个字的不好,她疼他,疼得五脏六腑都在抽搐。
  谢随的心被难忍的酸涩吞噬了,他抱起了她,将她放在桌上,开始疯狂地回吻,又吮又舔,吮掉女孩脸颊苦涩的泪痕。
  “不准哭。”
  他急促地呼吸着,附在她的耳畔,用湿热的气息声轻哄道:“多大的人,还哭鼻子。”
  “谢随,你也别难过,你难过,我就会很心疼的。”
  谢随嘴角扬了扬,用鼻翼刮了刮她的小鼻子:“这世界上没有任何事可以我难过,除了你。”
  寂白揽着他的脖颈,听话地连连点头,将眼泪全部蹭在他的肩膀衣服上:“谁敢欺负你,我就狠狠对付他们!”
  谢随用指尖替她一缕一缕地理顺了头发,轻笑了声:“傻丫头。”
  ……
  晚上,两人去看了电影,电影院里,寂白一直紧紧地握着他的手。
  谢随甚至能够感受到她柔软掌心那一层湿润的薄汗。
  他侧过身,摸了摸她的额头,轻声问:“很热?”
  寂白没有回答,只是摇了摇头,更加用力地攥紧了他。
  谢随感受着女孩身体的颤栗,他皱眉问她:“是不是不舒服?”
  女孩依旧摇头,良久,她凑近他的耳畔,用很低很低的嗓音说——
  “谢随,我想和你做~爱。”
  第77章 怕了
  听完这句话的谢随, 身体僵硬了整整五秒。
  他牵着她匆匆走出了电影院。
  出门之后冷风一吹,寂白冷静了不少, 忐忑地望着谢随。
  少年身体的火苗似乎已经被她点燃了, 他甚至都等不及回家, 径直去边上的超商买了该买的东西, 然后带她进了最近的一间四季酒店。
  插上房卡,房间里的灯蓦然间全亮了,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寂白能够明显看到少年那漆黑的眼瞳里涌动着的波澜。
  “啪”的一声, 他伸手按灭了房间的灯,周遭陷入一片黑暗与静寂中。
  寂白感觉自己的后腰被他的手掌往上一提, 随即她迎上了他的吻。
  他伸手钳住了她的下颌, 轻轻一捏, 逼迫她张开了小嘴, 最大限度地迎接他的到来。
  寂白笨拙地回应他, 却很难招架这一个湿润的吻。
  男人此刻已经不受大脑控制, 她低声说什么他好像都听不见似的,直接将她抱了起来, 放到正中间的床上。
  黑暗中,她听到了清晰的皮带扣响。
  “谢、谢随。”她急促地唤了他的名字。
  他几乎无暇应她。
  “我有点害怕。”她声音低柔,带着忐忑的颤栗。
  谢随终于停了下来,神情也变得柔和了许多,伸手抚上了她的脸蛋,挑衅地拍了拍——
  “怕个屁。”
  ……
  那一晚, 寂白几乎都没有怎么睡觉,她一直处于某种迷蒙混沌的状态,最初的疼痛消散之后,迎来的便是某种极致的快乐。
  她尖叫,却又被他捂住了嘴,那种无法发泄的痛快,让她死去活来了好几遍,让她感受到人间是多么值得,拥有这样的男人,是多么幸运。
  少年沉沉睡去之后,寂白反而睡不着了,她光洁的手臂撑着少年的肩膀,借着窗外路灯幽暗的夜光,打量他的眉眼。
  他眉目英俊,一条狭长的眼线微微上挑,唇薄,鼻梁高挺,五官漂亮得几乎可以原地出道。
  只是一道断疤痕在左边眉骨外侧三分之一处生生截断,让他看起来戾气很重。
  但寂白食髓知味以后,才会明白这个少年温柔起来,是多么的极致缠绵。
  她的指尖抚上了谢随的眉毛,慢慢地拉到眉尾,按了按他的疤痕。
  他没有醒,睡得很沉很沉,应该是很累了。
  寂白按着发丝,俯身,浅浅地吻了吻他的下唇,然后趴在他的身上,安心地闭上了眼睛。
  次日清晨,她醒过来的时候,身旁空空荡荡,少年已经没了踪影。
  寂白耷着拖鞋走到阳台边。
  此刻天色还未透亮,正东方有晨曦的微光刺破暗夜的层云,晕染出半明半昧的熹微霞光。
  谢随赤着上身,背后肌肉矫健而流畅,既不鲁莽却又显得格外有力。
  从这夜之后,寂白已经能够知晓到他这一身肌肉的好处了。
  他的手臂撑着阳台护栏,目光平视正东方,不知在想什么。
  注意到身边的动静,谢随侧过身。
  她穿着他的黑色t恤,显得纤细而瘦小,宽大的下摆覆在她的大腿根,内里没有穿内衣,所以前面有若隐若现的微凸感。
  想着这女孩已经彻彻底底是他的姑娘了,心下也忽然变得柔软,站到她身后,将她整个环入了怀中,一起等待着朝阳的冉冉升起。
  “你在想什么?”寂白好奇地问他:“这么早就醒来了。”
  “我在想...这一生,好短。”
  谢随将下颌搁在她的肩膀上,牵着她的手放在身前。
  寂白不解地说:“你的人生才刚开始呢,就感叹这些事,倒像个老头似的。”
  “和小白在一起的时光,一百年太短了...”
  他宛如贪婪的君王,奢求着长生的神迹,与她携手走过此生、他生,走到宇宙洪荒的尽头,都还不够。
  “我们不止一百年。”寂白的嗓音带着淡淡的哑:“我认识你,已经很久了,谢随。”
  谢随将下颌放在她的肩膀上:“有多久?”
  “很久很久,这辈子,上辈子。”
  ……
  晨风拂过,她凌乱的发丝撩这他鼻梁,痒痒的,他情不自禁地抱紧了她:“昨晚感觉我做得好吗?”
  提及昨晚的事,寂白转身将脸蛋埋进他的胸膛,低声说:“你别问这种问题啊。”
  怪难为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