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出海嘛,一网子下去总能捕捞到很多奇奇怪怪的东西,还有各种残疾品,废品等等。这些,都是不能供给大餐厅的,自然也就流到了自由集市这边来了。
也就做那么一两个小时的生意,剩下卖不动的,便会直接处理了。
这点套路,于鱼也是知道的,所以二话不说,在小破车停好后,她带着阿八便紧跟在了阿塔米身后往着海岸码头的方向赶去。
时分刚刚好,赶到的时候,大渔船刚好将货卸了出来,满满的几大鱼箱子里堆满了乱七八糟、各种各样不同的海产品,看上去一点也不美观,甚至是极为的糟糕,但鲜活度却是十足的,毕竟是刚从海里捕捞上来。
而卖货的人,显然也和阿塔米甚为相熟,没两三下了,就确定了小半箱子的海产品交易,只需花上市价三分之一的价钱就能买下来了,不过因为这会儿交易的数量远比平时要多出几倍,卖货人忍不住好奇地多问了一句。
阿塔米也大方,直接就开口说了,“今晚是要做大餐请客,这点儿的分量说不定还不够呢。”
“这样的话,我这边还有点海虾,就是下午那会儿没留神捂着给捂死了,但刚死不久,你看要不要也收回去,我再给你算便宜一点。”
说着,卖货人便将摆在后面的鱼箱子推了出来,里面还真有小半箱比较大只的海虾,个头看着比一般的海虾还要打上一寸,如果不是捂死了,这海虾定然也是供给大餐厅的高级货。
看了看成色,这些海虾的虾身还是泛着半透明的青灰色,不是死了很久的那种白色,看上去确实像是刚捂死不久。
阿塔米点了点头,准备就和卖货人买下来,可在这是,边上的于鱼却是拉住了阿塔米的手,摇了摇头,表情有点凝重地望向了卖货人,“你在说谎,这些海虾并不是才刚捂死不久的,而是死了至少有一日了。”
此话一出,卖货人的脸色便是一变,立马就反驳起来了,“你这又怎么知道?死了一天的虾会是这个样子的吗?你这丫头别乱说话,你说说看,你又怎么看出死了一天了!”
这还真是问到于鱼了,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看出来的,只不过是一眼,她就知道这海虾的情况并不太对,并不像是刚捂死不久的样子,而是至少死了有一日了。
这种辨认,就像是她忽然间能知道那些鱼群在想些什么一般,难以说明,没有任何根据,但一定错不了。
眼见于鱼的沉默,和卖货人的反应,阿塔米的脸色也略沉下来了,再仔细看看那小半箱子的海虾,确实发现有点不对劲。
这虾的颜色看起来虽可以,但虾肉捏下去却一点都不扎实,有点发软,而且有部分海虾的眼睛已经发白了。
确认已经有异常的阿塔米伸手就是一个拨弄,果然,在底下层的那些海虾已经掩饰不住已死多时的灰白色了。
见事迹败露,卖货人‘哈哈’了一声就想打个原场,但见着阿塔米一脸凶悍不好欺负的样子,终是咬咬牙心痛地将再那小半箱子的活海鲜再降低了一成的价钱。
不过在临离开海边码头的时候,于鱼却是看中了另外一边尺寸小了很多但很鲜活的海虾,还有一条动也不动的三文鱼。
“这些海虾的尺寸太小了,大餐厅不收,为了给刚刚那事儿道歉,算便宜点卖给你们可以,但这条三文鱼我先说明啊,我们下午捞上来的时候这鱼就是死的,就像这样一动不动,活的我都卖了,就留这条准备直接处理了,你要的话,给不收你鱼的钱,就给点水脚费就可以了。”
显然,这三文鱼于鱼是要的,边上的阿塔米满脸是疑惑,毕竟于鱼一家对海鲜向来挑,绝不吃不新鲜的,但疑惑归疑惑,阿塔米并没有多问,反正也花不了几个钱,便将那袋子的小海虾和那条三文鱼都带上了。
确实,于鱼并不吃不新鲜的海鲜,但那条三文鱼并非捞上来就是死的,如果她没有看错的话,那条三文鱼应该才刚死不超过一小时,之前应该是因为受到了撞击陷入了昏迷假死状态。
这个猜测,在阿八那里得到了证实,“你没有看错,小鱼姐姐,对于海生物,我们海族是具有最出色的判断能力的,吃了不新鲜的鱼,我们海族也是会生病的,所以用不着这么大惊小怪的。而且……小鱼姐姐,为什么要出来买海鲜这么麻烦,让我去海里游一圈,就可以带回来很多海鲜了。”
让阿八去海里游一圈就可以带回来很多海鲜?于鱼禁不住脑补了一下以上的画面:身形巨大的八爪忽然出现在城镇海岸边,怀里抱着一大堆海鲜,兴高采烈地甩着几根章鱼腿满载而归。
“……”不不不,打死她也不会这样做,她还想做个正常人,她并不想明天的头条新闻全是‘海港惊现巨大八爪!’、‘巨大八爪和一个女性人类有不知名地下交易,竟是千辛万苦送海鲜!’
