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支走看着自己的小哥哥,对于林诺小朋友来说,完全是手到擒来的事儿。
等支开只比自己大一岁多的小哥哥后,林诺立刻跑去了厨房。
从厨房出来的时候,小家伙手里已经多了一把明晃晃的菜刀……
大概半个小时后,村长家才8岁的孙子哭哭啼啼的跑来找林雪落,手臂上还染着触目惊心的血污。加上他不停的用手背去抹泪,一张小脸上也是血迹斑斑。
“林老师……林老师……诺诺弟弟他……他……”
当雪落看到身上、脸上都染着血迹的小家伙,再听到他带着泣喃的呜咽急促话时,她整个人都紧张万分了起来。
“诺诺怎么了?他,他出什么事了吗?”
“哇啊……”
小家伙越急越说不出话,便失声嚎啕大哭了起来。
“强子乖,不急,慢慢说,诺诺弟弟怎么了?”
左安岩立刻将嚎啕大哭中的小家伙抱起身来。
“左老师……诺诺把我家鸡全部杀掉了!我叫他不要杀了,他就是不肯听……”
“什么?诺诺他,他杀掉了你家的鸡?”
雪落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但却相信强子说的有可能是事实。
“雪落,你先别着急,我们一起回去看看再说。”
左安岩抱着强子,领着雪落飞快的朝村长家赶去。
眼前的一幕,把雪落跟左安岩都惊呆了。
院落里横七竖八的躺着几只老母鸡;那只打鸣的公鸡正垂死挣扎的扑腾着。
杀鸡流出了鲜血,几乎染红了整个院落的地泥。
满眼的触目惊心!
一把沾着鸡血的菜刀被丢在了一旁;林诺小朋友坐在一块染满鸡血的大青石旁,正气喘吁吁着。
看来那个流满鸡血的大青石,就是小家伙选中的斩首台了。
那群呆萌的老母鸡还好哄,几把谷子就搞定了;而那只嗷嗷打鸣的大公鸡,着实消耗了小家伙不少的体力。
不光要斗智,还要斗勇!
“妈咪,你回来了?今晚我们……我们都有鸡腿吃了!看亲儿子棒不棒?”
小家伙见妈咪雪落回来了,便欢天喜地了飞奔了过来。
或许在小东西看来:鸡不都是用来给人吃的么?早杀晚杀,反正都是要杀了吃掉的!
“林!诺!”
雪落咆哮一声。
面对满院的死鸡和鸡血,雪落觉得自己都快疯掉了!
亲亲妈咪好像生气了耶!林诺立刻识时务的止住了脚步。
雪落二话没说,冲过来一把扯下了儿子的裤子,对着小东西那白嫩得如豆腐般的小P股,一连狠抽了六七下。打得雪落的手心都跟着震是发麻。
小家伙的小P股立刻高高的红肿了起来,血丝乍现。
“雪落……别打了……快别打了!”
愣神了几秒的左安岩,立刻将怀里的强子放回了地面,上前来劝说暴怒中的雪落。
“林雪落,打两巴掌可以了!”
见雪落听不进去,左安岩只能将林诺从雪落的魔爪下强行给拉离了。
雪落看着儿子那又红又肿的小P股,再看着那满院的死鸡和鸡血,雪落觉得自己都快崩溃了。
自家儿子才6岁啊!竟然会有如此大的戾气?
不管出于什么样的动机和原因,像这样的血腥行为,绝对不应该出自一个才6岁的孩子之手!
林诺小朋友没有哭。甚至于连吭都没吭一声。
似乎被打懵了,他怔怔的看着怒不可遏中的妈咪雪落。
突然就觉得痛打自己亲儿子的妈咪真的好陌生!
“妈咪,你不爱自己的亲儿子了么?刚刚你把亲儿子的P股打得好疼!”
小家伙嘟起了嘴巴,想跟生气中的妈咪卖萌撒娇。
“不爱了!妈咪是不会爱一个满身戾气,毫无爱心的坏孩子的!”
雪落就这么话赶话的脱口而出。
下一秒,小家伙眼眶里噙着的泪水,便不自控的滚落了下来。
小家伙很少哭!
在他看来,哭是懦弱者的表现!
偶尔也会为了博得义父河屯的可怜,小家伙会装哭一下子,但很少像现在这样真哭。
这是6岁大的林诺,第一次听到妈咪说‘不爱’他了!
小家伙委屈的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刷刷直掉着!
“诺诺,快去给妈咪道个歉!”
左安岩也着实惊叹:一个才6岁大的孩子,竟然敢拿着一把菜刀,就把这一窝的老母鸡和大公鸡都给独自宰杀了?
这得要多大的胆量啊!
还是初生牛犊,无所畏惧?
或许左安岩知道了林诺小朋友的成长历程,就不会这般惊讶了!
