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菡听了半天也没听明白,干脆在陆长渊怀里轻轻阖上了眼。
陆长渊把电话挂了之后低头就看见虞菡这一副纯真的睡颜,他唇角微微弯起,像是心情很不错的模样,低头在她发上落下一吻。
虞菡睁开眼, 打了一个哈欠,娇声道:“下午去逛商场看见几条领带和衬衫不错,全买了回来,我发现我现在出去逛街基本上都是给你买衣服,老板,报销嘛?”
“嗯,报销。”
虞菡抬手摸了摸陆长渊的下巴和喉结,眼里满是爱恋,想着这男人可真是好看,成熟俊美,眉目深邃,瞳孔幽深,虞菡哪怕是看了陆长渊这么久,有时候还是会忍不住心生感叹。
陆长渊握住虞菡的手,喉结上下滚动,空气中弥漫着一丝诱惑的味道,他道:“又开始使坏了?”
虞菡这个小坏蛋总是喜欢勾着他,让他心里痒痒的,但是她脆弱又娇气,真做起来的时候力道稍微重一点她都要哼哼好久,说他弄得她不舒服。
想到这里陆长渊的眸变得更加深了,他发现他以前很少想一些少儿不宜的事情,可是自从沾上虞菡之后简直就是一发不可收拾。
虞菡抿嘴忍笑,悄悄的把手放了下来,可是陆长渊却依然握着她的手,还在她嫩白柔软的手指上吻了吻。
没过多久餐厅便到了,虞菡穿着一件长裙,看起来风情万种,她挽着陆长渊的手臂,俨然就是一对璧人。
陆长渊很早就预订好了位置,侍者递给虞菡一束玫瑰,虞菡捧在手上,笑得很是开心。
他现在也知道要时不时来一点浪漫了,这让虞菡心里很是欣慰。
时间过去将近一月左右,九月份天气比起之前稍微有些凉意了,陆长渊推开了所有工作,专心在家陪着虞菡,和她一起设计婚礼流程,虞菡其实也只是在旁边稍微出出主意,大方向还是陆长渊来制定的。
陆长渊在结婚这件事上简直花钱如流水,虞菡也不是什么贤妻良母想着要帮陆长渊省钱,她反正一点都不心疼。
他既然有钱那为什么不能花嘛,虞菡想得很开。
至于之前她说想要穿汉服,陆长渊请了北城很有名的一位汉服设计师,她和虞菡讨论了很多,虞菡觉得虽然繁琐但是很有意义,叫陆长渊帮她选了几件料子,她自己定了款式,设计师说会连夜赶工,虞菡满是期待。
婚纱倒是一早就做好了,虞菡为了拍照这些时日总是有控制饮食,穿好婚纱之后她的腰身简直盈盈一握,陆长渊却皱了眉头,还是那句话:“太瘦了,办完婚礼之后我不准你再节食了。”
虞菡小表情有些不满和委屈:“陆先生,这种时候不应该夸你太太漂亮吗?”
她穿着那件婚纱十分婀娜美艳,婚纱的材质不是网纱,而是细腻华贵的绸缎,摸上去像水一样滑软,连缝合的针眼都找不到。
陆长渊找了最好的设计师,将近二十名的裁缝手工缝制,绝对称得上是独一无二。
“我太太真美。”陆长渊站起来在她额头一吻,虞菡这会儿算是心满意足了,听着陆长渊的夸赞她总是心情很不错。
照片很快就拍完了,虞菡不是很喜欢复杂,至于那些摆拍什么的她觉得太做作了,能省的尽量省去。
所以除了婚纱,他们还拍了一套旗袍和长衫,以及虞菡喜欢的汉服,一共三套,那次整整拍了一天,晚上虞菡还和陆长渊抱怨,说以后再也不结婚了,太累了。
陆长渊倒是捏了一下她的小脸蛋,语气恶狠狠的道:“你除了我还想和谁结婚?”
虞菡自知说错了话,表情怯怯的,靠着他的手臂娇笑:“随口一说嘛,我下辈子也和你结婚,只不过我要生得早一点,这样我们就能在一起久一些了。”
陆长渊被她的话稍微安抚了一些,但是心里却还是有些遗憾。
希望他能陪她久一些,等他变成一只白发苍苍的老妖怪,他俩还能牵着手一起看日升月落。
十月初的国庆假期,陆长渊实在是推不开公司那群下属的夺命连环call,他脸色有些黑的回:“我不处理你们就没本事处理了是吧?召集管理层开会,我倒要看看你们的效率是有多差,这种事也能摆到我的桌子上。”
虞菡那时候就坐在贵妃塌上侧卧着看陆长渊发脾气的样子,她脸上还带着看笑话的表情,见他挂了电话之后道:“我等会儿也有点事要出去,你处理好了赶紧回来,说好了晚上给我煮荠菜馄饨吃的。”
“好。”陆长渊走在虞菡面前抬手摸了摸她的脸才转身去了衣帽间。
虞菡大腿上原本还放着一本书,她觉得陆长渊走了倒是很没意思,下了塌之后把书放好,光脚走到衣帽间,陆长渊那时正穿着一件衬衫,正在扣扣子,虞菡就走进去坐在放着陆长渊腕表的玻璃柜上,小腿一荡一荡的。
陆长渊看了她一眼,换好衣服之后蹲下身子拿手帕为虞菡擦了擦脚,她就连脚趾也白嫩,陆长渊握在手里像是件玉器一样。
虞菡觉得有些痒,却被陆长渊给重新抱回了卧室,还听他道:“又不穿鞋子,还要我提醒你多少次?”