要真是这样……估计海鲜都还没吃到,她就先疯了!
因拿着鱼箱子不方便行动,阿塔米便先将海产拿回小破车里放好,这才带着于鱼继续选购其他食材。
卖剩下但依旧成色不错的牛排,大块但便宜的筒骨头,有点丑但据说是最好吃的小马铃薯,还有又大又实惠的西红柿、洋葱等,林林总总地购买了不少东西,等大包小包地拎回来的时候才发现都快将小破车后面不大的后备箱给塞满了。
而酒吧今晚的大厨明显就是于鱼无疑。
当然,本来这一顿是阿塔米主刀的,毕竟作为这家酒吧的老板兼主厨,处理这一顿是没有什么难度的。但看着那堆堆满满地食材,于鱼早已忍不住蠢蠢欲动的心了,没有比看着那满眼丰富的食材,变成自己所喜爱的美味食物更为美妙事儿了。
夜色渐已深,酒吧的人也渐渐多起来了,相比那些时尚年轻、人头涌涌的新酒吧,爱丽斯女士的酒吧却是显得要安静得多了。
没有驻唱歌手,也没有爱凑热闹的年轻人,多得是熟悉而自在的蓝调音乐,还有一群闲不住点上几杯小酌的老酒客,喝得多了,便会忍不住嚷嚷上那么几声:
“亲爱的爱丽斯,我们饿了,但阿塔米该不会又做那几样料理吧?能换点花样玩玩吗?虽然那几样料理也不错,但吃了好几年了,吃也吃腻了……真怀念三年前的那会儿,总能吃到好吃的。”
“你们这群老家伙,当老娘这里是什么了,老娘这里可是酒吧!酒吧!要吃饭去隔壁不远处的大餐厅去,老娘可不想招待……不过嘛,今儿算你们运气好,能吃到不少好东西呢……”
酒吧大堂热热闹闹,而厨房里的于鱼在与阿塔米叔叔定下了今晚的菜单后,便已快速又利落地开始行动起来了。
率先处理的是最讲究时效性的三文鱼,三文鱼的吃法有很多种,最常见的便是三文鱼刺身,但于鱼这会儿却是选择了另一种做法。
手法熟练地将三文鱼的骨肉分离,利刀顺着鱼脊滑下,滑至靠近鱼尾处,在另一方向的肚腹处也划上一刀,因为于鱼的力气用得极巧,无论是力气的把握上,还是用刀的流畅上,使得一般人要多费上好几刀的功夫,于鱼都能一刀顺畅的完成。
不过是两三刀,便使得三文鱼的鱼肉与鱼骨分离了开来,取出了一片完整的鱼肉,另一边也是一样的做法,等鱼肉全部分离好了以后,便换上了小钳子,将鱼腩部分的鱼刺给一根根地钳出来,这里需要一点巧劲,只见于鱼手腕略动,就将三文鱼的鱼刺全都清理干净。
然后……几刀下去,切成了一大块一大块的三文鱼鱼扒!不是切片也不是切粒,而是很狠地切成了一大块的分量,一条分量不轻的三文鱼就这么切下来,也就只有十八块的分量!