在佩特堡时,河屯带小家伙出门,都是狩猎像麋鹿、捻角山羊一样的大型物种。
一群呆头呆脑的鸡,那就更不在话下了。
小家伙嗅了嗅鼻子,抹了抹眼泪,半蹭半移的挪到了妈咪雪落的身边。
握住了妈咪刚刚痛打自己小P股的手,“妈咪,手打疼了吧?诺诺帮你揉揉!”
“……”雪落的心被狠生生的揪疼了。
“妈咪,不要生气了……大不了我让义父陪他们一卡车的鸡好了!”
小家伙并没有完全意识到自己究竟犯了什么错,从而惹得妈咪这么生气。
提及河屯,雪落连呼吸都压抑了!
一想到河屯让自己接受封团团——自己丈夫跟别的女人的私生女;而且还要她视如己出?雪落便觉得自己在河屯心目中,只是一个给他儿子生下了一个孩子的生育工具而已!
有尊严么?有地位么?
都没有!
“诺诺,现在没有你义父,也没有你爸爸,只有你跟妈咪一起接下来的生活!懂吗?”
雪落深呼吸着,努力的让自己平声静气。
小家伙点了点头,“那妈咪就更不能生亲儿子的气了……妈咪跟亲儿子必须要相依为命的!”
一句‘相依为命’,惹得雪落忍不住的落下泪来!
“诺诺,一会儿村长爷爷回来了,记得像他诚恳的道歉。我们会赔偿他家所有损失的。”
小家伙再一次的乖乖点头。
晚上,村长叫来了附近邻居家的所有孩子饱餐了一顿。
无论村长跟左安岩怎么劝说,小家伙就是没肯吃一口鸡肉。
咬了几口馒头之后,小家伙便早早的回了窑洞里。
雪落端着村长奶奶特地给小家伙做的炸酱面走了进来。
“诺诺,吃点儿炸酱面吧。村长奶奶做的炸酱面可好吃了。”
“妈咪,我不饿。你吃吧。打儿子也很累的。”
“怎么,还生妈咪的气呢?你应该不知道这些老母鸡对于村长爷爷家来说,有多么的重要。爷爷家的孙子和孙女,平时就靠它们生鸡蛋改善伙食呢!”
“他们只吃鸡蛋,不吃其它的东西吗?Steak?Sausage?Fish-and-chips?”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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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还是袁朵朵在福利院里混得开。
封行朗在得知妻儿跟着左安岩的爱心队一起去了石郫县后,立刻选了一辆越野性能极好的吉普车火速的追去石郫县。连司机小胡都没来得及等!
一场为人的误会,那个女人再一次的离家出走了。
而且这一回还带上了才6岁的儿子!
石郫县可谓是穷乡僻壤;甚至于可以称得上是穷山恶水。
那女人竟然还把孩子带在了身边!这是要挫折教育?还是磨练儿子的意志?
虽说对女人小有愠怒,宁可听信了河屯的胡说八道,也不愿意相信他这个丈夫……
可封行朗还是能理解女人当时的愤怒与绝望的!
怎么说呢,因为造谣之人是河屯,从某种程度上来讲,还是有一定可信度的。
那么问题来了,河屯怎么突然间造谣:封团团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呢?
扑风作影?听信传闻?
可河屯那两次的亲子鉴定又怎么解释呢?
想来河屯应该是个心思缜密之人,应该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的。
封行朗似乎想起来,邢十二去过GK风投的地下停车场跟他抢夺诺诺……想必是从自己身上取什么能够做亲子鉴定的东西吧!
那么,究竟是哪个环节出现了失误呢?
亲子鉴定的机构?极有这样的可能!
在申城,谁能在河屯的眼皮子底下偷梁换柱,或是暗渡陈仓呢?
严邦?
那个粗俗之辈应该玩不出这么高明的手段来!
蓝悠悠?
还是另有他人?
可这个人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毕竟这只是个虚假的谎言!迟早都会被拆穿的!
因为要识破太容易了!再一次的亲子鉴定就能真相大白!
谁会闲得这么无聊加蛋疼呢!
也许那个人的目的已经达到了:雪落母子不是已经一声不吭的离家出走了么?
或许封行朗暂时还不知道:这只是那个人阴谋的一部分!
为了能够早点儿赶到石郫县,去见自己的老婆和孩子,已开了六个小时车的封行朗,决定马不停蹄的连夜赶路。
又连续开了十多个小时的车,封行朗感觉自己的腰和腿处已经开始发木,又困又累又憋,整个人的知觉一点一点儿的在减少,简直就只剩下灵魂在开车似的。
因为是上坡路,封行朗想跃过这个山头,到下坡路的时候稍稍休息上一会儿。
可意识晚了点儿,还是出事了!
山路本就崎岖不平,急转的警告路牌又被前面的车给撞断丢弃在路边,疲惫不堪的封行朗反应慢了半拍,连人带车一起滚下了山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