“家里有地毯,软软的,也不脏,佣人总是会打扫和换洗的呀。”虞菡被陆长渊房在贵妃塌上,虞菡又站起来为陆长渊重新整理了衣领和领带,然后拍了拍他胸口道:“好了,去吧。”
陆长渊点头后才转身走了,虞菡重新在贵妃塌躺下,闭上眼睛小憩了一会儿。
去客房找了一些东西,虞菡突然戴上了一串檀木手串,她闭上眼睛想了一会儿,唇角露出了一个很纯真的笑容。
虞菡母亲是个不折不扣的高龄产妇,现如今也到了花甲,可是她的容貌却一直停留在她三十六岁那一年。
换了一身黑衣,把头发束好,虞菡开车去了北城公墓。
今天是周语薇的六十大寿,原本虞菡还想带着陆长渊一起来的,他既然有事那她也不能勉强,祭拜还是等到婚礼结束后陆长渊有时间了他们再一起过来吧。
虞菡在去公墓的路上买了一束花,她没发现这一路上都有人跟着她,陆长渊的保镖们总是藏得无影无踪,虞菡有时候其实也不是很担心。
到了周语薇的墓碑前,虞菡笑得像个孩子一样。
其实一直以来她对亲情都比较淡薄,也许是从小母亲不在身边的缘故,虞菡有时候看起来会比一般孩子要冷漠许多,但是性格使然,如果和她熟悉了话倒也还好。
虞右清其实还有很多亲戚,但是虞菡基本上都是和他们在拜年的时候说说话,其余的她都也就是打声招呼的关系。
虞菡把手里的百合花放下,轻声道:“妈,我结婚了,我喜欢了很多年的男人终于娶了我,我的故事不是悲剧,我很幸福。”
小时候的虞菡其实也和所有的少女一样,喜欢上课的时候没事捧着一本言情小说看。
像她这样执拗的女人基本都是配角,男主身边一定会有一个白月光,而她只能为主角做垫脚石。
可是陆长渊毕竟和那些男主角不一样,他是一个很薄情的人,虞菡虽总是听别人这么说,不过她觉得也许薄情之人更是长情呢?
只要他现在身边站着的是她就好了,而且陆长渊在婚后的态度简直就是把她宠到骨子里了。
“前段时间我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见在一个很美的地方,我嫁给了陆长渊,可是那时候他穿得是一身古装,好像和我们定制的那一套汉服有些像,我想着……是不是前世我真的遇见过他呢?”
说完这话虞菡自己都捂住嘴笑了起来,似乎觉得有些羞耻。
她鞠了三个躬,模样虔诚:“希望您能保佑我和他的婚姻长长久久,也希望他能长命百岁,再陪我六十年。”
公墓的风景其实很不错,虞菡摸了摸周语薇墓碑旁的那棵树,没想到都已经长得这么高了。
她来公墓的时间不算很长,不过半小时而已,她在下石阶的时候随便抬眼,居然看见了一脸庄严肃穆的叶鹤铭。
虞菡的心底突然像是被什么东西重重敲打了一下,她心里升起一股不好的感觉。
叶鹤铭此时也在一块墓碑前,他抬眼便看见了虞菡,开口叫了一声她的名字:“虞菡。”
虞菡轻轻颔首,算是回应,叶鹤铭也点点头,却没有移步,又问她:“你也是来这里祭拜的吗?”
听到这话虞菡觉得有些好奇,但她却慎重得道:“是,没想到这么巧,在这里也能看见学长。”
叶鹤铭微微笑了笑,道:“我是来看我母亲的,她以前总是说以后要我找一个漂亮的妻子娶进门,只是这么多年我一直……呵,都是我没用。和我一起祭拜一下吗?”
