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可摇摇晃晃站在门口掏钥匙。
她从来没有觉得自己的头像今日这样沉过,身体完全支撑不了她肩膀之上的重量。
在包里摸钥匙花了她将近五分钟。
好不容易掏出钥匙,林可迷蒙着双眼拿钥匙插进锁孔,来来去去试了好多次,怎么也打不开。
“怎么回事。”林可自言自语。“怎么打不开?”
林可又把手伸进了包里摸索,摸来摸去仍旧只有手上拿着的这一串钥匙,
“见了鬼了。”
林可拿手把头发撩到耳后,半俯身凑近了锁孔瞧。
“锁孔不在这儿呢吗?怎么打不开呢?”
紧闭的大门被林可握着拳头乱锤一通。
“连你也捉弄我?”林可拿脚用力一踹。一旁的头发又散落了下来。
“烦不烦?”林可甩了甩头,拿着钥匙继续往锁孔里试。
然而,这次还没等到她拿钥匙靠近,大门突然向里打开了。
林可顺着开门的方向目光上移,拿着钥匙的手指向了对方:“你,你怎么在我家?”
男人被她身上冲天的酒气熏得皱起眉头:“这是我家。”
“屁,你胡说,这是我家。你,你凭什么在我家?”林可叉起腰不依不饶,怒目而视地看着他。
“你喝醉了。你家在对面。”余枫回答得言简意赅,任由她在门口站着,转了身往房间内走。
“等等!”林可一个跨步上前拉住了余枫的手腕。微凉的触感顺着手腕向上延伸。余枫回了头,正对上林可迷蒙的双眼。
要不是她身上的酒气太重,他差些就要以为她其实清醒着。
“告诉我,你为什么在我家?”林可执着地问,仍然不撒手。
余枫的喉头动了一下。对于此刻清醒的他来说,她的诱惑无疑是致命的。
林可仍拉着他的手腕,长长卷卷的头发垂下来。今日在声色的时候她本就做了发型,看来是喝多了,回来的时候衣服也没来得及换,仍穿着会所时的黑色吊带。裸露的肌肤一寸寸地扎着他的眼。
男人移开了目光,想着同喝醉的人争执也是无用,便抽出手道:“你邀请我过来的。”
林可听完似乎对这个理由很满意,点了点头将包直接扔到了余枫怀里:“帮我放一下。”说罢踢掉了高跟鞋往沙发走去。
余枫对于突然落到怀里的包有些无奈,顺手将包挂到了门口的衣帽架上,跟着她朝沙发走去。
他实在是不知道为何她会喝这么多,更不知道她醉酒后究竟会做出怎样的事情来。
今日他在声色远远地看见她和那个男人讲话,两人动作格外亲昵。烦躁的情绪当时就萦绕上了他的心头。
她究竟是怎样?
他以为她和谢源两情相悦。
相比下来他觉得自己终究是迟了些,或许由他来做那个退出的人会更好。
于是他给自己做足了心理建设,一次又一次地下定决定要和她保持距离。
却没想到一回来她便和另外的男人亲密无间。
他恼得很。
更恼她视感情为无物。
都说风月场的女人最懂男人,那些表面上的亲密无间,其实根本当不得真。
他的心被揉碎成了乱糟糟的一块。
他让自己下定决心不再见她。
可人总是这样。越决定不见她,心里便越容易想得发狂。
在声色和客户喝酒的时候,他差些想冲上去抓住一个人问她在哪儿,是不是和另外那个男人在一起。
但商务应酬莽撞不得,他不得不冷静地收拾起自己的情绪,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和客户高谈阔论。
直到他身心疲惫地回家,坐在沙发上听见门响。
窸窸窣窣的声音让他以为来了小偷,从猫眼里望出去,却发现是她,令他整个人着实一愣。
她喝了酒,喝得烂醉如泥。
为什么而喝?他不知道。
但喝醉后走错家门却像是她会做的事。
她清醒的时候常常对他拘谨又克制,同他讲话仿佛隔着壁垒,而喝醉后她眼神迷糊着,眼睛却亮晶晶的格外好看。两团红晕飞上她的脸颊,把她的唇上跟着一道染红。
醉酒后的她却似乎隔他更近了一些。
只是他没想到,她会理直气壮的问他为什么在这里。他觉得又好气又好笑。这是他家,他不在这儿能在哪?
不过她今天着实穿得太少了。
余枫见林可懒散地靠在沙发上,吊带已经顺着肩膀滑落了一小半,便顺手脱下了外套顺着她的方向丢了过去:“穿上,容易着凉。”
衣服正正好盖上了她,余枫松了一口气。
却不料她直接拉了下来,把他的外套甩在了一旁,见他坐下来径直移到了他的身旁。
她隔他很近,身上混杂的香水和酒精味萦绕在他的鼻间。
林可又凑近了一些,就快要碰到他的鼻尖。“你今天去声色,怎么没有告诉我?”
她的声音委委屈屈的,像只被遗弃的小猫。撒娇的音调抓在他的心上,一阵阵地挠。
男人屏息了几秒,沉声答:“我自然有我自己的安排。”
“那你未免也太冷漠了。”林可说得真诚又失落。连带着眼神看起来都黯淡了几分。“我还满心欢喜的等着你,等了好久。”
余枫一怔。两眼望着她。
他不知道她的话里藏着几分真心几分假意。
只是他们的脸隔得太近了,近得两人感受得到彼此的呼吸。
如果说上一次的对视因为旁人在,他克制了。
这一次,她越来越近的呼吸,让他彻底紊乱了思绪。
男人的手不受控制地揽上了她的腰,灼热的温度顺着手掌和背后裸露的皮肤散开,他吻上了她的唇,掠夺而缠绵。
两人抱在同一处,身体紧紧地贴合了。
他吮吸着她唇齿间的芳香,她拿小舌轻轻地戳着他,闹了几次便被牢牢吸住了。他没让她再调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