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不留情面的是,宴与还给他看了照片。
  这照片连他自己都没有。
  “好了,你姐人多好啊。”宴与侧眸看宋谙,“没什么事那就,回家了?”
  “有啊,大事。”宋谙说。
  宴与奇了:“说来给朕听听。”
  宋谙把背后的书包转过来,拉开拉链,里面放了两三本练习册,轻声问:“我可以去你家写作业吗?”
  宴与轻笑,漂亮的眼睛弯了弯:“不可以。”
  宋谙叹了口气:“那臣就只好告退了。”
  “我先回我家取下作业,然后来找你。”宴与眼神微微移了一点,“我家我妹在,吵。”
  ·
  宴与家不远,两人公交车来去,很快就回来了。
  宴然当时正窝在家看电影,入迷了,压根没管他。
  计划通。
  宋谙家里一如既往,大而空荡,没什么烟火气。宴与熟门熟路换了鞋,跟着宋谙到了书桌前。
  这里靠着阳台,用木制屏风和客厅隔着。楼层高,冬天淡薄的日光朦胧照进来,很温柔。
  两人面对面坐着,真就这么认认真真,学习工作。
  宋谙给他做的复习计划很详细,也很适合他。心理上压力没那么大、正常发挥的时候,就能感觉到水平的提升。
  何况还天天都有宋辅导在线指导。
  宋谙把作业做完,就抱了个笔记本过来处理工作。细微的敲键盘声响和笔尖的刷刷声混在一起,各自心无旁骛。
  几个小时过去,天色渐渐黑了,宴与揉揉眼睛伸了个懒腰:“我好像该走了。”
  宋谙抬眼看他:“我送你。”
  “不了,没两站路。”宴与一边收拾着书包,一边忍不住笑,“你今天跑来跑去好几次了。”
  宋谙没管,直接合上电脑:“我刷步数。”
  “……”真是个绝佳的好理由。
  收拾好包准备出门,宴与环顾一圈,突然想起来有件事没做。
  “老宋。”
  “嗯?”
  “我想,做个标记。”宴与有些不好意思,还一边找着借口,“这样我就不用总打抑制剂了。”
  他轻抬了眼皮,认真看着宋谙:“而且,一针扎下去,有点疼。”
  嗯,理由应该很充分了,他有男朋友,何必再打抑制剂呢?
  宋谙听到这句,唇角勾起一抹笑,眸色黑沉:“好啊。”
  宴与一瞬间后背有点毛毛的,感觉自己送的有点明显。
  他只是想通过实际行动,让宋谙安心。
  ……
  宋谙随手给徐阿姨发了条短信,让她晚上不用来做饭了,就拉着宴与进了自己房间。
  反正就咬一口的事儿,还是宴与自己来。他后背毛了那么一瞬间,就没什么感觉了。
  甚至无意识地,从心底生出了一种渴望。
  人鱼嗜血与占有的本能。
  宋谙的房间整体灰调,简洁而干净,灯光暖色,空气中淡淡泛着宋谙身上同款的草木香气。
  这款洗衣液真好闻。
  他好像格外热爱衬衫,各式各样的宴与都见过。屋里面暖,所以单穿一件长袖就不会冷。
  宋谙慢条斯理解着扣子,浅灰夹白的格纹,整个人看上去理智而冷情。又因为这个动作,怎么看怎么,欲念充盈。
  “好了好了。”解到一半的时候宴与按住他的手,硬着头皮说,“我咬得到了。”
  宋谙双手半举,低低笑着:“你自己来。”
  “那……你坐着。”宴与按住宋谙的肩膀,让他坐在床沿,“我开动了。”
  噗,怎么像在吃东西。
  他单膝撑着床边,靠近宋谙,微俯了身。嘴唇贴在他的颈侧,伸出舌尖,轻轻试探了一下。
  宋谙被他这一下舔得心底烧起火,伸手搂住宴与后腰,按住有些茸茸的脑袋,促使他继续。
  宴与到底经受不住来自伴侣的诱惑,嘴唇微张,有些锋利的犬齿,直接咬了下去。
  上次标记在很久之前,所以这次,自我保护机制促使他继续下去。