虞菡原本想拒绝的,但是此时她却像是被什么吸引着一样,缓步走到了叶鹤铭身边,一转头就看见了墓碑主人的照片以及名字。
蔡晓蔓之墓。
叶鹤铭一直看着虞菡,虞菡轻轻皱着眉,表情看上去有些难过,她微微鞠躬,很有礼貌的道:“蔡阿姨好,我叫虞菡,是叶学长的校友。”
她站直了身子,盯着蔡晓蔓的照片道:“叶学长,你母亲很漂亮。”
叶鹤铭没有接虞菡的话,虞菡转头去看叶鹤铭,却发现他正用着一种有些探究的眼神看着她。
虞菡觉得有些不自在,她紧握着拳,指甲简直都快陷进了肉里,她脸上慢慢露出一丝疑问的表情,把叶鹤铭从深思中给拉了回来。
叶鹤铭在心里叹息一声,想着陆长渊果然没有和她说那些事情。
也是,她这样明媚靓丽的女孩,若是知道了那些事情,怎么还会愿意和陆长渊在一起呢。
既然如此,叶鹤铭就松了一口气,开始对虞菡吐露了一些一直藏在他心里的事情。
虞菡其实已经很想找个借口离开这里,可是叶鹤铭却没有要放她走的意思,反而是和虞菡开始说起了自己的童年。
她皱着眉假装仔细听着,可是心里却在想那些保镖现在会藏在哪里呢?
叶鹤铭会不会对她做些什么?
虞菡的演技一流,她强忍着自己心中那一股不适的情绪,表情也随着叶鹤铭的自述而感叹,或惋惜。
突然,叶鹤铭话锋一转,问虞菡:“你丈夫以前没有和你说过,他和我母亲是故交吗?”
作者有话要说: 叔攻完结后会写一章大概一万字的番外在微博私信发,专门给全订小天使的小浮力,有小车车,晋江红锁太可怕了,老司机不想疯狂改文了嘻嘻=w=
到时候提供晋江读者号和后台全订记录就行了,觉得麻烦的小天使就不用多此一举啦
第57章
叶鹤铭的童年听起来其实有些不幸福。
他是一个见不得光的孩子,从小便被寄养在姨母家, 一年也见不到蔡晓蔓几回, 甚至不能叫他妈妈,要叫阿姨。
蔡晓蔓究竟在做什么叶鹤铭是不知道的,但是他身为蔡晓蔓唯一的骨血, 蔡晓蔓对他还是很上心的, 可是在叶鹤铭的世界里, 她施舍的爱是那么少。
姨母和蔡晓蔓打电话的时候叶鹤铭都在她身边, 姨母会掐着自己的手臂,让他对电话那头的蔡晓蔓说:“阿姨,我最近要上一个补习班……”
每次在他说完之后,蔡晓蔓都会打一笔钱过来,但是叶鹤铭却从来没有真正的上过补习班。
他的成绩其实很不错,只是每次都会被姨母说成刚及格,似乎他是一个很差劲的孩子。
上高中那一年他得知蔡晓蔓死了,因为一场车祸爆炸, 姨母在那里放声大哭, 说那个姓陆的人渣怎么对晓蔓,那时候是叶鹤铭第一次接触到陆长渊这个名字。
经过很长时间的了解, 一开始叶鹤铭原本想去读文学,但最后还是选择了法律系。
他想知道那个男人究竟是怎样将他母亲害死的,但是叶鹤铭却犯了一个错误,他从来不曾真正的了解过他母亲。
他不知道他的母亲是怎样把别人家害的家破人亡的,他也不知道她母亲曾经破坏多多少的家庭, 手上又沾了多少血。
虞菡听完之后猛然听见叶鹤铭这么一问,她眼睛里已经聚集了怀疑:“叶学长,我看你和我丈夫并不是很熟悉,你母亲怎么会和他是故交?”
她装傻装得厉害,此时虞菡如果什么都不问才会让叶鹤铭真的起疑。
虞菡觉得自己现在简直是在刀尖上行走,稍有不慎也许就会跌入地狱。
叶鹤铭她其实并不算了解,所以她现在也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而已。
谁知叶鹤铭只是轻轻一笑:“是我唐突了,时间不早,我送你回家吧。”
虞菡抬手挽了一下头发,她摇头,勉强微笑了一下,道:“不用了,我开了车过来。”
最后又看了一眼蔡晓蔓的照片,虞菡和叶鹤铭一起离开了公墓,去了停车场。
虞菡到停车场之后立马连蓝牙打了陆长渊的电话,车子从停车场驶出,虞菡一直皱着眉,陆长渊那边的电话久久不接,她只能反复拨打。
公墓在北城城郊,回去只有一条路,叶鹤铭也是独自开车过来的,所以他的车跟在虞菡的车后面。
其实他并不想借着虞菡去做什么事,当时为了让聂兰服从他才使用了那样的借口。
也正是因为他的心软,所以才一败涂地。
开过了几个路口,虞菡终于打通了陆长渊的电话,陆长渊见虞菡这么多的未接来电还以为出了什么事,连忙道:“怎么了?怎么会给我打这么多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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