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知枝想打破两人之间的尴尬,转头对陆焉识说:“小陆,我想喝橙汁。”
“等着。”陆焉识站起来,脸色的煞气已经消失殆尽,变成了一脸温柔,“我去厨房帮你拿。”
“我也要!”蒋青弈开口。
陆焉识凉飕飕看他一眼,“要喝自己过去叫厨师榨。”
言下之意就是别想指使他。
“我靠!”蒋青弈小声跟吴知枝嘀咕,“你家这位,只有你一个人能使唤动啊。”
吴知枝听了这话,顿时有些飘飘然,一拍蒋青弈的肩膀,自豪地说:“那当然了。”
她只是拍了蒋青弈一下,走向厨房的陆焉识就停下了脚步,条件反射般回过头来瞪了吴知枝一眼,意思:叫你乖乖别动你还闹!
吴知枝顿时心虚,缩着脑袋不敢在动作了。
蒋青弈笑她,“不是吧?你现在这么怕他?”
“你是不知道!”这人管人管得有多么紧张可怕,要是她不听他的,他肯定要当众对她做一些难以启齿不堪入目的亲昵行为,她可不想让这群发小看他们的儿童不宜现场直播画面,况且,安安跟景念都在场了。
安安跟景念倒是相处得不错,可能两人都是孩子的关系,安安带景念去上山看他的小鸡,这群小鸡景念之前见过,当时只是特别小的鸡仔,现在已经长大了,安安随手抱住一只,给景念讲她的科学研究。
吴安安继承吴家的优良脑基因,学习能力非常强,加上陆焉识和姐姐为她打造的上乘学校环境,造就了一个与吴知枝和吴桐完全不一样的另类学霸,她喜欢各种科学实验,而且很有实践精神,这会就领着景念在山间一会捡鸡蛋讲培育研究,一会摘牛油果讲地心引力。
更奇葩的是景念这个六岁小男孩,居然对此非常痴迷,和她玩得不亦乐乎,还茫然地伸出了一股崇拜之情,过去一直有洁癖从不碰除了自己的外来生物的陆景念,在吴安安的带领下,也开始下地摘花翻草看水稻讲粮食论了。
两人此刻在凉亭一角讲酒文化,吴安安学霸拿着本书,陆景念小朋友双手捧着脑袋,听得津津有味。
吴知枝看了他两一眼,这两倒是玩得不错,以后要是一起生活,肯定不用担心相处不好。
吴安安还时常说:“景念很可爱,软绵绵的,看着就像捏。”
陆景念听了这话,立刻脸红,眼睛四处乱飘,不敢看人,分明是害羞。
吴知枝看见他们两总想笑。
饭席开始。
林骁给大家送来几瓶顶级红酒,被陆焉识留下来,跟大伙一起吃饭。
红酒打开,每个人都倒了一杯,只有吴知枝跟安安和景念小朋友面前是橙汁。
所有人起身干杯,敬热热闹闹的年和这些年的友谊。
吴知枝馋得嘴巴都瘪起来了,拉了拉陆焉识的袖子,“我就喝一口,好不好?”
“不好。”陆焉识拒绝得十分冷酷,连个撒娇的余地都不留给她。
吴知枝扁嘴,“那吃块牛肉总可以了吧?”
“可以。”陆焉识夹了一块抄牛肉给她。
吴知枝说:“我要吃水煮的。”
“不行,辣。”不能商量的口吻,把她制得死死的。
吴知枝觉得自己比坐牢还苦逼,味觉恢复了却不能享受美食,这是多么悲惨的经历啊!
蒋青弈说:“后天就是情人节了,你们知道不?”
话落,陆焉识举起杯子,很难得地和他碰了一下,这货虽然二了点,但最近属他最助力了,每次关键话都说在点上,让陆焉识非常的舒爽。
被碰了杯子的蒋青弈表示尚且迷茫,“啊?怎么了?”
“大家留在这里多住两天吧。”陆焉识主动邀请,再次把不知所云的蒋南山和康宝妍说懵了。
吴安安替他们回答道:“焉识哥哥和姐姐要领证啦!”