快速地热油,将大块大块的三文鱼鱼扒在平底锅里煎着,却并没有煎很长的时间,等一侧微微熟了,便是夹着煎另一侧,每面大约煎得七八分熟的样子,便用喷枪在上面掠一掠过,使得表面焦起一点,就可直接装盘了。
没有什么华丽的摆盘,就这么很实在的将一块块顺着摆出来,陪着用小碟装着的不同口味烤汁,可让食客根据自己的偏好进行选择。
不得不说,少见的大块三文鱼扒,让那群无酒不欢的老酒鬼的疯狂了,但留出了阿八、阿塔米叔叔和爱丽斯阿姨等人的分量后,送出来的就只有十块左右,显而易见……酒还没喝醉,这架就快打起来了,最终还是让酒吧里最无赖、最狡猾的那几个老酒鬼的给抢到了手。
但这又怎么能够满足,这三文鱼鱼扒看着好像好大,但最多两口就解决掉了,三文鱼肥而不腻又带着焦香口感才刚刚刺激了味蕾,还没有来得及慢慢品尝,想再尝第三口的时候,却是没了,没了……竟然没了!
世界上最痛苦的事,并不是没有尝到让人疯狂的美食,而是才刚尝试到一口,便再也没有第二口了!
幸好于鱼做料理的速度并不慢,在加上阿塔米的从旁协助,一道道食物便很快端上来。
酥炸沙丁鱼、盐烧青花鱼、油焖小海虾等等,还有陆续上来的主菜,煮得软烂入味的鸡肉咖喱配饭,炖得足够久的浓郁大筒骨头汤,还有最后一道最让人尖叫的煎牛扒,用着绝佳的火候掌握,硬生将一般的牛扒煎出了高级牛扒的美味!
柔软至极的口味让人无法停下他们手中的刀叉,俨然已经忘记这里只不过是个酒吧,而不是什么高级餐厅,不,应该说他们早就已经忘记要喝酒这回事了,完全成了美食的俘虏。
这一点,在阿八身上更是体验得淋淋尽致,似乎因为之前一直都生存在海里,而海族的习惯基本上都是生食。
所以,当他见到于鱼将好好的食物又切又剁又烧的,一张漂亮的脸色满眼是惊疑,致使于鱼将第一道煎好的三文鱼鱼扒放到了他面前时,阿八是抗拒的,他并不想动手的,表他更想吃那边边上的活鱼。
可这是海王姐姐给她弄吃的耶,亲手弄吃的耶,还送到了他面前,他又怎么能不给面子!就算再难吃,为了海王姐姐,也得要说好吃!
直至阿八做足了心理准备,狠下决心地咬下第一口……
呜呜,他阿八以前吃的都是些什么啊!要不是海王姐姐不允许,他一定要将海里的三文鱼全都给抓上来啊啊!
作者有话要说: 今晚更新晚了一点~
第37章 得知
在爱丽斯女士酒吧的这段日子, 于鱼混得如鱼得水。
就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美食的名声传了出去, 使得不少人慕名而来, 若是晚上来得正是时候也就罢了,估计最多也就和吧里的老酒们‘打一架’抢食的, 若是早上来的话, 嗯……不好意思, 阿塔米叔叔便会阴沉着一张脸, 将一大早就扰人清梦的家伙给直接丢出去。
只是千防万防, ‘家贼’难防。
