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甜很有礼貌的回复:【你也是。】
她说过去就是真的过去了。
没有什么好回避,连曾经以为会记一辈子的恨意都消失不见了。
阮甜低头刷了刷朋友圈,大多都是在晒年夜饭,连整年都没发过朋友圈的邵成越都晒了张照片。
可周小乔的朋友圈反常的沉寂了下来。
阮甜挨个看了过去,默默点赞。
江离离并不知道她被拽去秦家过年的事,欢度新年的同时不忘发来慰问消息,“甜甜今晚记得吃点好的。”
后面附赠一个大红包,足足6666。
阮甜大方的给她回了一个8888。
“我在秦家qaq。”
“??!”
“秦家的阿姨做饭还蛮好吃的。”
“你怎么就去秦家了?”
阮甜琢磨了一下用词,憋了半天,她回道:“唉,一定是我太受欢迎了。”
江离离产生了一种她去秦家好像也还不错的念头,总比自己一人孤零零的度过要好。
晚上七点多,阮甜实在待不下去,主动告辞,“伯母,谢谢你今晚的招待,我先回去了。”
秦母挽留道:“现在还早,你若是愿意的话,不如留下来陪我打几局麻将吧?”
话音落地,秦岸已经让人将麻将桌抬了过来。
秦岸将她按在椅子上,“我们家是什么豺狼虎豹之家吗?你这么急着走,是否太过不给面子了。”
阮甜回嘴:“你还有个屁的面子。”
她默默补刀:“你早就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了。”
秦岸被气的龇牙咧嘴拿她没法子。
秦遇吃了药下楼,四个人凑了一桌麻将。
阮甜坐在秦遇的下方,开局的这几把,一张牌都没吃到,专业炮手连连往外送钱。
秦遇勾唇,“阮甜,你暗恋我?”
阮甜白了他一眼,“我暗恋你个屁。”
秦遇的指腹轻轻蹭了蹭桌面,慢声道:“你这么急着往我这送,我以为你是暗恋我呢。”
阮甜佯装淡定说:“哦,我有钱呢,打发打发叫花子不成问题。”
秦岸没憋住,笑弯了腰。
阮甜输到没脾气,一个小时过去了连一把都没糊,打到心态都快崩了。
秦遇前面的码高高堆了起来,他笑起来的时候就是个漂亮男生,“啧,阮老师仙女下凡,今晚充当散财童子,让我这个叫花子捡了便宜。”
阮甜忍无可忍,“我要换位置。”
秦遇直起上身,懒洋洋的站起来,“我跟你换。”
换过位置后,阮甜的运气好像真的好了起来,连胡了三把。
打着牌就容易忘记时间。
等阮甜从兴奋状态中缓过来时,抬头一看,已经快到凌晨了。
还有不到五分钟,就要跨入农历新年。
秦母的精神也有些撑不住,牌局一散,秦母便先上楼休息,不忘对阮甜说:“今晚就住客房吧,明早我让阿遇送你回去。”
阮甜说:“啊没关系,我可以打车回去。”
秦母笑笑,“这个点哪里还有车。”
倒计时一分钟的时候,秦岸非要拽着她去院子里放烟花,阮甜对此毫无兴趣并且表示幼稚。
零点一到,烟花鞭炮声噼里啪啦响。
阮甜抬头仰望星空的那一瞬间,秦岸抓拍了她的侧脸照,邀功似的发给了他哥。
秦遇无声保存,寂静的朋友圈又一次被打破。
零点过几分的时候,秦遇发圈:【我的小女孩,祝你永远快乐【图片】】
又是一条阮甜不可见的朋友圈。
秘书:“阮小姐真漂亮。”
总助:“漂亮1。”
豪门其他子弟:“一起过年了?你们是不是快结婚了?!”
沈赦也刷到了,他喝了点酒,站在窗边吹风散酒气,耳边是母亲劝他相亲的话,脑子里是阮甜仰望烟花的照片。
过了片刻,沈赦评论了四个字:“装模作样。”
第89章
豪门圈里的其他人乐于看旧爱新欢对决的名场面。
这两人都不是省油的灯,真打起来也挺有意思的。
秦遇看了眼沈赦发来的评价,不觉得生气,任凭他阴阳怪气嘲讽自己也没关系,阮甜不还在自己家吗?
足足过去了一刻钟,京城上方的烟花声才渐渐停下来。
阮甜方才看的专注,这会儿后知后觉自己有些发酸,秦岸搓了搓被冻的通红的手,回屋时,边走忽然边问起来,“那你今晚睡客房吗?”
阮甜否认,“我回家。”
秦岸声音讶异,“你怎么还要回家!?”
“怎么了嘛?我还没有回家的权利吗?”
秦岸抬头看了看客厅的钟表,又望了望窗外的夜色,“现在都几点了!你能不能给我哥一点面子?”
阮甜没什么感情的哦了一声,然后说:“我之前是给伯母面子,才没有跟你哥当场翻脸。”
虽然吧。
这确实是阮甜活的这二十多年来过的最热闹的一个年。
但是,这不代表她就乐意的跟秦遇好好相处一整天。
可能是因为心虚,秦岸说话的声音变小了,“我哥现在知道错了。”
阮甜不在乎,“哦”了一声后就没了下文。
秦遇打断他们俩的对话,他总是一副偏冷的神情,唯有此刻,暖黄光线映照下,他的眉眼神色才显得稍许柔和,深眸紧盯着少女的侧脸。
秦遇是不太愿意送阮甜回去住的,他问:“你怎么回去?”
阮甜摇了摇手机,“叫车。”
这可是京城。
又不是什么十八线小城市。
即便是大年三十的深夜也叫得到车!
秦遇提前让管家收拾好了客房,布置了得有三五天,本以为把她匡过来就能留住她,倒是他多想了。
秦遇想了想,说:“我送你。”
凌晨时分,他拿上车钥匙,开车将执意要离开的阮甜送了回去。
秦遇不怕。
他有的是耐心和阮甜慢慢耗。
但他也着实是有些累了的。
无论是高中,还是现在,秦遇始终拿阮甜没有任何的办法。
从秦家的老宅到商业住宅区少说得要四十多分钟。
快到了的时候,将近凌晨一点。
阮甜还很精神,一点都不困。
汽车缓缓停稳,阮甜却没能拧开车门。
秦遇哑着的声音说:“等等。”
他缓缓摇下车窗,从烟盒里抽了支烟出来,含在嘴里,对着打火机的火苗,忽然间不知道想起什么,又合上了打火机。
秦遇眼神淡淡,望向窗外,偶尔蹦出来一两句问话:“准备考哪所大学?”
阮甜还没想好。
秦遇心情有些低落,轻轻扯了扯嘴角,“就这么讨厌我?连话都不想说。”
秦遇自认为还没有到罪不可恕的人,和他也不算是深仇大恨。
年少时的矜骄给她带来的伤害没办法抹平,但他确实无意。
用了最愚蠢的办法,最差劲的手段。
秦遇后悔。
也想补偿。
但他也不知从何入手,只会纠缠着她不放。
阮甜和他客套了一下:“还行吧。”
顿了顿,她认真发问:“你准备把车门锁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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