  两人匹配度实在太高了,高到一瞬间,宴与就被来自伴侣的腥甜血腥气勾得眼神有些涣散,陷入了一种类似发情期的状态。
  人鱼的唾液有一定的治愈和麻醉效果,所以宋谙只感受到了一开始的轻微刺痛,之后就只剩下纯粹的,生理上的快/感。
  宋谙呼吸粗重了些,头往后仰,喉舌有些发干,双臂将宴与搂得更紧了。
  宴与身体微微发颤,又因为宋谙用了些力,双腿一软,整个身子都依附着宋谙。宋谙顺势抱着宴与向后一倒,落在床上。
  不知饕足,鸳鸯交颈。
  气息勾缠,交融,宴与眼眸渐渐浮起了一点湿润。
  标记很快结束了,宴与没有气力地扶着宋谙的肩,自然偏过头,去寻找他的唇。
  两人交换了一个带着血腥气的吻。
  双唇相合,深入骨血的甜蜜感。
  接下来的事情不受控制,在爱欲的掌控下,差一点越了线。
  最后互帮互助,才堪堪收住。
  宴与洗完手,又被宋谙压着亲了好一会儿,整张脸都红到滴血。
  最后还是宋谙把他送回家的,下车的时候,这狗比来了句:“别害羞,宴宴,以后还会有更多。”
  草。
  世界上为什么会有这么狗的人。
  ·
  初雪过后,老天爷消停了一段时间,就开始疯狂洒柳絮。
  之前残存的一点秋意彻底消失了,树枝干枯,原是一片死寂,又因为被银霜镀满,琼枝素裹,清纯真净。
  大家该穿秋裤的穿秋裤,该穿毛衣的穿毛衣,迎接接下来的冷意。
  最不好的地方就是,每天早上到学校,手冻僵了。
  这是为难一大早补作业的同学。
  不过进入高三之后,一班的同学们收敛了许多,一重重考试宛若一座座大山在前面压着,不学习心不安。
  紧锣密鼓的学习中,第二次月考很快就开始了。
  考试早上,宴与和张辰阳照例一块出了门,转身关门的时候,书包被突然扯住。
  “诶诶,这是什么?挺可爱的。”他拽着宴与书包上一个胖胖的鱼。
  “羊毛毡啊,老宋他姐给的。”宴与反手收回,一边下楼一边说,“怎么样,不错吧。”
  “你别告诉我宋谙还有个配对的。”
  “嗯,我不告诉你。”
  “……”告没告诉有什么区别。
  宴与的是一个蓝色胖头鱼,宋谙的是一个浅粉猫猫头。宋姐姐手巧,做得精致又好看。
  但之前这个羊毛毡不知道挂哪里合适,就在家里放了几天,挂包上还是宋谙出的主意。
  很快到了学校,这次第一考场的座位有所变动。
  岿然不动的前两位,现在只剩一个。宴与和宋谙中间隔了一个徐嘉,让同考场的同学们时隔一个月,依旧啧啧称奇。
  不过徐嘉已经被锻炼得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了。
  宴与眼睫轻垂,翻了翻积累的作文素材,心里很平静。
  既然宋谙说他可以,那么他就没问题。
  作者有话要说:
  唉……我怎么感觉……每章都亲……
  具体怎么互帮互助的~见专栏@的地址(捂脸)
  这是我今天为什么更这么晚的原因……
  第七十四章 元旦的年终总结
  一天的考试结束, 大家各回各班。下午考的数学,晚上正好就是数学的晚自习。
  上完课,老师直接就在讲台上改着卷子。全班同学都安安静静坐在讲台下面, 偶尔悄悄抬头看老师的表情。
  可能是多年的教师生涯,数学老师从容而镇定, 只是唇角的轻微往下撇和上扬的区别。
  于是他撇一下, 大家心里就一颤;扬一下, 大家就好奇是谁的卷子。
  全班只剩下二位大佬淡然无比了。
  宋谙不必说。而宴与这次心态也放得挺好的, 自我感觉考试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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