外头的家伙骚扰不了于鱼, 但却是防不了‘开了窍’的阿八,每天一大早便能看见阿八一本正经在床边趴着等她, 一双好看的浅褐色眼睛里载满了满满的期待,不用说于鱼也知道阿八这章鱼脑里想的究竟是什么。
偏偏于鱼还真抵抗不了小绅士软乎乎、萌哒哒的脸, 况且,说起食量和饥饿程度,她和阿八其实也是差不多的, 半斤八两,阿八没吃饱, 于鱼就更不可能吃饱了。
所以一大早缓解饥饿的早餐还是很有必要的, 而爱丽斯女士和阿塔米叔叔明显并没有早起的习惯, 说出去买早餐嘛,于鱼身上却又没有多少钱,况且, 于鱼认为无论买些什么,都似乎顶替不到她和阿八两人的食量。
要不,自制点三明治吧,早餐吃点三明治配上牛奶这样的组合就最好不过了。
正好,酒吧里牛奶和面包的存量还是有不少的。
于鱼往阿八的手里塞了一大瓶牛奶和一条方包,以及几个鸡蛋、几个番茄、两条青瓜,而她自己则是翻了翻仓库,折腾了好一会儿,终是翻出了一个旅行式的小炉子,以及一个小平底锅,准备得差不多后,便留下了一张纸条出门了。
这边小城镇的早上都异常的冷清,并没有多少人在走动,但稍往集市的方向走远一点,便能见到早场集市的热闹。
不过这会儿,于鱼倒没有打算去集市,因为她兜里确实没有什么钱,而是带着阿八越过了集市走得稍远了一点,寻到了一个没啥人迹的海岸边滩,抬头一看,便能见到不远处繁华的码头,来来往往都是进出的渔船。
不得不说,有的时候,饥饿和美食总能让人铤而走险。
昨天的时候,于鱼还想着绝对不能让阿八下海去捞海鲜,但今儿,囊中羞涩的她,想要吃饱,似乎取材还真的只有那片广阔的大海。
小心一点并没有什么关系吧,阿八变成小八爪鱼的时候,看起来也就和普通的小八爪鱼差不多,况且他们也不会捞很多鱼,只需要吃顿早餐的分量就够了。
于鱼其实也不是没有想过自己来垂钓,但想起前不久‘万分深刻’的垂钓经历,她并不敢再尝试了,那还不如让阿八变小八爪鱼下水去捞海鲜来得要低调。
对于这样的任务,阿八是兴奋的,变回小八爪鱼跳进水里游了两圈后便不见踪影了,待重新出现之时,每条章鱼腿里上抓着一两条于鱼想要的那种小海鱼,加起来也就是十几条的量,做个早餐什么的可是刚刚好。
这种小海鱼是没什么骨的小海鱼,基本上就只有主骨的那一条,而且鱼肉柔软清甜,这便是于鱼选中它们做三明治内馅的原因。
小刀刮掉了并不多的鱼鳞,并快速地去头去尾,只保留两边最精华的鱼肉部分,一条小海鱼就只取得两块完整的大片鱼肉。
而且,因为打算是直接香煎的,所以于鱼都在每片的鱼肉上面都雕了浅浅的雕花,撒了一点点盐在表层上抹了抹,就开始寻了个避风好位置将小炉子点起来了。
一片片的雕花鱼肉在热油锅子里发出一阵阵极为动听的小曲,表层渐渐地煎成了黄金色,翻面再煎,煎得差不多的时候倒入调好的烤汁,然后大火让大片的鱼肉能在瞬时间收汁、变色,没一会儿便呈现出一种完全吸收了烤汁的咖啡色状态,异常的完美,尤其有漂亮网格雕花的那一面,一眼看上去,竟有种这是刻了网格雕花高级牛扒的错觉!
