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烈拿红外线望远镜看过去,发现单老大家的几间平顶房里面一片焦黑,冒着烟,是被火烧过,二层楼那里聚了十来个人,还有人在各处拖运尸体,或者搜救伤号。
“这都死人了,还幼稚?”苏烈又把望远镜方向往刘老大那边移,“看起来谁都没讨着便宜,姓刘的那边也灰头土脸的。”
小吴:“是幼稚,要干还不如一次性干完,地盘该归谁就归谁,一次又一次这样闹简直就是打情骂俏。不过单老大毕竟是制|毒的,比走私的又狠一点儿,武器也多,要真下死手的话刘老大胜算不大。”
秦舒铭:“这是个机会,我们不如直接打进去,□□先干掉几个再说。”
苏烈望向他:“你真猛,这是杀人,你怎么说得像打游戏似的。”
秦舒铭笑了一下:“都告诉你了我打过黑拳,黑拳是什么意思,生死勿论。”
“行吧,你牛!”苏烈调整了一下自己,把望远镜递给了小吴,对秦舒铭说,“我先进去摸底,待会儿要是出什么状况你就狙,干就完了!”
说着只带了钱,独自朝单老大的地盘走去。
门口现在只剩下了两个守卫,那两人格外警惕,抱着枪指向苏烈的头,问他是谁,要干什么。苏烈立即举起双手以示诚意,说自己是刘老大派过来道歉的,还带了钱。
两个守卫互相递眼色,其中一个就放下枪口去检查他的小皮箱,打开一看,果然是钱。
苏烈说:“我们老大回去之后就后悔了,觉得邻里之间还是以和为贵,所以特地叫我来向单老大道歉。虽说今天闹得有点儿大,但毕竟都有伤亡,还希望单老大宽宏大量不要记仇。两家如果能重修旧好的话他一定会给单老大奉上厚礼,为表诚意还叫我先拿了些‘餐前甜点’过来。哦,我兜里还有些私房钱,是给两位大哥抽烟的。”
那守卫从他兜里搜出了两叠钞票,于是互递了眼色,叫他先在这儿等着。二十分钟之后守卫回来了,后头又跟了两个人过来,带着苏烈往二层楼那儿走。
一切进展顺利,苏烈的心中却禁不住忐忑,一来是怕沈桐不在这儿,天南海北再不知道该去哪里寻他,二来是怕他在这儿,但已经遭遇了不测。
单老大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额头和右手的上臂都包着纱布,脸上阴云密布,看起来不是想要钱,而是想要命。随后苏烈高大的身影闯进屋内的灯光里,原本坐在单老大旁边的女人突然站了起来,慌慌张张地转了身。
苏烈心里有数,下午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她是谁。
他上午联系周明翰就是想叫他去查一查蒋兰兰的状况,谁知一查竟发现监狱里的那个蒋兰兰是冒名顶替的,蒋父早在宣判之后就花钱买通了关系,还买了一个替罪羊。
单老大开口:“怎么,你们认识?”
蒋兰兰不敢说话,苏烈先说了:“没有,从来没见过这位美女。单老大,我们老大对今天的事情表示歉意,特地叫我送了些医药费来,您看看。”
他把自己带来的小皮箱打开,请单老大过目。
单老大不去看那些钱,突然拿枪对准了苏烈,说:“你当我傻么?蒋兰兰,你转过来,好好看看他,告诉我他是谁。”
蒋兰兰被戳穿了身份,浑身冷汗涟涟,慢吞吞转了过来。她尴尬地笑了两声,说:“单老大,他……他是我前男友,叫苏烈。”
“哦,既然是前任那就是可以杀咯?”单老大手指微动,作势要扣动扳机。
“不要!”蒋兰兰大喊一声,“单老大不要杀他!”
苏烈莫名笑了,问蒋兰兰:“你怎么跑到这种地方来了?逃到发达国家不好么?”
蒋兰兰:“你别说这些,我知道你来干什么,你想找沈桐是不是,他不在这儿,你找错地方了!”
苏烈的面色沉了下来:“你再说一遍。”
蒋兰兰:“他真的不在这儿,你跟我走吧!”复又转向单老大说,“单老大别生气,他这人做事不考虑后果才会冒冒失失闯了进来,我现在就带他走,绝对不会给您惹麻烦。”
“晚了!”单老大正在气头上,哪肯放人走,抬手就要开枪。
苏烈身手矫健,一个纵跃就躲到了一旁,抓住旁边一个看热闹的挡在了自己面前,单老大随之调转枪头开枪,子弹穿透了那个手下的肩膀。
他狂吼一声,受了伤的右手也拿起一把枪,双管齐下直逼苏烈。一连串的物品碎裂声和飞溅的残片逼得苏烈躲到了隔壁房间,单老大不顾一切追了进去,却在刚至门口的时候被苏烈窜出来卸掉了左手的枪。
苏烈顺势反锁了房门,又试图去卸他右手的枪。
碍于自家老大在里面,外面的手下不敢轻易开枪,只能拼命去撞门,那门也是特制的,估计得撞个几十次才会松动。苏烈听着撞击声面不改色,在里面和单老大打了起来。
秦舒铭已经从望远镜中看到了状况,先是狙掉了两个看大门的,随后和小吴开着车直接撞了进来。小吴说好了只负责引路,可真到了紧要关头他还是扛了枪,和秦舒铭并肩作战,一起对付外面的那些人。
蒋兰兰吓得哇哇大叫,躲在酒柜后面不敢出来,突然酒柜被人撞倒,她也被压在了下面,疼得直哭。可惜此时到处都是一团乱,没有人能够留意到她,也不会有人去帮她扶起那架沉重的实木酒柜。
秦舒铭是拳王,打架搏命这种事不在话下,小吴也不是吃素的,冷着脸解决了好几个扛枪的。后来外面的都被摆平,苏烈也终于有了动静。他从里面敲门:“老秦,你再撞几下吧,这门被外面的鳖孙给撞坏了,我打不开。”
秦舒铭抹了把脸上的灰尘,叹气说:“知道了,你往旁边站。”
而后是沉沉的几下撞击,秦舒铭和小吴一起扑了进去,差点摔倒。苏烈掸掸衣裳,埋怨:“你把墙上的泥都撞下来了,真不讲究。”
“……你还有没有良心了?”秦舒铭说,“难怪你妈老骂你是白眼儿狼,你还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