这话落音,吴知枝脸红了,其余的人恍然大悟。
康宝妍笑着说:“姐!恭喜你了,我这杯酒敬你。”
康宝妍站起来,从来喝酒都是小口小口抿一下的她第一次仰头,豪迈地把整杯红酒都喝下去了,脸色红润红润的,满眸的喜悦。
吴知枝又是害羞又是笑,拿橙汁跟她干杯,“那我也干了。”
可是果汁还没到嘴里,又被姓陆的拦住了,这货斜着眼望她,眼睛里都是亮晶晶的高兴,但还是不让她这么喝果汁,“你这么喝很伤,还是我来代你喝吧。”
说着拿起自己手边的红酒,一口气干了。
吴知枝边上看着他,这一刻不觉得此人不顺眼,只觉得,他值得自己托付终生。
蒋南山晃了晃手里的红酒,“来!我也敬你们,百年好合。”
陆焉识跟着举杯,“谢谢。”
接着是蒋青弈,“那我祝你们早生贵子。”
吴知枝:“……”
陆焉识却很高兴,脸色露出了少见的温柔笑意,“多谢祝福。”
随后又是一杯下肚,英俊的眉间溢满柔情。
一顿饭,吃到将近十点才结束,林骁带来的人收拾餐桌,其他人先回去休息。
☆、534 结婚了!(2更)
陆焉识把吴知枝从轮椅上抱起来,虽然有些醉里,但不影响他的发挥。
但林骁有些担心,想过去帮忙扶着,陆焉识却不让,他不喜欢别人碰到知了,只有他,可以抱着她,其他人都不可以。
他把她抱进卧室,放在床铺上,吴知枝坐下后并没有撒手。
手还环在他的脑袋上,微微使力,将他拽了下来,刎上他的鼻尖。
陆焉识瞒眸都是笑意,没有反对,倾上一点身子,把纯往上一点,代替了鼻尖的位置。
吴知枝莫名就想笑,刎了刎他的唇,笑着说:“小陆子……”
他蹙眉,“这名字,怎么那么像小太监,不准这么喊,喊老公吧。”反正后天就是情人节了,拿了证,她就永远属于他了,终生写在他配偶的一栏上。
吴知枝笑起来,“不喊,就要喊你小陆子,小陆子小陆子小陆子……”
温温软软的声音,把他喊得心潮澎湃,倾过身来,把她按在枕头上。
吴知枝并没有拒绝,反而眼神直勾勾地望着他。
可是陆焉识却没有进一步动作,只是眼神微醺地注视着她。
知了养病已经近三个月了,也代表,他忍耐了差不多三个多月了,要说无动于衷,不可能,可每回只要他想起知了躺在重症监护室里的样子,他就不敢轻易地触碰她。
还是等她完全康复在说吧。
陆焉识这样告诉自己,松开了握在她肩膀的双手,给她拉好被子,“很晚了,早点休息,对你身体好。”
吴知枝一愣,眼中闪过失落,轻不可闻叹了一口气。
陆焉识知道她在想什么,笑了笑,“觉得很遗憾吗?”
“……”她脸一红,不再说话了。
陆焉识抚摸她的发,很是有耐心地说:“你现在病还没完全养好,等你好了,天天都可以……”
吴知枝:“……”
“好了,你先休息,我去洗个澡,马上回来。”
*
情人节这天,说来就来。
陆焉识一整夜都没有睡好,想到今天要去拿证,他就跟吃了兴奋剂一样,又紧张又刺激。
这比当年参加国际奥数赛还让他备受紧张煎熬。
天还没亮,心情不上不下的他顷刻爬起来洗脸刷牙,然后换好林骁前一晚为他准备好的衣服,还戴上了正式的胸花,西装笔挺,容貌俊美,像个即将要前往礼堂举行婚礼的新郎。
吴知枝还在睡,腿上的石膏没拆,侧着身,像个笨重的娃娃。
陆焉识俯下身子,用一种生平认为最温柔的嗓音唤她,“知了……”
奈何睡死了的知了无法领会他的兴奋精神,迷蒙睁了下眼睛,又困顿地闭上了。
陆焉识:“……”
有种满腔柔情都喂了狗的感觉。
他等了十分钟,终于意识到知了确实是睡死了这个事实,于是皱了皱眉,手动把她叫醒,“知了,知了,起来了。”
吴知枝辉开他的手,“困死了,再睡一会。”
这家伙,昨晚每隔两小时就要拉着她兴奋说一句“明天就要领证了,睡吧”,叨念了不下十几次,她被折磨得精神萎靡,到了清晨才终于完全入睡,没想到刚入睡这小子又来喊她起床了,简直是不让人活了。
“要去领证了。”陆焉识吐出一口气,今天是个好日子,他不想跟他生气,所以轻轻摸她的脸,“快点起来,不然我亲手给你洗脸了。”
吴知枝睡得毫无反应。
陆焉识喟叹一声,只好自己去端水,拧洗脸巾,仔仔细细给她做脸部清洁,然后手动换衣服,抱下楼,在林骁几人的迎接下,风姿卓越地抱着吴知枝上了加长的宾利车。
两辆豪车守护这宾利车,一共三辆车从度假村下山,然后开进市区,一路往最近的民政局而去。
到了民政局,门果然还没开。
他们五点出的门,到了这儿是七点半。
陆焉识看了眼腕表,还有半小时就开门了,很快,他抬眸吩咐副驾驶位上的林骁去买早餐,吩咐他买粥和包子一类清淡易消化的。
阳光渐渐强烈起来,吴知枝被照得难受,撑开了眼皮,看见窗外是大大巍峨的民政局,愣了一下,“我怎么在这里?”
“今天要领证啊,你不会忘了吧?”陆焉识手里端了杯咖啡,正在慢慢地品尝。
从吴知枝的视线看过去,是他的侧颜,只见他衣着高端有品,头发也做了相应的帅气发型,还有正式的胸花,这是妥妥一个新郎的标配啊。
吴知枝说不清自己心里的想法,皱着眉头说:“你怎么打扮得跟个新郎似的?”
“有吗?”他扭头来望她,眼神里都是温柔笑意,“我也不懂,林骁建议我这么穿的。”
“太正式了!”吴知枝感叹。
陆焉识说:“等下再说吧,现在先把早餐吃了,民政局已经上班了,你吃完我们就进去领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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