煎好了鱼,紧接着便将那几个鸡蛋也打了下锅煎了太阳蛋,也是作为三明治内馅里经典搭配的之一。
然后,便是自己随心的搭配了,拿着一件方包做底,上面先放上两片切好成片的番茄,抹一点煎鱼的酱汁,再放上香煎鱼,夹层方包和太阳蛋,最后是清爽的黄瓜片收尾,再覆上最后顶层的一片方包,香煎鱼夹心三明治就简单完成了。
用刀沿着对角线切成了两个漂亮的三角形,递给了早已迫不及待的阿八一个,于鱼自己便拿着另一个咬了第一口。
很好,完成度很不错,因为选得时最为柔软的小海鱼,和面包的柔软很好地融合在一起了,而且番茄和黄瓜的存在,带出了另一种清爽的口感,正好也解了腻。
再倒杯牛奶‘咕噜咕噜’地喝了几口,便能让人产生一种极佳的满足感。
而边上的阿八就早不用说了,早吃完了于鱼给他做的第一个三明治后,他便是有样学样地自己做着。
只不过这小子明显是过于贪心了,番茄和黄瓜都只放少得可怜的一两片,倒是香煎鱼放了足足两大块,也不嫌弃自己做出来的三明治又丑又笨拙,张嘴就直接往嘴里塞着,没有几口就将整个给吃掉了,露出一张一脸满足的脸,看得于鱼不自觉地摇头笑了。
等时间过得差不多了,于鱼才带着阿八回到酒吧里去,回去的时候爱丽斯女士和阿塔米叔叔也起床不久,正好能吃上于鱼特意他们留出来的三明治。
再然后,便是休闲而惬意的下午,以及热情似火的夜晚了。
这样自在的日子,过得飞快,快得于鱼都差点儿忘记了不久前所发生的那些并不愉快的事儿。
直至一周后,酒吧快要打烊的某个晚上,爱丽斯阿姨和阿塔米叔叔因要外出给一位很久没见的朋友给瓶好酒,所以酒吧就提前歇了,轰走了那些恋恋不舍的老酒鬼,就剩于鱼和阿八在酒吧做着简单的收尾工作。
那人就是在这夜深人静的时候进来的,才刚进吧,于鱼便能闻到飘来的酒臭味了,显然对方已经喝了不少了,这已经是一个醉酒鬼了吧,擦着酒杯子的于鱼抬起来头就想要开口提醒来人,他们这酒吧已经歇业了。
然而,于鱼万万没有想到,在抬头的那么一个瞬间,她竟是看到了一张熟悉、认为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东方脸孔。
只不过和一周前所的见气度十足、浪子般的吊儿郎当相比,此时此刻,那人却是浑身都充满一阵颓靡的气息,额前已经长长了的刘海遮挡住了对方本来很漂亮的墨眼,却是遮掩不住眼底的青黑,和直直透出来的死灰气息。
已经冒青的下巴以及浑身的酒气,无一不说明这显然已经不是那么一两日的放纵了,可来人嘴里就只顾唠叨着“酒,拿酒来,继续拿酒来”,完全听不到的于鱼的叫唤声。
见着很一会儿都没有酒拿来,他才像是恍然大悟般地站起来,自嘲般笑笑,“呵,原来这里也打烊了,无法收容了我了么?走……我走,我走便是……”
说着,那人便摇摇晃晃地起身来就要离开,但酒精明显已经使他的身体难以控制了,才刚没走几步路了,眼看着就要倾斜着身体摔倒了,惊得于鱼一声惊喊,“小心——张蒙哥,那边有椅子——”
这一声惊喊,终于使男人迷糊的意识有那么点儿清醒了,努力地睁大眼睛,似乎想努力地辨认出眼前人,好一会儿才努力地扯出一笑。
“啊……小鱼,原来是你啊……你怎么在这……不,不是,应该是我怎么在这,我本不应该来的,是啊,我本来就不该来的,小叔和老爹都说得对,我就是个蠢货,一个十足十的蠢货……等等,小鱼,你现在别看我,你张哥现在好丑、好难看……”
说着,张蒙便摇晃着身体强撑着,伸出手试图将自己有点糟糕的头发往后掠起,但酒醉的身体已经使得他无法完成这个动作了,努力了好几次都无法触碰他自己的头发。
终是边上的于鱼看不过去,上前将张蒙扶着坐下来,帮他将遮挡着眼睛的刘海给掠到了一边去,并让从刚刚开始就一脸警惕的阿八帮忙倒盆清水和拿条干净的毛巾过来。
阿八分外地挣扎,对王的独占欲使得他下意识抗拒接近于鱼的雄性生物,尤其是眼前这个看着好像和于鱼十分熟稔的家伙。
但王的命令不容拒绝,在经过一番强烈的挣扎后,阿八终是不情不愿地端了水和拿了毛巾过来。
然而,当于鱼想用拧干了水的湿毛巾给张蒙擦脸的时候,张蒙却又失控起来,一手就挡开于鱼的手,摇晃着身体挣扎地往吧台的位置走去,拿起来放在吧台的酒,用力拔开酒塞,就直接往嘴里‘咕噜咕噜’地灌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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