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的,先不乱想。”方乐捉紧了他的手腕安抚到,“不管怎么样,你是我男朋友。”
“嗯。”闫诺对他笑,反手牵住他,“就陪在我身旁,看着我。”
“嗯,看着你。”
其实方乐也紧张,即将要面对一件毫无准备的事情,却又无法预知该如何面对,心绪不明的心慌。
彭雯在办公室里,闫诺一进门看到沙发里还坐着一位西装革履的大叔时,心跳都要漏掉,没能开口问好,还是大叔站起来自我介绍是管家后,他才重重松下一口气。
方乐心疼的不得了,他私心是一点都不希望突然冒出来个什么父亲母亲来认领闫诺,不然真的比笑话还可笑。
在外人面前,彭雯还是收敛了几分刀子嘴的厉害属性,和管家客气道,“这就是您家先生的儿子,和他说吧。”
管家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个信封递给闫诺,“其实你年满十八岁的时候就应该交给你的,是这位女士拦下来,坚持要等到现在。”
闫诺接过信封,很轻,他没拆开,也没问话,等着大叔继续道,“里面是六个账户,该有的信息都在信纸上。”
一室安静,大叔有些尴尬,自顾笑了两声,又说,“那,就这样吧,我事情终于办完了,这就告辞了。”
闫诺在关门声里终于回了魂,他起身追出去,叫住管家,“您家先生...请问,他现在...现在...”
“我家先生和太太都已经过世十九年了。”管家缓缓说到,沉吟了半晌见闫诺也是沉默,便问,“还有什么是想要知道的?”
有啊,有很多,太多了,大概要坐下促膝长谈才能把心里的疑问都解答掉。
闫诺却摇摇头,“没有了。谢谢您跑这一趟。”
在暖书堂里待了一会儿,应付一众妈妈对于高考的关心,从堂里出来又去芳满庭看望了任奶奶和三花,回程没有拦的,两个人牵着手沿着林荫树下慢慢往回走。
方乐在沉默的气氛里感觉有些词穷,他晃晃手腕,歪过头看向闫诺,“说点什么。”
闫诺抿唇,犹豫小片刻后,说,“我好像没什么感觉。就是,心平气和,波澜不惊,平心静气。”
方乐一笑,“你这像是受惊过度。”
“是么?可我感觉就是,就是无感吧。”闫诺有些自扰,“按照正常剧本,我应该是打破砂锅问到底,一定要把上一辈的事情问的清清楚楚,把自己积累的怨恨全数发泄出来,闹的鸡犬不宁。”
方乐又感觉自己有些词穷。
“可是我一点追问的欲望都没有,也没有怨恨。”闫诺蹙眉看向方乐,本来想要问“我是不是情感缺失”的,话一转弯,变成,“我是不是特别矫情。”
方乐牵起他的手端在胸前,语重心长的拍拍他手背,有模有样的感叹到,“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不要再为过往的事情烦恼,你现在已经是我的人了,该要思考的问题是该如何与我一起展望美好未来,奔向小康生活。”
闫诺:“......”
闫诺手上一用力,就把方乐给拽进怀里紧紧抱住,“你这是从哪里学来的土味情话,这么讨人喜欢呢。”
方乐被勒的呼吸不畅之外,感觉腰要断了,“你先,先放手,疼。”
“疼?”
“腰疼。”
闫诺了然的“哦”了一声,松开力道,手在方乐腰间揉了一揉,哪还有刚刚蹙眉费解的模样,全然是眉开眼笑,“怎么办,我回家还想要继续呢。”
“你就想想吧。”方乐丢过去一记嫌弃的眼神。
回家之前,两人先跑了几家银行。
六张卡,一张信纸,信纸上什么多余的内容都没有,就是账户与密码。
在去第一家银行的ATM机后,闫诺对着屏幕上显示的存款愣了一瞬,与方乐对望,说,“我们似乎可以直接越过小康,直奔轻奢。”
方乐失笑,“那等看完后面五张卡,我们是不是可以直奔挥霍无度?”
“讲真,我有预感,可以的。”
“别闹。”
突然腰缠万贯,闫诺还是很不适应,等回了家洗了把脸,带着满脸的水珠就抱住方乐,“你现在还喜欢我么?你是喜欢我的人,还是喜欢我的钱?”
方乐自觉他现在不是词穷,而是彻彻底底的无语,“你是不是在考场上把智商给用完了,问的这叫什么玛丽苏沙雕问题?”
闫诺不放过他,“说啊说啊。”